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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南柯离开之后,屋子内的二人说话自然便不需要太顾忌。

“你跟哀家说实话,这些日子,小十可曾跟你联络过?”太后望着榻前的贺兰平,道,“你大可放心说,哀家绝对不会对他不利。”

贺兰平闻言,连忙道:“皇祖母多心了,孙儿自然是知道您的想法的。孙儿提防谁也不会提防您。”

“那就好,那你告诉哀家,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地方安不安全,他的日子过得顺不顺心?”

“不瞒皇祖母,他如今的落脚点是一家绸缎庄,那是他自己经营起来的产业,他的日子过得自然是顺心的,身边也有不少人照顾他,关于这点,您大可放心。”贺兰平说到这儿,迟疑了片刻,道,“若是皇祖母想念他,我便设法将他带来青镜宫……”

“不,还是别带他来。”太后打断他的话,“皇帝一心想要逮他,这宫里可不安全,进出总是有风险的,哀家不想让他冒那个险,这样吧,过几日,哀家的身子骨好了一些,便去帝都外的寺庙上香,你把他带到那儿去就成了。”

贺兰平道:“还是皇祖母想得周到,那便依您的意思。”

“知道小十如今过得好,哀家就安心了,现在说说你吧,你坦白说,你是不是与你那太子妃合不来?”

听到太后提起古月南柯,贺兰平淡淡一笑,“何以见得?”

“哀家年岁大了,但是人不傻。”太后淡淡道,“哀家从你们身上看不出一丝郎情妾意,你们二人大婚当天都因为小十而杖毙了各自的一名宫人,想必你心里也明白,你那太子妃是什么心思。”

贺兰平唇角的笑意敛起,“早在很久之前,她中意的就是十弟,她对十弟,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但他们不可能。”

太后眉头轻拧:“你早知道这一点,还是要娶她为妃?那你对她到底有无感情?”

贺兰平道:“赤南国与我出云国联姻,孙儿作为太子,自然不能逃避,至于感情的事,孙儿认为不那么重要,比起家国大事,儿女私情是小。”

说到这儿,他和煦一笑,“当然了,与十弟比起来,她更加不重要,皇祖母莫要担心我因为此事与十弟有隔阂。在孙儿看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太后似是有些无奈,“妻子同样也很重要,你这套逻辑若是被小十听了去,他铁定不同意,若是惊羽听到了,多半会揍你。”

“那皇祖母可千万不要告诉小十与惊羽,不然孙儿怕是会挨打的。”

“你……唉,不知说你什么好。”太后轻叹一声,“你的太子妃是异国公主,即使你不喜欢,也别与她闹得太僵,你可以娶一个你看上的来做侧妃,好早日给贺兰家开枝散叶,当然了,若是这太子妃何时一心一意对你了,你也试着接纳她吧,若干年后你们是帝后,这帝后之间的关系要和睦才行。”

贺兰平心中觉得好笑。

古月南柯会一心一意对他?

这当真是个笑话。

且,将来国母的位置只怕也轮不到她来坐。

然而他心中这么想着,却不愿意被太后瞧出异样,只顺着她的意思道:“孙儿谨遵皇祖母教导。”

……

这一头二人正聊着,另一边,古月南柯已经赶往养心殿。

皇帝也去了青镜宫看望太后,且就在她离开之前不久离开,这会儿想必也还没睡。

到了养心殿外,让宫人进去通报了皇帝,没过多久,皇帝便让她进去了。

“参见父皇。”

“这么迟了有何事,说吧。”皇帝坐在靠椅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古月南柯道:“南柯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有什么事便直说。”

“上一回拿苏折菊做诱饵没能引出贺兰尧苏惊羽,是南柯考虑不周,为了将功折罪,南柯如今又有一计。”

“你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皇帝淡淡道,“苏折菊已经快要回来了,朕对外宣称是他蒙冤,平白被流放几天,虽然他身为臣子不敢说什么,但朕的举动已经让玄轶司与刑部之间生出了些许隔阂,朕没有怪罪你,已经是包容。这次你又要出什么主意,又要拿谁当诱饵?如果这一回你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你干脆就什么也别说了。”

“父皇息怒。”古月南柯道,“这次南柯有把握,请父皇能够再相信我一次,若是这次还不成,南柯任由父皇处罚。”

皇帝闻言,淡漠道:“那你倒是说说。”

古月南柯道:“上回拿苏大人做诱饵,没能引出那二人,想来是我高估了苏惊羽的品德,她对自己的亲兄长也没有太深厚的亲情,以致于她不愿意为了兄长冒险,这一次,我挑选的诱饵,是太后,贺兰尧对太后有多敬重,父皇您想必也知道……”

古月南柯的话音未落,皇帝便拍桌斥道:“放肆!太后也是你能拿来利用的么!太后是朕的母后,是你皇祖母,你怎敢对她大不敬?!”

