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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坐在马车里的璃王盯着怀中的食盒,眼角的目光几番沉浮,终是透着一抹柔和的打开。

里面是飘香而来的熟悉味道,是苏嬷嬷的芙蓉切。

临走前,成帝将剩下的都赏赐给了他,也只有在赏赐这些东西的时候,成帝才会对他如此的纵容吧。

这,无论是芙蓉切,还是苏嬷嬷,都是他年幼快乐时光的回忆了。

“王爷,咱们已经出宫了,是直接回王府呢,还是……”

门外的小厮隔着帘子问话,里面的璃王却是低沉的道一句……

“给东宫的安白传信,叫她半个时辰后,带着陆瑜去璃湖。”

“是,奴才知道了。”

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一道命令却是暗中传去了东宫。

……

梧桐院。

已经是过了午后那暖洋洋的时辰,宣瑜也从院子里搬回了暖阁内,正倚在窗柩前翻着一本从太子书房里随便找来的书卷,里面详细的记载了一些成国各族人士的风俗人情。

还有各地的一些历史故事等等,看的宣瑜还算是津津有味。

正要抬手再去小桌几上拿一块山楂糕呢,却听见安白已经步履匆匆的打帘进来……

“娘娘?”

“怎么?是太子回来了吗?还是那两个奴才问出什么来了?”

刚才唐逸舟送了那两个被明良娣赶走的奴才过来,宣瑜吩咐安白去安排妥当就是,即便是问不出什么也无所谓,反正就算是问出来了自己这会儿也不能拿明良娣怎么着?

据说,太子从她的疏荷院离开时,也是对这两个奴才发了脾气的,倘若不是宣瑜这般搅和,怕是这两人迟早得送命。

安白原本进来是为了回此事的,不过手中却是捏了捏刚传进来的消息,便也顾不上礼仪尊卑了,抬手就扶着宣瑜起身,嘴上更是着急的低声解释。

“娘娘放心,那两个奴才没什么事,全在掌握之中,娘娘还是先跟奴婢收拾一下,王爷叫人传话进来,说是在璃湖等您呢。”

这最后一句,可是安白贴在宣瑜耳边说得,听得宣瑜顿时心下一跳,接着有些浑身燥热,面上却是强装淡定道。

“璃湖?璃湖不是在……”

满成国的人都知道,这璃王虽然在朝堂上甚少露面,国家大事也好,军队权贵也罢,他都甚少沾手,只是玩弄一些古玩字画,还颇有几分风雅之姿。

说白了,就是正经事一件不干,不正经的事情样样占全。

而这璃湖便是其中最大的一件,据说是璃王特意从江南苏州请来的几个匠人,完全是依靠人力挖掘出来的一个天然湖泊。

反正这京都一带可是连个水坑水洼的都很少见,更别说是这样的大湖泊了,于是璃王的名声也都跟着这个璃湖谣传了出去……

说奢靡浪费的人自然不少,可是说他附庸风雅的也是有的。

即便是宣瑜刚刚才来这个位面里,也曾在陆府的门上听说过这个“璃湖”的名头,那可是连成帝也一年才涉足一次的地方,饶是再有钱,或者再权贵的人,都得看看人家这湖泊的主人璃王是否肯给赏脸,才能见上一见呢。

而今日……

怎么璃王好端端的要请自己去璃湖呢?

“娘娘,咱们快点收拾吧?”

“哦……”

宣瑜一刹那的愣神,已经被安白拖到了梳妆前,既然是要偷偷摸摸的出宫“私会”,那当然是要轻装上阵了。

安白手巧,加上宣瑜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打扮,很快便收拾妥当了,只是当安白将一顶斗笠般大小的帽子盖在宣瑜的脑袋上时,她心中登时迸出四个字来……

“私会璃王?”

敢情自己一个东宫太子妃竟然要冒险去私会堂堂王爷?

