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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爷,请吧。”孟延带着凉意的声音在陶高轩的耳侧响起。

陶高轩感受到腰后尖锐的刀尖,他相信只要他有一点点反抗的小动作,这把刀就会毫不犹豫地捅入他的体内。

他的心跳紊乱,双股颤颤,脑门上的冷汗越过睫毛滴落至他的眼球,可他连眨眼都不敢。

眼中的酸涩感让陶高轩暂且捡回了少许理智,周围静得有些诡异。

酒店中的工作人员不可能察觉不到此处的动静,然而竟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情况,也就意味着他们皆失去了人身自由。

祁景真是好胆子啊,他陶高轩反而在自己的地盘,成为了瓮中的那只鳖。

那就让他看看,究竟是祁景走狗的刀快,还是他手底下精心培养的杀手的枪快。

陶高轩挪动着脚步,缓缓朝包厢门走去。孟延始终如索命的恶鬼般,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他伸手微颤着推开门,还未看清门内的情形,他就大声喊道:“开枪!”

“砰砰”两声枪声响起,接着是人跌落倒地的闷响。

大滩的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无尘的地砖。

温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打着吊针。她脑袋昏沉沉地在心中感叹着,普通世界的身体和修士真的比不了。

这才多久,她就第二次住院了。

“醒了?好点了吗?”祁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见温芩睁眼,立刻便起身伸手抚向她的额头。

持续的高热已经退去,温芩的体感已经好了不少,她侧头望向床边的男人,确认他没有受伤的迹象时,才扯着干涩的喉咙道:“好点了。”

她的嗓子依旧疼痛沙哑:“那里怎么样了?”

祁景将病床摇高了一些,让她能够靠坐着,又喂她喝了点温水:“陶高轩的计划,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也做了点准备。”

“那间包厢里,原本埋伏的杀手,都被我的人提前解决了。就算我进去,死的也会是陶高轩。”

温芩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我一直打不通你们的电话,是信号被屏蔽了吗?”

她张嘴将祁景递到她唇边的苹果块吃了进去,清甜的汁液随着她的咀嚼充满了整个口腔,削减了一些她嘴里的苦味。

“对,车底和酒店内部都装了信号屏蔽器,这也是兰瑞在处理完整件事后发现的。”

虽提前有所猜测,但得到证实后,温芩还是愣了愣:“你的车向来有专人负责,连车都被动了手脚,那……”

祁景继续喂着苹果,在见到她侧头躲避表示不想再吃时,才收回手转而丢进自己嘴里:“你想得没错,我的司机被祁焱收买了。”

“祁焱许诺了他,事成之后,他会得到一千万酬劳,这是他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确实值得他为此博一博。”

温芩闻言微蹙起眉头:“祁焱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没有自己直接动手,而是找人合作分担了风险。”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这件事,还是三年前的那场车祸。”祁景的眸色暗了暗,片刻后又道,“不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温芩摇摇头:“你没事就好,就算先告诉我了,我也做不到一点不担心地待在家里等你回来。”

祁景抬手将她脸侧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用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

温芩抬眸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男人,余光瞥见病房的门正大开着,忙提醒道:“门还开着。”

“没关系,没人敢进来……”最后的几个字眼消失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间,低低的呢喃带着浓浓的柔情在舌尖四溢。

唇齿交缠间,淡淡的苹果清香融合在两人的口中。浅色的嘴唇在祁景的描绘与吮吸下,渐渐染上了一抹艳色。

祁景原本捏着温芩耳垂的手往后探去,扣在了她的后脑处,施加了些力迫使她微仰起头,角度更完美地接受着他的索取。

温芩打着吊针的手刚移动了一寸,就被祁景握住了手腕,将它压在床上固定。

“左手别动。”祁景的唇抵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喑哑着嗓音道。

温芩稍显混沌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便又迎来了狂风暴雨般的厮磨与纠缠。

她半阖着眼,眼中水雾迷蒙,让她看不清面前这人眼底毫不遮掩的剧烈翻涌的暗色。而其中骇人的野兽般的掠夺欲被他藏在了低垂的眼睑后。

祁景尝不够似的,一遍一遍地探寻着温芩带着甜意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时,才稍有些满足地松开了她已然红肿的双唇。

温芩的眸中水光潋滟,当她眨动眼睛时,眼里的波纹荡漾开来,像是微风拂过水面,让人沉浸在那无尽的深情和细腻的情感之中。

她低喘着气,盯着祁景依旧如墨的双眼,道:“会传染的。”

祁景闻言,眼角和眉梢都弥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就让我分担一些你的痛苦。”

温芩当天住院观察了一晚,第二天才出院。而这次祁景全程都陪着她,直到将她送到庄园,吃上乔蓉准备的热粥时,才放心地去处理接下去的事务。

祁焱第一时间就被祁景的手下控制了,当时他由于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内接到计划成功的电话,正要拎着行李准备逃跑,正好被躲在暗处的人抓了个正着。

他盯着面前站着的祁景,在他的视线下,不由地心生恶寒。

祁焱听说了祁鑫当时的遭遇,他被交给警方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连站都站不了。

而现在,他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连限制他自由的人都没有。

祁焱不认为祁景会因为自己是他的大伯而放他一马,反而有可能在计划着什么阴招。

“祁景,你这样扣着大伯干什么?我闲着没事,正想出国玩玩。”祁焱的眼睛转了转,噙着一个和善的笑容道。

祁景没有搭话,转身在祁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倒像是在亲戚家悠闲地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