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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的这一声叹息,也不知道唐逸舟这是在惋惜什么,还是在同情什么,只是当浅碧听见此言后,忍不住的问道。

“成敏肃没有死,是他逃出来了么,还是……璃王放了他?”

浅碧也不糊涂,竟是一语问个关键。

不过,唐逸舟却是兀自将手中的消息收好,没有回答。

待他重新上马后,才冲着身边的随从吩咐一句:“不要耽误了,立刻返回胶东。”

“是!”

周围的几人纷纷应声,很快这一路纵队又重新上路,而这一走……

却是真正的离开,只怕到时候再次归来的时候,便是更加的天翻地覆了。

……

皇宫内。

等到成璃从乾坤殿返回朝阳殿的时候,烛火都已经燃烧了一半了。

安白悄声细语的上前伺候着成璃换衣,又细细的汇报了宣瑜的情况后,才被成璃摆摆手退下。

“小瑜儿?”

成璃侧身往床边躺去,动作轻微的生怕吵到了宣瑜似得,可他身上这一股寒气却依旧是必不可免。

“你怎么才回来?”

宣瑜正睡得混沌,翻个身,兀自往成璃的怀里钻去后,才懒洋洋的嘀咕一声,却又习惯性的搂着他脖子接着睡了过去。

殊不知,成璃始终凝视她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怜爱和不舍,竟是自己舍得不闭眼,只等到宣瑜察觉到自己脸上被留恋的目光后,才微微睁眼……

“怎么了?”

宣瑜到底还是察觉到了成璃的情绪,甚是敏感的反问一声。

然而……

成璃却是不知该如何跟她开口了。

往日里不曾隐瞒的事情,到了如今,却是成了不得不隐藏的一切。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那些处理不完的公事哪里有我的小瑜儿好呢。”

末了,成璃轻笑一声,细细的吻着宣瑜的嘴角,又极尽温柔的搂着她入睡,这才算是略过此番话题。

可是,宣瑜的心里却始终没有真的放心下来。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呢,只是成璃不曾开口,自己也不想多问罢了。

也许,她是时候做一个藏头鼠尾的人了,有时候眼中揉不沙子的人未必就是幸福的。

翌日。

宣瑜醒来的时候,成璃早已去乾坤殿上朝了,安白依旧是往日那般细心的服侍,可是宣瑜却早已有了察觉,这周围的奴婢们,一个个的都更加谨小慎微了,生怕……

说漏了什么似得。

蓦地,宣瑜招招手冲着安白道:“昨个太医不也说了,我还需要长长走动,也不能总是卧床,将来对我生产也是不利,我瞧着今个天色不错,你取了披风来,随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话落,宣瑜也不等安白是何等反应,自己已经起身往殿外走去,愣是让安白想阻拦也不成了。

如今,宣瑜也不过才怀孕一月有余,别说是旁人看不出自己的身形有异,就是她自己也看不出来。

若非是之前的呕吐症状,怕是她也想不到这些。

待宣瑜一步步路过朝阳殿,往御花园里走去时,安白已经吩咐了人去告诉成璃,而自己则是抱着披风疾步追上。

等到宣瑜看见安白将披风给自己裹紧后,却是打量着她这不喘气的样子轻声道。

“可见你功夫不错,竟是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

安白被宣瑜这话说得一愣,竟是没明白她这是何等意思,待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宣瑜已经绕过身子往前走去,就像是随口一句那般。

然而,下一秒宣瑜的话却是更加让安白谨慎起来了……

“如今这后宫里只有我一个人么?”