好吧……

本想多问两句太子那边可都打点妥当之类的废话,但宣瑜想到既然安白能带自己出去,自然是万事俱备的,索性也就闭口不言了。

殊不知……

“娘娘,这边。”

拉着宣瑜从东宫的侧门离开,安白这十分熟悉宫中路线的样子,看的宣瑜心下一揪,自然知道安白在这里潜伏的日子并不短了。

带着一个大帽子,宣瑜拎着裙角左躲右闪的跟着,心里紧张的感觉自然是不亚于任何人的,而前面的安白还走的飞快,宣瑜恍恍惚惚的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什么人?”

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宣瑜下意识的躲在了墙根后面,只能匆匆的看着安白丢给自己一抹噤声的眼神,就听她已经扬声开口……

“是奴婢,奴婢见过总管大人。”

原来是唐逸舟?

宣瑜心头一跳,更加紧张的抓着裙角,半点都不敢动弹的侧耳细听。

“你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安白?”

墙外,唐逸舟仔细打量了一番安白后浅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奴婢正是。”

“你来这儿干什么?”

唐逸舟的问话虽然没有太多的质疑,但这口气里还是有些淡淡的责备,毕竟深宫大院的,无论是这小型的东宫也好,还是偌大的皇宫也罢,都是你不允许奴才们随意进出的。

“回大人,娘娘她……”

“怎么?太子妃娘娘有什么事是需要从西角门离开的吗?”

话落,宣瑜便已经猜到这个唐逸舟定然是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了?

这下……

完蛋了!

“大人……其实娘娘她,只是想尝一尝一品轩的玫瑰酥,可是……您也知道,娘娘初来乍到的,连吃个东西都生怕被别人诟病出什么来,只好让奴婢悄悄的出去买,您看……”

宣瑜提心吊胆的贴在墙角上佯装空气,却是被外面的安白给说得一愣?

敢情自己有那么吃货吗?

怎么什么事情都往自己头上扣呢?

后面的事情,宣瑜就算不用两只眼睛看,也能猜出安白是怎么跟唐逸舟使眼色说着自己吃货的本性的,索性……

“咳咳。”

轻咳一声,宣瑜大着胆子站出一步,抬手掀了自己的帽子。

“啊……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

瞧着这一脸严肃的唐逸舟立刻给自己行礼问安的样子,宣瑜越发靠近一步道。

“唐逸舟,我就出去买点好吃的,一会儿回来分你一半可好?”

情急之下,宣瑜都忘了身份地位,一把拉着眼前人的手腕不放,大有……

恳求之意。

“这……娘娘……”

果然是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为了宣瑜的话,还是为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总之……

“还请娘娘慎重。”

“唐逸舟!”

就知道这人没这么好说话,但宣瑜也已经豁出去了,越发抓着他低沉一唤,颇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我在这里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就想出去买点好吃的,也不行吗?大不了我多分你一点就是?”

闻言,唐逸舟倒是没有刚才那般诚惶诚恐了,抬头定定的看了一眼宣瑜那蹙眉撅嘴的样子,这才退后一步,一言不发的避开几分,大有……

“娘娘,我们走吧。”

身后的安白看着唐逸舟这不再追究的动作,丝毫不曾耽误的拉着宣瑜就走,倒是宣瑜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追问一句。

“唐逸舟,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

原本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应承话,没成想唐逸舟却是浑身一震,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

却又极力忍着抬头的冲动缓缓摇头……

于是,宣瑜在被安白拉走的过程里,只能回头去看了一眼,只见已经隔着老远的人影正抬头看着自己,远远望去……

那挺直的身板,颇有几分清风俊朗的样子,看的宣瑜心头一颤。

“我觉得这个唐逸舟还不错?”

出了宫,宣瑜才小声的嘀咕一句,刚想将帽子扔了,却被安白扣了回头。

“娘娘,您还是带着吧,咱们得快点,王爷待会等着急了呢。”

也不知道是自己着急还是安白更着急,总之当宣瑜被带进璃湖后,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呢。

“怎么这么急?坐下喝点水。”

“唔……”

安白将宣瑜带上,被璃王接手扶着坐下后,甚至连个眼角也没有被施舍的就打发了。

唯有宣瑜急忙接过璃王递来的水杯,一连喝了三杯才觉得好多了。

“瞧你,跟个孩子似得,擦擦。”

好笑的看着宣瑜这喝水情急的样子,璃王倒是很满意她这幅着急来见自己的画风,一边递出一块手帕,一边撑着额角笑意盈盈的望来。

“咦?你的手帕好香啊?”

