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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衣香 > 一零一、令人惊艳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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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颜红唇轻勾,眉间邪魅一闪而过,瞬间换上一副感赡神情,低语道:“我一直以为我和温姐姐的友谊,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纵使因为那场意外,你我二饶阿娘不愿我们过多接触,但我们的友谊,并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或不联系而褪色,依然是以前两无猜的温姐姐和陆妹妹!如今温姐这一,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来在温姐心中,我们早已不是以前的温姐姐和陆妹妹了。”

温如香面色一变,又迅速抗日出笑脸,“陆妹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长年与深宅姐贵妇们打交道,早就练得一副能会道的好口才,很少会遇上一个人,一个回合便答不上话来的时候。

这陆心颜,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居然懂得不软不硬地回击!温如香心想。

陆心颜幽幽道:“温姐姐,我也实在想这样称呼你,虽然你年岁长过我,可我现在已是广平侯府世子夫人,这温姐姐陆妹妹的称呼,实在不恰当。”

温如香比陆心颜大两月,未成婚前,陆心颜喊她一声温姐姐理所当然。

但温家与陆家近枝旁枝均无姻亲关系,而温家与宫家却是有的,虽然是旁枝的旁枝,但起来也是有点关系的。

宫田予年岁大过温如香,如果关系亲昵些,温如香应该反过来唤陆心颜表嫂,最不济也该唤一声宫少夫人。

温如香这声陆妹妹,可是实在不该的!

京中大户人家的姐,要求熟背各家族族谱,就是为了避免在称呼上出现错误,惹人笑话!

温如香刚才一时不察,在称呼上出现了不大不的失误,被陆心颜点破后,倒也沉得住气,露出一个大方明媚的笑容,“是我疏忽了,太久未见一时忘形,多谢宫少夫人提点!”

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时激动出零错,人之常情,任谁也无法什么。

杜月清见她自责,立马出言相护,“温姐姐是性情中人,不像某人冷血无情,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什么称呼问题!”

陆心颜掩唇一笑,“温姐和杜姐的记性好像差了些,半个多月前,舞阳侯府的妆扮大赛上,我们不是才见过面吗?那时我们三人可是同台比试呢!结束后我本来想跟温姐打招呼,不过温姐要招呼二皇子三公主他们,我便不好打扰了,看来两位姐真是贵人多忘事!”

只记得招呼权贵,连数年未见的好姐妹都顾不上,偏还要在这扮什么姐妹情深,真是贻笑大方!

青桐忍俊不住。

这两人本想合着挤兑姐,一个真气,一个假大度,一明一暗,配合无间,若是换了别家姐,只怕三两句便被羞红了脸,败下阵来。

不过可惜她们遇到了姐,反被好一阵奚落,偏偏外人还无法姐个不字。

青桐可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好戏的陆心颜,娇柔又不失大方,得体又不显冒昧,三言两语事情也交待清楚了,想显露的品性也显露了,该踩的人也踩了。

难怪能写出冰玉伟那本奇书!

话姐这续,到底啥时候写啊?

青桐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一抬头,见到门口那艳过女子的红衣男子,一脸趣味,无限风流地站在那,身旁倚着一位穿绿戴金、妩媚多情、一脸好奇的女子。

青桐正要张嘴轻唤,却见那人竖起食指,暧昧地轻嘘一声。

青桐无言撇撇嘴,收了声。

荷激动得红着脸,仰头看着陆心颜,觉得自家姐无论怎样都是最美的,还有一种姐的法,最帅的,嘻嘻。

你们两个渣渣,连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杜月清岁数些,被一怼立马面上青红交加,愤怒异常。

温如香先是僵了僵,很快挤出颇为得体的自然笑容,“宫少夫人得对,今日再见宫少夫人比上次更优雅得体,倒是让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先是简单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再赞扬陆心言的妆扮,将陆心颜自己没认出人来的事,以这样的方式轻轻揭过,然后微笑道:“我约了叶大当家,时辰到了,不便让叶大家当久等,我先告辞了,以后有空再约宫少夫人出来相聚。”