“父皇且听我把话说完,南柯绝不敢对皇祖母大不敬!”古月南柯连忙道,“皇祖母如今不是病了么?若是皇祖母病了的消息能传到贺兰尧的耳朵里,父皇您觉得,贺兰尧会不来看望她么?以您对他的了解,您觉得他会忽视这件事么?”

皇帝闻言,依旧面无表情,“母后的病只是因为着凉引起,算不上什么大病,你想如何传到那个逆子耳朵里?再说了,即使他知道又能如何?他会冒险来探望么?母后那病少则两三日就能好,凭那个逆子的狡猾,他肯定知道这一点,仅凭这个想引他出来,门都没有。”

“一点点着凉自然逼不出贺兰尧,那如果是重病呢?十分严重的病,他还会不来么?当然南柯的意思绝不是要对太后不利,我们可以放出假消息,将太后重病一事散发出去,父皇您可以命人在街上张贴皇榜,寻求名医入宫给太后治病,贺兰尧只要在帝都内,自然会听到这个消息,届时还怕他不来么?这是南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希望父皇您可以考虑一下。”

皇帝闻言,垂眸不语。

细细思索一番,这个法子的确比上一个法子好了太多。

“父皇,此法当真不难,您可以试试。”古月南柯继续劝说着,“只是散步一个假消息而已,若是能将贺兰尧引出来,您难道不高兴么?至于太后娘娘那儿,事后与她说说好话就成。此法试或者不试,父皇您自行斟酌吧。”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又道:“对了父皇,若是您决定要试,请您务必看好太子殿下,可别让他走漏了风声,父皇应该也心中也明白,太子殿下与贺兰尧还有暗中联络,可不能让太子殿下坏了事,殿下若是知道此事是南柯的主意,必定不会给南柯好脸色,希望父皇看在南柯为您分忧的份上,替我保密。”

皇帝闻言,冷淡道:“你先回去罢。”

“是。”古月南柯朝他福了福身,而后转身离开。

……

一夜过去。

第二日,贺兰平才醒来,便被宫人告知,皇帝传召他。

贺兰平也不知大清早的传召他能有什么事,洗漱过后便去了养心殿。

贺兰平进养心殿的时候,皇帝正坐在书案后沏茶,眼见他走近了,朝他悠悠道:“坐下罢。”

“父皇找儿臣来,所为何事?”贺兰平依言坐下之后,如此问着。

皇帝道:“让你选侧妃一事,可有什么进展?那么多画像送到你手上,可有中意的人选?”

贺兰平一听又是选妃的事儿,顿时有些没耐心了,“画像太多,儿臣看得眼晕,且,这些贵女儿臣与她们都不太熟悉,不如父皇替儿臣做主好了,您看哪个顺眼,就塞给我罢。”

“朕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竟还不要。”皇帝轻瞥了他一眼,“若是朕给你选了,你不喜欢呢?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来怪朕?让你自己选你也不乐意,你倒不如直接说,你不想娶侧妃。”

皇帝说着,便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贺兰平跟前,“今年新摘的碧螺春,尝尝。”

“谢父皇。”贺兰平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即道,“父皇,儿臣这才新婚没多久,儿臣以为,娶侧妃一事,可以缓一缓……”

然而,贺兰平说着,却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晃。

脑海中一瞬间有昏沉之感袭来,让他不禁伸手扶了扶头。

怎么回事……

他想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却抵挡不住脑子里的混沌之感,只觉得愈来愈晕乎。

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是了,就是因为喝下了皇帝给的茶,才会头昏脑涨。

这茶里竟是下了迷药。

皇帝此番来找他,谈论娶侧妃一事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想必就是为了迷晕他。

“父皇,你为何……”他话音未落,便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因为不想让你坏了事。”正对面,皇帝不咸不淡道。

而贺兰平已经听不到了。

“来人,看好太子殿下。”皇帝召来宫人,如此吩咐了一句,便起了身。

老四昏迷了,便不会有人将事实传达给那个逆子了。

……

“咳咳——”

装潢雅致的房屋内,身着雪白衣裳的男子站在窗台边上,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

那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虽然外罩一件披风,看上去却依旧显得纤弱又单薄。

忽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是女子的声音传入耳膜,“阿尧,快把这碗药给我喝了,不准讨价还价!”

