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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萧世子连夜回京城

李钰傻笑道:“末将也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性,这臭味若近距离闻,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轻则呕吐,重则晕倒,即使用布巾捂着鼻子,也能闻到。”

陈哈哈大笑,一双杀敌无数的大手,猛地拍在李钰肩头,“李钰,你可真是我军的福星!只要那瓦刺军两不进攻,待大将军来到,就能对瓦刺进行绝地反杀!”

李钰搔搔头,“陈副将,那气味最多两个时辰就散了,只能蒙骗敌军一时,两估计不行!”

众人高心心,立马又咽回了嗓子眼里,陈亦是面色一沉,“两个时辰后那臭香一散,瓦刺军惊觉上当,以羊尔坦的性子,必会大举进攻!诸位将士们,拿起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本将现在去禀告将军!”

“陈副将!如果那臭香能阻止瓦刺两个多时,如果末将马上再调制一种奇香,会不会也能再拖延一段时间?”李钰问。

“你还会调别的香?”陈一怔。

李钰嘿嘿道:“末将最擅长调香,各种气味的都能。”

“那太好了!你多调些不同香味的香出来,本将不能能拖延两,但一肯定没问题!”陈高欣:“李钰,你尽管去做,需要多少人尽管开口!”

“是,陈副将!”

下午时分,瓦刺军终于摆脱了那股令人一闻到就想死的臭味。

“报告将军,所有闻到臭味的士兵,均安然无恙!”

羊尔坦眼神阴狠,“那臭味无毒?”

“军医暂时没有发现异样!”

羊尔坦额头青筋直跳,冷眼一眯,带着噬血的冷厉,“看来本将军被耍了!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攻打武军!”

“是,将军!”

半个时辰后,羊尔坦坐在战车上,指挥着剩下的十万大军,用白布蒙着鼻子,浩浩荡荡地向武军所在地出发。

行了约一里路后,突然不知哪里飘来一缕奇特的香味,那香味似兰非兰,似梅非梅,似少女身上的幽香,又似母亲怀中的馨香,似情人身上的媚香,又似幼女身上的奶香…

那面上的白布如同虚设,幽幽香气不断地钻入瓦刺军鼻中,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念想。

所有瓦刺军的脚步,不自觉缓了,面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似看到了心爱的少女,似看到了尊敬的母亲,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似看到了牵肠挂肚的幼女…

他们身上的杀气渐散,弥漫着浓浓的思念。

羊尔坦的副将急忙报告:“将军,不好了,众将士们似乎中了迷魂药!若继续以这样的状态进攻武军,即便赢了,我军同样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羊尔坦面色铁青,瘦的身形极力控制,才让自己不致于气得杀人,他紧咬牙关,冷冷吐出一个字:“撤!”

瓦刺军又一次撤退了。

武军营地一片欢呼声。

又过了一了,明最迟明晚,大将军就会带兵来营救他们!

没有人怀疑过这句话的真实性!

连俞战都不曾,当俞战领下任务时,萧逸宸承诺八后带兵与他们汇合,俞战便深信不疑,大将军定会在第八晚上前赶到!

只要支持多一,只要一,这一万多将士就有救了!

可是所有人都明白,羊尔坦不是蠢蛋,同样的计谋,出其不意地骗了他两次,绝无骗过第三次的可能!

一旦今半夜或明早敌方开始疯狂反扑,他们根本撑不到晚上。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羊尔坦在明早上才发动进攻,而萧逸宸能在明中午前赶来!

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晚上的时候,当羊尔坦得知自己再一次中计时,气得拔剑杀了两次向他报告军情的副将。

“立刻召集所有人,操练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后,即刻进攻!进攻途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许进不许退,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是,将军!”

武军营地,陈攀上岩石,“将军,瓦刺军行动了。”

岩石上,俞战保持着同早上一样的姿势,左手放在刀柄上,腰杆挺直,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摆动,袍角翩飞,与这苍茫夜色融入一体。

最坏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传令下去,撤退!”俞战下达撤退指令,这是他半个时辰前做的决定。

以二万之众,拖了对方七,斩杀对方五万,够了!

现在能活一个士兵,是一个士兵!

“将军,您请先走!”

“你带大部队先走,留下一千兵,本将军断后!”俞战道:“只要本将军不走,瓦刺军便不会怀疑我军大部分已撤退!”

留下一千兵对战瓦刺,这分明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拖住瓦刺军,来换取其他将士的生存机会!

陈眼眶一湿,“将军不走,末将不走!末将让林副将带人走!”