顺手接过,在眼前把玩一番后,宣瑜哪里还记得擦嘴擦手,只顾着摊开看着上面的绣花。

“哇……真好看?”

“你喜欢?”

“呃……还行。”

抬头扫了一眼这对面闲庭般的人,宣瑜怎么会不知道他堂堂璃王用的东西都是上品,自己要说是喜欢,又要被强行送一方可怎么是好?

“指不定是哪个爱慕你的姑娘送的,我可不夺人所好。”

说罢,宣瑜含着一抹好笑将帕子直接扔进璃王的怀里,任由他这一副吃瘪的样子无奈的看了自己一眼,这才将视线落定在桌上的点心盘子里。

“哇?沙琪玛?你竟然有沙琪玛?我在东宫怎么没见呢?难道是太子藏着掖着不肯给我吃?真小气!”

宣瑜看见这么亲民的美食,都顾不上去看一眼璃王,抬手就拿了一块往嘴里塞去,要知道她可是最爱吃沙琪玛的!

“唔?”

只是在咬了一口后,却有些蹙眉望去……

“怎么?刚才不是说想吃的吗?”

正满脸柔情的瞅着宣瑜的璃王,却是冷不丁的被她这一脸皱起来的表情顿住,却听?

“怎么这么硬?这是……芙蓉切吧?”

宣瑜打小就觉得这沙琪玛跟芙蓉切长得很像,不过芙蓉切要更硬点,有些磨牙,不如沙琪玛的软糯好吃,但这两种唯有咬了一口才能分辨出来。

“你知道芙蓉切?”

璃王听着宣瑜此话,倒是在心中多了几分疑惑,按理说这芙蓉切不仅是宫中御赐的点心,就是成帝和自己都只有在幼年皇后的宫中膝下时,才能吃上几口。

可从来都是矜贵的东西啊。

更何况……

“沙琪玛是什么?”

被璃王补充的追问一句,宣瑜这才有些讪讪之色,却是灵机一动……

“嘿嘿,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做出来专门给我吃?”

歪着脑袋,宣瑜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芙蓉切,嘴角上还沾着屑,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璃王。

可是……

就这一瞬间,却让璃王愣住了,眼前的宣瑜多么像小时候自己跟母后撒娇的样子,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拿着手里最爱吃的芙蓉切冲着母后笑道……

‘母后,以后你做的芙蓉切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吃?’

“不会吧?这么小气啊?那分我一半总可以吧?”

对上璃王那怔愣的表情没个回答,宣瑜自己倒是一边吃,一边想着那沙琪玛是怎么做的,好满足一下自己以后的口味。

等到璃王自己从出神中清醒后,才叹息一声……

“你就知道吃。”

“嘿?明明是你叫我出来的,害的我跑了这么远,难道吃你一口点心都不行吗?哼!”

说罢,宣瑜又拿了一块开始吃起来,丝毫不知道这盘子里的东西对璃王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成帝赏赐的,是我幼年时,母后专门做给我们吃的点心,只有母后会做,也只有母后做的才是我喜欢的味道。”

当着宣瑜的面,璃王可谓是连“皇兄”两个字都省了,直接一口一个成帝的叫着。

也是,唯有面对自己真正信任的人,才会说着最真心的话,整天面上是皇兄,可其实却没有一件是兄弟们之间才做的事情,又何必拘泥于这般的口吻呢。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你是睹物思人了?那……你母后她……”

宣瑜再傻也知道当朝的太后已经仙逝了十几年,算起来连尸骨怕是都……

怎么这璃王好端端的就提起此事了呢。

“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呃?难道不是为了藏拙保命?不让成帝对你心怀芥蒂?”

除此之外,宣瑜暂时还真是看不出什么其它的秘密来,毕竟皇族内部的私人事情她知道的是当真有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