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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丹晨攻势如龙,跃空狂舞,情知单靠魔怪挡她不住,诸葛乘轩断喝一声:“魔佛降世!”血浮屠之中独眼佛陀目中红光暴射,宛如巨大血柱般横穿虚空。

顾丹晨毫不示弱,此刻的她宛若天女临尘,一手托塔,一手持剑,凛凛神威竟不下于任何须眉男子。

戮魔仙剑剑光闪烁,百道虚影显现虚空,张牙舞爪,疯狂咆哮,赫然竟是刚刚被戮魔仙剑横扫的魔怪魂魄,虽然摆脱了血浮屠束缚,此刻却又为仙剑所役,不仅无法脱逃,更被当成了抵敌之用。

血浮屠威力何等巨大,一眨眼间,百只魔怪魂魄便被一扫而空,而此时顾丹晨业已驰近法阵边缘。

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八宝翡翠塔祭起高空,浩荡吸力澎湃如大海深涡,屹立虚空的三杆大旗顿时难以稳固,缓缓向塔中移去。诸葛乘轩吃惊不小,口诵魔诀:“浮屠万法,魂魄吞天!”这呼啸之音仿佛魔音般回。

荡于群山之间,久久不绝,血浮屠红光暴涨,映的无边天际都是一片赤色,宛如血染。苍茫青翠的群山万壑间,赫然有无数幽幽绿芒飘飘荡荡,冉冉升空。

羽门立派数千年之间,在这深山大泽之中历经大小交战数十上百,可谓埋骨无数,此时那些曾经殒命于此的阴灵邪魄受到血浮屠招引,居然挣脱了大地束缚。

齐齐涌向高空,均被血浮屠吸附了进去,化作无边血海之中的邪魔恶灵,张牙舞爪,却不得而出。血浮屠吞噬了千百灵体,竟似吃了灵丹妙药一般,瞬间威力大。

增而诸葛乘轩却只觉气血震荡,竟心生力有不逮之感,暗道:“血浮屠乃至强魔兵,奈何我道行尚未达到。

驭它的境界,仅凭一己之力,不仅难以尽释其威,恐怕稍有不慎,自身也难免会深受其害。”一道青烟自独眼佛陀口中喷出,便滋声连响,入耳惊心,许多还未被血浮屠吞入的灵体刚才沾染一点,便即被腐蚀一空。

虽然无形有质,亦是不能幸免。此情此景,诡异莫名。顾丹晨担心法宝受损,不得不暂且放弃了夺取旌旗的打算,口诵道诀,宝塔缩回复原来形状大小,落回手中。如此一来,三十六天罡旌旗法阵重又流畅运。

转,无尽天地元气迅即汇入血浮屠之中。万妖哀嚎,厉煞悲鸣,独眼佛陀身下的血海沸腾咆哮,血浪冲天,宛若疾风骤雨将至。诸葛乘轩纵声大喝道:“浮屠万法。

天地朝宗!”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动地,浮屠血海之中围。

绕佛陀左中后三个方向,三道血浪直冲高天,如漩涡般疯狂旋动,无数妖魔鬼怪被绞得身首两边,分裂崩碎,残肢血肉时隐时现。便在此时,那佛陀口唇蠕动,似在诵读佛法。“嗡......”血浮屠剧烈摇颤,在那。

一瞬之间,似乎这一方天地都为之震动。风暴血柱旋转劲急,竟而脱离浮屠而出,真实显化虚空,血腥之气。

顿时铺天盖地,宛如天柱倾倒径般向顾丹晨扑到。一时间风惊云走,山河色变。羽画峰上,陆元放在郭昊“指引”之下,不断突兀至极的出现在那些仓皇逃命的冥教徒众身畔,挺剑刺杀,数息之间,已有数十条死。