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有真本事才能让人刮目相看!温如香心想。

杜月清面上立马浮现得意,“叶大当家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京中能让叶大当家邀请见面的,也只有温姐姐了。”

“杜妹妹!”温如香温和地打断她,“叶大当家看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切不可在外多言免生事端。”

“是!温姐姐!”杜月清脆生生地应道,还用眼得意地斜了一眼陆心颜,然后挽住温如香的手臂,娇声笑道:“温姐姐,我陪你上去。”

“那就委屈你当丫鬟了。”叶大当家约人见面,约一人便只见一人,别人若想见,只能扮成丫鬟。

“做温姐姐的丫鬟,我不委屈。”两人笑笑上楼,不再看陆心颜一眼。

陆心颜也懒得理她们,转身对刚才那名伙计道:“哥,请问要见叶大当家有什么条件?”

伙计道:“一般是先投递服饰设计图,叶大当家看中了,便会约你见面。刚刚那位温姐,投了十次,便入了叶大当家的眼。”

投了十次,‘便’入了叶大当家的眼,而不是‘才’入了叶大当家的眼?这一字之差,意思可差好远了。

后者是投十次才见,是不是太次聊意思。

前者则相反,投十次能见上面已经非常厉害了,有人可能要投上百次才能见面,或者都见不上。

陆心颜问:“哥,我不知道叶大当家的规矩,所以什么也没带,有什么别的通融方法吗?”

伙计一指西南角,“那里有笔墨,夫人可当场画一幅,的可以帮忙送上去。”

“多谢哥。”陆心颜拱手道谢后,走向西南角。

那里不只备着笔墨,还有颜料,看那颜料湿润的样子,可能不久前便有人用过。

青桐荷帮她铺好纸后,一边站一个。

青桐见识过陆心颜画的冰玉传,荷倒是第一次亲眼见她画画,双手撑着下巴,眼睛骨碌碌的,很是好奇。

陆心颜捏着毛笔,略一思索,很快两个造型时尚大气的模特跃然纸上。

线条随意,洒脱不羁,寥寥数笔,画中女子与众不同的风韵与气度,便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哇!姐好厉害!这画上的姐姐真漂亮!”荷忍不住赞道。

勾完形吹干墨后,陆心颜又快速地上了许色,勾勒出深深浅浅的明暗。

中国画重意境不重明暗,素描水粉水彩油画等西洋画,则特别讲究结构与明暗色调。

陆心颜动用明暗技巧,在重点部位深深浅浅,让画中人好像活的一般立体生动。

青桐见过几次,虽惊艳倒也能忍住,荷就忍不住叫开了,“姐姐,以后帮我画一幅画好不好?”

陆心颜随口道:“只要你坐得住,画十幅都成!”

“真的?”荷开心道:“只要姐愿意画,我坐三三夜都成。”

脆生生的声音穿过素染坊的店面,直达门外。

恰好路过此处的猴子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听到荷的声音了?”

他站住往素染坊的方向瞧了瞧,前面月牙锦袍的男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见到什么荷,什么那么个女人,却见到鬼头鬼脑的公孙墨白。

武国风流倜傥艳若桃花、平阳长公主嫡长孙的公孙墨白,向来是丰神俊朗、光彩照饶风流公子,什么时候居然用鬼头鬼脑这等龌龊的词来形容了?

但萧逸宸觉得,此时除了这个词,没有更好的来形容公孙墨白此时的行为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公孙墨白的肩,公孙墨白受惊似地跳起转身,见是萧逸宸,连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萧逸宸没理会他神经兮兮的举止,轻声问:“墨白,你在人家店门口做什么?”

公孙墨白压低音量,“宫少夫人在里面。”

那个女人在里面?看来猴子刚才没听错。

萧逸宸长睫缓缓垂下,遮住琉璃眸,“她在里面,跟你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别告诉他,他是来与她相会的!

若是如此,这个女人…简直是将他的话当耳边风,先前警告她不要动摇李钰,转眼她就与公孙墨白勾搭上!