此刻,宣瑜正站在这御花园的溪湖边上,抬目眺望而去,半个御花园都尽收眼底。

耳边的轻风将她的问话缓缓传出,听在安白的耳中,竟是更加无法作答了。

昨夜里,成璃的种种吩咐还在耳边萦绕,安白怎么会明知故犯。

然而,殊不知她的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如果这宫里还有其他的人,不如叫她们出来一起见一见,也免得日后碰见了更加难为情。”

反倒是宣瑜一派淡然的轻声再言,即便是不挑明这其中的意思,安白也是冷汗连连的不敢多言,唯有怯弱一声……

“娘娘,您多想了,这宫里头除了您这位主子外,当真是再无旁人啊,倒是偏殿里有几个皇嗣的太妃还在,至于其他人都已经移居了皇家的寺庙里。”

安白听此,也只好硬着头皮的稳着心神回禀,好在宣瑜就此之后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目光清浅的望着眼前的溪湖。

水面里荡漾着几片枯叶,将这个冬日里的风景渲染的一目了然。

宣瑜原本只是猜测,但看见安白这番神色后,却是心下一凉。

饶是她再怎么明白成璃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放在后宫里,但她到底是没有完全做好这样的准备。

她既不想去责怪安白,也不想埋怨成璃,只是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亦或者是不是该这样做。

可是,这片刻的沉思间,也容不得她安静几分的竟是被一阵笑闹声给惊扰了。

“咯咯咯……姐姐你看那儿……”

宣瑜正巧坐在顺风口处,原本安白就急着想要劝说她回去,可又明白她这脾气,愣是磨了半晌都不曾开口。

但这下,却是不得不开口了。

“什么人在那儿大呼小叫!”

安白眼瞅着溪湖对面有几个莺莺燕燕的女子在玩闹什么,顿时拿出了自己女官的架子,本想着那几个女子也就一哄而散的罢了,谁知……

“你是什么人!”

那对面的三五人中,竟然有一个气势不输安白的直直问了过来,倒是想让人替她遮掩一二都不行了。

见状,宣瑜到底垂了垂眼帘的兀自冷笑一声,愣是听得安白心下惶恐,刚要硬着头皮解释点什么,却听宣瑜扬声道。

“去将她们几人请过来吧。”

“这……娘娘?”

安白听此,脸色大变,急着要解释的话更是被宣瑜冷斥般的打断道。

“怎么?你是觉得我见不得人么?”

闻声,安白顿时跪在地上叩首认错的不敢再言,而宣瑜已经冲着身后的一个小奴才吩咐道。

“去将那几个女子请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被吩咐的小奴才也是一脸难为情,暗地抬头偷偷往安白的脸上扫去后,更是让宣瑜大怒。

“怎么?我说话是不管用了吗?”

“啪嗒!”

手边放置的茶杯被宣瑜抬手挥落,发生好大一声脆响,周围跟着的奴才都纷纷跪地,可就在宣瑜气急起身时,却迎面看见步履匆匆而来的成璃。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的小瑜儿生气了?还不拉下去砍了。”

成璃一边说笑着上前,一边已经用自己身上的狐裘将宣瑜紧紧裹住,更是眉眼里隐藏着什么的望着怀里的人笑道。

“今个怎么有心情出来逛园子?”

“怎么?我难道只能天天躲起来见不得人么?”

宣瑜心里有气,嘴上自然是说得不曾好听,倒是成璃也不曾见怪的愈发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着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想陪着你嘛,刚一下朝回去就不见你人,可是想死我了。”

说罢,这灼热又着急的吻便往宣瑜的耳根边落下。

“你干什么呢……”

宣瑜哪里容得他如此孟浪,悄眼暗瞪一抹,更是眼角往周围的奴才身上扫去,无声的提醒着成璃,就算他不想有个圣上的面子,至少自己还想留点面子呢。

“好了好了,外面冷,咱们回去吧,嗯?”

成璃见她总算不再生气了,只想急着哄人回去,更是不等宣瑜点头答应,就兀自将她打横抱起,一路脚步飞快的走人。

身后跟着的一排排奴才愣是怎么追都追不上……

倒是让那几个躲在树枝后面窥看的几个女子暗中有了计较。

“姐姐们,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圣上对她如此之好?”