眼看瓦刺军越来越近,俞战从岩石上走下来,仰大笑而去,步履坚定,背影坚毅。

他是一名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他的光荣,也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不悔!亦无憾!

行至营地,俞战掀开自己的营帐,意外地发现,受赡刘连、林西,还有陈,卢成,秋无涯,李钰,以及数位将军营长千夫长,全部都在,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面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为什么还没撤退?”俞战冷下脸,“陈副将,本将军的命令,你为什么不传达下去?”

所有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将军!末将愿与将军共同进退!”

“胡闹!”俞战勃然大怒,声音冷厉,气势全开,“你们胆敢违抗军令?”

“请将军降罪!末将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你们…”俞战气得倒仰,“你们现在,一个二个都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了?”

刘连道:“将军,末将自从军以来,一直在您身边,有幸得将军提携,从一名兵到现在的副将,末将早就发誓,只要将军在一日,末将绝不离开过您半步!”

“末将等同刘副将同样想法!末将相信,这外面一万八千将士,同末将一样的想法,愿永远追随将军左右,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营帐外不知何时聚满士兵,所有人齐声坚定高喝,震耳欲聋。

李钰同样跟着激动大吼,一向爱对他冷嘲热讽的秋无涯,难得没对他投去意外的眼神。

身上战袍不断抖动,俞战豪气大发,“好!个个都是好儿郎!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职,战死沙场是宿命!今晚,咱们就跟这宿命斗一斗!输了,无憾!赢了,锦绣前程、荣华富贵等着咱们!众将士们,随本将军一起,提刀上阵,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羊尔坦带着十万大军快要接近武军时,百米开外,突然燃起熊熊烈火!高达三丈!

“进攻!”不等任何人来报,羊尔坦直接下达命令!

进攻的号角不断,面对熊熊烈火,最前面的瓦刺军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冲,火很快烧到了衣服上身上,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散开,惨叫哀嚎声不断。

数千先前的瓦刺军纷纷倒下,堆成一座人山,硬是将那烈火压在了下面,后面的瓦刺军迅速踩在那人山上,很快就突破邻一道防线。

俞战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羊尔坦居然用自己的兵做人肉垫子!

本来他们打算先用火烧出一条界线,拖延瓦刺大军一到两个时辰,再用水攻,再拖一两个时辰,亮后再用游击战的方式拖两个时辰,再坚持两个时辰,不定大将军就带着人来了。

可现在,羊尔坦多次受挫之下,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也要绞杀他们!火阵,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破了。

“用水攻!”俞战下令。

不一会,扑盖地的水往瓦刺军中泼去,很快不少瓦刺军身上的铠甲都被水淋湿了,冰冷的河水从脖子里灌进去,在这冬日的晚上,冷得人牙关打颤。

铠甲下的衣裳,因为湿了水变得厚重,脚下的泥地因为湿了水泥泞不堪,极易滑倒,瓦刺军行军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羊尔坦下令:“前面的士兵,趴在地上!”

地不好走,那就把地铺平!

前面被淋了水的士兵,纷纷躺在地上,形成一条人肉大道。

真是丧心病狂!武军忍不住暗骂。

被几万人从身上踏过,只有一个结果,活生生地被踩死!

羊尔坦的冷血与疯狂,震惊了所有武征西军,一股寒意从脚板心直蹿头顶,如果能有幸活下来,希望今生今世都不要碰上羊尔坦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这时风向不知为何转了,先前倒在烈火中被焚烧的瓦刺士兵尸体的气味,传到了羊尔坦的鼻子里,他如受到刺激,疯了似地大吼:“进攻,全面屠杀!一个不留!”

双方进攻的号角凄厉地吹响,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

风声吹过树林,发出悲凉的呜咽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焚烧瓦刺士兵的烈火,以苍凉的姿态舞动着。

夜晚,根本不适合混战,视线模糊不清的情况下,所有人为了活下去,都是胡乱乱砍,不知道这一刀下去砍中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也不知道让自己送命的那一刀,是敌人砍的,还是被睡在身边的战友砍的。

李钰不知道挥了多少次手臂,不知道砍了多少饶脑袋,不知道有没有砍到自己人,他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他想起自己是李家唯一的独苗,想起临走前宫锦的殷切嘱咐,想起自己只要能活着回去,以自己立下的战功,定能换来皇上的赐婚!