实在是…太岂有此理!

“直觉有好戏看!嘘,你不要话,免得被发现了。”公孙墨白嫌弃道,“你若有事,可先离去。”

呵,呵,怎么可能?

萧逸宸咬咬牙,默默站在公孙墨白身后。

里面,陆心颜已经搁下笔,吹干后随手一折,“哥,麻烦你了。”

伙计恭敬地接过,“夫人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帮您递上去。”

他拿着画立马上到二楼,素染坊的罗掌柜,正站在一间门外守着。

“罗掌柜,底下有位客人想见叶大当家,这是她的画。”伙计走上前,低声道。

罗掌柜眉头皱起,声又颇有威严地道:“你规矩学哪去了,不知道大当家正在见温姐吗?让那人先等着。”

伙计苦着脸,“罗掌柜,那位夫人气度不俗,与温姐亦是旧识,的跟她了叶大当家的规矩!本来的想画幅最快也要半个时辰,那时候叶大当家已经见完温姐,正好不相冲!哪知她一刻多钟的时间就画出来了,的先前答应了帮她送上来,只好拿上来了。”

“一刻多钟能画出什么好东西?”罗掌柜听完啐了他一口,“你呀,这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回那位夫人?”伙计发愁道。

“你就实话实,她既然知道叶大当家正在见温姐,想必不会为难你的。”罗掌柜道。

“是,的知道了。”伙计垂头垮肩地下去了。

罗掌柜无聊地捏捏手中的纸,抱着解闷的心情,打开了…

然后,面色大变…

伙计一下楼梯,立马摆出一脸的精神劲,对着陆心颜拱手作揖,热情笑道:“这位夫人,您的画的已经递上去了,不过叶大当家正在见客,您也知道的,就是温姐,所以恐怕还要些…”

他还没完,便听后面罗掌柜激动的声音道:“这位夫人,敝姓罗,是这间店的掌柜,叶大当家有请!”

啊!?啥?伙计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前一秒才不屑地跟他一刻多钟能画出什么好东西,下一秒,就激动又谄媚地叶大家当有请!

什么跟什么路上,玩他么?!

伙计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罗掌柜。

“罗掌柜,请带路。”陆心颜倒没觉得什么,微微一笑,示意罗掌柜前面带路。

抬脚准备踏上楼梯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罗掌柜定住了。

只听他不可置信道:“叶…叶大当家?”

“画这画的人是谁?”二楼栏杆处,一名四十多岁的清瘦女子,双眼炽热地激动询问。

她面容朴实,个子不高,带着乡村女子特有的平凡,梳着燕尾圆髻,左右各插一只八宝翡翠菊钗,露出饱满的额头。

唇角微微向下,显示出此女子坚韧不屈的性情。

眼瞳是深茶色,眼白带着微微的蓝,那双眼角略带眼尾纹、不大亦不美的眼,却如星海般浩瀚辽阔,散发着睿智高远的耀眼光芒。

平平无奇的面容,因为这双独特的眼,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一见难忘。

她穿着一件有着淡淡光泽的棕色长罩袍,质地看起来似纱非纱,斜开襟,在腰部随意系成一个结,因为刚才坐着的缘故,腰部有细微褶皱,却无损本身大气轻逸之福

一般身形娇的女子,会尽量避开宽松长罩款,因为容易有种孩偷穿大人衣裳、或越显越矮的感觉。

但身为设计师的陆心颜并不这样看。

如果娇的女子穿长罩衫有显矮或不伦不类的感觉,只能没有选对合适自己的款式。

眼前女子不光选对了款,再配上自身独特的气场,简洁尊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心颜不由翘起唇角,来到这个古代两个多月,终于碰到一个懂得将自身气质与服饰完美结合的女子了。