尸滚落高空。然而陆元放尤不过瘾,道:“笨蛋徒弟,这‘陷仙诛绝大阵’名头倒是响亮,可若单凭着我一剑一剑的。

杀来砍去,这成百上千的冥教妖人何时才能杀得干净?你不是想借此机会累死你师父吧?”郭昊也心有迷惑,道:“按《千机谱》中记载,陷仙诛绝大阵可绝非只有。

地裂藤蔓可以困杀敌人,更有神威莫测的天雷地火,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陆元放道:“那你还磨蹭个屁,还不快点用力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晚一会儿,羽画峰上的冥教妖人可都给跑光了。”郭昊抬眼望去,果然只见四面八方均有大片人影御空而起。祝九渊出门寻找祝雪念,至今未归,现下凰羽门。

只有八人身处羽画峰上,这些人影自然大都是冥教中人。

若被他们逃了出去,势必与留在羽画峰外的凰羽门人再起大战,不知还要死伤多少性命?一念及此,郭昊不由得大为焦急。连忙将《千机谱》中有关陷仙。

诛绝大阵的所有文字再次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忽然他眼前一亮,道:“师父,我想到了……”……阴风鼓荡血。

腥之气漫天弥地,仿佛末世将临。“我执掌凰羽门将近六十年,今日终于再次见到这足可毁灭一方天地的至邪。

之物血浮屠。如何能退?岂能后退?”顾丹晨秀发倒卷,衣裙更被劲风撕扯的猎猎作响。然而她清丽的面容上不但未见丝毫惧色,反而有隐隐狂热从目光之中透。

射而出随即,她素手轻扬,八宝翡翠塔闪烁出八彩神光通天彻地,横贯环宇。而就在同一时刻,更加惊人的景象出现,那一直被顾丹晨持在手中的戮没仙剑早已飞升而起,至于八宝翡翠塔塔尖之处霍然停住。

无尽氤氲气机浓雾一般自八宝翡翠塔涌出,随即没入仙剑之中。戮魔仙剑震颤嗡鸣,宝华大放,幻化万千,猛然间半空之中仿佛下起了一场剑雨,无非心智欠。

缺之辈,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便率众攻打凰羽门。只是他如此轻易退走,甚至连手下教众也都弃之不顾,未免。

给人以虎头蛇尾之感。若说其中没有阴谋,委实难以令人相信。

顾丹晨正在思忖,此时却在羽画峰方向,忽然爆起白光万丈,灿然闪亮,映得天地间都是白。

茫茫的一片,霎时间所有人都被强光闪得双目难睁,视物艰难,随即更有轰然巨响震彻云霄,仿佛天之将崩,地之将裂。一时间不管正道魔道都是人心惶惶浑。

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白光稍闪即逝,待人们目力回复,却只见巍峨高耸的羽画峰上已是尘头四起,乱石崩云,断木冲霄,向着四面八方投射开来。

双方交战之地本就相距羽画峰不远,此时有人便倒了大霉,不知多少人被突然飞临的土石巨木砸中,虽然不至于因此送命,但被弄得狼狈万分却是避免不了。

“陆元放那厮不是想借陷仙诛绝大阵之力,毁了这凰羽门历代祖师的故居之地吧?若真是那样,师尊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饶是冷静睿智如顾丹晨,眼见纷乱杂陈之中,竟有几座伫立在羽画峰上千年之久。

刻有本门故事旧闻的古老石碑也从山巅坠落,亦不禁有心惊肉跳之感。

原来在陆元放的追迫之下,郭昊终于想到了《千机谱》中所载陷仙诛绝大阵开启最强杀阵的枢纽所在。

陆元放听了凰羽门创派以来,唯有七代祖师邱常在曾以太虚无极道法太虚第九层境界成功施展过这门太虚无极剑罡,尚且遭到剑气激烈反噬,不过并未危及性命。如今顾丹晨道行虽强,却尚无法达于邱常在当。

年之境地,此时却突然施展此法,焉能不令深悉凰羽门底蕴过往的诸葛乘轩大吃一惊!“嗖嗖嗖嗖……”

