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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悔改的机会。

乐志斋就正对着绛雪轩,中间虽然隔了个御花园,可难保秋辞出来,看见春令,惹起伤心事来。张太后就借口修缮,让春令搬去西五所的一个小院子了。

那院子原是中宗一朝,让肃宗冷宫里的妃嫔养老的地方。春令这么一去,就相当于进了冷宫。虽然还挂着美人的名号,却再也不会见到邓云鸿了。

秋辞虽然报了仇,可她没了孩子,邓云鸿虽然会去见见她,可见了面,彼此难过。渐渐的,邓云鸿也不去见她了。

春令一时糊涂,不仅毁了自己,连秋辞,也被她毁了个彻底。秋辞虽然在绛雪轩里住着,大家也劝她,孩子没了,日后还有机会。

可秋辞心里也明白,邓云鸿见了自己就伤心,只怕不会再来了。而春令又毁了邓云鸿对她们的信任,日后就算她有机会接近邓云鸿,没了信任,只怕也很艰难。

新人不断地进宫,明年又要选女官,秋辞知道,自己只怕再没机会了。可想起春令,她却有些恨不起来,可原谅她,秋辞也做不到。

邓云鸿最信任的两人,闹了个两败俱伤,他心里对人的一点信任,『荡』然无存。原先,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张太后为人歹毒,所以,他愿意奉她为太后,却坚决不认她做亲生母亲。

现在,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两个妃嫔,就为了争风吃醋,闹成这样。邓云鸿对人的看法,突然变了许多。或许,何青衣说的对,这就是后宫,一切才刚刚开始。

可他也不敢去见何青衣,她什么错都没有,自己却砍了她一剑。当时气昏了头,他也不是存心伤她,只因她抱着白猫不放,他才下手狠了些。结果,这事跟她毫无干系。

他知道何青衣的脾气,只怕再不会原谅他了。

左月还没回济南,王应元派人请她进宫看看何青衣,可坤宁宫再不让任何人进去了。左月无奈,只得出宫走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张太后带着李嬷嬷,亲自来乾清宫看邓云鸿了。

本来,春令要是不出手,张太后也打算去动苏秋水的孩子了。可眼下,邓云鸿深受打击,如果苏秋水也小产了,只怕他会一蹶不振。所以,张太后忍了忍,放弃了计划。

“鸿儿,”张太后说,“冬至也快到了,你这样子,如何去昭告天地?孩子的事,已经这样了,你以后还会有许多妃嫔,许多孩子,这一个,你就忘了吧。”

邓云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低『迷』下去,就点点头,说,“太后,朕知道。”

“知道就好,”张太后劝他,“你父亲被杀的那天,哀家也熬过来了,你也熬过来了,眼下这么点事,又算的了什么呢。多去妃嫔处走走,孩子还会有的。”

邓云鸿点点头,说:“太后,今年冬至是第一次昭告天地,朕得带了皇后去祭拜,您也跟我们同去吧。”

“哀家知道了,”张太后又问,“皇后那里怎么样了?”

邓云鸿摇摇头,事发之后,他再没去看过她。

“哀家去跟她说吧,”张太后知道,何青衣那脾气,邓云鸿冤枉了她,如何会轻易罢休。

张太后出了乾清宫,就带人去坤宁宫了。

守门的内侍说,“皇后吩咐了,谁都不许进去。”

“哼,”张太后并不搭理他,一甩袖子,就进了坤宁宫。

她一进去,却看见何青衣穿了身半旧的青『色』衣裙,躺在榻上读书。看见她进来了,何青衣扫了一眼,继续读书。

“皇后!”张太后说,“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我可不是什么皇后,”何青衣笑,“我不过是个人质,在外面就装一下,在屋里就别装了,你都不累吗?”

“你,”张太后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玉墨端了杯茶过来,“太后请用茶。”

张太后啪地一声,砸了茶杯。何青衣冷笑,张留仙摔东西的习惯,果然是家族里遗传的。

“太后,”何青衣不急不缓地说,“一纸一木,皆是心血,你不事生产五体不勤,怎么如此糟蹋东西呢。”

张太后杀了金翘,何青衣怎么会给她好脸『色』看。只是,后商旧皇族几百人的『性』命,都在邓家手里,她也没法杀了张太后给金翘报仇雪恨。

“你和皇帝夫妻一场,他这样,你也该帮着劝劝。”张太后说,“怎么只顾自己舒服呢?”

何青衣撩了撩袖子,『露』出一截胳膊,上面结了条长疤。

“我们夫妻一场,他就给了我一剑,”何青衣放下衣袖,“我要是再劝,那一剑就该到这里了。”她说着,指了指喉咙。

何青衣油盐不进,张太后很是窝火。

“冬至日大祭,哀家跟你都要去祭天地,你做下准备,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张太后也懒得跟她多说了。

“哦,”何青衣咯咯咯笑了起来,“今年不会有人放冷箭了吧,太后!”她虽然没法报仇雪恨,可言语上面,倒是一寸不让。

“你自己看着办!”张太后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带着李嬷嬷走了。

李嬷嬷是前朝敬事房的老宫人,自然知道,去年冬至日发生了什么事。扶月公主带了六名宫女出去,死了一半回来。听她的口气,下手的,应该是张太后了。只是,好端端的,太后干嘛要杀扶月公主呢。

玉墨有些担心,“皇后,这样好吗?”

何青衣想了想,吩咐,“玉墨,你现在去永寿宫,好好跟着张太后,这边不要再来了。”

玉墨噗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您别生气,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啊。”

何青衣笑着摇摇头,说:“没有的事,你一直很好,只是,再跟着我,你以后没法在这宫里生存。我这边没你,日后也能照旧。”

何青衣下了榻,在梳妆盒里翻了对翡翠镯子,说,“左月走的时候,我也给了对镯子,这个你收下。去永寿宫里,只说我发脾气打了你,太后自然会留下你。”

玉墨摇头,并不愿意接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