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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青山湿遍 >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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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仪式因段旭磊突然的宣布成为了一场闹剧。

楚壁竹待众宾客瞠目结舌离开后,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你这个不孝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想跟楚水婕成婚。”

“好。好。好。你翅膀早硬了,我已经管不了你了。”楚壁竹捂着胸口,缓缓倒下。沈冉清等人手忙脚乱地搀扶住她。又派人挂电话,急急地让医生来一趟府邸。

不幸中的大幸,医生说母亲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昏厥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段旭磊跪在母亲门外,一直跪到了天色大亮。段旭仁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扶起了他:“三弟,母亲不肯见你。你先去休息吧。等娘气消了再说吧。”

沈冉清也宽慰他:“三弟,母子哪有隔夜仇。等老夫人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段旭仁使了眼色,命侍从们将段旭磊扶起来,强行送回了自己的屋。

自从知道那个孩子没有了之后,他刻意地遗忘,有段时间段旭磊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忘记她了。偶尔午夜梦回,他骤然醒来,不过是起身喝几杯酒,喝得薄熏后,再度睡去而已。

可为什么当他知道她与董慕勋定婚,却妒火中烧,无法自己。他动用了一切手段,将她绑来。其实绑来做什么呢?他心里也回答不出来,但无论如何是不能放任她与别的人成亲的。

那天他在海川港口等到了天亮。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偎在董慕勋怀里嫣然巧笑,一如记忆里那般的动人。

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倏然鲜活。

他僵站在两人相拥的身后,冷眼旁观了许久。原来她会如此的对别人笑,亦会如此的对别人撒娇……她的那些美好,原本都是他的。

她是他的!从来都是他的。

后来她亲口说出她之所以在南部对他软玉温存,只不过是骗他放了董慕勋。他才恍然,原来对过往一直放不开的人只是他而已。所以他才会问出那个一直盘桓在心底深处的问题,当年的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她的回答让他悲痛绝望。那个时候才真真让他明白过来,什么是心如刀割,什么是寸寸成灰。

他生出了一种决绝的恨,想把过往的一切,把她都通通毁了去。

所以在第二日就与大哥段旭仁说,拿她跟赫连靖风谈判,换北地的四座城池。说出了口的那一刹那,确实是有无限快意的。他用此逼着自己到无法挽回的绝境。从此之后,他与她咫尺天涯,相见无期。

其实与别的女子交往也极容易,闲暇时间看看电影,听听戏,吃吃饭,跳跳舞,出去郊游。母亲与大哥都中意蓝水婕,他是知道的。南部再不能自乱阵脚。蓝家虽已经收敛了不少,但终究有几分实权,若是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存了异心,倒让赫连靖风钻了空子。

凭心而论,其实蓝水婕半点也不比她差。相处的时候,事事以他为先,待人接物大方得体。特别是今日,穿着一身大红洒金的旗袍,盈盈的站在自己身边,多少人交口称赞。他刻意定制了与她结婚时穿的那款礼服,想象着她看见那一刹的表情,心中便觉无限快慰。

然,当他真的看到她孤零零上楼的背影,脚步却是不受控一般,趁着人不注意,便跟随她进了房间。

看到她伏在床上啜泣,他心里竟还是冀希。若是对他无一丝情意,她怎么会躲在房间里偷偷落泪。她难得一次的主动,便点燃了他所有的火,他拥着她抵死缠绵,拥她在怀,烦累疲劳尽去,忽然觉得人生快慰不过如此。

他忽然明白来过来,这一切不是他要的……他要的从来只是一个她而已。

于是,他听从了自己的内心。下楼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愕然里头,宣布这个订婚仪式不作数。

阳光从玻璃窗子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空间。段旭磊捏了捏发涨发疼的眉尖,缓缓地从沙发上起身。

三少爷的订婚成了闹剧,老夫人气厥昏迷,丫头婆子们都识相地很,连走动亦比往日轻软数分,以免不小心就招惹了主子们。整幢段府静默到了极处。

段旭磊来到了卧室,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打开门。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卧室门口处向来由两名府邸的侍从看守的,此时却无一人。

他猛地踢开了卧室门,果然如所预料的,房间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大床上的床被凌乱不堪。她昨日穿的织锦旗袍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几颗盘扣在地毯四下散落。

窗外的阳光如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进了眼,段旭磊缓缓闭目。想起抵死缠绵之际,外头的偏厅的确有过可疑的声响。但她当时娇喘吁吁地在他耳边对他说是猫。

段旭磊的胸膛不停起伏——他竟然又中了她的计!

静若深渊的长廊,任沛军远远地看到李介载,忙并脚行了礼。

李介载瞧了书房的门一眼,低声问道:“三少还在里头?”

任沛军点了头,轻声回道:“是的。”

李介载推了门进去,只见段旭磊纹丝不动地坐在窗前的皮椅上。风吹窗户吹进来,将白纱帘掀得极高,光线映在他脸上,被帘子打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李介载见他阴沉神色,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参谋长,通往北地的陆路,水路及火车方面都已经派人严加搜查了。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段旭磊缓缓地把背靠在椅子上,沉吟半晌,薄唇轻抿:“城里呢?搜查得如何了?”按时间计算,她昨晚就算逃出了府邸,也未必来得及逃出清德城。

“正在搜查中,也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把重心把在城里。给我好好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这几句话说得冷硬如铁,毫无半分温度。李介载心头惊了惊,忙领了命令下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