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忍足仍如往常一样，柔和地看向苏墨宸。
这让苏墨宸有一种负罪感。但片刻，就烟消云散。
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苏墨宸坐直了身子，双手平放在被子上，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着忍足缓缓道：
“对不起。”
忍足略微抬眼，些许疑惑在他的眸中弥漫开来。
“对不起？”
深呼吸一口气，苏墨宸点点头：“是，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我的温柔，对不起你对我的迁就，更对不起你的深情。”
“我想我们……”
忍足敏锐地察觉到苏墨宸接下来要说的话，伸出食指竖在她的嘴唇上。
“嘘——”
“不要说出来，我懂，就可以了。”
他不想听见她亲口说出‘不可能’三个字。
或者说，他是想逃避被拒绝这个事实。
还真是可悲啊，他还没有正式地表白，就被拒绝了。
摇摇头，苏墨宸将忍足的手指从唇上移下。
知道他害怕她说出那句话，所以她改了一个委婉的回答：“我想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当彼此的知己，彼此最信赖的依靠。这样，就可以了。
不能再进一步，也无法再进一步。
也许这样的回答不算堵死了他们接下来的路，忍足的眼里恢复了一点光亮。
“对不起，然后，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了。”再一次截断苏墨宸的话头，忍足对着她一笑。
有些苦涩，像是强颜欢笑。
“侑士你在医院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不想再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苏墨宸转移了话题。
“或许是吧。”忍足不置可否，有些心不在焉。
比起她的身体，吃饭这种事简直微不足道。
加大嘴角的弧度，苏墨宸故意笑得灿烂：“那你就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我的。”
也许是真的有些饿，也许是不想拒绝她的请求，忍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
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回头看向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用了，”苏墨宸说着便拿起手机，“我会通知寞颜来接我回家的。现在通知估计一会儿就可以到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听到这句话又折返回来，想从苏墨宸手中拿过手机，却被她躲过。
忍足颇有些无奈：“你现在的身体还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次晕倒无非就是没吃东西加上批阅文件太多累到了，低血糖罢了。没有事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他皱着眉头，并不赞同苏墨宸的说法。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手冢那么像了。”苏墨宸下意识地开口，然后在下一瞬间便如触电一般噤了声。
忍足显然也意识到她闭口不言的原因，叹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再次转身。
然后僵住。
茉莉香从后袭来，掺着少女独有的气息，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心跳在一刹那加快了许多。
并不是没被女生拥抱过，只是这一次，来得太突然，并且，对象也不同。
他忽然就想一直这样下去，被她抱着，再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