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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所有人——除了身后钳住我的巴特尔和开车的刘叔——连抱着孩子的孙大爷都站了起来,所有人丝毫不顾道路崎岖而引发的车内时有的颠簸,凑热闹围成一团,准备见识一下我的“偷拍作品”,品头论足,挖苦嘲讽我一番,但是当真正点开电源键后却发现,锁屏与他们想象的不一样: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一位“触不到的恋人”的画像。车内炸了锅一般七嘴八舌的喧闹了起来。我则心满意足的笑了。

原来在继前天无意被王大爷发现后不长记性的我又在昨天被孙姐发现我用小晴的照片做锁屏,还被人拿来当做筹码要挟,终于醒悟了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暂时撤下那张美好的照片——最起码等孙姐离开没人那这件事作弄我之后,找个机会和小晴“坦白”一下,征得主人的同意后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继续用下去。当然我是很喜欢那张照片的,无论是风景还是人情,都在饱含着数学性的精准中带着完美的艺术性。估计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拍摄出如此完美的作品了……

雨后的土路泥泞崎岖异常,饶是小客车稳定性高,也十分的颠簸。一直站在没什么依靠的门口也不是个事,我决定找个空座位坐下。

车内的人比我预想的要少,本以为没办法离开的老秦之外,小城的大家都会过去送行,没想到心姐竟然“见色忘义”,选择留下陪“男人”。

当然不光是心姐和老秦,车内明显要多空出了好几个位子:第一排左侧是穿着和来时一样时尚的的灰色呢子大衣配牛仔裤,戴着墨镜的孙姐与运动服的洛哥,另一边是棕色风衣加浅色休闲裤的孙大爷开心的抱着熟睡的孙子;在孙姐他们身后坐着的是小倩姐一个人,换了身低调的白色衬衫,另一侧是张姨和刘婶坐在一起唠家常;第三排只有巴特尔一个人坐在小倩姐后座,穿着那天“舞会”时和洛哥“情侣装”的运动服——令我惊讶的是他俩居然没坐在一起……后面几排就彻底没人了。少了两个人啊?——张叔和王大爷怎么没来?

车内沉寂了不少,因为出离了小城颠簸的土道,车子平稳了不少,包括孙大爷、巴特尔在内的许多人都睡着了,除了看着孩子,一边悄声低语的孙姐两口子和开车的刘叔外,只剩我还清醒。小倩姐也困倦了,把座椅向后调到差不多一百五十度的角度(碰不到身后早已躺下打呼噜的巴特尔),躺在上面小憩了起来——没办法发生将柔软的娇躯靠在我身上的“香艳”场景。不过这也是个好事,不会因为我给小倩姐留下不好的回忆……

将手机的菜单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的扒拉了十多遍,花花绿绿、“风景”不同的几十个应用竟然没有一个给予我点进去的欲望:通讯基本没有,新闻千篇一律,视频毫无新意,小说看不下去……就连每天登陆的花了最多钱,最熟悉的游戏都没有玩下去的想法——都不如老式诺基亚,黑白的画面上,还有射箭、贪吃蛇这样白玩不腻的小游戏供人消遣……

科技发达娱乐多样的时代,虽然看似每天都很充实,但是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自己只是在遵循着他人提供的方式生活,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想法……

烦躁的关上手机,看向窗外。绵延起伏的田野上,初秋带来的忙碌令乡间喧闹了起来,到处都能见到劳作的农民。道旁高大的杨树上,纷纷黄叶飘扬,落在地上,在环卫工人的工作下,几乎不见多少积压。远处几处错落有致的二层小房,铺上了统一的蓝色琉璃瓦片,形成了一片建筑群,而旁边低矮的老式旧房子对比之下更显破败——不知里面还有人住吗……

没过多久,来到了镇上因胡乱停放与路旁店铺占道而蜿蜒狭窄的道路上,好在刘叔经常在路上跑,熟悉路况更熟悉人群,和几个挡路的车主与摊主商量,并与对向车辆求情后,终于给了我们这这辆大车短时间的“通行权”,在几乎占满的道路上疾驰而去,本来是短暂的一程,却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比离开小城都困难。