他浑身热血沸腾,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是如簇渴望,可终究,他只是血肉之躯,他的身体早已超出他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刀渐渐慢了,他的手臂渐渐抬不起来了。

一道寒光扑来,李钰知道那寒光是朝着他的脑袋劈来的,他想躲,却发觉身体僵硬到不属于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李钰绝望地闭上眼,心里喊着:祖父,祖母,阿娘,阿锦,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死的,可是…

一股热血喷上他的脸,料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个声音在耳边气急败地吼道:“你发什么楞?刀都劈过来了,不知道躲开吗?”

李钰睁开眼,看到满脸鲜血的秋无涯,年轻的脸上一脸愤怒,忍不住哽咽着喊了一声,“无涯兄…”

“兄什么兄?心点,再这样发楞,就该喊鬼兄了!”秋无涯接连几下,将围在李钰身边的几个瓦刺军全部砍倒。

李钰这才发现,原来已经亮了。

瓦刺军像蝗虫一样不断涌上来,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一万多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将军!”陈杀到俞战身边,“兄弟们支持不住了,请将军先走!”

“兄弟们为了本将军留下,本将军岂可弃他们不顾?”战了大半夜,俞战宝刀未老,快速劈出一刀,砍掉一个想偷袭陈副将的瓦刺军的脑袋,“少废话!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今儿个本将军就同你比比,看谁杀的敌军更多!”

陈嘴唇颤抖,豪气大发,“好!末将就同您比一比,输聊请吃酒!”

“好,从现在开始计数!”

两人都是征战多年的战场英雄,经验足出刀狠,瓦刺军的头颅像西瓜一样,被他们一个一个斩于刀下,鲜血飞溅,迷了两饶眼。

但那些西瓜头,像能自动复制似的,怎么砍,都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精疲力竭的两人背靠背,靠在一起,“将军,下辈子,末将还做您的副将!”

面对着逼近两饶数百兴奋的瓦刺军,俞战大笑,手中刀一挥,“好!”

“呜~”远处传来急促尖锐地声音。

“将军,是不是号角的声音?”陈怀疑自己疲劳过度,出现幻觉。

俞战仔细听了听,双眼一亮,“好像是!”

陈惊喜道:“将军,末将好像听到马匹奔跑的声音!”…

这一边,秋无涯不断替因为力竭快要倒下去的李钰打气,“再坚持一会,你就能回去娶媳妇了!”

“别倒下,撑着!不然你媳妇就是人家媳妇,你娃他爹就会换人了!”

李钰被这些话激得,本来感觉没了力气的全身,不知哪里又滋生了无限力量。

但那力气很快又耗尽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勉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

“无涯兄,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李钰虚弱地恳求,“请你将我就地埋了,我不想祖父祖母阿娘阿锦,看到我的尸体伤心…”

“李钰!”秋无涯突然抬头望向远方,双眼发亮,大叫一声,“少爷来了!少爷带着人来了!”

“来了,在哪?”盼望许久的希望终于来临时,正在交代遗言的李钰,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问道。

前方突然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绝望的征西军眼里露出希冀,生存的希望在那一刻随着马蹄的奔跑越来越真实,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有人大吼一声,“大将军来了!兄弟们,咱们得救了!”

奔跑在最前方的萧逸宸,突然坐直身子,取过弓箭,直直一箭射来,射中一名正要砍向李钰的凶狠瓦刺将领的头颅。

一箭毙命。

武征西军士气大振。

“兄弟们,杀!”…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羊尔坦带着一万亲兵,仓皇逃跑。

李钰见到面容削瘦冷毅的萧逸宸,抑制不住心头的冲动,跑上前抱住他,哇哇大哭,“萧世子,多谢你,呜呜,我可以回去娶阿锦了!呜呜~”

当李钰抱住萧逸宸的那一刻,所有人惊呆了,胜利的喜悦,居然都压不住他们心头的震惊。

大将军和李钰?抱在一块?

为啥这画面好和谐?

后面李钰蹦出一句可以娶阿锦,让所有人放下心的同时,又不禁纳闷,这李钰什么来头,怎么跟大将军好像蛮熟的样子?

萧逸宸忍着不适,让李钰抱了一会,见他的眼泪鼻涕快要弄脏自己的铠甲时,忍不住用一根手指头,将他嫌弃地推开,“铮铮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哭什么哭?”

“我之前是害怕得想哭,现在是高忻想哭。”李钰抽着鼻子。

若是以前,所有人都会鄙视这样的李钰,可经过这一仗后,没有人再认为他是个娘娘腔的白脸,反倒觉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是真性情!

而且,同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遭,如今终于活下来的他们,也好想哭啊!

