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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我收拾妥当后,就和正等着我的老秦向小李道了别后,出了车站大门。

因为小城的地理位置比我家里那边更偏向西方,日出的慢,日落的也晚。正常九月末的老家那边,五点左右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天也渐渐变暗,进入黄昏傍晚的时段,但是小城这里还是天光大好,甚至让我觉得比上午的阳光还要明亮,车站外不断晃动的,被火焰炙烤一般的荒凉风景,见不得多少绿色;还未完全转凉的清风,带着暑土之气,卷着满地黄沙,吹在穿着清凉的身上,打得生疼,热得发烫……

“不是已经过了立秋,马上中秋了吗?怎么还这么热——我可能看了个假的日历……”躲在车站门檐下的阴凉处,仍然躲不过外面的炎热,我叹着气,无奈地说道。

“小城是这样的,等下了第一场雨就好了——一场秋雨一场寒。”戴着墨镜,穿着时尚的老秦也擦了下脑门上的汗水,向我介绍着小城的气候。

“什么时候下雨啊——夏天都没下几场……”我回忆了一下,印象中除了小晴来在这里的时候下了几场大雨,之后车站这边好像就没什么雨水了——难道被小晴带走了?

但是巴特尔却总说草原上经常下雨,蒙古包上的羊毛毡总是湿淋淋的——明明没隔多远,怎么就差这么多……我看了眼干燥的黄土地,叹了口气……

“快了,每年都是中秋节后十六十七的时候下雨——也就过两天的事。”

老秦刚说完,接我们的桑塔纳2000就已经到了切近,车子停下后,我们就走下车站门前的三阶楼梯,坐上了车——老秦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座。

没想到看似因为对音乐舞曲的要求不同,发生分歧而不断调节播放顺序的“情比金坚”组合,居然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节奏,依靠只有一个音响的简陋设备,试图完成专业人士才能做到的打碟;刚才还觉得杂乱无章,纯粹是因为赌气,被拿来当做“投掷物”丢过来换过去的“CHAOS”一般的各路音乐,在二人精心的节奏与熟练的操作下,都仿佛有了生命,跃动不止,让我们也不禁跟着摇摆抖腿了起来——虽然完成度很高,还是无法与真正的DJ相比较;看着还在破旧的车站内拼命的心姐和老秦,甚至会感觉有些可怜……

骑着车子爬上书店前的小坡后,平素从不炫技的老秦,一个帅气的“神龙摆尾”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带起来一阵尘土,我连忙扬手抵挡,嘴上也直啐着风沙。一旁的小倩姐却毫无影响,依旧满脸欣喜地迎了上去。

因为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即使夜空中群星闪烁、明月当空,没有路灯的小城也完全被密不透光的浓稠黑夜覆盖,根本看不出多远,只得借着昏黄的车灯在崎岖的黄土路上慢慢行驶,副驾驶的我也需要关注路旁的大石头,生怕刮坏车子,精神集中在路况上的我们又都过于关心油量问题,根本没人注意其他指标——在当时谁也没有想那么多:又不是取经,哪能有那么多磨难?

行至半路,我看着前方路况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怎么冒烟了?正当我合计是哪里出事了的时候,老秦一声惊呼,脚上用力,急刹下车子,我们这才发现“沉默的”引擎盖的两旁缝隙中飘起了青烟——水温爆表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下午张叔开车险些出事故之后就嘱咐过我,要我开车的时候多注意一下——不行就给镇上修理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检查检查;刘叔也经常告诫我,不要光盯着路况,多观察车子本身的情况……结果我不仅把汽油给用光了,行车的时候水箱水温不正常也没意识到——虽然现在是老秦在驾驶,但是之前就有问题被我无视了……

接下来就是无言的步行了,连跳舞带胡闹的折腾了一晚上,除了几块面包香肠也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也许对德国来的洛哥来说这就是极为正常的饮食了,但是对我们来说几乎就如同餐前点心一般:吃不饱也吃不下……再加上今天孙姐在身心上造成持续不断的的折磨,大半夜的还把小城唯一一辆像样的交通工具搞坏了,明天还要迎接检查,文件还没写完……

