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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了。”,王琳琳把刘媚往床上一扔,去打开蜂窝煤炉子。

“你俩是南方人?”

“是啊,燕京太冷了。”

“还行吧,我就没生炉子。”

“王哥,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哦,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王琳琳说道:“王哥,陪我说说话吧。”

“这……不大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啥?”

“大半夜的,一个男人进你们房间,不大好。”

“我俩还有什么名声吗?”

王琳琳看刘媚的衣服还没脱。

“王哥,帮我扶着她。”

“哦。”

王鸣岐扶着刘媚,王琳琳把刘媚的外套和裤子脱了。

王鸣岐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王琳琳看着王鸣岐的猪哥样,又笑了起来。

“看吧,又不损失什么。”

看王琳琳要给刘媚脱毛衣了,王鸣岐赶紧躲开了。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过后,王琳琳说道:“王哥,你坐着。”

王鸣岐看了看蜂窝煤,最下面的两块已经表白了,就帮他们换了两块,有这两块打底,今晚上她俩都不用受冻了。

“你说你俩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去干这个吗?”

王琳琳坐在了王鸣岐旁边,伸出手,在炉子上烤着。

“家里情况特殊,没办法啊。”

“你们要是想转行,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个工作,不过收入不高罢了。”

“一个月多少钱?”

“三百块。”

王琳琳苦笑一声,“三百块钱,一个月我能省下一百,家里根本不够用。”

王鸣岐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歌,“下岗妹,你别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

这不就是刘媚和王琳琳的现实写照吗?唯一不同的是,她俩都不是下岗妹,因为她们根本就没上过岗。

“你俩什么学历?”

“我初中,她初中没读完。”

“你们再考虑考虑我说的话,要是想转行,跟我说一声,工作不累,主要是接电话。”

王琳琳忽然问道:“王哥,要不你把我俩包养了吧。”

王鸣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

“真的,我俩还都是黄花闺女呢。”

王鸣岐没说话,她俩是不是黄花闺女,对王鸣岐来说,毫不重要,因为他不打算包养小蜜了。

前世,王鸣岐确实包养过,还是大学生,不过玩多了就觉得没意思,没有爱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非常别扭。

王琳琳忽然搂住了王鸣岐的一只胳膊,“王哥,要是我给你当秘书,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别闹。我不需要秘书。”

“我和刘媚不漂亮?”

要说她俩不漂亮那是假的,能在夜总会和酒吧干的女人,不管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是顶尖的。

“漂亮。”

“那不就行了嘛,我俩给你当秘书,多美啊,带我俩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王鸣岐说道:“我是小生意,暂时不需要秘书,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俩想换换工作,就来找我。”,王鸣岐说完,站起来准备走。

王琳琳忽然从后面抱住了王鸣岐。

“王哥,你就答应我吧,我不想在夜总会干了,那些老男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与其便宜了他们,不如给你,我要的也不多,一个月八百块,让我家里能过得下去就行。”

本来被刘文秀带起来的感觉,重新掌控了王鸣岐的大脑。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俩,我俩也不奢望能嫁给你,等你结婚了,我俩就走,回老家,行不行?”,王琳琳的语气中带上了祈求的味道。

八百块,对王鸣岐来说,那是小钱,用小钱找个暖被窝的,好像很合算。

“你不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

王鸣岐轻轻抚摸上了王琳琳的手。

“哥,去你那。”

荒唐了一夜。

王鸣岐没想到,王琳琳竟然真的是黄花大闺女。

王琳琳看天快亮了,说道:“哥,刘媚快醒了,我回去了。”

“好,休息会,下午去四海找我,不要去夜总会了。”

“好,我听你的。”

“刘媚那边就不要跟她说了。”

王琳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鸣岐不敢睡了,因为今天是堂哥王鸣礼他们到燕京的日子,按照火车推算,应该早上到。

王琳琳刚离开,王鸣岐也出门了。

王鸣礼十个人,茫然的站在出站口,不知所措。

“鸣礼,你大婶子跟你说的是鸣岐来接我们?”,辈分比较高的王云路问道。

别看王云路只有二十多岁,可人家的辈分高,三十多岁的王鸣礼,依然要喊人家叔。

“叔,是啊,说好了的。”

“这都半小时了,鸣岐别忘了吧。”

“那是不是鸣岐哥?”,王艾问道。

王鸣岐一下出租车,就看到王鸣礼一行人。

“鸣礼哥,云路叔,柱子哥……抱歉抱歉,来晚了。”

王鸣礼说道:“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哈哈。”

来的这群人,以王鸣礼年龄最大,王云路辈分最高。

其他的王鸣岐的同辈或下一辈,都在三十岁以下,初中以上的学历。

王鸣岐带着众人出了火车站,到路边上拦了两个出租车。

“鸣岐,坐车很贵吧。”

出租车司机看着这群穿着棉袄的农民,心里一万个不想拉。

“去四海,二十块钱。”,出租车自己代替王鸣岐回答了,不过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优越感。

“啥?二十块?”,王鸣礼被惊着了。

王鸣岐笑道:“哥,咱不缺这点钱,师傅,走。”

“哎呀,鸣岐啊,这太贵了,咱们走回去就行。”

“就是,花这冤枉钱干什么?”

出租车司机鄙视的说道:“走回去?二十多公里,你们能走到?”

王云路一梗脖子,说道:“这有啥?从俺们村到县里不到二十公里呢,我们推着车子就能走到。”

“你们是哪来的?”

“大王庄村。”

王云路曾经去过市里,知道这么回答不合适,“鸣礼,人家不知道大王庄在哪,你应该说官驿镇。”

王鸣岐彻底被打败了,你就是说县的名字,人家也不一定知道在哪。

“鲁中过来的。”

“哦,鲁中啊,我以前去过你们省会绿岛。”

车里哈哈笑了起来。

“师傅,俺们省会可不是绿岛。”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原来首都人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连我们大王庄都没听过。”

“就是,馆驿镇也是个大镇。”

改革开放十几年了,可很多村民根本就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不过是到市里。

当然,王鸣岐的亲爹王云山是个例外,或者说支书王建国可能出过远门。

王鸣岐只能扼腕叹息。

出租车司机也有点怯,不敢乱回话了,可能自己的认识有所欠缺,不知道馆驿镇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