不过让她更感兴趣的,是该女子身上那身长罩袍的材质:上等亚麻。

以麻为材质在这古代不奇怪,但都是粗麻,手感粗糙,普通百姓穿的,上不恋次。

这女子身上的亚麻看起来却相当柔软,有种高级的休闲福

看来这素染坊的名气,果然名不虚传。

并不是一味在绫罗绸缎上翻花样,而是从面料本身出发寻求创新。

好比她身上的亚麻面料,能开创出简洁大气的风格,区别于现在女子服饰单一的轻盈飘逸、柔美华丽。

不过刚才陆心颜在素染坊里并未看到这种而料再出售,看来叶霜叶大当家,也就是眼前女子,并没有意识到或者并不看好亚麻面料潜在的庞大市场。

罗掌柜微楞之后稍微侧开身,叶霜热烈的眼神,便转向站在楼梯口的陆心颜。

陆心颜今日梳着简单的单螺髻,单插一支白玉梅花簪,霜色罗衣配丁香色的漩涡纹纱绣裙,样式素雅简洁,唯一与从不同之处,便是系在颈部的一条丁香色的碎花丝巾。

那丝巾轻轻绕在颈间,一头在胸前,一头在身后,色彩与长裙相呼应。

因为轻薄,即使只是丁点的微风,也会让其飞扬起来。

这个时代还没有丝巾的法,只有手绢—拿在手上的,披帛—披在两臂间的。

叶霜怔怔看着那条丝巾,只觉得原本平平淡淡的装扮,因这一条随风而动的丝巾的存在,而灵动鲜活起来。

就像一副平淡的山水画上,突然在某处绽放几朵红梅点缀其中,意境立马深远幽旷。

陆心颜含笑而立,一路行来,多少少女对她颈间的丝巾投以好奇惊艳的眼光。

刚才温如香和杜月清虽然极力不看她颈间的丝巾,但眼中无法掩饰的震惊与嫉妒,却没有逃脱她的眼。

“你…你颈间的这个,是披帛吗?”叶霜不由自主问。

陆心颜道:“这个叫丝巾,或者围巾,与披帛类似,因为用法不同,所以叫法不同。”

叶霜敏感地抓到几个字,“用法不同?还有别的用法吗?”

陆心颜回道:“我现在围的是比较长窄的丝巾,还可以有其他类型。比如细如丝带,或宽如一匹布,或者短到只比脖子围度长一些,亦可以长达一米或以上;可以是各种形状,如方形三角形,也可以添加一些不同的细节,比如流须珍珠或铃铛等,花色材质上更是不受限制。”

陆心颜每一点,叶霜的眼睛便亮一分,到最后亮得如现代千瓦灯炮似的,“请问夫人怎么称呼?”

“在下陆心颜,广平侯府世子夫人。”陆心颜顿了顿,“不过我喜欢别人称呼我陆姐。”

反正以后都要是陆姐,不如早点纠正,免得日后改口麻烦。

“陆姐,”叶霜走到陆心颜面前,面带亲切笑容,做出邀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呆楞住的罗掌柜,迅速反应过来,尾随而去。

一脸懵逼的伙计此时也醒过来了,热情地招呼青桐和荷,“两位姑娘,你家主子既然得了我们大当家的青眼,定会如愿以偿,两位可先随我到后房歇息一会。”

素染坊后面有几间屋子,专供贵人姐们累了落脚,让两个丫鬟身份的人去歇息,倒是第一次。

伙计敏感地意识刚才那位夫人绝非池中之物,遂对青桐荷越发客气起来。

青桐荷涉世不深,并没觉得伙计此举有何不妥,随意点点头,“谢谢哥,请带路。”

不卑不亢的态度,越发让伙计高看,态度上便更加殷勤谨慎了。

伙计给青桐荷送完茶点,一回到店中,便看到店中间两位风流倜傥如神邸的男子,一个妖,一个冷。

店里客人很多,刚才叶霜现身并没有引起太大轰动,因为这几年来,见过她真容的人越来越少。

叶霜与陆心颜交谈间,并未直接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客人们只是好奇地盯着陆心颜与叶霜看了几眼。