一想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舞会上的轻松愉快都如过眼云烟,伴着发动机冒出的浓烟一起被秋夜的寒风吹走了。我们两人现在真的是身心俱疲,根本没人想说话,默默地向车站走去,除了时有的叹息和虫鸣外,只有脚下的嘎吱作响。天上明月当空——也许是这一年最明亮耀眼的圆月,但是又累又饿又渴又困的我们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背对着之前还觉得魅力无限的深邃美丽夜空,毫无思想的迈步走着……

终于走到了车站门口,老秦也没搭理我的道歉,我也没心思和他争辩,径直走进大门。

好在小城的大家都很善良,把屋内闹了一下午留下的各种垃圾都装好拎走了,长椅也都摆回了原位,车站内几乎与被心姐“摧残”前一模一样,省却了我们不少的麻烦,让我们冰凉的内心暖和了不少。

先进到厨房,一人倒了一大杯水,坐在餐桌上喝水休息一下,其实没走多远的路,主要是心力交瘁——因为已经是十二点多,过了零点了,我们也不敢耽搁太久,赶忙端着脸盆,进水房洗漱。

好在我拼命地向着远方的帆船游去,终于被细心的船员发现。船上骚动了一阵之后,向我附近驶来。一位脱下锁子甲的年轻船员把我捞上了船。

“太感谢你们了!赞美诸神,没有抛弃我,派你们救了我!”

重生的喜悦让我顾不得礼仪,在甲板上不住的向着周围拢过来的人群鞠躬致谢。

“苍啷啷~”一声宝剑出鞘!

众人中为首的一位穿着披风银色骑士板甲,头戴护臂圆盔的年轻大汉拔出腰间大剑直指向我,距我胸口不过半寸有余。留着络腮胡子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鹰般尖锐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我,开口发出粗犷的声音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叫……”

“这不重要”,大汉厉声喝断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上我们的船?”

说着剑尖已经抵住了我心口的皮甲,只需在稍用力便可刺穿,插入我的心脏。我深呼吸,尽量保持平静,举起双手与他对视。

“我是从异域大陆来的,准备追寻父亲的足迹,只身驾着小船前往卡拉迪亚;没想到半路遇上了海盗,差点客死异乡。”

“呵呵,故事编的不错啊,你船呢?”

“在那……”

我回头准备指着自己这一天以来紧紧抱着的救命木板,突然一个大浪卷来,木板成了碎片顺着洋流飘散去了远方……

“……你就是妄图卧底到船上,想趁我们不备召人来洗劫我们的海盗!近日里已经有多家商船着了道,今天居然敢盯上我们狮鹫骑士团的战船——快把你同伙的藏身处供出来,留你个全尸!”

周围搭船的各路人等,听闻纷纷逃里甲板,十余个精练战士赶了过来,整齐划一的抽出长剑把我团团围住,势要再得到命令的下一秒将我斩杀在地!

就在鱼游沸鼎之时,我突然醍醐灌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你们是狮鹫骑士团的?“

“你不配提这个名字,再废话先砍你右臂……”

“等等,我爸是你们大团长!”求生欲让我不禁大喊。

“你说什么?”

“前,前任大团长……”

周围的战士们面面相觑,其中几个看起来资历老的惊讶的开始打量我。

为首的骑士大汉缓缓收起大剑,“咚咚”重重的向前踏上两步,带着臂铠的双手用力拉住我的衣襟,身子不断前倾,威胁道:

“你敢胡说,我……”

“我身上有信物!”

“在哪?”

“先松开。”

见大汉没动作,我暗暗用力推开了他,在他有些惊讶的时候,掏出当初离开家乡时紧封在内衣里的一个油纸包,递给他。

“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

“什么!义父他……把老卡叫来!”

大汉一声令下,几个战士收起了武器回身向船舱走去,剩下的虽然没收剑,也都放下了戒备。

这位父亲临终前让我投奔的“大哥”,收下油纸包后就没在言语,若有所思的看着海面,我也伤感的低下了头。

“听说大哥的儿子来了?”

一位皓首苍颜、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先锋官,您叫我?”

“老卡,你是老团长多年的仆从,你来看看。”

大汉递上油纸包,老者急忙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泪如雨下。

“这正是老团长的字”,老者向我走近几步,“孩子,可苦了你了……”

“等等!”,大汉拦住正要亲近我的老者,“义父,愿诸神保佑他的灵魂,他当年离开前曾在神庙发誓,即使人回不来也会让后人带着他的宝剑归来,以告慰当年战死的同袍。你若是他的儿子,不可能空手而来!”

