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又怎样？不愿意又怎样？姐姐，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杜疆浅笑，唇边的笑意讥讽又轻蔑，眼眸中满是嗤之以鼻，“你知道吗？你总是表现的这么高高在上，真的很让人厌恶呢？你以为你是谁？你那一副要施舍给我一段新的人生的嘴脸——可真让我恶心！”
无阑愣了一下，冷冷地哼了一声，“如今的你这副嘴脸也让我很意外，如果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交戈相待，当初……那个晚上，我就不该答应让你跟着我。”
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不是遇到了她，杜疆的人生或许不会像今天这般，一片狼藉。
就算他会死在鹤唳岭，但好歹，他的母亲和妹妹都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不会受到她的牵连而惨死。
杜疆勾唇一笑，眼眸之中的赤色浓郁得要滴出血来，“是啊，早知道我们会相看两厌，当初还不如……不要遇见。”
“嗤”地一声！
是无阑的飞镖终于有一支突破了杜疆的防守，扎在了他的胳膊之上！
杜疆却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继续滴水不漏地挥着细鞭，重重鞭影环绕在他的周身，像是黑色的烟雾。
无阑蹙紧了眉头，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挥，示意暗中的人可以下手了。
虽然她不是不介意继续和杜疆打下去，但一再拖延时间，等来的只会是杜疆的救兵。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活捉杜疆，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和他打上一场。
暗中的人很快便意会了无阑的命令，悄悄放了好几支暗箭，一两支杜疆能躲过，但五六支就未必了。
杜疆的手很快就脱力，细鞭飘飞了出去，打了无阑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她身法好，险些要被打中！
杜疆的右手虎口都微微撕裂了开来，血珠滚滚落下，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样，一张脸惨白得吓人，望着无阑的眼神满是憎恨与鄙夷。
“……你赢了。”
无阑将那条鞭子踢得远些，然后慢慢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你杀了我吧。”
无阑摇摇头，“我不会杀你。”
“你不杀我，有朝一日死的就是你！”杜疆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死死地望着她，坚定地道。
黑衣人秩序井然地拿出了绳子，将杜疆绑了起来。
无阑垂眸看着他，声音第一次有些温和，“……阿疆，我们都不会死。”
杜疆垂下了眸子，复又睁开，眸光清澈，天真无邪的样子像极了那天晚上抬头看着高坐在枝头的她的那个年幼的阿疆，“姐姐，我不想死，我们都不会死对不对？”
“对。”
“洞里面好黑，好冷，我好痛好饿，姐姐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救我呢？”杜疆嘴唇哆嗦了一下，柔顺地没有反抗地，接受着捆绑。
黑衣人都掩不住眼神中的诧异。
“我马上就来了，给你带了吃的，我救你。”无阑眼眸复杂一瞬，声音平静，心中却慢慢发出了一声叹息。
“都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