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墨刀说着，身影一闪，瞬息之间冲到夜耀近前，手中断刀直奔其双臂而去，墨刀要砍下夜耀双臂，让其不能防抗，而后再交给于曼。
墨刀出手从来都很快，尤其是对于凡人来说，面对那种速度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可这一次，墨刀却没能斩下夜耀双手。
在墨刀还未动时候，夜耀忽然放开了夜姬，在最后关头横移了一小步。
躲开墨刀的攻击，夜耀脸上没有丝毫庆幸，只有深深恐惧。在那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墨刀的未来，看到了墨刀要出手，也看到了墨刀将会如何挥刀。
但哪怕他能看到未来，也只能做出这一小步的移动。
因为墨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你是仙？”夜耀惊呼一声，在他印象之中，只有仙才有这种速度。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在和墨刀动手的勇气。
他想对墨刀全盘托出，说出一切墨刀所问，以求墨刀能饶他一命。
可他才张开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墨刀手中的断刀便在此挥动。
最初一刀被躲，墨刀并不意外。因为那人身上毕竟也有着先天之遗，那是一种甚至可以超越仙的力量。不过从其表现来看，墨刀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的掌握先天之遗的用处。
手腕翻转，刀光闪动，没有斩断夜耀的手臂，墨刀用的是刀背。
顷刻之间骨头断裂声音传来。
这一次，夜耀没能躲开，因为墨刀距离他太近了。他可以看到墨刀未来，却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这时他的四肢已经尽数被打断。
扭曲的趴在地上，那种被人打断手脚的痛，让他脸上充满了汗水。
周围的人群，见夜耀被斩，纷纷抽出兵器便准备扑上来，只是无论是谁，看着墨刀，目光之中只有恐惧。可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出手。
面对人群，墨刀并没有动。他知道叶狂刀会帮他解决这群人。
墨刀猜对了。在这群人出手一刻，叶狂刀挥刀冲了上来，瞬间杀入人群。
单眼之中的血色并没有退去，此刻的叶狂刀就如猛兽一般，一把血色长刀上下飞舞，带出道道风声。而他整个人更是像旋风一样，所过之处只留下惨叫哀嚎。
“你想问他什么？”于曼走上前来，对着墨刀问道，说话期间，还不忘出气的用脚踢了几下那正在地上蠕动的夜耀。
“他的眼睛。”墨刀回答道。墨刀只关心夜耀身上的先天之遗，至于其为何要抓女人，这种事，墨刀并不在意。
“等我一会。”于曼的眼睛都笑到了一起，似乎对于这种事，她格外的喜欢。
伸出手，一把抓住夜耀头发，如同拖拽死狗一般，将其拽到了角落无人地方。
看着于曼背影，墨刀不明白为什么在问话时候，于曼总喜欢找没人的地方。
“终于安静了。”将夜耀拖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从样貌看应该是一处拆房。于曼的声音忽然变了，变的应冷，变的低沉。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见此处只有于曼和他自己，夜耀发狠的说道，试图吓住于曼。
“你在威胁我？”于曼反问一声，说话时候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枚匕首。
“你可以试试看。”并不信面前的于曼敢动手，夜耀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我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了。”于曼只是在嘲笑，而不是真的佩服夜耀。
“你！你想做什么！”抬头看向于曼，夜耀还想继续威胁，因为在他看来，于曼就是个不问世事的小女孩，只要自己说上几句狠话，就会害怕的将他放走。实在不行，夜耀还可以利诱。
可当他看向于曼时候，忽然看到了一角未来。顷刻之间，只觉得浑身发麻，一股寒意直冲头顶。害怕到身体都开始颤抖。
因为他看到了于曼在未来时候的样子。
“当然是审问你。”于曼说着，走到夜耀近期，蹲下身形，用手中匕首轻轻滑过夜耀脸颊，眼睛之中带着笑意，就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看着夜耀。
“我说！我什么都说！”因为看到了于曼在未来所做的一切，夜耀准备全盘托出。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于曼手中的匕首忽然用力，穿过了他的脸颊。
匕首自夜耀的左脸穿过，自右脸刺出。
于曼的手在来回晃动，仿若在她手中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把锯子。
匕首在夜耀的牙齿上来回磨动，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恶寒。
“我……我说……”因为匕首缘故，夜耀的声音开始变的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看上去好像是为了能听清夜耀在说什么。于曼附下身子，凑到夜耀近前。
“什么……我……什么都告诉你。”夜耀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清楚，只是于曼那把匕首却始终没有离开夜耀一直插在他的脸上。
“你看我，都忘记了你现在没办法讲话。”于曼笑了一声，表示歉意。而后猛的抽回匕首，连带着将夜耀的嘴完全隔开。
血瞬间流出，伴随着夜耀的口水，洒了一地。
“不过你要说什么呢？毕竟我还什么都没有问。”似乎是因为不知开问些什么，于曼显得有些为难。
“算了，还是先不问了。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人的腿被打断了还会不会有知觉。”于曼说着，走到了夜耀的身后，蹲在地上，手中匕首猛的刺向夜耀那被墨刀打断的双腿。
“不！！！”夜耀嘶吼一声，他最担心事最终还是发生了。那个他在未来看到的于曼，已经和现在的于曼渐渐的重合到了一起。
人群数量实在太多，而且彼此之间配合还很默契，虽然叶狂刀一开始杀了一些，但此刻，越来越难有人死在他的刀下。
渐渐的，叶狂刀身上开始出现伤口。
由始至终，墨刀也没有动过，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因为比起这些人，他更想杀的是叶狂刀。
只不过墨刀看了片刻，虽然叶狂刀身上也有伤口，却都不致命，而且那些伤口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愈合着。而那群人一个个却已经体力无多，彼此之间的配合也不在如先前那般默契。