本以为能糊弄过去,我惭愧的低下了头。

“被海盗袭击的时候——丢了……”

“什么?”

大汉和老者同时惊叫,周围的战士也群情激动了起来。

“那可是战士这一生最重要的誓言!”

“居然弄丢了?”

“我……”虽然我是孤身一人打败了十余名海盗,被恼羞成怒的海盗头子用船上的利炮打碎了船只,险些丧命,但是丢失了父亲的信物,让我无地自容,百口莫辩……

“把他给我关起来,上岸再处置!”

大汉制止住了所有人,厉声道。

“大哥!”我出声叫道。

“别叫我大哥,你这个勾引了义父的女巫生下的家伙,还丢失了宝剑,我绝不认你!”

说完就带着所有人走了,只留下老卡和我。

“走吧,少爷。”老卡叹了口气,领着我向船舱下层走去。

“老爷子别这么叫我……”

“我给你父亲当了一辈子仆人,叫你一声少爷是我的本分,毕竟老爷对我恩重如山……”

“这怎么回事啊?”,一个贼眉鼠眼,一脸奸商样子的胖子凑了过来,“狮鹫骑士団也做奴隶买卖了?”

“你这个家伙,哪有风吹草动都有你”,老卡呵斥道,“这位你可别打主意,他是……”

“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辞退骑士团的老团长的儿子嘛,刚才我都听得真真的,跟你说个笑话”,奸商眼睛“轱辘”转了两圈,又问道,“这是要把他带哪去啊?”

“先锋官正在气头上,只好先把小少爷关在货舱里。”老卡无奈的说道。

“啊?”奸商突然脸色大变。“那可不行啊,里面装着贵重的货物,万一出了闪失……”

“哦,你是信不过我们狮鹫骑士団了?”

“没有,哪能啊?只不过,这——位”,奸商冷笑道,“不给他绑上,确实不放心……”

“你……”

“没事,先给我吃顿饭,喝点水,怎么都行!”

在海上漂了一天实在是又饿又渴,也顾不得许多……

酒足饭饱后,在奸商的全程监视下,老卡给我上了枷锁,关进了货仓。

看两人走远,我掏出裤裆里的别好的一根铁丝,“咔嚓咔嚓”没半分钟的功夫就解开了束缚——家乡部落里可没少学些“冷门知识”。

环顾了下四周,铺满了草皮的货舱里摆了不少的箱子,闲着没事,我挨个打开“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翻到角落里忽然发现一张灰色破布下面鼓鼓囊囊的盖着什么——难道这就是那个奸商说的“贵重物品”?

让你算计小爷我!

我兴奋地一把掀开灰布,发现下面只有一副看起来很普通全身骑士铠甲,还上着锁?正当我要继续检查的时候,铠甲里面突然传出了声音!

“精灵语?让我不要乱碰?”

异域大陆长大,加上女巫母亲和神偷舅舅的培养,精灵语我不但能听懂,还有许多异族朋友。盔甲里传出来年轻美女精灵(基本没有难看的)的柔声提醒,我再次仔细看了看盔甲,倒吸了口凉气——上面被刻上了极其恶毒的诅咒,如果乱动,当场去世!

因为虚弱里面的声音忽大忽小,但是我也能听得出来。

“什么?叫我不要乱动,别伤了自己——放心好了,既然被我碰上了,就绝对要救你出来!有我在别害怕!”

大话是放了出来,但是不知道原理,没办法破除这么强力的诅咒……

……

从当初被骗装在了这个铁嘎达里已经快半个月了,不知道那个邪恶的人类施了什么邪术,让我用不出魔法,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一点光景。之前听长辈说要小心人类,即使签订了和平协约,人类仍然会掳走我们的兄弟姐妹卖到其他大陆当做奴隶、玩具……作为精灵即使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去,但是一想到我也要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我真的想希望诸神能够让我快点死去……

来人了?是要碰盔甲吗?不要啊!——要救我?不要啊!不知道原理人类是解不开这么恶毒的诅咒的,不要害了你自己啊——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