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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淳侧头看着温芩围上围裙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帮着多照顾照顾她,她是个好孩子。”

严慈喝了一口茶:“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那天晚上让她带我们来的时候,她还非要确认你是不是同意了我们要过来的这件事,要是没有同意,她还真就不会把我们带来。”

“她身处于娱乐圈,还真的一点都不怕会得罪我们两个。”

方若淳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既是熨帖又是担忧:“还真是谁教出来的像谁。”

钟思文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放下杯子问道:“不过,你之前不是都倡导让她自己去闯吗?怎么这次想着让我们帮忙照顾了?”

方若淳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投向虚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但嘴唇却紧紧闭着,没有一丝言语。

她的表情虽然平静,却流露出一种微妙的忧郁,似乎在暗示着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或许是面对着某种难以启齿的困境,或是在思考着生活的种种变数,无论是什么,都让她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

严慈和钟思文可以看到她心底深处的波澜,但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

她出不来,他们也进不去。

“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钟思文的眉头微微拧紧,表情严肃而认真。

“不是。”方若淳回过神,扬了扬眉梢,矢口否认,“你们看我这样子,是像身体不好吗?”

三人和演戏打了一辈子交道了,非常清楚对方的眼力如何,想要不被看出问题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因此,严慈和钟思文一时之间也不能确定方若淳是不是在刻意掩盖什么。

“罢了,我也不逼着你说了,你要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就和哥俩说,能帮忙的我们都会帮。”钟思文率先败下阵来。

方若淳的性子他们两个最清楚不过了,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去做。

严慈无言良久,茶都喝完了,也没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我带你们去村子里走走吧,这里风景还算不错,乡风也淳朴。”方若淳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和温芩交代了一声,就领着那两个面色沉重的人离开了。

温芩将面团塞进了烤箱,正想休息一下,就听到一阵铃声响起,这是方若淳的手机来电铃声。

她循着声音,在沙发坐垫的缝隙里找到了被方若淳落下的手机,而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景”二字。

温芩本不想接起这个电话,但铃声一直未断,执着地响着,像是要是不接通,那头就会一直打。

她担心有什么急事,便动了动手指滑向了接听键:“司先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然后那道有些失真的磁性嗓音才传入温芩的耳中:“温小姐。”

两人无言了片刻,一个等着对方说明来电的目的,一个则等着对方解释为什么是她接的电话。

最终,温芩道:“老师现在在散步,请问司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替我母亲来电问候一下。”司景并没有说出真实的缘由,说到底,他对温芩的信任近乎于无。

即便她能自由出入方若淳的家,她对司景来说,只算得上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温芩的指尖点了点沙发扶手,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司先生的母亲,没有老师的联系方式吗?”

需要第三方来传递老友之间的问候?

司景被噎得呼吸微滞,紧接着便听到电话里的那个清甜的女声:“抱歉,开了个小玩笑,老师回来时,我会转达司先生来电一事。”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只余下一阵规律的忙音。

司景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通话记录,莫名地勾起了唇角。

他微微一愣,抬手用指尖按压着扬起的弧度,眉头不解地皱了起来。

他在笑什么?

待方若淳三人回来之后,温芩便把从沙发里找到的手机交到了她手中,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老师怎么又忘记带手机了,上回是怎么答应我的?”

“要是找不到您了,我……别人该多担心啊。您瞧,这不就错过了一个电话了。”

方若淳只得再三保证下次出门前一定记得检查手机是否在身上,温芩才作罢放她去给司景回电话了。

严慈和钟思文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方若淳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方若淳下楼时,温芩几人正在客厅吃新鲜出炉的小面包,她敛了眼底的异样波澜,才加入了这场分食。

温芩瞧着她面色淡淡,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暂且将此事搁置到了脑后。

午饭过后,方若淳以午睡为由,赶着三人回市区不要打扰她休息。

严慈和钟思文本想待到傍晚再走,经她这么一说,似乎确实不太合适继续待在这里,便只能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离开了。

见过温芩和方若淳的相处之后,严慈愈发地喜欢这个晚辈了。回去的路上,他有心提点提点她:“小芩有什么喜欢的经典剧目吗?”

温芩闻言,从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两人一眼,轻易便猜到了严慈的意思。

她轻轻笑了笑:“我喜欢的剧很多,其中包括严老师和钟导的作品。”

“除了我们两个的,说一个具体的名字。”严慈仍坚持道。

“严老师就别为难我了,我可不想被人告发偷题。”她眸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开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严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你这孩子……”

“算了,老严。”钟思文憋不住地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严慈的肩膀,“小芩的实力确实不需要你提前告诉她pK的题目,不如你自己好好想想能教给她什么吧。”

“我能教她……”严慈的话音顿了顿,回想着她初次任务的演绎,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还能教她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