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感到很惊讶，却见他神情镇定自若，丝毫反应都没有。
慕承叙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轻轻揉了揉眉尾，唇畔还噙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姜晓漫等得有些着急，秀眉一拧，问：“你这反应，是有还是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慕霆诀的把柄在我这？谁告诉你的？”他睁开眼，目中泛着寒光，幽幽地瞄向她。
她翻了翻包，将上次收获的录音笔和一副耳机放到桌上，“你自己听。”
慕承叙当然知道那录音笔里的音频文件是什么，但戏要演全套，他还是故作迟疑地拿起录音笔，戴上已经连上的耳机，打开里面的音频。
听完里面的内容，他抬眸冷冷扫过姜晓漫娇媚如花的笑脸，面无表情地将耳机摘了下来。
看到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变黑，姜晓漫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她收起了录音笔和耳机，说：“这下你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了吧？”
“这录音笔，是谁给你的？”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冷得彻骨。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给我的，但它既然交到了我的手里，冥冥之中，也是在暗示着我什么吧？”
她自然不可能说这是从江晚晚的身上搜出来的，否则她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是杀害江晚晚的凶手。
慕承叙沉默了，即便他不说话，她还是能想象到此时他的内心有多么纠结和愤怒，当然，最后胜利的都会是她。
姜晓漫循循善诱道：“慕承叙，说实话，我们两个人只要配合一起，来十个慕霆诀都不用怕。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其实你一点也不比慕霆诀差，只要方法对，慕霆诀的那个位子也可以是你的。”
“什么是方法对？与你协作？”慕承叙嗤笑一声，“这录音笔上的内容确实是我亲口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梁岂深的尸体，有一次我也意外得到证实，他的尸体就藏在清城，只是……清城那么大，要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所以我放弃了——我已经放弃了报复慕霆诀的念头，你想和我合作，我也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又如卸下了全身包袱一样轻松。
“真的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她还在坚持。
“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那么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慕承叙说着，身子已然立起，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外套，转身要走。
姜晓漫也随着站了起来，“慕承叙，我不强迫你，但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会懂得这个意思。”
如果他那么草率地答应了，姜晓漫反而不会相信。
想钓上大鱼，就得在诱饵里再加上点什么佐料。
不急，慢慢来，这条大鱼迟早会上钩的。
慕承叙走了两步，停下来，侧过身，姣好而妖孽的冷眸微扫过她，似笑非笑，语调缓慢地重复她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片刻的思吟后，道：“那我就友情提醒你一点，你们都只看到了慕霆诀的其中一面，而他的另一面，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