刘叔娴熟地驾驶着车子,行驶在同样拥挤的市区内。既要注意红绿灯和前方路况,选择更合适的路线;还要小心横冲直撞的行人与不守规则的车辆,谨防出现各种意外,耽误了行程。

特别是从之前堵在小路上以来,就一直与我们若即若离的一辆长途客车,看起来是前往火车站的班车。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司机的想法一致,明明“条条大路通车站”,两辆车还是十分默契的沿着同一条路线向终点进发,即使因为种种原因分隔了距离,用不了多久仍会汇合。

本应是缘分所致,惺惺相惜的情节,却由于超车、挡道、互不相让、鸣笛挑衅等原因,导致我们之间龃龉不断,甚至司机间隔窗对骂,相互倾轧。

已经有几个月没进城了,城市依旧是同样的风景,高楼林立。钢筋水泥的覆盖下,看不出这里是坐落在草原上的城市,只有几处留下的草地,围住建成了公园与广场,依稀留下了几点绿色。窗外的行人,向着不同的地方匆匆行进——速度之快,令人担心生怕与对向的他人撞到一起:当然没有发生。不禁好奇自己平时走路的时候也是这样吗?这么多年都没起过纷争,不知该感谢路人还是表扬自己……

车行没过多久,只间翻新的全国统一造型的车站矗立在前方的广场上。相比于我们那里寒酸的连网络信号都不稳定的小城车站,这座宏伟的巨兽就是个“爸爸”: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三台防暴车停在路口;路边各种颜色的出租车走马灯一般来来回回,一会接人上车,一会送人下车;售票处更是挤满了买票取票“黄牛倒票”的人……

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前等着信号,看了眼时间,四点三十八。虽然说不上多早,但是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因为一路堵车还有刚才大客车的“骚扰”,本以为四十之前赶不到。

听完靳科的推论,我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明说——其实也没那个必要:

白天在学校刚被一帮小混混欺负,中午饭就没得吃了——这不就是“elephantintheroom”明摆着的事吗?这不光是挑战我这个当哥哥的底线,更是对我们学校的蔑视,我作为学生会长决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先走吧,我去找他们。”我极力压抑住怒火,也没有胃口吃午饭,就向着教学楼一步一步走过去。

“老郑你先冷静一下。”

李成刚忙追上,伸手拦住了气势汹汹向着弟弟班级走去的我。

“你先别激动,毕竟还不能确定郑浩被人欺负了……”

“老李,我们兄弟俩的事,你是很清楚的。郑浩身体不好,每天吃的东西都是由医生规划的食谱严格管控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郑浩怎么可能冒着进医院的风险进食堂吃饭?而且,他从小学的时候就是每天带午饭,一直都很小心。多少年都没出过意外,结果就在今天出了问题——这叫人怎么可能相信呢?”

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追问下,李成推了推眼镜,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依据会长的话,几乎可以断定是被那些人干的……”靳科听完我的话,比较客观的说道。

“你就别在那儿,煽风点火了!”李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下靳科,靳科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太是时候就低下了头。

“不能让你自己去,我们去找校长吧,跟他说一说这个情况。”李成替我想了想说道。

“……还是算了吧,校长也是很忙的,这种事别太麻烦比较好。”我推辞道。

毕竟这是比较恶劣的校园欺凌行为,本来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突然想起了靳科刚才说的话:学校的亏空,这些人转学来的巨款……虽然不能全盘相信,但是——我和靳科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找教导主任,他是主管这方面的。”李成再次提议道。

“教导主任……”不知道上午李成把他带到主任室的时候经历了些什么,靳科惊惶万状的颤抖了起来,“我——就不去了吧。”说着就回身要跑。

“你别想跑,刚才你一直在旁边妖言惑众,现在想跑?”李成不愧是“魔鬼筋肉副会长”,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靳科,从后面用格斗技钳制住了他。

“会长救命啊!”靳科的脖子被锁住,发出了微弱的呼救声。

“老李,放了他吧——我们还是不找老师了。”我走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拍了拍李成的后背——这一身疙瘩肉,制止了他,轻声说道。