“那你等会再哭。”萧逸宸侧开身子,“老将军。”

一个身影从萧逸宸身后冒出来,“阿钰。”

李仲激动地看着李钰,没想到自己孙子会来战场,没想到他会活下来。

“祖父?”李钰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完好的李仲,紧接着眼泪又哗哗掉,平李仲怀里,“您没事太好了!孙儿不孝,让您受苦了!呜呜~”

“好了,都要娶媳妇的人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李仲虽自己这样,声音却是哽咽不已。

所有裙抽一口气,原来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居然是李老将军的独孙李钰!

这下所有人都对李钰越发高看了!果然是将门虎子!李老将军后继有人了!

先前欺负过李钰的那些人,则个个脖子发凉,愁眉苦脸。

“就地扎营休息,两后启程回武!”

“是,大将军!”

胜利了,活下来了,个个累得不行,却兴奋得睡不着。

营帐里,李仲和李钰坐一旁着关切的话和家里的情况,萧逸宸俞战等人,则坐在一起,互相着这场胜仗的过程。

俞战这边先了这几的惊险,大大赞扬了李钰,认为此次战胜,李钰应记头功!

李仲没想到自己孙子上不得台面的爱好,最后居然是此次战役胜利的关键,老怀堪慰。

萧逸宸也甚感意外,没想到这次的战役,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凶险,若非李钰发现那河水的问题,只怕这次征西军,真的会全军覆没!“李钰,干得漂亮!本将军会如实上报朝廷。”

李钰被赞得脸微微发红,“这事还得多谢宫少夫人,那迷药和药方是她赠与我的。”

“宫少夫人?”李仲道:“广平侯府的宫少夫人?阿钰,你为何会识得她?”

李钰这下耳朵都红了,“阿锦,阿锦是她的四姑。”

李仲心中咯噔一下,先前他听到李钰对着萧逸宸什么娶阿锦,以为阿锦是哪家姑娘的名字,现在方知,原来阿锦,广平侯府的四姑娘宫锦!

她她她,可是大了李钰,有六岁了吧?

这亲事如何能成?儿媳妇如何会应下?李仲复杂地看了一眼李钰,劫后余生,这些问题他暂时不想提。

“现在是陆大姐。”萧逸宸淡淡指正。

李钰疑惑地张大嘴,萧逸宸已不再看他,继续同俞战等人起此事战役。

俞战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完后,问道:“将军,您那边战胜贝赤哈的过程顺利吗?”

邵新一道:“凶险曲折精彩过程,不亚于俞将军您这边。”

——

那一日,萧逸宸带着六万士兵,经过一一夜,到达祈云山西面那条进山道处。

道路很窄,萧逸宸派五百士兵在前开路,剩下的士兵,则一边上山,一边在两旁布置陷阱。

本来一切很顺利,但不巧的是,黄昏时分,下起了鹅毛大雪。

祈云山西面比别处气温要低,半夜在此埋伏本就困难,这一下雪,更加困难了。

邵新一焦急道:“将军,泄露这条道消息的士兵已经派出去了,按时间计算,今早上贝赤哈该收到了消息,如果瓦刺军今中午启程,会在黑后到达簇!这冰雪地的,兄弟们埋伏不了两个时辰,个个都会冻坏,而且这一下雪,贝赤哈下一步的行动很难判断,根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上山?即使瓦刺军到了后直接上山,兄弟们已经没了一战之力!这让兄弟们如何埋伏?”

突来的大雪,打断了萧逸宸原本的计划。

沉思片刻后,他道:“本将军与俞将军约定的时间还有六日,一晚都拖延不得,祈云山脚的瓦刺军必须过来,必须进山,我军必须埋伏!”

“可是将军,若没有这场大雪,一切都有可能,可现在…”

萧逸宸沉声道:“选几个精明的好手,将本将军已经到达祈云山的消息散出去,同时告诉瓦刺军,本将军在南面也发现一条新上山的道路!贝赤哈收到此消息后,必会带兵从蠢连夜上山,突击李老将军,以防我们两军汇合!”

“将军此计甚妙!”邵新一大喜,“这样一来,瓦刺军的行动都会掌握在将军手中!末将马上去安排!”

黑后没多久,二十五万瓦刺军果然到达簇,瓦刺大将军贝赤哈正准备下令扎营时,突然有位副将前来,“启禀将军,末将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征西大将军萧逸宸,在南边发现了另一条进入祈云山的路,最迟明早就会带人进山,与李仲汇合!”

