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光的小丫头。”小赵语气不好，态度也不好，就连对她勾起的手指，都是挑衅的中指。
“啊，你叫我？”
程婷婷水嫩的脸上，稚气未脱，只是她眼底的老辣告诉小赵，这个小丫头不一般。
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抢走他的准意向客户客户，背地里肯定进行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所以，他是下意识的鄙视她。
“这里还有别的小丫头？”
程婷婷想了一下，的确也没有。
小赵上前，揽过她的肩，语气粗暴的问她：“告诉大哥哥，你是怎么签下的这些合约？一家又一家，一次又一次，抢在我前头，把所有的意向客户都挖走了？”
“？”程婷婷看他，像看傻子一样。
要不是客户还跟在身后，她好想将小赵裹上蛋黄液，再撒上面包糠，然后丢到油锅里炸一下，让隔壁小孩把他吃个光光。
“嗯？不敢说了，要不要我替你说啊！你不止早上能干，晚上也特别能干吧？否则我跟了半年的客户，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截了胡？”
身后接洽市场部的经理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话，对他不利，所以他干脆当没听到，转身，走人。
所有人，对程婷婷投来恶意的目光，鄙视、嘲讽、不屑，将她一个19岁大的女孩子，仇视得遍体鳞伤。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赵的脸上，已经红彤彤一片了。
这个巴掌，比闪电还要快。
正当他要跟程婷婷理论时，高挑的女人，已经脱下高跟鞋招呼他了。
她一边打一边骂：“跟了半年被截胡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男人啊！干不过女人的时候只会用那种狭隘偏激的方式去丑化比你强的女性吗？”
“这个世界，天生就对女人有偏见是怎么的？长得漂亮又有钱，必定是不劳而获，凭着真本事签下合约，背后必定牵扯着肉体交易？”
“臭男人，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们这种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大男子主义，才造就了这个社会上不公平不公正的男女阶级关系，不过你放心，我程婷婷想做的事，没有什么办不到，而你，注定了是我的手下败将。”
程婷婷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这种仇视，她见得多了，多少背后的谣言跟谩骂，她都当做没听到。
不是她不想理论，理论又有什么用？
人啊，总是下意识的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多说无益。
不如将精力放在做事情上。
她放下手上的高跟鞋，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小赵，声音也是带着哭腔的哽咽。
“你知道老娘亲力亲为，顶着下午三点钟的大太阳，冒着六月天最大的暴雨，做市场调查时的辛苦吗？”
“你见过我因为一个客户一天只吃一口饭，就为了抓紧时间赶出最令客户满意的样品时的场景吗？”
“你知道我十七岁时每天在一群看不惯我的老油条里夹缝求生的场面吗？你能懂吗？能体会吗？”
小赵被她一连串的话问蒙了。
眼前的女人，僵硬的外壳下，柔软的一面正在爆发，她在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浓密的睫毛都被水汽染成了晶莹剔透的颜色，这样的她，别有一种美感。
男人心中似是被这个画面触动了，脑海中，也跟着出现女孩每天劳心劳力只为了那一张张冰冷的合同，而辛勤工作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