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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恐怖灵异 > 古鬼存录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梦境代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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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止了,心里的悸动没有停止。

像是感同身受,同等替代一样,艾笑居然有种情感喷发的感觉。

丁蕾嘴里的话语都变成了清晰的画面,烙印在她的脑子里,宛如看了一场电影,然后随着电影的高潮平淡最后归于结局,彩色的人物和景象渐渐褪去了颜色,黑白的机械动作开始分崩离析,变成了马赛克一样的小格子,极具规律性地散开瓦解。

艾笑总算是觉得能看见一些东西了,她像是坐在3D体验馆,那些瓦解的格子从屏幕上离开,然后一批跟着一批,由远及近地打在艾笑的脸上。

虽说只是昏暗的黑白色,但是当这些东西靠近眼睛的时候,艾笑还是不免被闪着了眼睛。

本来就还没有完全从黑暗里脱离,还显得有点敏感的眼睛被弄的又睁不开了。

太亮了,即使拿手挡着眼睛都是极亮的,宛如直接被手电筒径直照射眼球,酸涩灼热。

等到那些光亮好不容易消失,艾笑缓缓睁开眼睛时,她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很熟悉,并且能马上辨认,这是艾笑大学门口的那条街道。

她和安平遇见的地方。

而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还有安平。

艾笑有点想起来了,他们最开始的样子,没有时间积淀,肆无忌惮试探着对方的样子。

遇到安平之前,艾笑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一个人在一起,还是她主动提出那种。

她以为她就会这么孤独终老,甚至在刚成年的时候就和父母提过这类的事情。

不结婚,不生孩子。

即使到最后妥协了,有了婚姻,也绝对不要孩子,这是万万不能踏足的底线。

要说理由,艾笑无法想象自己爱一个人的样子,更加无法想象和一个男人天长地久的样子。

第一,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觉得自己不会爱人。

她的爱大部分由独占欲和控制欲占据,在朋友身上就能体现出——平时在干什么,要准备做什么,以后有什么规划,有哪些她不熟或者不认识的朋友,她都要掌握清楚。

这种爱大体是不被人接受的。

第二,天长地久说的人多做的人少。

甜言蜜语和满腔喜爱都是瞬时的,承诺大多都得不到真实的兑现,而能拿到这种幸运礼物的,向来是被老天爷垂涎,积极向上乐观开朗不抱怨天抱怨地的人,从来就与艾笑无关。

参考她对于爱的掌控就能知道她这个人没有正面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她从初中开始就有用暴力舒缓情绪的习惯。

看待什么事都以最坏的打算去面对。

用恶意打量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站在最高点不屑着所有人的行为。

高傲,又有着来自原生家庭和成长环境所带来的极度自卑而产生的极度自负。

扭曲的人。

平时她和别人相处都不会展现她这么阴暗的一面,但是总有些时刻忍不住。

所以她没有深交的好友,不过都是酒肉朋友。

她不愿意也懒得去剖开自己给别人做研究。

她这样的人,留不住人。

可是安平不一样,可能是命运的毒瘤,艾笑看见安平的时候,就特别想把自己的不堪表露出来。

可能是梦见过他三次,带来过安全感,所以她有点想放肆地玩乐,去试探这种安全感有多真实,又能承受多少。

而且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在细节上的放纵,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暴戾——艾笑敢肯定安平察觉到了,可是安平却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根本不在乎艾笑是什么样子,或者活的有多阴暗。

真有意思。

艾笑开始主动出击,她接触到了地府,接触到了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加黑暗的世界,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拉扯着安平进了这个圈子。

这个世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就该活在这么一个充满着刺激,危险,受伤的地方。

而安平也是她的,属于她的那颗不一样的星星。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艾笑发现了安平不像地府里那些人说的,那么正派。

艾笑向来喜欢也擅长从人的眼睛和做事的小动作小细节上去判断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

安平不是那种天生的好人,他的七情六欲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唯独使他如此受尊重,特别的,就在于他比常人要高得多的自控力和自我压抑。

他针对一样东西很分人分事,但总是在关键时候能将个人的情感控制下来,用绝对的理性和包容去将这项任务完成下来。

温文尔雅,正人君子,全部也都只是面具而已。

隐藏在皮囊之下的也未必和艾笑的不同。

艾笑喜欢同类。

她也喜欢这样偶尔看见安平的阴暗面,这让她有着变态的快感,看着比自己干净的人沉沦很不错。

艾笑觉得她的真爱可能就是这样了,和她一起携手往地底走下去。

那些梦可能就是这么多年老天爷给她的眷顾,在倒霉的二十几年之后的一份小礼物。

艾笑开始带着些勾引的意思,不停地在安平身边打转。

她感觉得到,打从刚开始他们不停偶遇,自己不断向前的时候,安平的心思是不稳的。

他们在一起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两人像对真正的情侣相处之后,艾笑觉得之前那股浓厚的安全感愣是淡了不少,即使每一次两人同框时,安平总是要拉着她的手不放,两人的距离黏糊的很。

不过也就只有这样,安平很少在外面露出很过分的想要亲近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会让安全感丧失呢?