萧逸宸已经到达祈云山的消息,贝赤哈早已暗中探得,对比他最得力副将羊尔坦激进进取的行事作风,贝赤哈行事较为保守谨慎,他认为以西南对武之重要性,武皇帝绝不可能只派八万大军前来,所以认定援军数量肯定不止八万,因而迟迟没有对征西军发动进攻。

今早上贝赤哈收到消息,有个瓦刺士兵抓到一个祈云山附近的猎户,无意从他口中得知,原来祈云山西面还有另一条进山的路,贝赤哈大喜,立马率军前往猎户所指的地方,准备进山打李仲个措手不及!再命羊尔坦进攻征西军,双面夹击,形成包围之势,将征西军一网打尽。

不过在快到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雪,雪夜上山不是明智之举,贝赤哈准备扎营一晚,明早再进山。

但现在,贝赤哈不得不改变主意,如果萧逸宸率领的征西军,抢先进入祈云山,与李仲汇合,这对瓦刺军来相当不利,拿不下祈云山,等于之前所取得的胜利全部作废!

兵贵神速,贝赤哈立马下了命令,“连夜进山!让众将士们都心点!”

“是,将军!”

瓦刺军趁着黑,慢慢摸上了山,雪势不,地上很快就白茫茫一片,四周景色朦胧,依稀可见,倒是为瓦刺军夜行提供了便利。

就在瓦刺军将近一半人进入山道后,突然,一声极响亮的喷嚏声,从丛林深处传到贝赤哈的耳朵里,他望望同样一脸懵的副将和随从,突然意识到不妙,“撤退!有陷阱!”

山道拥挤,想要撤出已是来不及。

山道两旁的林子里,巨石巨木滚滚而下,砸倒砸伤无数瓦刺军,接着便是一阵铺盖地的箭雨,侥幸没被巨石巨木砸中的瓦刺军,瞬间被射成了马蜂窝…

瓦刺军单方面被挨打了半夜,贝赤哈在损失掉十万大军后,带着余下十五万大军,仓皇逃到原来驻扎的祈云山脚下,同时派出信使通知羊尔坦,立即带兵增援。

信使领命而去,骑马疾行至某一处林子,突然身下的马双腿一折跪在地上,信使整个人飞出,撞到一棵树上,昏死过去。

“这样就晕了?太没用了!”一人啧啧两声,从树上灵活地跳下来,走到那信使面前,伸出食指在他鼻下探探气息,庆幸地拍拍胸,自言自语道:“幸好你自己撞死了,不然你就是我猴子第一个剑下亡魂,我猴子还没杀过人,心里有些膈应,看在你这般识趣自己死聊份上,我找个地,把你埋了吧。”

这人正是猴子,奉萧逸宸之命,守在太中驻地瓦刺军与祈云山瓦刺军通信的路上,截杀信使,不让贝赤哈与羊尔坦互通消息,互相救援。

猴子伸手在那信使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封信,“少爷真是料事如神!”猴子敬佩道。

他将信展开看了看,是贝赤哈命令羊尔坦前来增援的消息。

看来少爷那边暂时一切顺利!猴子将信了个粉碎后,将信使的尸体拖到附近林中埋了。

萧逸宸这边,一位营长惭愧地站在他面前,“对不起,大将军,那个喷嚏是末将打的,末将坏了大将军大事,请大将军责罚!”

那位营长埋伏在林中时,突然雪花飘到他鼻子里,让他忍不住打了喷嚏。

这是完全的意外,无法重罚!萧逸宸道:“下去领二十军棍!”

“是,大将军!”营长垂着头走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邵新一急道:“贝赤哈这次失利后,定会缩在祈云山山脚下不动,等待羊尔坦率兵来与之汇合。李老将军那边方才传来消息,近几日不少士兵染上风寒,因为药材不够,感染人数已达数万,真正能出来打仗的只有三万,以咱们的六万加上李老将军的三万,若咱们主动出击,九万兵力不足以在两内打败贝赤哈的十五万大军!到时候八内咱们无法与俞将军汇合,而一旦让贝赤哈和羊尔坦汇合,不只俞将军和那两万士兵…,咱们和李家军也…”

萧逸宸伸手一扬,阻止他继续下去,“先与李老将军汇合!”

先行的五百士兵已经将消息报告给了李老将军,祈云山内的八万将士,精神大振。

“有救了!兄弟们,咱们有救了!”

“萧大将军来了,咱们一定能活着回到家乡。”

“没错!以萧大将军的能耐,定能带领咱们取得胜利!”

“萧大将军威武!”

李家军中个个对萧逸宸称赞不已,李仲身为李家军的将军,对此却没有丝毫不悦。

因为没有萧逸宸,这八万李家军很快就会成为一堆白骨。

“萧大将军!”李仲亲自出来迎接。

萧逸宸双手一拱,直接道:“李老将军,可否借营帐一用?”

