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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轻抚着温芩的长发,察觉到怀中人安静了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沈之桃不是我的白月光,我从没有喜欢过她。”

温芩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为什么你家里会有她的房间?”

“这件事,要从上一代人说起。”祁景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回想着最不愿记起的往事。

祁景的父母和沈之桃的父母关系很好,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他母亲的精神状态也日渐癫狂,没几年就撒手人寰。

双亲离世后,祁景被沈之桃的父母接到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只是他很快便被祁家老太爷领回了祁家老宅,放到自己手底下教养。

在祁景成年后,沈之桃的父母意外而死,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祁景,拜托他多加照拂。

祁家老太爷念在沈氏夫妇曾经照顾过祁景,便命人在新建的庄园里给沈之桃准备了一个房间,算是让她能有一个依托可以选择。

只不过沈之桃生性胆小,最不喜欢的就是祁景这样强势而狠厉的人,她早早地便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在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祁景根本不在意沈之桃对自己的想法,连庄园里的那间房间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存在与否。

他放任的态度,也让有心人以为沈之桃是祁景的心上人,才会在人走后,还一直留着那间属于那个女孩的房间。

白月光的谣言,也因此愈演愈烈。

温芩静静地待在祁景的怀里,听着他诉说过去的故事,也注意到了他刻意略过的他与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时间。

她难以想象其背后的伤痛,会让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的祁景,一旦听到别人提起,还会控制不住地暴躁起来。

温芩伸手揽着祁景的脊背,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中,想要以此给予他一些安慰。

在透过窗户的和煦阳光下,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彼此。他们在这个瞬间忘却了一切,只专注于对方的存在和情愫的交融。

“还吃醋吗?”祁景略有些低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温芩闻言,忍不住红着脸用发丝蹭了蹭他的颈侧,许久之后才道:“没有吃醋……”

虽然在得知庄园里有沈之桃的专属房间时,心中确实有些不舒坦,但她相信祁景对沈之桃没有特别的感情。

沈之桃的房间格外的崭新、整洁,就像是一个样板房似的,没有一丝人气。

若祁景真的喜欢沈之桃,那么必然会时常光顾那个房间。只要有人进入,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好,没有吃醋。”祁景低低地笑了一声,又收拢了手臂,不容拒绝地圈住了怀里的人。

祁鑫离开庄园后,就丢下了没派上用场的夏语,独自一人前往祁焱的家中。

祁焱见他的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厚重的乌云,便知此事没成。

“温芩这人,确实不能小觑。”祁鑫的双眼透出凌厉的寒光,“我要让她尝尝那些新货。”

祁焱的眸光一暗:“别怪大哥没有提醒你,你弄那些东西,迟早引火烧身。”

“都这么久了,我也没被抓住。我怀疑那天祁景说的话,就是在诈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私底下做了什么生意。”祁鑫不屑地道,“我就不信这次我搞不死那女人。”

祁焱没再劝说,对他来说,要是祁鑫真的弄死温芩了,当然是好事。但要是事情败露,也查不到他头上,自有祁鑫这个蠢货顶锅。

“你去解决温芩,我派人去国外找沈之桃。”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冷笑,“既然替身没用,那就让本尊亲自来吧。”

之后的两天,温芩做出了第一种款式的旗袍,将它送给了乔蓉。

乔蓉满心欢喜地将它穿上,发现旗袍的版型竟完美地遮盖了她身材上的缺点,放大了优点,显得整个人都万分雍容华贵。

“乔姨应该多穿旗袍,很好看。”温芩同她一起站在落地镜前,眼眸含笑地望着镜子里的乔蓉。

“小芩,谢谢你,你有心了。”乔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稍有些酸涩,“我很喜欢。”

她在祁家伺候了几十年了,虽祁家人都待她不薄,但如此用心的,至今只有温芩一个。

乔蓉拉着温芩来到茶室坐下,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来到祁家是身不由己,但如此没名没份地待在景爷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可有什么想法吗,可以和乔姨说说。”

“我……”温芩明白她是关心自己才会说这番话,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他。

她不可能离开祁家,离开祁景。

见温芩如此犹疑,乔蓉也明白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祁家的媳妇,都是重情重义的女子,乔姨也是希望你不要步景爷母亲的后尘啊。”

“景爷和他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人不敢提起此事。”温芩微微蹙着眉头,认真地问道。

乔蓉沉默了许久,似是在回忆,也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将这段往事告知温芩。

终于,她开口了。

祁景在五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竞争对手的绑架而亡,母亲几度崩溃企图自杀,但都被人救了下来。

后来她不自杀了,开始无休止地折磨祁景。

她让年仅五岁的祁景学习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的知识,还有各种跆拳道、散打等防身术。

祁景的母亲要把他培养成祁老太爷的接班人,只有成为祁家的家主,才会有决定生死的权力。

若只是这些,倒也还算好。

两年之后,她变得越来越疯,甚至让祁景去和成年的食肉动物厮杀。

那个时候的祁景,每一天都活在煎熬和恐惧之中,他母亲的初心已经偏离,她想弄死和他父亲长得越来越像的祁景。

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是祁景的父亲没有遵守一生一世的诺言,丢下了她一个人面对痛苦。

她对祁景,是迁怒,是泄愤,是厌恶,唯独没有了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