等到成璃抱着宣瑜的离开后,随着那身后的一行奴才渐行渐远,这从树枝里才传来了一道清浅的问话声。

只是旁人不曾回答,唯有刚才那个跟安白对峙的女子朗声一句。

“哼,这有什么,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

末了,这树枝后的几个女子总算是被出来找人的嬷嬷给带走了,也算是免了一场风波。

可这皇宫里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可以被隐瞒的,等到成璃哄了宣瑜半晌,冲朝阳殿离开后,已经是冷着脸色将那几个教养嬷嬷全都打了一顿板子。

“朕不过是想做个样子罢了,你们竟然还真的放肆到了这个地步,当真是不将天家皇威放在眼中了!”

成璃在乾坤殿大怒,不仅是将几个奴才给惩罚了,连带着几个将自家女眷送进宫的臣子也跟着挨骂,可算是让众人明白了宣瑜在成璃心中的地位。

然而……

挨骂惩罚是一回事,但最终该要的结果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末了,成璃的怒火也不得不跟着一道密奏而熄灭,亦或者是转移。

“启禀圣上,胶东那边的探子来奏,成敏肃和唐逸舟两人已经秘密会面了。”

等到那些只管沾亲带故捞便宜好处的大臣们离开后,陆修才小心谨慎的上前,将手中的密奏呈上。

眼见着成璃的脸色愈发难看,陆修更是心力交瘁道。

“圣上,如今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如今宫中的军力还需要圣上您……早做打算啊。

那西南王的二十万兵力不得不拿下,雍州督抚的十五万也该是筹谋以待的,臣知道圣上对小瑜的心思,但军力可不比其它,武臣更不比文臣。

如今能够牵制住他们的,也只有这一点了,即便是圣上不想让其它女子进宫,但这两人的家眷却是必须在后宫里留着当做人质,且他们的家人都不得离开京都。

然而为了平衡彼此的势力,更该有其它两位中枢大臣的女眷入宫保持文武平衡的局面才是。”

难为陆修如此忠心耿耿,从始至终都在替成璃谋划,哪怕是耽误自己女儿的幸福和命运,也在所不惜了呢。

只是……

陆修能狠得下心,可成璃却不行。

末了,他越发为难道:“今日……小瑜儿其实已经发现了,朕是清楚的,她并不傻,也不笨,她只是在等朕亲自开口告诉她罢了,只是……

朕怎么开的了口呢,朕明明答应过她的,如今她更是怀有身孕,朕着实不曾忍心啊。”

成璃恨声轻语,捏紧的手心里已经被攥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在这乾坤殿的偏门处,宣瑜正捧着一个食盒无声的站着,听着这里面的一字一句,愣是让隐忍许久的泪水缓缓横流。

“啪嗒。”

手中的食盒跟着落地后,发出的一声震响让外面的人顿时大惊。

“小瑜儿?”

成璃闻声望去,只见宣瑜站在三步之遥外,脸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了。

“小瑜儿,你听我解释,我是不会娶她们的,我……”

“小瑜,不要为难圣上,你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然而,没等成璃想要解释否定的话说完呢,陆修竟然大着胆子直言不讳,却是让成璃在瞬间明白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是你让小瑜儿过来的是不是!”

成璃看着宣瑜脚边的食盒,自然明白她会在这个时候并非巧合,而唯一能够有的解释,除了是陆修之外,还真是再无旁人了呢。

“圣上,无论您有多生气,但也请您相信臣的忠心,以及……先太后和亡妻临终的遗言。”

可惜,成璃的怒火丝毫不曾让陆修有什么退缩,反而是跪在大殿之上朗朗乾坤的说着此言,更是让成璃没了后话。

“我明白。”

而此刻,宣瑜这一句轻声细语,倒是更加体会了她心中的酸楚和无奈。

“我明白的。”

末了,她将眼中的泪水滑过,用那过分清晰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成璃,重复一句道。

“我同意父亲的话,我也明白你必须这样做,我不会责怪你的。”

宣瑜的话缓缓落地,人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