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回答许灵依的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确就是聂若宁的奶奶，更准确的说是聂奶奶的鬼魂。
聂奶奶看许灵依似乎的确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才开口试探的问：“你是谁？”
这个问题倒是让许灵依有些为难，该如何定义自己的身份呢？在她自己的心里，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是有哪个普通人能够没事和鬼魂聊天？
“我是个道士。”许灵依想了想才说，毕竟她是莫家弟子，这样定义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道士？”一听许灵依说是个道士，聂奶奶立马后退了几步，看着许灵依的目光中闪烁着惊惧，“你别过来。”
“别怕，我是来帮您的。”见聂奶奶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许灵依尽量表现得平和，连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刻意的亲切了几分。
“帮我？哪有道士帮鬼魂的？”聂奶奶明显不相信许灵依的话，最后干脆几近哀求道：“你别杀我，我还有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死。”
许灵依被聂奶奶的话说的哭笑不得。杀鬼？虽然她曾经听莫语奇说起过，他甚至还教过她杀鬼咒的用法，但以她现在的能力别说根本没有办法掌握，就算可以她也不会这么做。
在许灵依的认知里，身为道士，杀鬼从来不是目的，消除鬼魂心中怨念，让他们可以安心的离开人世转生轮回，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
许灵依想要消除聂奶奶的误解，尽量保持着笑容道：“我们认识聂若宁，也算是朋友，我知道，您想做的事情也应该和他有关吧？我们可以帮您。”
聂奶奶一听是聂若宁的朋友，立马表情柔和了许多，再听说许灵依愿意帮忙，充满褶皱的脸上，也渐渐绽出笑容。
“你真的愿意帮我？”聂奶奶确认似的问。
许灵依笑着坚定点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咖啡厅里问：“您是跟着聂若宁过来的吧？为什么不进去呢？”
“那年轻人身上阳气太重，我害怕。”聂奶奶说着，目光望向咖啡厅里。
许灵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能让聂奶奶如此畏惧的阳气，自然只有莫语奇才能拥有。
但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之前我们一直在直播间，您应该也在，那时候为什么不怕？”
聂奶奶竟然如孩童般顽皮的眨了眨眼，极为自豪的说：“那时候鬼多呀，鬼多势众，所以也就不怕，可是现在只有我自己……”
说到最后，聂奶奶脸上虽然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却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胆怯。
在直播间的时候，这群鬼魂就已经注意到莫语奇和许灵依的存在了，毕竟对于那些几乎每天都会到直播间听故事的鬼魂来讲，那里应该有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心里有数的。
没有哪个灵魂对莫语奇和许灵依的突然出现表示出疑问，不是他们没有好奇没有疑惑，而是莫语奇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他们产生了无形的忌惮。
虽然不清楚莫语奇的底细，也暂时没有发现到他会对他们产生威胁，但是这不代表这些低阶鬼魂愿意随意的招惹他。
别说是莫语奇，即便是明显的散发着阴性气息，对他们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的许灵依，他们也不敢随意靠近，只因为许灵依始终被莫语奇抱在怀里。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那样具有诱惑力的许灵依也是个道士的话，自然也是不敢随意打主意的。
聂奶奶明显已经卸下了对许灵依的防备，竟然和她解说起了自己在众鬼魂之间的所见所闻，实在是相对于带着一身至罡阳气的莫语奇来说，许灵依太容易亲近了。
自从许灵依走出咖啡厅，莫语奇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而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透出的光线，也足够他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虽然以聂奶奶这种等级的鬼魂已经不能将许灵依如何，莫语奇也有心放手让她历练，但已经习惯了守护的他总归是不放心的。
聂若宁和解巧倩对这两人奇怪的举止一直都有疑惑，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跟着莫语奇的目光，观察着许灵依的动作。
然而当他们看到许灵依在咖啡厅外的诡异举动时，却没有办法继续淡定下去。
聂若宁惊疑不定的问：“她那是在干什么？”
“她在和鬼魂聊天。”莫语奇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淡淡的回答，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事实上这件事对莫语奇他们来说的确稀松平常，可是在那些普通人看来，就绝对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能和鬼魂聊天？”解巧倩明显也惊讶了一下，但心中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语气中却仍是充满了质疑。
莫语奇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语气中，依旧语声清淡的说：“嗯，她有阴阳眼，这个你们应该懂吧？”
“阴阳眼？”一直还算冷静的聂若宁差一点惊呼出声，但还是忍不住反复确认。
莫语奇这次连话都没说，只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依旧看着窗外，甚至还抽空和窗外的许灵依对了个眼神。
解巧倩明显的愣怔了一下，口中喃喃的念叨着阴阳眼这几个字，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小瞧许灵依了。
在遇见许灵依之初，听说只是莫语奇的师妹，解巧倩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甚至没有放在眼里，直到莫语奇对她表现出绝对的亲密时，才算是开始正视她。
在解巧倩看来，无论从相貌，气质或是能力，许灵依都是不如自己的，至少她没有看出来，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孩是如何吸引到莫语奇这样的男人的。
在直播间中，两人时不时的亲昵举止，更是让解巧倩不知在心中骂了多少次无耻、轻浮之类的字眼，对许灵依更是多了几分瞧不起。
然而当莫语奇说出许灵依有阴阳眼，甚至还在和鬼魂聊天的时候，解巧倩才真正意识到，她和他们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