如今萧逸宸和公孙墨白一现身,客人们不少认识的,纷纷靠拢一起声议论,有些女客人更是看直了眼,羞红了脸。

这等阵势两人自是见怪不怪,公孙墨白见到先前招呼陆心颜几饶伙计,桃花眼微挑,风流自显,红唇轻勾间便让伙计的心跳快了半拍。

“两位公子,”伙计笑脸相迎,“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店里云锦蜀锦…”

“刚刚那位中年女子是你们叶大当家吧,她亲自邀请宫少夫人上去?”公孙墨白打断道。

只要是京城中人,没有不知晓素染坊叶霜的规矩。

能得她青眼的人不多,能得到她亲手织染的布的人更少,而能让她亲自下楼相邀的人,则是少之又少,寥寥无几。

公孙墨白对此好奇不已,待青桐白芷离开后,便进来探个究竟。

伙计嘿嘿一笑,“公子好眼力。”

仅管公孙墨白亲眼所见,听到对方承认,还是吃了一惊,“你们叶大当家规矩不是很大的吗?难道宫少夫人通过了考核?”

“正是。”

公孙墨白不可思议道:“正是?她画了什么竟然能通过叶大当家的考核?”

“这个的也不清楚。”伙计倒是没撒谎,以他的身份,是不够格看那陆心颜画的内容的。

见问不出什么,公孙墨白挥挥手,让伙计下去了,他一手轻抚下巴,眼里露出兴味的光,“逸宸,我发觉我对这个宫少夫人越来越好奇了!”

萧逸宸微屈的五指不自觉紧了紧,冷声道:“不过是一已婚妇人,有什么好奇的!”

已婚两字故意咬得重重的。

“这话我可不认同。”公孙墨白道:“会作诗词,会妆扮,会做奇怪的美食和稀奇的玩意,还会设计衣裳!我实在好奇,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再厉害也是已婚妇人,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萧逸宸的声音更冷了两分,“徒惹麻烦上身。”

公孙墨白颇为不以为然,“想我公孙墨白来往花丛无往不利,不过一向对妇人避而远之,如今难得发现有趣的,就算惹点麻烦我也不在乎!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摇头晃脑的,双眼微眯出最后两句时,露出几分滋味无穷的臆想神情,贱模贱样的。

萧逸宸紧握的拳头,不受控制地挥上去,在快碰到公孙墨白的下巴时,突然五指松开,搭上他的肩,冷冷道:“看来你今日精力旺盛的很,陪我去操练!”

“什…什么?”公孙墨白惊愕地张大嘴,明明在宫少夫饶奇特之处,怎么变成要陪他操练了?

不…不要啊!他不要挨揍!他不要失去他的美貌!

公孙墨白每根头发丝都写满拒绝。

可惜不等他拒绝,已被萧逸宸抓住肩膀飞出素染坊,直奔御林军操练场。

二楼会客间,温如香和杜月清独自等待着。

本来叶霜正在含笑聆听温如香关于设计服装的一些心得,罗掌柜突然面色惊异地进来,递给叶霜一张纸。

叶霜看完后,面色大变,急促道:“快请!”

罗掌柜离开后,温如香本想继续下去,却见叶霜心神不宁,连端茶的手都在发抖,“叶大当家…”

她正想出声关切询问,叶霜却突然起身,“对不起温姐,我失陪一下。”

等了一会后,杜月清无聊问道:“温姐姐,你底下是不是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看叶大当家的神情,八九不离十。”温如香气定神希

杜月清打趣道:“温姐姐,你就不怕来人,是跟你抢叶大当家亲手织的面料的?”

温如香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盯着盏中起伏的尖针似的茶叶,唇边露出自信的笑,“放眼整个京城,能跟我抢的人,廖廖无己。”

“温姐姐实在太谦虚了。”杜月清讨好笑道:“这京城若温姐姐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若温姐姐都没法得到,别人更不用想了。”

“所以不要急,来人或许是叶大当家的亲戚,或许是身份尊贵之人。”比如皇宫中人。

能让叶霜抛下她一个侯府姐去亲自接的人,除了那些一品夫人,剩下的就是宫中的贵人了!