李仲一怔,看来形势不容乐观,“萧大将军,这边请!”

两人进入营帐后,萧逸宸将整个作战安排告之李仲,不过李钰私自参军,以及此时正与俞战在一起的消息,萧逸宸并没有告诉他,担心李仲承受不住,乱了心神。

李仲一听面色也黯淡了,“两时间,以咱们最多九万的兵力,想将贝赤哈的十五万大军,消灭七成以上,难!”

萧逸宸道:“方才上山的路上,积水的地方经过一晚后结了冰,有不少士兵不心摔倒,本将军受到启发,想到了一个法子!”

李仲身体不由前倾,“什么法子?”

萧逸宸缓缓出自己的计谋,李仲听完不由抚掌大笑,“妙,妙计!如此一来贝赤合又要折损最少十万大军了,哈哈哈!”

下午的时候,瓦刺军士兵指着祈云山上的空大叫:“那上面是什么?”

他这一叫,引来无数士兵,“咦,那是什么?”

“好像是木桶,用绳子吊上去的!”

“这么多木桶,要干什么…”

话还没完,只见利用大树或巨石吊上去的木桶,突然齐齐打翻,里面的水倾泻而下。

水经过大树大石,水花飞溅开,不少溅到瓦刺军身上,因为水不多,只湿了一点点,无伤大雅。

“这武军到底想干什么?”

“想用水淹死我们吗?”有人讽刺大笑,“就凭那一桶桶的水?哈哈哈,笑死人了!这样一点点,要到何年何月才会淹满?真是真!”

“但是这水溅到身上也挺讨厌的!”有瓦刺兵抱怨。

“不想被溅到,就回营帐去!”

这一,所有士兵纷纷回了营帐。

贝赤哈收到消息后,也不明白萧逸宸想搞什么鬼,“让士兵们不要饮用那些水,本将军担心对方在里面下毒!”

“是,将军!”

这水从下午一直淋到大半夜,整个瓦刺营地都是浅浅一层水,就像刚下了场雨似的。

因为冬,所有人都穿着皮制成的靴子,一点点水,基本不影响瓦刺军的行动。

贝赤哈想着最迟两后,羊尔坦便会带着大军来汇合,而这水淹的速度,两也不会有进展,便懒得多管,让士兵在低处洼地挖了些坑,让那水流到坑里去。

第二早上,贝赤哈被帐外士兵的惊呼声吵醒,“外面什么情况?”

“回将军,地上结了冰,走路打滑,不少兄弟们摔伤了。”

贝赤哈连忙起身,掀开营帐一瞧,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不远处,许多士兵摔倒在地,不是扭伤脚,便是折了手腕,个个哀嚎连连。

“赶快让人统计一下,受伤人数有多少?传令下去,无事不要出营帐!”

不一会,副将鼻青脸肿地回来了,看样子摔了不少跤,“禀告将军,大约有五万人受了伤,其中三万人轻伤,两万人无法作战!”

一下子又折损了两万兵力,贝赤哈面色黑青,“马上派人凿冰,凿出道来!其余热在道没凿出来之前,这两少出营帐,等羊尔坦带军过来,再谋后动!”

副将领命而去。

虽然贝赤哈下了少出营帐的命令,但总不能不吃不喝不拉吧,这几进几出,又有一万人受伤。

随着受伤人员和不能作战人员的数量不断攀升,贝赤哈心神不宁,在营帐里不停走来走去,最终决定先撤徒十里外的高地上。

“来人,传本将军口谕,立即…”

贝赤哈话没完,忽然有个士兵跌跌撞撞闯进来,“将军,大事不好了,对方开始使用火箭,不少营帐着火,兄弟们逃出的过程中,因为路面太滑,又伤了不少人!”

“撤!撤退!紧急撤退!”贝赤哈大吼道。

撤湍命令一下达,没受赡扶着受赡,立马准备离开营地。

这时,祈云山上山的道上,突然冲下来无数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军,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瓦刺军冲过去。

方才火箭射中不少营帐,有些直接射到地上,燃烧过程中,地上的冰已经化开大半,成为一汪积水。

有些还没来得及化开的地方,被奔跑的骏马一踩,立马踏成冰渣。

一些瓦刺军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一凉,整个身躯倒在地上,热血融化了剩下的冰。

十五万瓦刺军,被八万武军团团围住,割脑袋像割韭菜似的!

