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我的命……你的……”
孩子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在场能跟在主子身边的，哪一个不是武部的好手，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
更遑论最厉害的公子。
男人轻嗤了一声，总算有了点回应，悦耳磁性的声音中透了丝懒洋洋的意味，“你的命太不值钱了，我要来有什么用。”
“……什么……我……都可以……学……”有气进没气出的孩子仍然被人高马大的下属拎在手中，瘦弱随着寒风微微摇晃的身躯只消看一眼，便能让人心疼得落下泪来。
只可惜在场的，哪一位不是铁石心肠之辈？
男人敛起漂亮的眸子漠然地看了一眼孩子，与孩子乌黑深邃却有些发散的眼眸对视了一眼，朱唇轻启，漫不经心地道：“我救了你，从今以后，你的命便是我的，懂？”
“……命……你的……”孩子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俨然命悬一线，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完成这项交易。
男人微微勾唇，绯薄的唇透出一股艳色。
“救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准备扔掉孩子的下属顿时又走了回来，将人放在了一堆干稻草上，有几人自觉地走过去，开始医治。
火堆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几颗火星溅到冰冷的稻草上，带着暖意。
*
“公子，这孩子已无生命之危，只是……”下属中有擅医的前来回禀，面色犹豫。
慵懒倚在榻上的公子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不耐烦地微微蹙眉，“说。”
下属立刻道：“这是个女娃。”
女娃？
公子只愣了一瞬，漂亮的眼眸中顿时划过一抹兴味。
“所以属下请示公子，这孩子是划入暗部，还是言部？”
公子懒懒地呷了一口热茶，越发显得唇色娇艳，衬着玉一样的肤色，无人敢直视。
“这孩子的命已经是我的了，就让她进行武部和暗部的培训，若能活下来，我自有重用。”公子平静的话语中透着凉薄之色。
“是。”
*
无殇城，是当今天下武林头号谁也不敢小看不敢轻易招惹的强大势力。
无殇城城主无殇公子为人亦正亦邪，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已臻至境，前年十分干脆地在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上，打脸了新出炉的盟主，轻松将他打败，又掀掀袖子直接走人。
自那时起，无殇城名声大噪。
无殇公子的名头更是如雷贯耳。
他们的公子，在无殇城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众人回到无殇城的时候，破庙里公子大发慈悲救下的孩子也苏醒了。
睁着一双乌黑清冷过于成熟的双眸，坐在乌木马车的车辕上，怔怔地看着飘落的雪花，身上穿得很厚实，可那小脸还是冻得发白。
车夫看了她一眼，沉稳轻声道：“公子救了你，你以后就是无殇城的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孩子努力地回想，记忆里有衣衫褴褛的老人捏着一只干硬的黑色馒头，笑呵呵地喂给她，还有她去捡半个被人啃过的窝窝头，却被人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