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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鼎臣在太仓、昆山二县赈灾时,事必躬亲,身体力行,亲自到灾区调查勘察,慰问安抚,对赈灾的下属官吏要求十分严格,绝不允许贪污侵吞赈灾救济粮,中饱私囊。

顾鼎臣要求每一笔救济粮都要登记造册,公布于众,保证发放到每个灾民手中,所以得到灾民的一致好评。

赈灾结束后,顾鼎臣回到京城,在内阁中继续任职,内阁实行首辅专权,夏言是个贪图名利和权力之徒,在内阁独断专行,横行霸道,作为次辅的顾鼎臣,受到打压,也只能充位而已。

其实嘉靖对夏言并不十分放心,把已经退隐的顾鼎臣召回到内阁,无非是看重他的忠贞不渝。一个忠心耿耿的三朝元老,足以对野心勃勃的夏言起到掣肘、震慑、监督和平衡的作用。

嘉靖十九年五月,顾鼎臣受命到方泽坛视牲,足见嘉靖皇帝对顾鼎臣的器重和信任是在夏言之上。

方泽坛是祭祀“皇地抵”也就是地神之坛,因为坛的四周有方形泽渠故称方泽坛,又叫地坛。嘉靖皇帝对祭祀礼制进行了改革,把神和地神分开祭祀。

嘉靖九年五月作方丘于北郊,十一月定北郊之坛名为地坛。嘉靖十年四月,方泽坛竣工,嘉靖皇帝亲祀“皇地抵”于方泽坛,这是首次单独分开祭祀地神的大典。

方泽坛的坛面用黄琉璃砌成,坛平面是方形,象征圆地方。中心坛台分上下两层,四周有泽渠,外有坛圯两重,四面各有灵星门。下层坛台南半部东西两侧各有一座山形纹石雕座,其上共设山形纹石神座十五尊,供祭祀时奉安五岳、五镇、五陵山之神位。

北半部东西两侧各有一座水形纹石雕座,其上设水形纹石神座八座,供祭祀奉安四海、四渎之神位,外圮东北部为望灯杆,与其对称的北部有瘗坎一处。

方泽坛的配套设施有神殿,宰牲亭、斋宫等殿堂亭台。神殿有四大殿:正殿是神库,专门用来存放迎送“皇地抵”神位和配位、从位诸神位的轿子;东配殿是神器库,存放祭祀用的器具;西配殿是神厨,制作祭祀供品食物;南殿是乐器库,存放祭祀乐器和乐舞生的服装。

宰牲亭是举行宰牲仪式的亭子,在祭地神前一的子时初刻,要宰杀祭祀用的牲畜,如牛犊、家冢、羊羔和梅花鹿,在宰杀前一的子时初刻,要在宰牲亭举行宰牲仪式。斋宫,是祭地时皇帝和官员用斋和住宿的宫殿,斋宫坐西向东,由西、南、北三座宫殿组成。

祭祀神和地神已有四千多年历史,皇帝为了巩固皇权统治,把世间万物归宿于地神鬼造化安排,“地君亲师”称为五尊,皇、地抵掌管地之一切,权力至高无上,君主是地之子,地位在地之下,亲师庶民之上,是地造化保佑,祖宗功德庇荫。所谓“周礼”就是一整套拜谢与祈祷地神的礼仪制度。

周礼中祭祀地神的仪程非常隆重复杂,分为九个仪程: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撒撰、送神、望瘗。祭祀仪式中设文武乐舞生四百八十人,执事九十人,每一仪程皇帝及参加祭祀的官员要分别向正位、各配位、各从位行三跪九叩大礼,从迎神到送神要下跪七十多次,叩二百多个响头,整个仪式长达二个时辰。

如此大的活动量,对皇帝及参与的官员而言是极其繁重的体力负担,没有强健的体魄很难支撑。每逢国有大事,如皇帝登极、大婚、册封皇后、大战胜利、宫殿开工、竣工等就要到方泽坛举行盛大祭祀仪式,皇帝要亲诣此坛台,招皇地抵,五岳、五镇、四海、四渎、五陵山及本朝先帝之神位,此曰大祀,是第一等级的祭祀典礼,此外还有第二、三等级的中祀和群祀。体弱多病和年迈的皇帝往往不亲诣致祭,而是委派亲王、皇子或者元老重臣代为行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