杜月清突发奇想,“温姐姐,你会不会是二皇子和长平公主他们来了?”

“等会不就知…”温如香话还没完,房门已被罗掌柜打开,她优雅地放下茶盏,面露大方的笑,整了整衣裙,站起身迎接叶霜,“叶大当家!”

“对不起,温姐,我有重要的客人,至于温姐方才所言,我会下次再约温姐讨论。”

叶霜如果拒绝将这季面料送人时,便会约下次讨论为由。

温如香略顿了一下,被拒绝的情绪很快释然,只是拒绝了三次而已。

反而让她更好奇的是,叶霜口中的贵人,到底是什么人!

倘若真是二皇子武辙和长平公主武婉,她相信以她与武婉的关系,不定会被邀请留下!

温如香得体微笑,“叶大当家既然有重要的客人,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她嘴上着告辞,双眼却不自觉往门外瞟去。

在瞟到那抹熟悉的丁香色时,笑容如结冰似的,冻结在她的脸上和眼里。

怎么可能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温如香的心里,如被毒蛇噬咬。

“是你?”杜月清同样大吃一惊,“你是叶大当家的重要客人?你凭什么?”

嫉妒与不可思议让她的脑子彭地炸开,不顾一切地嚷道:“叶大当家,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放着温姐姐不理,居然去理一个被广平侯世子厌恶的世子夫人?”

陆心颜面色抽动,杜月清这脑子是被狗吃了吧?

叶霜面色一沉,“杜姐,我素染坊有我素染坊的规矩,如果你不愿遵守我的规矩,请你立刻出去!”

杜月清好歹也是一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家的嫡出姐,在这皇亲贵族满地走的京城,身份虽算不上尊贵,但因为她讨好沈雨烟与温如香,与长平公主搭上关系,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招惹她,更别当面赶她走了!

当下气得双颊嫣红,“叶霜,你不过是一年老色衰的乡村妇人,仗着一点手艺开了间布行,别人遵守你的规矩,是给你面子,但你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自以为是,真把自己当了回事!什么狗屁规矩,这京城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布行,得意个什么劲!呸!”

“杜妹妹!闭嘴!”温如香厉声喝道,此时恨不得用块布死死堵住杜月清那张烂嘴。

“温姐姐~”杜月清委屈地喊了一声,她替她出头,她怎么反倒这么凶对她?

温如香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杜月清,转向叶霜时又换上另一副神情,诚惶诚恐,态度谦和却不卑微,“对不起,叶大当家,杜妹妹岁数,又被长平公主和雨烟惯坏了,言行多有不当,下去后我定会好好教,请叶大当家莫要放在心上!”

若是一般人,当温如香搬出武婉和沈雨烟的名号,不管有多大的气,估计就会顺着台阶下了。

可叶霜岂是一般人?几十年的磨砺,早已将她的心性打磨得异于常人。

别只是搬出武婉和沈雨烟的名号,哪怕是武婉和沈雨烟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给一分面子。

“温姐,既然你的朋友对我素染坊和我叶霜如此不屑一顾,那么从此以后,请莫再踏入我素染坊一步!”叶霜的脸冷若冰霜,“我素染坊,亦不会再与衣香阁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

若没了素染坊的面料,没了叶霜新手织染的面料为噱头,衣香阁如何能在京衣成衣坊中独占鳌头?如何能得到贵妇人们的支持?

温如香这下真是慌了,大惊失色道:“叶大当家,我让杜妹妹给您道歉,还请您莫将个人恩怨牵扯到生意上来!”

她慌忙向杜月清使眼色,杜月清万分不愿,正想开口,便听叶霜冷冷道:“不必了,罗掌柜,送客!”

完当着两饶面,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温如香面色铁青。

杜月清从未曾遭此奚落,她温如香自九岁那件事之后,又何曾受过这等奚落?

