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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临万般不情愿,虽说他是郎中,可总见到死人也不吉利。

想到昨夜反复叫水洗漱,伙计看他如看猴子的眼神,严临摆摆手道:“不成,章氏都死了,为死者验尸是仵作的活计,郎中做不来!”

小五看到官差和自家公子推搡,也帮腔道:“差爷,我家公子有晕血症……”

“章氏投缳没的,保证严郎中不会晕过去。”

几个官差拉来严临,严临不是对手,被提溜小鸡崽子一般拎到马背上。

小五子见状,自告奋勇道:“小的也去,小的不能和我家公子分开!”

官差打量小五子,压根没有把人带上的意思,提议道:“昨日跟着去马家那位夫人是个有本事的,你不如回去通风报信,把那位夫人也叫上?”

马家的丑事,在一夜之间传遍全城,今早市井之间都在说这个话题。

章氏作为中心人物突然没了,引发百姓们的关注。

“咱们压力很大啊,大人已经发话,务必调查个清楚明白,就算章氏水性杨花,却也不是大奸大恶该死之人。”

官差叹息几声,急匆匆地走了,留下小五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慌忙往客栈跑。

见到姜玉珠后,小五子抹了一把汗急道:“谢夫人,官差把我家公子劫走了!”

姜玉珠抬了抬眼皮,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粥,这才问道:“你家公子犯事儿了?”

“哪有这个可能啊!”

小五感叹公子倒霉,嘴皮子利索地道出来龙去脉,“章氏投缳自尽,官差带走公子,只为抛砖引玉。我家公子是一块砖,官差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把您吸引去!”

姜玉珠放下筷子,勾唇笑道:“你和严临不愧是主仆,这成语典故乱用也是一般无二。”

昨日章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行分开,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姜玉珠观察过章氏,总感觉此人很惜命。

一夜之间,人突然投缳自尽,也难怪官差都在怀疑其中的猫腻。

闲来无事,姜玉珠站起身道:“走,咱们也跟着去孙家看看。”

姜玉珠带着几个丫鬟到马家门前的街道上,附近已经围满凑热闹的百姓,正交头接耳。

“章氏一个寡妇,跟了马老头没少得钱财,她本来声名狼藉,无儿无女和娘家也不走动,带着银子远走高飞改嫁不好?”

“就是,章氏风骚,没脸没皮的,咋可能羞愧自尽?”

别说百姓们不相信,就连马家的下人也察觉到府上气氛压抑又古怪了。

姜玉珠站在街道边上,维持秩序的官差眼尖,当即对众人道:“让一让,都让开,女仵作来了!”

于是,在众人注视下,姜玉珠顺利进入马府。

昨日来过一次,姜玉珠轻车熟路,带着几个丫鬟直奔后院。

刚进院门,姜玉珠被地上直挺挺躺着的人吸引,揉揉眉心问道:“严郎中怎么又晕过去了?”

不知道的,还是以为地上躺的是尸身。

小五子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去,哀嚎道:“公子,公子您快醒醒,不要丢下小的啊!”

严临刚缓过来,被飞溅的一通口水攻击,恨不得再晕死过去。

“小五子!”

人形喷水机还在制造唾液,严临终于忍无可忍,嗓音拔高了些。

一旁,官差凑过来歉意地道:“咱们没有撒谎骗人,那章氏还在树上挂着,是马老大流了鼻血,正好甩到严郎中身上……”

原本严临已经有所好转了,因为飞来的鼻血再次犯病。

姜玉珠摇头叹息,第一次同情严临的背运。

“谢夫人,您是来救我的吗?”

严临很感动,成药铺子再让给姜玉珠一成利,他都是愿意的。

姜玉珠闭口不言,视线落到后院小花园内一棵树干粗大的古树上。

农历四月初,天朗气清,树上已经长出来新鲜的嫩叶。

章氏穿着一身粉嫩的衣裙,挂在高处,双眼圆睁面目狰狞。

树下,仵作正在指挥官差,众人正在挖坑。

姜玉珠看到仵作如此专业,肃然起敬,难道大齐法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

在现代,的确有通过下方土壤检验微生物判断是否为自缢身亡的手法。

静静地站在一侧,姜玉珠没有打扰。

等了半晌,越看越不对,她问一旁的官差道:“差爷,这个坑有必要挖这么深吗?”

“夫人,您是外乡人,不懂咱们这个地方的习俗,这个坑要挖三尺,不能浅了。”

官差说完,找到一把尺子测量,又催促了几句。

姜玉珠面色茫然,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看出姜玉珠不解,官差主动解惑道:“您看,马府上下大把的地方,章氏偏生选择在树下投缳,那是因为这种死法更接地气。”

“传闻自缢横死的人不会得到鬼差进入地府的路引,因而要在地下三尺埋木炭,以保证入土为安,下辈子投胎转世去个好人家。”

章氏既然是自缢,必定率先埋了木炭。

姜玉珠头一次听说,却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死者为大,尊重当地习俗。

“挖出来了,有木炭,是自缢的!”

仵作和官差把木炭夹出来,给马家人展示。

奇怪的是,马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出幸灾乐祸,而是一脸心事重重地哭道:“章氏,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其余马家人面色阴沉,看不出什么表情。

马老头的女儿马小琴嗤笑道:“以章氏的厚脸皮怎么会放弃马家的家财?多半是我爹死的冤枉,跑来找狐狸精算账来了!”

此言一出,马家众人面色各异。

马小琴还觉得不痛快,又讽刺地道:“娘,章氏死的正是时候,可以和爹爹一起合葬,彼此做个伴。”

“你这丫头还不滚回婆家,少管娘家的事!”

马老太太听出女儿意有所指,气得跳脚。

虽说早就看马老头不顺眼了,可是她凭啥成全死老头子和狐狸精?偏不!

马小琴则是阴阳怪气地道:“爹在世的时候可是说得明明白白,我是马家女,家产有我的一份!”

“少做白日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马老大没有发话,马老二不愿意了。

家产就那么多,多一个人分钱,他拿的就会少一分。

触碰自己的利益,马老二气急败坏地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瞅瞅你嫁的是啥人,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