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墨坐在一个石凳上，周围是缭绕的白雾。
他的面前有一个老头，正指着他破口大骂。
“老子的秘境是给金丹和以下的娃娃送福利的，你一个化神境的老东西来凑什么热闹？你是来占便宜还是来捣乱？”
如果老头不是灵体，那文惜墨此时已经被喷了一脸唾沫。
“老子不让你进，你还偏往里头闯，老子这儿又不是金山银山，你闯个屁啊闯，老子惹你了？现在的化神境都这么没礼数？”
“晚辈是来找徒弟的……”文惜墨弱弱地申辩道。
“老子踏马的能给你徒弟吃了？徒弟，你还敢说你徒弟，提起你那几个狗徒弟老子就鬼火冒！”
老头，也就是逐心剑仙留下的那道神识更愤怒了，他叉着腰走来走去，走了半天心里的火都没压下去，索性又站定在文惜墨面前，指着他那张怎么也看不出两百岁高龄的年轻帅脸继续怒斥。
“你跟你那五个狗徒弟可真踏马邪性，神识还是连着的，老子不算他们作弊把他们全轰出去都算老子仁慈了，你个当师父的也不懂事，还闯进来捣乱，格老子的，老子在这儿干了几百年，碰见你们师徒算是遭了大瘟了！”
“……”
文惜墨委屈，文惜墨不敢说话。
“老子真是日了，算老子当人的时候没积德碰见你们，真踏马遭了天谴！”
逐心剑仙骂骂咧咧，文惜墨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乖巧极了。
等逐心剑仙骂够了，文惜墨才弱弱地问道：“前辈，神识连在一起是何意？晚辈不太明白。”
逐心剑仙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撇撇嘴，冷哼一声：“你自己的徒弟还要来问老子？你当师父当到狗肚子里了？”
“……晚辈无能，还请前辈指点迷津。”文惜墨嘴角抽动，他上次被这么不留情面地骂还是在近一百年前，但他能怎么办，他只能老实挨骂。
“踏马的修真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迟早要完！这都不懂，你们干脆把剑啊符啊的都扔了，去萃香楼当厨子吧！”逐心剑仙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文惜墨：“神识连在一起就是连在一起呗，连在一起，就是连在了一起，就是连着，这都听不懂吗？！”
“………”文惜墨很想说这都是些什么废话，但他看了眼逐心剑仙的脸色，没敢说。
“连了，但没全连，虽然只连了一点，但还是连着，很难懂吗？”逐心剑仙怒吼道。
“……晚辈知道，晚辈想问的是为什么晚辈和愚徒会神识相连？”文惜墨连忙见缝插针地问道。
“你踏马一个当师父的都不知道，老子一个局外人怎么会知道！”逐心剑仙瞪着他。
“……”文惜墨沉默了两秒，又问道：“晚辈曾经和弟子们中过同一个上古阵法，不知和这有没有关……”
“你踏马知道还要来问老子？”逐心剑仙瞪他的眼神更愤怒了。
文惜墨陷入了沉默。
“你踏马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你在这儿，你那几个狗徒弟的试炼稳不了，踏马的，你那徒弟怎么回事，吸了老子一半的力气。”逐心剑仙骂骂咧咧地走来走去。
“晚辈来是想拜托前辈一件事。”文惜墨解下腰间的乾坤袋。
“老子人都不是，能帮你什么？”逐心剑仙不耐烦道。
“晚辈有一个十分看重的徒弟，正在前辈的试炼中。她……有很严重的心病，晚辈想请前辈为她纾解一二。”文惜墨诚恳道。
“老子又不是大夫，老子只管试炼，帮不了你！”逐心剑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文惜墨从乾坤袋里倒出一堆拳头大的灵晶石来。
“……”逐心剑仙沉默了。
“晚辈知道，前辈以一道神识支撑秘境许久，力量已经有所衰竭，这些灵晶石每一个都是由精纯的灵气浓缩千百倍后的结晶，加上这个阵盘，就能铸成起一个小秘境的灵脉。”文惜墨将这堆价值连城的灵晶石推向逐心剑仙。
“……”逐心剑仙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过了半天，文惜墨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拿出些什么，便听逐心剑仙说道：“用不了这么多，老子拿三成就足够了。不过，老子还要两样东西。”
“前辈请讲！”文惜墨双眼一亮。
“老……本尊要固魂石，还要你的两个徒弟将记忆借用一番。”逐心剑仙一招手，那堆灵晶石便消失了三成。
“固魂石好说，只是晚辈想斗胆一问，前辈要用愚徒的记忆做什么？”文惜墨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起来。
“秘境之灵。”
逐心剑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