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说他开不开心？”程婷婷郑重问他。
小赵咽了一口口水，他知道，程婷婷是认真的。
非常非常认真严肃的问他，给一个和尚陶瓷娃娃一片卫生巾，他会不会开心这个问题。
其实，他还有一百多句话要吐槽，但是程婷婷的脸色已经笑得发僵了，他知道，再不回答，他跟陶瓷娃娃都要遭殃。
而且很有可能是贴着卫生巾在脸上，游街示众那种遭殃。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嘴里吐出来三个字。
“开…开心吧？”
开心个鬼哦！
这片卫生巾不管给谁，只要是个男人都觉得尴尬好吗？
鬼知道陶瓷娃娃要卫生巾来干什么？
是想让他知道女儿心吗？
天天摇头晃脑的告诉程总，女人，月当月快乐！
那他还做什么和尚？
改行当太监好了！
吐槽得好累！
为什么程总女王人设突然变了画风，他好心疼。
“既然开心，如果我突然在这个时候把卫生巾收回来呢？”
程婷婷脸上的笑，越来越浅，越来越浅，直到最后，变成了一抹略有深意的眼神。
“…”
没等小赵回过神，程婷婷已经收起卫生巾，收拾好心情，向车流行驶了。
收回？
收回。
收回…
小赵神情黯淡，他终于知道了程婷婷这个比喻的意思。
他，就是那个陪伴着她，努力让她快乐的陶瓷小和尚。
而她的女王大人，给了他一份让他很是快乐的奖励，正当他沉浸在那份快乐中时，程婷婷，将他快乐的源泉，收回去了。
把他那片带着承诺的快乐卫生巾，收回去了。
他因为那片快乐卫生巾而铸造出来的美好世界，瞬间坍塌了。
那个有她、有他、有清晨、有阳光、有晌午、有黄昏、有深夜、有陪伴、有依偎的美好世界。
没了…
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开始，就是他奢望过多。
程婷婷啊…
那个给了他一切希望的女人，给了他生命色彩的女人，他实在是不忍心埋怨…
她那么好，像是一个无法触及的美梦，美得不真实又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一直不停的吸引他向她靠近，就算永远无法醒来，他也愿意这么沉睡在她温柔的怀抱中，就算是虚幻的、缥缈的、没有未来的。
他也不想醒来…
“程总，我想，他应该会难过，但是不会难过太久，因为你只是把奖励收回来，而没有把他丢弃。”
小赵有些低沉，但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到程婷婷刚才一直紧张得捏紧的指尖，缓缓松了下来，他心中猛地一沉，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那样的紧张，并不是对他的怜惜，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犯下的错担心罢了。
就像有的人，说出对不起，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对过错忏悔，他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罢了。
那刀子剜过般的痛心的感觉，还真不是一个关切的眼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安抚的。
突然，程婷婷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小赵低头看了一眼，落寞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他茫然的看着程婷婷那台包装着漂亮手机壳的手机，咳嗽几声，刻意将发光那一面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