半空之中剑气破风之声密如急雨,弥天漫地。那佛陀双手结印,在血浮屠之前张开一道拱形光幕,戮魔剑气破入其中,虽然很快淹没不见,化为乌有。然而诸葛乘轩心里明白,照目下情形,顾丹晨道行显然不弱。

于自己半分,而自己独自掌控血浮屠这等邪异法宝却显得分外吃力,相对之下反倒不如顾丹晨驾驭稍逊一品。

的八宝翡翠塔与戮魔仙剑来得轻松,久持之下,未必便能取胜。想到此处,诸葛乘轩不由得愤恨交加,竟而。

连想到当年不受恩师器重,转投冥教之后历尽千辛万苦方才登上教主之位,那些尊使法王旗主却几乎个个都。

对自己阳奉阴违……“我诸葛乘轩总有一天要霸凌天地,横扫六合,让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俯首跪地,无地自容……”诸葛乘轩几乎想仰天咆哮,用尽全力方才强。

压下心头的愤懑之气,蓦地里他双目立起,似乎发生了什。

么绝然不可想象之事,大叫一声:“邢尊使,你伤势如何?”虚空晃动,一片血雾凭空显现,露出一条人影来,正是以“血遁之法”从羽画峰逃出来的邢奎。只见他一臂。

已诸葛乘轩浑没料到邢奎会伤到如此境地,不由得大吃一。

惊此人乃是当下冥教四大尊使之中,唯一真心效忠于他的,焉能任其轻易就死?思之再三,不得不散去法力,只见那遮蔽诸天的血色浮屠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最终化作一卷画轴大小,被诸葛乘轩纳入掌中,随后他竟不作片刻停留,抓起邢奎臂膀御空欲退。“想走。

没那么容易!”顾丹晨可没想容诸葛乘轩如此轻易离开,一声轻啸穿云掠空,太虚无极剑罡又生变化,万千剑雨当中,光芒最为璀璨的八八六十四道剑影乍。

然聚合,剑柄朝内,剑锋朝外,竟仿佛浮水清莲,旋转飘飞迅若疾风闪电,裹挟着光耀天穹的万丈宝华,旋转飞射而至,就要将诸葛乘轩连同邢奎一起绞杀。

此乃太虚无极剑罡第二重变化,据传最强时可令一万八百道剑气聚合演化七十二柄万化无极杀剑,有毁山断流之威。尽管顾丹晨道行未至,因此催持出一朵青莲杀。

剑已是她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饶是如此,天地间也已是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清莲杀剑所过之处,不仅虚空都泛起阵阵涟漪,仿佛即将被割裂了一般单。

只其剑光所及之处便已如摧枯拉朽相似,树毁石碎,满目疮痍,一座高不过百丈的矮峰被生生截断,顷刻。

间上边半段山峰便化为天地间的烟尘,一切化为乌有。“不好!”诸葛乘轩全没料到顾丹晨竟已将太虚无极剑罡修炼到了第二重境界,端的是又惊又佩。低呼一声,血浮屠画卷重行展开,其中佛陀宝相庄严,却隐。

隐透出无尽诡异,蓦地张开口来……血色佛陀口中所诵,竟是佛门六字大明咒法,却被阴暗的气机所充斥。佛音滚滚,如沉雷闷响,却碾压万方,无所不至。顾丹。

晨虽有罡气护体,却也仍未能全然避免,只觉脑中“嗡”的一下,灵力运转竟是为之一滞。趁此机会,诸葛乘轩。

更不稍停,一把抓回血浮屠,便即远遁。“好一个血浮屠,居然还有扰人心神之能。”说完这句话,顾丹晨“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水。原来为了留下诸葛乘轩,她方。

才强行催动修成不久的太虚无极剑罡第二重变化,终因过。

于勉强而受了轻伤。这时,三十六天罡旌旗法阵一去,远处尚自大战不休的两方人马终于能够望见这边情形。诸葛乘轩落败而走的狼狈模样早被有心人收入眼。

底也不知凰羽门中是谁喊了一句:“冥教教主已被顾掌门杀得大败亏输,大家杀啊!”“杀!”“杀!”“杀!”