墨刀知道，这群人同样杀不了叶狂刀。
这时，忽然一声惨叫传来。
凄厉声音，甚至穿透了整个宅院，只听的人毛骨悚然。
就连那些正在围攻叶狂刀的人群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都怔了一下，瞬间又有三人死在了叶狂刀的血刀之下。
拆房之内，于曼正抱着夜耀的一条腿，用手中的匕首一点点的削夜耀脚上的肉。
于曼似乎十分擅长用匕首，因为夜耀的脚上的肉已经被尽数割掉，骨头却完好无损。
阴森森的白色脚骨，似乎还有知觉，在轻轻蠕动。看着它，于曼的脸上充满好奇，就好像发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夜耀尤其无力的说道。
“我还没有想好呢。”于曼应了一声，又抱起了夜耀的另一只腿。
“杀……杀了我……”夜耀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我是不会杀人的。”于曼一脸认真的说着，手中的匕首却已经割向了夜耀的另一只脚。
匕首从脚趾穿过，由内而外，带下一块血肉，露出白骨。
疼的夜耀猛的抖了一下，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抖动只是本能的反应。
于曼脸上却带着怒意。“别乱动！会割断骨头的。你不怕疼么？”于曼出声训斥道，声音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关心，如同在为夜耀着想一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夜耀试图用咒骂激怒于曼，从而让于曼一怒之下杀了他，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人将自己的脚一点点剔的只剩骨头。
“为什么要抓女人。”他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于曼声音之中带着怒意。
没有率先问墨刀想要知道的事情，于曼更关心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抓女人，为什么要抓自己。因为被抓，于曼感觉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墨刀的累赘。
“我不能说……”夜耀本以为于曼会问他关于眼睛的事却没有想到于曼问的却是这件事。只有这件事，夜耀不能说。
“你似乎理解错了什么。”于曼说着一刀割断了夜耀的其中一根脚趾。“我没有在问你，是在命令你。”这一刻，于曼的气势完全变了。
没有说话，哪怕脚趾被割断，疼痛钻心。夜耀也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就那么死死的咬着牙，强忍着。
“看来，我需要换一种玩法了。”阴森的笑容又一处出现在了于曼脸上……
许久之后，作为折磨人的元凶。于曼的脸上满是汗水，是被累的。
此时的夜耀已经不成人形，有一半的身子被削去了血肉。只是不知于曼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夜耀竟还没有死。
“杀……杀我了，快！”夜耀催促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之中带着浓浓的恐惧。似乎有什么比将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的于曼更加恐怖的存在正在赶来。
“我说过，我不会杀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曼显得格外开心。“不过你的这颗眼睛满漂亮的，我就收下喽。”她说着，手中匕首猛的落下，一下插进夜耀的眼窝。
角度恰到好处的将夜耀那颗黑色的眼睛完整取下。做完这一切，于曼起身便走，留下只剩半具身子的夜耀自生自灭。
“杀……杀了我……”夜耀还在苦苦哀求，于曼却已经不见踪影。
“想报仇么。”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也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灰袍的男人。
那男人样貌儒雅，三十岁左右，发髻高挽，背后一柄长剑。
在于曼离去一刻，他缓步来到夜耀近前，单手虚空一点，夜耀已经被墨刀打断的四肢瞬间恢复了原样。
“嗯？”那人轻声诧异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夜耀的四肢已经恢复，可被于曼割掉血肉的地方却没有复原。
虽然没能复原，却对夜耀没有半点影响。他一个翻身便从地上站起，而后单膝跪倒：“大人……我……”并没有因为获救而感到庆幸，夜耀的脸上只有恐惧。
“你出卖了我。”灰袍之人轻声说道，听不出其是怒是喜。
“我……”夜耀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到最后只能低着头，听天由命。
“不过我不会杀你，反而还给你报仇的机会，只不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出卖我。”那灰袍之人说道。
“小的定不会让大人失望！”听到不会被杀，夜耀立刻激动说道。一颗选择的心，也终于落地。
他并不是怕死，如若怕死，也不会让于曼杀了他。
他怕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者应该称其为仙。
因为在他面前，夜耀就是想死也办不到。仙，会一遍又一遍的把他救活，然后在一次次的折磨他。
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做。”夜耀从那仙的口中发现了些许讯息，故作聪明的说道。
“我是有事情让你去做，不过……”那灰袍之人说着话音一顿，用手虚空点指。就见夜耀只有一半的身子轰然炸裂开来。只剩下半身的白骨。
“聪明的奴才我并不喜欢。”他开口说道。
没了半边身子，夜耀一下子摔倒在地。那种疼痛无论是谁，无论是意志多么坚定的人都会痛晕过去。
但夜耀此刻却是异常的清醒，完全没有一丝要晕倒的感觉。也正是这样，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感受身体被炸裂的疼痛。
“小……小的知错了。”夜耀开口说道。
挥手间，那灰袍之人将夜耀的半边身子恢复如初。而后交代了几句，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此刻的夜耀就如同鬼怪一般，半边血肉，半边白骨。虽然这样看起来十分的让人害怕，哪怕是那些他原本不敌的人也可以凭借这个模样将其吓退。
但为了完成那灰袍之人交给他的任务，夜耀不得不将这具身躯好好的隐藏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