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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的心脏一阵颤抖,瞳孔微微放大,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欲望,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那一点微乎其微的重量。

温芩的血液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舌尖上的味蕾被沁润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醇香宛如触及到了味觉的极致。

他的眼眸瞬间通红,可奇异的是,体内叫嚣着的渴望与躁动却被这一滴血轻而易举地安抚了下来。

晏景做鬼这一千多年来,还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鬼怪嗜血,破坏欲旺盛,一旦尝到鲜血,便会激发潜在的危险性,不把面前的猎物啃噬殆尽就不会轻易停下来。

他的舌尖还残留着温芩血液的味道,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血被身边的男人吃了个干净,她仍旧在仔仔细细地摸索着他的脸部轮廓。

片刻后,馥郁的香味才渐渐远去,脸上柔软的指尖也跟着撤走了。

晏景的内心深处掠过一丝恐慌,他害怕她的离开,他竟然想要她永远待在自己身旁。

陌生的情绪控制着他的思绪,让他无法平静地思考他渴求的到底是什么。

“井道友,井道友。”温芩通过刚才的触摸已经确认了与她一起躺在这个地方的正是井晏。

只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今她剩余的体力与灵力只能再使用一次以指尖血成符,而缩地符不能让她带着井晏一起离开。

若是先送井晏离开,那么她只能咬破舌尖取舌尖血作符。但此法将会榨取她的生命,她会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如同长久未见阳光的植物,长久地失去生机和活力。

她要把他留在这里吗?

正在思索解决办法时,困着二人的长方体容器被人猛地抬了起来。

温芩缓下呼吸,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隔着一层木板,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没有任何交谈声,也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如果温芩在棺材外面,她就会看到抬起棺材的是四个与成年人等大的纸人,其中两个纸人画着老陈和老村长的脸,由此推断,另外两个纸人的脸恐怕就是历代村长的样子。

它们的脚步极快,就像踩着轮滑似的,没有丝毫颠簸地将这个硕大的黑色棺材送往了祭祀仪式的场所。

晏景飘在空中,望着道路两侧站着的举止诡异的村民。

“是走尸。”他低声喃道,“这块绯红之玉夺取了他们的寿命与灵魂,真是贪婪啊……”

棺材里的温芩渐渐地察觉到周遭越来越冷了,这是想把他们冻死吗?

她的手往身侧摸去,晏景原本还温热的身体慢慢地凉了下来,连呼吸都弱了几分。要是再不把他送走,他估计就要死在这里了。

温芩虽说怀疑他的身份,但他至少在秦无许那里是过了明路的。

以秦无许对她的重视和关爱程度来看,应该不会把她交给一个来路不明,心怀恶念的人。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第一个材料就出师不利。

温芩将已经凝结的伤口再次咬破,伸手在井晏的身上画起了缩地符。

晏景望着她略微有些颤抖的手,便知她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

即便在这种前路未知的情况下,她也要先送他离开吗?

他看着自己的替身衣服上的血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晏景生而尊贵,何曾嫉妒过别人?可此刻,他就是对自己的替身,嫉妒得发狂。

最后一笔落下时,温芩的手脱力地落在了还带着晏景余温的木板上。

她顺利地将他送走了。

温芩的大脑开始了眩晕,平息下去的疼痛亦愈演愈烈。

她蜷缩在宽大的木板上,呼吸急促而不稳,浑身都仿佛被撕裂般抽搐。

牙齿打着颤,舌尖主动地往那挤去,却屡次划过,她忘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

全部的力量都耗尽时,她根本咬不破舌尖,又何谈取舌尖血来画符?

她的任务难道就要这么失败了吗?

她会被系统抹杀吗?会再也见不到他吗?

温芩的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可下一瞬,她竟然看见了一丝亮光从头顶的木板缝隙中照了进来,正好洒在她汗湿的苍白的脸上。

缝隙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大。柔和的昏黄光芒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底。

“……景?”温芩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似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疼痛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开,无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晏景将棺材中的温芩轻轻抱起,冷漠的语气中隐藏着些许无奈与动容:“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是在对我施苦肉计吗?”

然而,已然失去知觉的温芩无法回应他,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肩头,微弱的吐息尽数落在他的颈间。

被咬了两次的指尖还在冒着鲜红的血,缓缓地汇聚,低落至地上。

晏景执起那只惨白的手,望着纤细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将微凉的染着血迹的指尖放入了自己口中。

刚刚才尝过的甜美味道就这么溢满了他的口腔,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滑入胃中。

可此时的他失去了细心品尝的心思,诱人的美味就在嘴里,但他的目光却始终都落在温芩紧闭着双眼,渗出细密冷汗的脸上。

他想要读懂怀里的这个女人,也想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湿热的舌尖轻轻舐过破损的伤口,只一瞬,那处不停淌血的口子就彻底愈合了。

清甜滋味的源头消失了,晏景没有任何不满,反而稍稍松了口气。

“你是谁?胆敢破坏仪式!”老陈扶着颤颤巍巍的老村长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

精心准备的祭祀现场变得一团糟,村民们均倒地不起,有些甚至连身体都被撕碎了。

四个在村民眼中最危险的纸人也被晏景烧成了一堆灰烬。

晏景眸光锐利,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到他的事,尤其是现在。

“告诉我,你们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