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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君说:“弘治皇帝与张皇后两人是患难夫妻,伉俪情深,每天必同床共枕,同起同睡,闲暇时一起赋诗作画,谈古论今,朝夕厮守,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只有一个老婆的皇帝。弘治朝廷人才济济,外事有谢迁、李东阳、刘健等,内事有马文升、徐溥、刘大夏等,他做着太平天子,与民同乐,可算得上是明朝从未有的过的太平盛世。”

顾撷冈说:“弘治确实是难得的好皇帝,他开创了明代未有的盛世,虽然时间短暂,但是比起后来的康乾盛世要好得多,康乾盛世是满清王公贵族的盛世,广大的汉族百姓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最难能可贵的是,弘治与张皇后伉俪情深,两人同起同睡,朝夕与共,如同民间夫妻。你说弘治真的只有一个老婆?难道他见了后宫嫔妃宫女真的就不动心?”

文昌君说:“我扮演的是宫女,当然对男欢女爱非常渴望,而你扮演的太监虽然已经阉割,但是还有对食的宫女,有的大太监甚至还娶妻妾,逛妓院。所以我们对弘治身处粉黛美姬群中,却只有一个老婆都觉得难以置信。”

顾撷冈说:“你是弘治的圣姑,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的为人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幼年在景寒宫长大,对宫闱残酷无情的争斗体会最深。他勤奋好学,受儒家学说的熏陶,性格温和仁慈。由于从小吃了许多苦,真是九死一生,所以先天不足,身体素质较差。我看他对女人没有强烈兴趣,他的先天不足以支撑他去临幸身边众多的嫔妃宫女。”

文昌君说:“我看张皇后生性娇妒,确非平庸之辈,她对弘治看得很严。再说弘治与张皇后在东宫时就是一对患难夫妻,感情深厚,这是历代皇帝所没有的,所以史称‘如民间伉俪然’,也就是说,他们如同民间一夫一妻一般恩爱。”他们查阅了相关史料,也是众说纷纭,有史书记载:

其实当初弘治还是选了二个嫔妃的,因为大臣谢迁劝谏说,先皇宪宗的陵墓尚未完工,应该居丧三年方可选淑女以备嫔妃用,选妃子的事就这样搁置下来了,所以才只有一后而没有妃子。后来虽然册封了二个妃子,但是姿色平平,他也没有临幸过几次,绝大多数时间都与张皇后同床共枕,情同伉俪,所以后人都说他是史上唯一一位只有一个老婆的好皇帝。

弘治也曾经在宫中求仙,还玩过八大胡同的妓女,京城街头巷尾当作一桩奇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弘治把朝政大事都委派给刘大夏、李东阳等朝臣,自己乐得安闲游乐,在万岁山上盖起了一座摘星楼和毓秀亭。这些建筑工程都是内监李广一手包办的。为了取悦于弘治,李广又弄些太湖石和珍奇花木鸟兽进来。

弘治觉得李广办事能干,逐渐对李广宠信起来。李广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不到半年宫中太监重要职位都换了他的亲信。弘治笃信道教,于是就请来一位道士,这位道士弄虚作假,求来了一位花容月貌、狐媚妖冶的仙女。弘治吞了道士的金丹,神魂颠倒,他日间早朝过后同道士练习道术,夜里住在净室与仙女巫山云雨。

但是弘治的错误很快得到改正。他在宫**养道士,夜里与仙女寻欢作乐的事很快传出宫外,刘健、李东阳、谢迁等朝臣商议,时值天气大旱,便设计要那道士施法求雨,结果那道士露出原形,原来是广西苗瑶首领牛鼻子的军师,作恶多端,畏罪潜逃来京,那仙女是西华门外八大胡同的娼妓,都是李广弄来哄骗皇上的。弘治知错必改,即刻将李广和道士、仙女推出午门斩首。