偶尔地府那边终于没事的时候,艾笑总是会找机会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看着安平,然后自己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平和艾笑在一起之后,两人单独在一起时,经常是处于不说话的状态,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一个房间里。

安平经常有正经事干,每一次手里在忙着打报告的时候,总是有规律性的每隔五分钟就要把视线移过来一次,看着艾笑,目光如水,然后露出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浅的弧度,马上又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里。

在看书的时候,每翻过十面,他的身子就会往艾笑的方向侧一点,每次这个节点,只要艾笑发出点什么动静,或者发出些什么声音,他又会很快地看过来,然后握握艾笑的手,偶尔还会干脆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一下,然后就紧抓着不放,把两人的手窝在怀里。

有时候需要和别人电话联系,安平也从来不避讳,直接在她面前轻松地和电话对面的人说事。

睡在一张床上,安平也总是将艾笑紧紧抱在怀里,时不时就要用下巴蹭一蹭她的头发,或者贴在她的后颈,用灼热的呼吸来表现他的存在感。艾笑看着看着,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会越来越不安了。

她在安平身上感受到了十足满足属于她的独占欲,同等的,安平也强势地独占控制着她的生活。

离不开。

那种悄无声息将自己的气息注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生活。

艾笑自从和安平在一起之后,就宛如不需要自我了一样,全身心放在他身上就可以安心。

这种感觉可不好。

一旦安平脱身而出,她该怎么办。

而且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艾笑更是发现自己也在改变。

明明最开始是感受到同类的吸引,想要有一个伴和自己一起走向深渊,来一场轰轰烈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热烈爱情的,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岁月静好成为了他们的主旋律。

而艾笑觉得这样很好。

甚至她不想安平和她一起走下去了,她想让安平往上走。

太可怕了。

艾笑看着安平,想象着他美好的未来,想象着以后,就这么想到了两人的一辈子。

天长地久。

更可怕了。

艾笑想起了他们最开始的相遇,起初的双目对视。

可能在那一天,真的看见梦里真人的那一天——那套西装,那双眼眸,那微微蹙起来的眉头,那远远飘来的衣衫的气味,那个人,从遇见的那一刻起就奠定了永恒。

逃不过了。

“艾笑?”

对了,还有那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的那道温和的声音,都是乐意的束缚。

“艾笑?好点了吗?”

“嗯……疼……”

还不如在梦里呢。

艾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醒过来了,身体的沉重和痛感也明确地向她展示了这一事实。

“难受……”

嗓子每吐出一个字就感觉到了一阵撕裂的疼痛。

“动不了……”

四肢想要使点力都不行,连心的疼。

再加上刚刚在梦境里遭受的两场记忆,让艾笑本来足够坚硬的心都开始不可控的柔软了,所以身体上的不适让她现时间根本没法扛住,只能娇气地喊两声,寻求安平的抚慰。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安平将艾笑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然后自己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抱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他们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所有伤口,还施加了灵力进去,一个礼拜就能好了,也不会留疤……”

“我知道会疼,疼你就咬我,或者捏我,可以转移一点疼痛感,”安平用低沉的声音一直在艾笑耳边说,一刻没停,想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倒给她,让她不用那么担心,“五奇鬼的魂珠送到地府了,孟婆也送了点补药过来,其他人都好好的,现在在楼下。”

“这一个星期我们都不管外面的事情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你也不用操心,安心养伤就行。”

“刚刚我也和你父母打过电话了,找了个借口,他们不会怀疑,一个星期过后,什么都好了,没事的……”

艾笑吃力地点了点头,本想开口和安平说说她的梦,可是这个念头刚刚涌上来,一股困意就泛上来了,她本就只是半睁着的眼睛彻底闭合了。

在意识彻底脱离脑子的时候,她听到了安平用疼惜的语气和她说,“睡吧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热,特别热,热的想将身上的所有遮盖物全部脱掉。

但是最热的地方还是心脏那块,烫的发颤,烫的让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躲开,烫的如此的不正常。

艾笑不知道她到底又昏睡了多久,反正这次的昏睡体验不是太好,她是在痛苦之中失去意识的,在火烧之间慢慢的睡着。

可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知道,她又只是在梦里醒来了。

黑乎乎的一片,再度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到底要搞什么鬼?!”

艾笑知道自己脚边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还是为了舒缓情绪地狠狠朝着空气踢了一脚。

相比之前的柔软温顺,她现在又显得脾气相当暴躁,那些刚刚还呆在身体里的火好像全都往脑门冲了过去,让她只想发泄——骂人也好,暴力也好,什么都好,她想要发泄。

这样的想法一旦占据了脑子就完全不能停止了。

可是也就是艾笑想要把这样的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一阵寒冷又从心里开始抒发,开始从血管里流淌,流到了全身。

极致的热,然后又是极致的冷。

艾笑什么火气都又被压下去了,冷冷热热的交替让她快要不行了。

她只能蹲下来,不停地抓着胸膛上的衣服不断地喘息。

艾笑又醒了。

安平用一种困难的蜷缩姿势躺在她的身边,手还一直放在她的脸旁,只要她有一点点动静,安平就马上醒过来。

现在就是。

“怎么了?做噩梦了?”

安平的嗓子里还带着点没有睡醒的沙哑,掌心是温热的,就这么轻轻抚摸上了艾笑的额头。

“别怕,你现在醒了,我在呢。”

“安平……”

艾笑喊了他一声,动了动身子,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在梦里的冷热的难受已经消失了,可是那股不安还是萦绕在心头,到底是什么?

艾笑的梦在遇到安平之后,在吃了地府的药丸之后就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的。

那么这个奇怪的梦又代表了什么?

艾笑躲在安平的怀里,听着那安稳的心跳声,在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思考。

这件事和丁蕾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