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意识的点头示意，却完全没将这个老人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问一问这个老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王秘书却突然想起来，他似乎隐约记得，几个月前聂若宁家好像有长辈过世了，他还随过份子呢。是谁呢？
王秘书不禁再次望向聂奶奶，越看越是觉得不对劲，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他就是觉得这人似乎不该在这里。
傅副台长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聂若宁的奶奶不是过世了吗？”
直到说出这句话，傅副台长和王秘书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按理说以副台长的级别，是不会在意哪个主播或工作人员家人去世的消息的，傅副台长会知道并且对这件事情产生印象，完全是因为她的女儿傅燕。
傅副台长清楚的记得，有那么几天傅燕晚上没有回家，他一问才知道是同事家有白事过去帮忙了，他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是谁，傅燕说了，他也就记住了。
只是傅副台长怎么也没有想到，只因为他无意间记住了这么一件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事情，此时却给他带来这样的震撼。
别说是傅副台长了，就连傅燕自己，在里间看到突然出现的老人也是吓了一跳，幸亏聂若宁早打了预防针，否则她还真是没办法继续淡定的工作。
看到二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莫语奇忍不住笑道：“只看到聂奶奶就吓成这样，那一会儿要怎么办，我还是得提醒二位，如果心脏不好，最好先吃点药，免得来不及。”
傅副台长虽然没有什么心脏类疾病，却也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带着相关药品似的。
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找到，傅副台长习惯性的看向王秘书，才发现平时这事事周到的随从也是同样的动作，而且眼中的惊恐比他更甚。
傅副台长心中虽有恐惧，但自忖平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对待聂若宁这样的下属也没有过任何欺压，是以他心志还算坚强，对聂奶奶也没有那么害怕。
因此，王秘书此时的表现在傅副台长看来就有些过分了，好歹是个大男人，还有这么多同伴，甚至还有相关人士在旁，竟然整个人都面色苍白，颤抖得像是羊癫疯发作。
王秘书根本没有看到自家领导不满甚至不屑的目光，只是把傅副台长的胳膊当作救命稻草死命的抓住，仿佛这样能否让他的恐惧降低几分似的。
傅副台长想要甩开王秘书的手，试了几次却没有成功，少不得用沉声斥责道：“放开我，怕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王秘书却是完全没有在意领导这不善的语气，而是一手死死的抓着领导的胳膊，一手指着目光未及的方向，喉咙里还不断发出类似哭嚎的声音，更是连整话都不会说了。
傅副台长愠怒的随着王秘书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直播间门口那不断涌入的一众鬼粉丝们，脸色登时也惨白起来。
两人感受着室内温度的迅速下降，看着眼前这原本有些空旷的空间渐渐变得拥挤，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瞬间整个人都湿透了。
那些鬼粉丝进门之后，少不得要对这多出来的两人看上几眼，也就是这几眼，把这原本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两人吓得自己都要变成鬼了。
傅副台长别说保持意志坚定，就连之前的色厉内荏都做不到，更是直接往莫语奇的身后躲，毫无骨气可言。
即使那些鬼粉丝在看过两人几眼之后，就乖乖的围到演播台前听起故事来，这两人仍然无法从那种惊惧之中解脱出来。
莫语奇看着两人已经眼见为实了，也不想把他们吓出个好歹，便先将两人的天眼符解除了，傅副台长和王秘书就觉得眼前的世界瞬间就清静了，只是身边感受到的森森寒意还在。
再看向直播里间的两人，连莫语奇都不得不赞叹，见鬼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熟能生巧的。比起身边这两人，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场面的聂若宁，表现绝对称得上是泰然自若。
也因为有了聂若宁的镇定，连带他身旁第一次见鬼的傅燕都觉得有了依靠，面对眼前这些完全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存在，竟然也能当作只是一般的听众来看待。
莫语奇没有急着将里间两位主播的天眼符解除，而是看了看里间的傅燕，再看看自己身旁的傅副台长，不禁嗤笑道：“你女儿倒是比你爷们儿多了，可惜呀！”
此时的傅副台长已经稍稍从之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但是仍然躲在莫语奇的身后，听到他话中有话，却是有些顾不得害怕了：“什，什么意思？”
莫语奇继续注意着里间的动向，看似随意的说：“女孩子的气息本身就是阴盛阳衰，在这里待不了几天，身上那本就不多的阳气就会消耗殆尽了。”
傅副台长此时才想起身边这人的门道，赶紧虚心请教道：“那要怎么办才好？”
莫语奇只是看了傅副台长一眼，却是一言不发，继续注视着里间的情况，直到直播结束鬼粉丝们渐渐散去。
天眼符时效结束，眼前恢复一片清明，傅燕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什么惊恐之后的慌乱神色，反而是一种感受到刺激之后的兴奋。
看着身边始终神色自若，完全没有被眼前事物干扰的聂若宁，傅燕不禁十分佩服，甚至说崇拜也不为过。
两人一起走出里间，傅燕蹦蹦跳跳的来到傅副台长身边，兴奋的拉着他问：“爸，您看到没有，多有意思。”
傅副台长却是没好气的说：“这是有意思的事吗？你以为这是你没事去玩的鬼屋吗？”
傅燕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却又突然鼻子皱了皱问：“什么味道？”
傅副台长被问得一愣，莫语奇和许灵依却是毫不迟疑的一齐看向一旁的王秘书，似乎早就有所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