……群山回响,万壑轰鸣,霎时间凰羽门气势大。

振,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冥教群魔片刻惊愕过后,竟是被凰羽门陡然而生的浩大声势所吓,纵使尚有教中令。

使旗主不断下令喝止,仍不能阻挡许多人仓皇溃退。如此一来,凰羽门士气更盛,成百上千件法宝络绎飞出。

道道光华划破虚空,向冥教人群中砸去,惨呼悲嚎之声愈发不绝于耳。“数月之前便有冥教中人游荡于凰。

羽山周围,可见此番诸葛乘轩啸聚群魔进犯乃是有备而来,然而他为何与我斗法数合之后,便即抛弃千余教众不顾而独自逸去?”顾丹晨踏足于戮魔仙剑之上。

孤悬虚空,眼见冥教群魔一溃再溃,本门业已占尽上风,她心中的疑虑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她深知诸。

葛乘轩能够坐上冥教教主之位,统领群魔,绝非心智欠缺之辈,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便率众攻打凰羽门。只是他如此轻易退走,甚至连手下教众也都弃之不顾,未免给人以虎头蛇尾之感。若说其中没有阴谋。

委实难以令人相信。

顾丹晨正在思忖,此时却在羽画峰方向,忽然爆起白光万丈,灿然闪亮,映得天地。

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霎时间所有人都被强光闪得双目难睁,视物艰难,随即更有轰然巨响震彻云霄,仿佛天之将崩,地之将裂。一时间不管正道魔道都是人心惶惶,浑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白光稍闪。

即逝,待人们目力回复,却只见巍峨高耸的羽画峰上已是尘头四起,乱石崩云,断木冲霄,向着四面八方投射。

开来双方交战之地本就相距羽画峰不远,此时有人便倒了大霉,不知多少人被突然飞临的土石巨木砸中。

虽然不至于因此送命,但被弄得狼狈万分却是避免不了。

“陆元放那厮不是想借陷仙诛绝大阵之力,毁了这凰羽门历代祖师的故居之地吧?若真是那样,师尊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饶是冷静睿智如顾丹晨,眼见纷乱杂陈之中,竟有几座伫立在羽画峰上千年之久,刻有本门故事旧闻的古老石碑也从山巅坠落,亦不禁有心惊肉跳之感。

原来在陆元放的追迫之下,郭昊终于想到了《千机谱》中所载陷仙诛绝大阵开启最强杀阵的枢纽所在。

陆元放听了之后,顾不得再到处击杀冥教中人,立刻催促他带着自。

郭昊依言而行,引着陆元放御剑往正北方向飞去,时过不久,一座古老陈旧的殿宇出现在眼前。

光阴久远,大殿前石柱早已倒坍,墙皮剥落,蛛网连结,尘灰遍布,却丝毫遮掩不住宏大沧桑、古拙磅礴气息扑面而来,原来这里正是六十年前凰羽门在羽画峰上的重心所在––太清殿。

在羽画峰居住三年之久,郭昊却从未来过这里,但见断壁残垣,入目一片萧索,遥想当年凰羽门如日当空,逾千弟子在这大殿之前群起舞剑的盛大场景,不禁深有所感。

陆元放深怕每耽搁一时片刻,便会有冥教徒众逃脱出去,迫不及待道:“笨蛋徒弟,你说开启陷仙诛绝大阵最终杀伐之力的要冲便在这太清殿中,快找出来给我通通打开。”

“是。”

郭昊应了一声,快步向那已消失了半边木板的大殿中门跑去。进入殿中,遥指木龛之后那高达一丈,已被蛛网缠绕的密密麻麻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太清道君神像道:“师父。

清松师伯应该就是把陷仙诛绝大阵开启绝杀之法的诛仙锁铸在了这座塑像的肚子里面,只要将它破开,相信羽画峰上的冥教妖人跑不走几个。”

“清松师兄,想不到你一个出家人,居然连自己的祖师爷都敢不敬,果然比我陆元放还要不守礼法。”

