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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往冰盆里加了几块冰,将床幔掩好坐在了榻前的凳子上。念休看着清瘦抱起来却那么沉,雁南右手揉了揉酸疼的腰,挑衅地看向身后的过尚贤。

“我是该叫你皇上还是过丞相?如今夜已深,您在此多有不便,要是不嫌弃的话院子里还有空的房间,当然,与皇宫里是没法比的,要是住不习惯可以去外边的客栈。”

过尚贤从柜子里拿出了条被子铺在了不远处的地上,鞋子也没脱便躺了上去,枕着双手看着屋顶的横梁。他此次来便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她不惜躲开众人只身前来,如今谜团未解他怎会安心回去?

“看来你这是打算在这儿睡了,也罢,既然这屋里地方这么大也不差我一个。”

雁南也跟着拿出一条被子铺在了榻前,距离盛有冰的盆有些近,准备好的扇子便没有了用武之处。不远处的过尚贤翻了个身,后背上已是一片潮湿,有汗水顺着脸淌了下来,六月的天气真是邪得够呛,留在他准备起身找扇子的时候,一声闷雷想起。雁南一骨碌爬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将窗子关好,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迎面打来,风将窗户刮得哐哐作响。

“你倒是过来帮下忙,别只顾着在那儿翘着二郎腿看笑话,一会儿要是将她俩给吵醒了你自己跟她们解释。”

过尚贤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几下便将对面得窗户关了起来,却依旧有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屋子里瞬间没有了那股闷热感,凉凉的倒像是金秋时节。雁南凉榻前的冰盆挪到窗前,拿出条毯子撩开床幔为床上的两个人盖了盖。看来念休是真的累了,刚才雷雨交加,她却依旧睡得这么熟,窝在床榻里边像是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猫。

“过尚贤……”

过尚贤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叫他这个名字,微微一愣,眼前的雁南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子中央,脸上没有了刚才那股针锋相对的劲儿。过尚贤将桌子上的灯继续点燃,屋子里昏暗的灯光如豆,摇曳着,使得周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是吗?”

过尚贤指了指榻上熟睡的人,只见原本面朝自己的念休翻了个身,扯动着身上的毯子,一侧的过婷也被拽得动了动,很快便恢复平静。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当然是跟着她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你也会一块跟来罢了。刚才你竟然将她自己留在院子里,你可知道她是最怕黑的,被夜色包裹着的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惊恐的环顾四周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别以为她是酒量好才将那坛酒喝了个精光,其实她不过是为了壮胆罢了,她以为有酒便能麻痹自己,那夜色便不再是可怕的东西。要不是我扶了她一把,现在的她怕是身上又该添新伤了。你有没有瞧见过她的胳膊?那些错综复杂的伤疤或深或浅,有几道是自己故意为之,又有几道是被他人划伤的,你知道吗?兴许她还以为她是那个伤扣可以自动愈合的孟小岱,可她忘了一点,就算她还是孟小岱,只剩下一半的玉佩又怎么能活死人肉白骨?”

过尚贤用手捏了捏身上挂着的玉佩,让他奇怪的是刚才并未在她身上瞧见另一半,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放在哪儿?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还在乎她,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这样与那个昏君又有何不同?”

“昏君?!他本来就是个昏君,所以我想名正言顺的上位就必须让朝臣看到这个刘姓皇帝的昏庸无道,只要楚槐一直扮演下去,不久天下人便会晓得谁才是天纵英才,谁才配争天下,就算我以后以过尚贤的身份取而代之别人也只会拍手称快。”

雁南有些厌恶这样的过尚贤,以为他是为了天下人而杀了那个昏君,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不想担负起那个谋权篡位的骂名罢了。雁南坐在凳子上,将腿翘到另一个凳子上,倚靠着床榻眯起了眼。

“过尚贤,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以后你爱做什么那是你的事,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放了我的父亲及南国那么多的将士。我敢保证以后那些将士不会出现在南国的军队中,对你造不成任何的威胁。父亲已经年迈,我希望你能以合适的理由将我父亲护送回南国,到时候我会让父亲以重伤在身为由告老还乡修养。至于楚槐,你到底还要利用他到什么时候?如今他已知道我们家姑娘平安无事,想必你也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得住他的了,不如想个法子也放他自由。你们大衍的事我们不想插手,也不该插手,就算再死十个皇帝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只会让我们南国多一个想要收入囊中的对象罢了,所以你还是要看好你的大衍,别让邻国钻了空子才是。”

燕南的声音嘤嘤嗡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梦话,过尚贤站在他的跟前才勉强听得清楚他说的什么。雁南将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睁开一条缝,冲着过尚贤邪魅一笑,将正在揣度雁南的话的过尚贤吓得往后退了退。

“呵呵……”

雁南的冷笑声随之传来,过尚贤攥了攥拳头,重重呼出一口气。雁南伸手将地上的被子拾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盖在了身上,手指一弹,一个东西从过尚贤眼前飞过,准确无误的打在那个发着昏黄的光的灯芯处,一阵青烟过后屋子里黑得彻底,只剩下偶尔射进来的闪电的亮光。

“早些睡吧,如果明天不想多加解释的话,就当自己是楚槐,反正我已经告诉过念休她见到的过尚贤是楚槐假扮的。”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消失,不多时便传来阵阵鼾声,在雷声中显得很不真切。雁南往上拽了拽被子,撩开床幔看了一眼榻上的两个人,安心一笑将床幔掩好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