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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澜清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贺屿新的脸,额角的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他就知道,这个傻东西!根本不能指望着,贺屿新自己能开窍!

要不是自己想一步步慢慢来,确认彼此的心意,盛澜清是真想,直接把这东西扒了衣服扔到床上......

贺屿新看着盛澜清呆呆的不说话,疑惑的拿着荷包在他面前晃了晃,“盛哥?”

盛澜清没好气的把荷包拿过来,“晃什么,我又不瞎,看得见。”

贺屿新十分诚实的回道:“我不是以为你瞎了,我是以为你没听见呢。”

盛澜清:........

瞎了,聋了,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盛澜清不想和贺屿新掰扯这些事情,他把荷包举到面前,细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这荷包……哪里不对了?”盛澜清说着又捏了捏荷包,里面似乎塞得不全是棉花布条一类的,在剧组里,为了荷包看着更饱满好看一些,除非剧情需要,不然他们一般都放棉花或者布条塞一塞,可这个荷包的手感......

盛澜清看了贺屿新一眼,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把荷包打开了,外面是有薄薄的一层棉花,但是里面裹了一大团不知名的......植物?

贺屿新在一旁讲解道:“盛哥,这种草我认识,叫疯马药,听名字你应该也能想到,马吃了这个,或者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像疯了一样,暴躁发狂,就像...”贺屿新话没说完,盛澜清便接了过去,“像今天我那匹马一样?”

“没错!”

盛澜清眉头皱了起来,捧着那一团疯马草,在鼻下闻了闻,味道很奇特,有些形容不来,盛澜清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但是味道淡淡的。

“这个味道不是很浓啊,隔着荷包,马也能闻见?”盛澜清小心的把草放回荷包里,疑惑的问道。

贺屿新其实有些累了,他之前马场上的“那一手”,消耗了他太多心力体力,刚才也处于担心盛澜清生气的情况下,一直紧绷着,就还好,现在那股劲缓过来了,自然也觉得累了。

贺屿新两肩自然的垂着,脸上浮起一点疲惫感,“盛哥,咱...能不能进屋坐下说?都回来大半天了,咱俩还杵在门口呢。”

盛澜清怔了一下,尴尬了,谁一进门,就把人家抵在门板上不让进门啊,好像……是自己哈。

“那我们进去坐下说。”盛澜清指了指屋里,然后拉着贺屿新的胳膊进去了。

贺屿新坐在沙发上,舒服的叹了一声,窝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看的盛澜清想上手摸摸他的脑袋。

酒店的冰箱里,没有什么吃的,盛澜清拿了一瓶冰可乐,递给贺屿新。

“喏,碳酸饮料,不太健康,但......喝着让人开心,我偶尔也会喝一点。”盛澜清把冰可乐拧开,递给贺屿新,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贺屿新接过来,试探的喝了一口,嗯......好喝,咕噜咕噜的,感觉好奇特。

“好喝!”贺屿新朝着盛澜清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把盛澜清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

“马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能感知到外来的各种信息,并且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比咱们人类的嗅觉强大数千倍,你骑马的时候,荷包就在他鼻子的同一水平线上,刚开始可能被这层薄薄的棉花掩藏了一些,但是你骑了一会,马肯定能闻到!”贺屿新说着,把荷包又递给了盛澜清。

盛澜清伸手要拿过来,结果看到了贺屿新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

“啧,我都没注意到你这手......你坐在这,我去找一下医药箱。”盛澜清把荷包拿过来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去找医药箱了。

贺屿新张开两只手看了看,看着的确有些吓人,他比盛澜清在那匹马上的时间还要短,盛澜清的手没什么事,自己的手,却红肿破皮了一片。

“这身体...怎么这么废啊......”贺屿新摊着两只手,有些不满的自言自语道。

盛澜清拿着医药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屿新两手摊开放在膝盖上,乖极了,看的他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来,我给你消消毒,我看有些位置都破皮了。”盛澜清握住贺屿新的手,拿着沾过消毒液的棉棒,在伤口处滚了滚,还怕贺屿新觉得疼,轻轻的给他吹了吹。

贺屿新愣住了,其实这只是个小伤而已,对他而言,甚至都不能算是伤,可盛澜清竟然这样仔细小心的给自己上药,还给他吹手......

这是贺屿新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盛哥,”贺屿新看着盛澜清低垂着的脑袋,轻轻的喊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盛澜清忙着给他消毒呢,头也没抬,问道:“怎么了?”

贺屿新心里酸涩又开心,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还死了一回,是不是,就是为遇见这个世界的这些人,攒运气呢??

盛澜清得不到贺屿新的回应,以为是自己手重了,让他觉得疼了,忙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有些疼啊?我手太重了?”

久久没有得到过温暖,人也不会觉得什么,但此刻的贺屿新,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许久的人,突然进到了一间温暖的房子里。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好暖和啊,而是......他身上好疼啊......

贺屿新心想,也许,他现在是可以喊疼的了。

“是,我好疼啊...”贺屿新眼睛巴巴的看着盛澜清回道,语气中带着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贺屿新明白,让他疼的,不是此时的手,而是那十几年的暗卫生活,各种训练时的疼,毒发时的疼,替主子挡刀时的疼,在此刻,小心的向盛澜清掀开一个小口。

盛澜清心疼坏了,捧着贺屿新的手掌,轻轻的吹了又吹,他刚才看见,贺屿新眼底似乎都红了。

想着那双眼睛,盛澜清脑袋一热,低头在贺屿新的掌心里,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