太清道君乃道教之祖,寻常修真之士岂会轻易亵渎?然而清松“三痴道人”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总有出人意料之举。

是以就连陆元放也没能猜到他如此胆大妄尽管颇感意外,可他陆元放也并非是什么敬祖崇宗之人,纵身跳上龛位,绕到太清道君塑像之后,果见塑像后腰处有一片色泽与别处不同,显然是后来有人另外糊上去的。

陆元放一句废话不说,挺剑便刺了下去,如中破纸,顿时便深入塑像腹中。陆元放心道:“这当中果然是空的。”

更不迟疑,运剑切斩,不消片刻,太清道君背后便被切出一个大圆圈来。待陆元放稍微用力向后一别,“哗啦”一声石皮碎裂,孔洞当中顿时露出一个黄光暗淡的大铜锁来。

见铜锁只是固定在塑像腹中,上头有一团圆环模样的刻纹,上有乾坤二字以及龙虎画。

,其余却再无出奇之处,陆元放不禁心下狐疑,道:“笨蛋徒弟,这破破烂烂的东西有用没用?不是你记错了吧?”郭昊摇头说道:“师父,这个绝对没错,您现下只要把师伯的乾坤龙虎星盘嵌入进锁上刻纹之中,杀阵即刻便能启动。”

“啊!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取了你清松师伯的乾坤龙虎星盘了?”

陆元放当然不会贪婪到觊觎已逝师兄法宝的地步,只是这乾坤龙虎星盘牵连着他与炉火峰一脉的某些隐秘,他当然不愿被旁人得去,是以这才收了起来。但现下郭昊突然问.

倒好似他陆元放欲偷偷摸摸据为己有一般,难得一见的有些心虚。

不过良机当前,陆元放可没闲工夫去琢磨那些无聊之事,取出乾坤龙虎星盘,对准铜锁上刻纹便按了下去,但只听“咔噔”一声脆响,随后却是了无生息。陆元放不。

由一愕,道:“笨蛋徒弟,这是怎么回事?我乾坤龙虎星盘都嵌入进去。外面如何还无动静?”郭昊思忖片刻终。

于想到了关键所在,连忙说道:“师父,请您同时将龙虎星盘上那只猛虎的左目向右旋转三周,神龙右目左转三周。”

陆元放伸出手去一摸,果然只觉一龙一虎两只眼珠能够旋动,便依郭昊之言左右一转,却仍然不见动静。静默片刻,陆元放还道郭昊又一次记忆有误,就要发作,哪知就在此时,整座太清大殿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陆元放抢先一步将乾坤龙虎星盘取回手中,身子不动如山,郭昊却不得不赶忙抓紧木龛一角,方才免于摔倒。但是大殿摇晃依旧,并未至此而止,只是轻缓了许多。

郭昊情知变化已生,移目向门外望去,顿时咋舌不已。

目力所及之处,竟是一片尘土纷扬,万物腾空的奇异景象。

此时,不仅扎根于大地深处的青松古柏拔土而出,其它太清殿周围的石柱雕塑也是无可幸免,纷纷离地而起。

然而诡异的事并非至此而止,郭昊目光投向极尽远处,但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庭宇楼阁终于也挣脱不得,居然被整个拖离地表,同样在缓缓高升。

此时此刻,天穹深处仿佛有莫名而生的无穷吸力,羽画峰许多巨硕之物受其招引,一齐挣脱大地拘囿,飞升而起。

异像陡现,不单郭昊大吃一惊,就连见多识广如陆元放,也不免目瞪口呆,问道:“笨蛋徒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陷仙诛绝大阵上一鼎烧开的沸水,那么此刻方才开启的乾坤勾月刻纹无疑便是封住鼎口的盖子,直叫被困其中的人脱身不得。这种刻纹法阵在《千机谱》中只是略有提及,是以郭昊所知也是有限。

“原来最强的杀伐之法,竟是师伯另在陷仙诛绝大阵上方天空之中加刻的乾坤勾月刻纹!”郭昊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