“哼,算你命大——为什么不找老师?”李成直视着我,疑惑地问着,随手松开了靳科,轻轻一推。靳科少女般倒在了地上,揉着脖子,连声叫疼。

“可能是觉得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校园欺凌事件时有发生,并且屡禁不止,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在第一次受到欺凌之后,以为忍一忍或者躲躲就过去了,没能好好的找办法解决问题。虽然说找老师是个比较成熟的方案,但是我们:一没有证据;二如果刺激到他们,导致报复行为——那帮人可是穷凶极恶的,谁知道会做出什么……”靳科正襟危坐,井井有条的分析道。

“你就是不想去教导室吧。”李成无情的拆穿道。

“……是。”靳科犹豫着承认了。

“那,现在怎么办?”李成问道。

“我先去找郑浩问问吧,毕竟我们是同班,交流也方便还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靳科站起身,毛遂自荐道。

“好,我也去找教导主任说说——放心我不会说捕风捉影的事,只是正常的报告一下,随带请他关注一下那几个人。”李成也思考妥当,选了个相对平缓的方式。

“那我呢?”见两人已经决定好了,我有点迷茫,明明是应该我先出手的,怎么还没事情做——我可不想坐以待毙。

“会长就先这样吧,先让我们帮你铺垫好了,再进行下一步吧。”靳科对我建议道。

“对,你就先别动了。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心里憋着火呢,但是,为了彻底的解决这个事就不能着急,按部就班的来——你可千万要冷静。万一有什么过激行为,不但帮不了郑浩,还会害了你自己。”李成满脸担心,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好吧。”为了我弟弟,我先忍了。

“那我先去吃点饭,都饿了一中午了——会长去吗?”靳科摸了摸空瘪的肚子,问着我。

“……好吧,我也吃点东西吧。”冷静了下来之后,肚子里也感觉空落落的。

“那行,我就先去教导室了——午休快过了,你们赶紧去吃饭吧。”李成看了眼兜里的手机,催促着我们,就先走了。

我和靳科快步走到食堂,食堂里的叔叔阿姨们忙了一中午,终于可以休息了,都坐在餐桌旁,开始休息吃放。因为过了学生吃饭的时间,我们只好在食堂里的便利店里买点面包香肠,坐在餐厅垫吧垫吧。

“能吃饱吗?”一个面善的阿姨,有点心疼的问道。

“阿姨,没事,我们随便吃点就行。”我微笑着礼貌的回答。

“你这孩子,是不是又被学生会的活儿耽误了?”旁边一个眼熟的阿姨似乎认得我,有点担心地看着我们。

“没有,就是有点事耽误了——没事,阿姨,不用担心我们。”我有点感动,笑着安慰道。

“对对对,我们就偶尔吃点面包香肠挺好的。”靳科也笑着说道。

“正长身体呢,就吃这个哪行啊?我记得后厨还有点鸡蛋和新做的米饭,给你俩炒个饭吧——不要钱!”又一位善良的厨师叔叔说完就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叔叔,不用……”我义正言辞的推谢道。

“对啊,多不好意思,半价吧。”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安理得笑着的靳科——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说了不要钱就不要——也就是看你俩是好孩子,挺可怜的。要是刚才那几个长毛崽子,别说现做,就是做好的也不想卖他们!”厨师大叔义愤填膺的说完,就回厨房给我们做饭了。

“阿姨,大叔刚才说的是谁?”我心里有点在意,问了问两位阿姨。

“啊,也就是你俩来之前吧,来了跟野鸡屁股一样,头发五颜六色的新学生,跟小流氓似的来了就大吵大闹,听说没饭了,还威胁刘师傅(刚才的厨师)不给做饭就要打人——这帮小混混可把我们气坏了,跟着刘师傅一起抄着家伙事儿,和他们骂起来了。后来校长来了,这帮畜生也没什么顾忌,喊着外面的饭店比这个破食堂好,就吵闹着走了。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阿姨怒气冲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