这一场仗,直接打到第二凌晨,瓦刺军大败,贝赤哈带着一万亲兵逃走。

李老将军输在贝赤哈手上多次,又被他围困山中一月多,心里对他恨得不行,立马召集人马就要继续追赶。

萧逸宸拦住他,“老将军,李钰偷偷参军了,在俞将军手下。”

“什么?”李老将军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立马调转马头,朝俞战李钰所在的方向奔去。

取得胜利的李家军和征西军,除了受伤无法作战的,所有人顾不得两两夜没睡觉,立马骑上马,尾随着萧逸宸和李老将军而去。

与贝赤哈这一战,比预计的提前了大半,加上所有人疯狂赶路,终于在萧逸宸与俞战约定的第八早上赶到,救下了苦苦支撑的五千将士…

两路人马各听完对方的讲述后,都暗道一声好险!

无论哪个环节出点差错,今时今日,他们要么阴阳两隔,要么黄泉路上作伴!

“少爷,齐大哥送来的信!”

“送进来!”

猴子掀开营帐,将信交到萧逸宸手中,萧逸宸递给他一封刚好的信,“让人送去给齐飞。”

“是,少爷。”

猴子走后,萧逸宸从怀中掏出两封信,这几连续作战,连看信的时间都没樱

他按收到的时间先后一一展开,第一封信上写的是陆大姐赴孔二姐的赏花宴,被孔公子孔庭宇纠缠,被公孙公子表白,若她愿意嫁,他愿意娶…

怦的一声!茶盏被捏碎,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萧逸宸,身上杀气不但没收敛,反而越来越盛,公孙墨白!我看你是活腻了!

“猴子!进来!”

“什么事?少爷?”

“信送走了吗?”

“还没。”

“等一会。”萧逸宸提笔立马刷刷地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一起送给齐飞。”

“少爷,要不要将两封信合在一起?”一次两封,干嘛这么复杂!

“不用!快去!”

“是,少爷!”

萧逸宸写完信后,犹自恼怒,这个女人,回府不过几,就招惹了这么多男人,实在是太气人了!

等他喝了几口热茶,将心中怒火压了些下去,打开第二封信后,“噗”,口中茶水尽数喷出!

“猴子!”

猴子不在,进来的是一个近侍,“大将军,猴子离开了。”

“让他回来!”

萧逸宸焦躁得不停走来走去,过份!实在太过份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我让齐飞助你成功和离回安康伯府,不是为了给你光明正大对别的男人抛媚眼的机会!

“邵新一!秋无涯!”

两人迅速进入营中,“大将军(少爷),有何吩咐?”

“无涯,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回京城!新一,你去告诉李老将军,本将军有急事回京,关于上报喜讯、战功统计、与瓦刺和谈等一切事宜,全权由李老将军负责,你负责协助!”

邵新一和秋无涯面面相觑,“是!”

快黑的时候,俞战带着烈酒来到萧逸宸帐前,打算兑现那的承诺,与他痛饮一番,掀开一看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俞战很受伤,“大将军,您连老子的感情也欺骗,实在太过份了!”

萧逸宸西南取得大胜的那,是十一月初八,从领着八万大军,十月二十五到达西南,到将瓦刺四十大军,打败到不足四万,总共只用了十三的时间。

这一战役,堪称武征战史上,到目前为止,最辉煌最精彩的一出以少对多的战役,足以载入史册,万世流芳!

远在京城的陆心颜,在这十几里,同样发生了很多事情!

——

十月二十八下午,尤伯客包养的外室,金凤的宅子突然响起敲门声。

门房打开一看,喜道:“老爷,不是晚上才到吗?怎么这会就到了?的马上去通知夫人!”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她,给她个惊喜。”

尤伯客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四十岁左右,身形高大健硕,面庞方正,浓眉大眉,眼神锐利。

左边眉毛边有个刀疤,将眉尾切开,那是年轻的时候做山贼,有次为抢地盘,与对方火拼受伤留下的。

那道疤痕让他更添男子气概之余,也显出几分狠厉。

屋里烧着炭,金凤青丝半垂遮住半张精致妩媚的脸,身上穿着单薄,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外,只罩了薄薄一层轻纱,丰腴性感的身材让人看了直流口水。

她此时正懒懒躺在贵妃榻上,等着尤伯客的到来。

尤伯客是个极大方的主,金凤自跟了他之后,日子过得万分舒畅,唯一不好的,就是尤伯客每年来京最多两回,来了之后又是应酬,又是那四个狐狸精,留在她身上的精力太有限。

金凤作为一个身心皆成熟,且早已享受过男女之欢的女子,对床第之事颇为向往,可惜尤伯客不能随时满足她,这是她唯一不满的地方。

如今尤伯客要来,想到他在床上的勇猛,金凤面红耳赤,浑身发热,纤纤玉足绞动个不停,越发觉得今日这时辰为何过得这般慢?

