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拍时，姜与乐收到了萧沫沫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清妍，好久不见。”不知怎么的，萧沫沫突然走过来向她打招呼道。
姜与乐挑眉，语气没什么起伏，“萧小姐，我们昨天才见了。”
萧沫沫脸上出现一种噎到的表情，但很快化为一抹甜笑，“昨天太忙，没来得及打招呼。真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在一个剧组。”
“是啊，真巧。”
可不是，忙着和顾景轩调情，哪顾得上她。
姜与乐温柔假笑，远远传来导演的声音：“萧沫沫，李清妍，你俩站那干什么？赶紧过来呀！”
“导演叫我们了，走吧。”
姜与乐说完，率先走了过去，萧沫沫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抬脚跟上去。
过去时，顾景轩也刚刚到，冲着姜与乐就笑了笑。
他本想随意制造一点接触，让狗仔拍一下就行了。
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拒绝他的接触，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糊咖。
这激起了顾景轩的好胜心，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对他的抵抗力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强！
姜与乐被他笑得有些恶寒，呵，真当她软柿子捏的？
她神色如常，就位后等待导演指令。
今天拍摄的就是她试戏的那一场，也是四个人彻底决裂的一场戏。
当然，是她和另外三个人决裂。
随着霍导一声开始，姜与乐迅速进入角色，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众人只觉那个天赋异禀的少女剑修仿佛出现在眼前。
当然，辛书雪和顾景轩作为老戏骨入戏也非常快，瞬间化身坚韧纯真的凡尘少女和清冷强大的大师兄。
霍导心情愉悦，尤其看着姜与乐的眼神很是满意。
辛书雪和顾景轩有这样的表现他不奇怪，但姜与乐作为一个一直被贴着花瓶标签的新人，着实让她惊喜。
直到他目光落到萧沫沫身上，微微皱眉。
不过刚开拍，他也没说什么。
“既然如此，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姜与乐喊完台词，完全丢弃了温柔世界的伪装，露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
此时的她因爱生恨，试图将顾景轩也就是男主萧知远一并杀死。
她杀向萧知远，这时候萧沫沫应该冲过去扶起辛书雪。
然而，不知道萧沫沫在想什么，她竟然几秒没有动作。
若别的导演可能能容忍，但对自己作品一向追求完美的霍导当即黑了脸，“萧沫沫，你在做什么？”
一声“卡”，叫停了几人的动作。
被指名道姓的萧沫沫脸色一白，支支吾吾道：“我……不好意思导演。”
说完，她上嘴，神色委屈。
霍导瞟了一眼顾景轩，语气不太好道：“下不为例！”
这种低级错误比演的不好更让他难受。
然而，接下来他发现自己难受早了。
萧沫沫虽然是四小花，但却是流量明星，演技，有，但不多。
接下来众人看到了浮夸哭戏、流于表面的情绪，毫无情绪的台词，以及软绵绵的打戏。
霍导的脸越来越黑，只有看到姜与乐几人表演时他脸色才好点。
尤其姜与乐和萧沫沫对手戏，他一会儿欣慰地看着姜与乐，一会儿对萧沫沫拉着脸。
表情变换精彩到堪比变脸。
终于，在萧沫沫又一次念错台词他忍无可忍地指着萧沫沫骂道：“你也演戏几年了，怎么连台词都记不住？”
“四个人的戏份，就你一个人拖后腿，好歹也是提名过最佳女主的人，怎么连一个后辈都比不过？”
原身的确比萧沫沫入圈晚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
而霍导显然憋闷太久，这会儿爆发了，对着萧沫沫输出好半天。
“清妍以前还只是个演无脑恶毒女配的，怎么人家行，你就不行？”
“别天天听着粉丝吹的彩虹屁就以为自己真不得了了，演员这口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如果不想好好演，就趁早退圈，别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
……
萧沫沫低垂着头，脸上青红交错，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有顾景轩的保驾护航之后，她去哪个剧组不是被捧着哄着的？这一次却被霍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简直是把她的尊严扔在地上踩。
她不由握紧拳头，霍导仍然在喋喋不休。
这一刻，萧沫沫不仅恨上霍导，也恨上了被拿来与她作比的姜与乐。
感受到她眼里怨毒，姜与乐眼中闪过笑意。
顾景轩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霍导，时间不早了，别为了一个人耽误剧组进度才是。”
霍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在顾景轩和萧沫沫身上流连了几下，“继续拍摄吧。”
“萧沫沫，再出问题你就先回去歇着，准备好了再拍你的戏份！”
他声音严肃，看着萧沫沫的眼神隐约有些嫌弃。
“好。”萧沫沫紧了紧拳头，屈辱地应道。
霍导看向辛书雪和姜与乐，“你们跟我来，萧沫沫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他短时间内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萧沫沫糟糕的表演。
三人一直拍摄到夜里才开始拍萧沫沫的戏份。
这还是萧沫沫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但她倒是出乎姜与乐的意料，竟全程没掉一滴眼泪。
轮到她时，显然比白天认真许多。
虽然表现过程中霍导仍然时不时皱眉，但也算有惊无险地过了。
当听到那声“卡”时，萧沫沫肉眼可见松懈下来。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扑进顾景轩的怀里。
她的目光下意识瞟向顾景轩，然而，顾景轩竟走向了姜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