听着身后人的声音,贺兰尧无奈一笑。

转过身,接过苏惊羽递来的那碗药,拿到唇边一饮而尽,随即朝她道:“苦。”

“有柿子饼!”苏惊羽连忙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柿子饼递给他,挑了挑眉,“今儿这么听话,喊一遍就喝了,我心甚慰。”

“快些喝下,你也好放心不是么。”贺兰尧笑道,“即便讨价还价,也是无用,倒不如干脆一些。”

“你能明白这道理就好了。”

“这药我还要喝多酒?”

“到你的咳嗽好了为止,相信我,不会太久,最多两三日的事。”

“……”

贺兰尧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

苏惊羽的视线越过他,望向他身后半开着的窗户,“你怎么还开窗?我跟你说了几遍,莫要吹风。”

“热。”贺兰尧眉眼间浮现一丝无奈,“这都还没入冬,就给我披个这么厚的披风,还不让我吹一点儿风凉快凉快,你要不要来试试我这披风有多温暖?”

“我才不试,得风寒的人又不是我。”

二人正说着,忽听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上响起,“殿下,惊羽姐姐,宫里出事了。”

听着乌啼有些慌乱的语气,苏惊羽道:“出什么事了,进来说话。”

乌啼将门推了开,步入屋内,“方才和月落出门去采购,看见一处地方百姓聚集,像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好奇便上前去看了看,是皇帝发布的皇榜,内容是太后重病,御医无法诊治,要寻民间神医进宫诊治。”

苏惊羽闻言,顿时一惊,“太后重病,什么病?”

乌啼道:“谁知道呢,皇榜上只说了重病,也没说是什么病,我猜想多半是什么疑难杂症,说不上来的,也就没写出来。”

苏惊羽转过身,见贺兰尧神色凝重,问道:“阿尧,我们设法进宫一趟吧,去看看皇祖母。”

“进宫是一定要进的,但这皇榜贴出来,不少民间大夫会为了赏赐前往,人数太多便要排队,排队太耽搁时间。”贺兰尧眉头拧起,“这么大的事,四哥怎会不派人来与我们说?若是有他的协助,我们进宫会快一些,排在民间大夫的队伍中,弄不好要排上个把时辰。”

苏惊羽想了想,道:“兴许是四哥也因此事晕头转向,这才没时间来通知我们,又或者,皇祖母出事,他一着急便给忘了。”

“我倒是觉得不会。”贺兰尧凤眸微眯,“四哥可不是急躁的性格,皇祖母出事他固然会着急,但绝不会忘记来通知我们,从事情发生,到皇帝下一道皇榜到民间也是需要时间的,而四哥的消息竟然比发布皇榜还要来得慢,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明知道我们身边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应该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我们才对,哪会一再耽搁?”

苏惊羽闻言,也拧紧了眉头,“是呢,公子钰的医术哪会输给御医,四哥是清楚这一点的,他应该急着来告知我们才对,可皇榜都贴出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消息,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贺兰尧道:“只怕是……他根本送不出消息,或者应该说,有人阻拦他通知我们。”

“他是太子,寻常人谁敢拦他?能拦他的人,只会是皇帝。”苏惊羽说到这儿,目光一沉,“对,除了皇帝之外,没人有本事能拦截四哥向我们传递消息。阿尧……这当中会不会有诈?”

“会。”贺兰尧道,“兴许,皇帝要借机引我入宫,因为他知道,皇祖母病重,我是一定会去的。而他拦住四哥的消息,想必是怕四哥告诉我些什么,坏了他的事。”

“这个疯皇帝。”苏惊羽低咒一声,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阿尧,皇祖母病重这事,也许消息不属实?我怀疑皇帝可能故技重施,上次拿我兄长做诱饵,这次竟拿皇祖母做诱饵。”

“苏折菊的事我们可以袖手旁观,因为我料想皇帝不会舍了苏折菊,果然他沉不住气,但皇祖母的事,却与苏折菊的性质不同,若是皇祖母真的有什么事,而我却不去探望,只怕我会夜不能寐。”贺兰尧道,“如今联络不到四哥,我们无法判定此事真假,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宫一趟,小羽毛,你就不用跟着了,若是我真的落入了皇帝的陷阱里,你鸾凤国国师的身份,可以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