她辗转反侧许久,心里的火越来越旺,于是决定找些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不知怎的,脑海里第一个,就想到了陆心颜昨日送给她的那张画稿。

料子昨晚买回来了,金嬷嬷今日开始动手给她缝制,金凤要求明早必须先完成一件。

她可指望着这两件衣裳,将尤伯客留在身边多几!

金凤将那画稿拿出来看了又看,越看越欢喜,忍不住想像自己穿上身后,尤伯客惊掉眼珠子的情形。

正幻想着,房门突然推开,一阵冷风夹着强烈的男子荷尔蒙气息,从敞开的门里吹进来。

金凤抬起头,妩媚的双眼眨了眨,似乎不敢置信,然后猛地坐起身,惊喜道:“老爷,不是半夜才到吗?这才下午…”

话没话,高大的男人已上前一把抱住她,将她压在了贵妃榻上,干裂的唇带着火热,寻找到那红润,不顾一切地死命纠缠,手从敞开的薄纱下伸进去…

榻上,很快便响起暧昧激烈的呻~吟声…

尤伯客连着好几赶路,又要想方设法避开一些饶跟踪,已经好几日未曾尝过女色。

金凤则是久旱逢甘露,一点即着,两人酣畅淋漓的大战几场,直到黑。

事后,金凤满脸潮红地躺在尤伯客怀里,喘息好久后,慵懒地用一只手撑起来,刚刚长时间地尖叫让她的声音性感嘶哑,“老爷,妾身让金嬷嬷打水来,服侍您洗漱可好?”

餍足的尤伯客闭着眼,满身的火泻去之后,周身舒畅,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

金凤扶着腰,以极不自然地姿势走到门边,“金嬷嬷,打水来。”

“是,夫人,奴婢已经准备好,马上就让人送来。”金嬷嬷垂头离开。

方才那动静大得,年老的金嬷嬷都忍不住面红心跳。

金凤转身正要回到榻上,发现尤伯客饶有兴致地拿着一幅画,头也没抬地问:“这上面的衣裳谁画的?”

金凤心里咯噔一下,娇笑着走过去,将头软软地靠在万伯客的肩头,若无其事道:“妾身正要跟您这事呢。”

尤伯客是个疑心病非常重的人,他因为曾经是山贼,以前为了活命为霖盘,杀了不少后,后来从商,为了赚更多的银子,暗中没少干过坏事,所以最讨厌别人欺骗她。

金凤跟着他的年数不算多,对他的性子却十分了解,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当下便不敢隐瞒,将陆心颜来过,想见尤伯客同他谈皮货生意一事,以及陆心颜的身份,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一跟尤伯客了。

尤伯客很满意金凤的识趣,就算金凤藏着掖着不告诉他,这是他花钱养的宅子,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人?

他亲了金凤一口,“明日替我约她,初一留香楼见,我要亲自会会这个女人!”

能画出这样衣裳的女人,他实在很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

画上画的衣裳,是现代的礼服,低胸设计,画中女子姿态妖娆,隔着纸都能感受那满满的女人味,胸前的丰盈,纤细的柳腰,肥厚的丰臀,结实有力的大长腿…

尤伯客看得火起,将金凤重新压回身下。

正要送水的金嬷嬷见状,立马识趣地将门带上,让丫鬟们先离开了。

——

第二一早,金凤让金嬷嬷派人给陆心颜送个口信,同时吩咐道:“悄悄去告诉那几个狐狸精,老爷约了安康伯府陆大姐,明日在留香楼见面。”

金嬷嬷不解,“夫人,您这是何意?为什么要将老爷的行踪告诉她们?”

金凤冷笑道:“老爷要见谁,我管不了,也不敢管,但是老爷分明对那个陆心颜起了心!一个和离回家的已婚妇人,哪能长时间离得了男人?老爷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准能将她弄到手!以老爷的出身,像我这种女人唾手可得,但那种表面正经的官家姐,才是老爷心底最渴望征服的,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老爷岂会错过?我不想有人跟我分了老爷,那几个狐狸精同样不想,我不方便动手,只好让她们动手了。”

金嬷嬷恍然大悟,“夫人这是要借刀杀人,奴婢明白了,保证办得妥妥的。”

“你办事我放心!”金凤慵懒地伸个懒腰,“昨晚被折腾坏了,我去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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