顾撷冈说:“弘治皇帝从小经历磨难,真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立为太子后又遭人暗算,风雨飘摇,差点儿被废掉。登基后弘治披肝沥胆,兢兢业业治理朝政,早朝、午朝,大小经筵,日理万机,由于操劳过度,三十多岁就秃了头顶,气色精力还不如八十多岁的老臣王恕。但是弘治却满不在乎,一如既往地为大明帝国贡献力量,短短二十年的治理就开创了‘弘治中兴’的太平盛世。”

文昌君说:“我们时空倒转,对弘治的身世、朝政和宫闱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现在应该去追踪顾鼎臣的足迹,亲自了解他会试、殿试的经历了。我想先到户部去问问顾鼎臣是否还在苏淞水利工程巡察,或者已经回到吏部继续历事?”

顾撷冈说:“我们是穿着隐身服去,还是扮演南京国子监的监生去?是否要备一份薄礼送去?”

文昌君说:“户部离这里不远,我们还是扮成国子监的监生直接去吧。衙门官员多,耳目多,准备一些文房四宝之类小礼品就行。”

哥俩并肩而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来到六部衙门。打听到户部衙门后,先是给值勤的差役给了五块银元,听说只有户部张侍郎在当差,就将备好的宋朝文房四宝呈送上去,张侍郎带领他们到厅堂后的书房叙谈。

哥俩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后,张侍郎微笑道:“两位贡生来得不巧,顾鼎臣从苏淞水利工程巡察回来后,已经回南京国子监去了,说是准备参加今年乙丑科会试。”

顾撷冈喜欢打听顾鼎臣的情况:“侍郎大臣,顾鼎臣是我的远房兄长,他在户部历事的情况怎样?”

张侍郎称赞道:“你的远房兄长在户部历事评价最优,深得同行官员们的认可和褒赏。顾鼎臣确实是个栋梁之材,他在巡察苏淞水利工程时,创立了一套审计工程决算案的方法,可以很容易就查出那些贪污工程款项,偷工减料的下层官吏和工头的罪证,得到户部尚书刘大臣的赞扬。他写得一手好文章,特别是策论写得非常出色,看来乙丑科的状元非他莫属了。两位监生,你们也是来参加乙丑科状元角逐的?真是棋逢对手了。”

文昌君和顾撷冈谦卑道:“小生只是来凑热闹的,并没有当真。”

哥俩告辞出来,顾撷冈叹息道:“为什么我们总是与顾鼎臣擦肩而过,跟随他的行踪在后面追赶,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面。”

文昌君却乐滋滋地说:“俗话说,好事多磨,撷冈老弟,你就耐性地跟随顾鼎臣的足迹慢慢寻访吧。”

顾撷冈说:“那我们赶紧飞往南京去吧,去晚了,他又离开了,又见不到面。”

哥俩穿着隐身服心急如火地飞往南京,他们的飞行线路是沿着大运河南下,从通州到河北的沧州、德州、临清,再到山东的聊城、济宁到江苏的徐州、淮阴、杨州,然后进入长江再到南京,一路上淮河、扬子江的美景尽收眼底。从北京到南京只用了二个多小时就抵达秦淮河边了。

他们先在夫子庙附近找了一家清雅的客栈住下,叫了一桌酒菜饱餐了一顿,还在床上小睡了一晌。然后备上一份薄礼,精神饱满地来到国子监。

恰巧祭酒有事不在,接待的是监丞。送上礼物后,他们自我介绍、说明来意。监丞微笑道:“两位公子实在抱歉,顾鼎臣已经结束了国子监的学业,回到苏州去了。他是国子监的优等生,根据国子监的规定,他已经超额完成了学分,所以提前结业了。他打算在家乡苏州光福徐老先生那里精心准备几套会试的八股论文和殿试的策论,由徐老先生亲自指导,临考前再赶到北京参加今年乙丑科的会试和殿试。眼看今科考试日期就要到了,说不定他已经在上京赶考的路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