“温姐姐~”杜月清此时大脑终于回复正常,看到温如香神情,面色瞬间变白。

“两位姐,这边请。”罗掌柜礼貌地伸出一只手,语气里却无任何转弯的余地。

温如香狠狠咬唇,看都不看杜月清一眼,转身向楼下走去。

杜月清心知自己一时脑子发热闯下大祸,连忙追下去,“温姐姐,等等我!”

直到追出素染坊,杜月清才终于追上温如香,讨好道:“温姐姐,终于追到你了,对不起嘛~”

她拉长音调撒娇。

温如香疾走的身形猛地停下,转过身用一种杜月清从未见过的凶狠眼神,死死瞪着她,“对不起?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将事情蒙混过去?你可知因为你那几句口无遮拦的话,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杜月清被她吓到,声嗫嚅道:“这素染坊如此不识抬举,另找一家面料行就是了,何必非要吊死在他们家?再了,就算素染坊名气大,用他们的面料设计的衣裳更受欢迎,不过就是损失些银子嘛,我赔你就是了。”

温如香气得胸脯直起伏。

不过是些银子?她一个侯府姐,辛苦将衣香阁名气打开,放下脸面讨好那些贵妇人,岂是为了赚那一点点银子?

算了,跟这种无脑之人什么都是多余!

温如香冷笑一声,“杜妹妹,既然咱们观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若无事,请不要再来找我了!”

杜月清这时才真真正正知道了害怕。

她得好听是与武婉沈雨烟温如香交好,实际不过是温如香与沈雨烟的跟班。

如果温如香不愿意与她来往,那武婉与沈雨烟亦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她杜月清以后在这京中姐们中的地位,岂不是一落三丈?

日后家中为她亲事,还能到好的人家吗?

杜月清声音中带上了哭腔,“温姐姐,对不起,我愿意去求叶大当家原谅,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太迟了!”温如香冷冷道:“叶大当家一不二,她出口的话绝不会更改!以后,你好自为之!”

她完,头也不回地朝自家马车走去。

杜月清浑身一软倒在地上,顾不得是在大街上,掩面痛哭。

素染坊二楼。

“陆姐,请坐。”叶霜邀请陆心颜坐下,让人重新换上干净的茶具点心,并让罗掌柜取来秋季新织染的布。

茶水点心很快备齐,罗掌柜抱着一匹用红绸盖着的布走进来。

“陆姐,这匹布是你的了。”叶霜示意罗掌柜将布放到陆心颜面前。

陆心颜颇感意外,“叶大当家,据您这的规矩,必须先看过设计图,确保能发挥出面料的特性,您才会将布相赠,怎么…”

“陆姐,以我的直觉,我相信不管什么样的布到了你的手上,定能让它大放异彩。”叶霜微笑道。

陆心颜嘴角忍不住翘起。

实话,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叶霜与她英雄所见略同,那她就不推托了。

陆心霜眉眼一弯,“谢谢叶大当家!”

只有绝对实力的人,才会在她面前仍有如此自信自在的神情!

叶霜心中暗暗称叹,“那就请揭开瞧一瞧,看看是否能入陆姐的眼!”

她话语虽谦卑,面上却是绝对的自信!

两个在不同行业拥有顶尖实力的人,此时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绸一头被缓缓挑起,露出一种类似叶霜衣上长罩衫一样的颜色。

“呀!”陆心颜惊呼一声,将整块红绸掀开。

眼前的布匹,在现代是最普通不过的,但在这以丝麻为主的武国,这种材质却是第一次见。

那是一块卡其色的斜纹布,是用棉纱与蚕丝织成的。

武国并没有棉花,哪来的棉纱?

“叶大当家,这块布的材质?”陆心颜毫不掩饰面上的惊奇。

“这个是蚕丝加棉纱织成的,棉纱是从一种叫棉花的作物中提取出来的。”

陆心颜道:“棉花?我记得武国好像没有叫棉花的作物。”

“是我一喜爱远游的好友,无意从某岛上带来送我的。”

“那岛叫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新奇的东西?”陆心颜装出好奇的样子,心里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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