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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

尉迟云卿拜别了唐宁,便出了一叶倾。他站在一叶倾的门口,四下望望,便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确认尉迟云卿走远了,尉迟云峰从隔壁房间出来,来到林子身边,压低声音交代:“林子,今日我来一叶倾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大哥。”

林子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懵,他点点头,“二少爷放心,林子一定谨记。”

尉迟云峰深深看了林子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抬脚离开了。

看着尉迟云峰下楼了,林子刚要推门进屋,尉迟云峰又折回来了,“林子!”

林子转身,“二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尉迟云峰拉着林子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林子啊,你听我说,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是绝对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所以,为了不让大哥误会我,你可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林子指天发誓,“二少爷放心,我林子发誓,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大少爷和大将军。”接着,他放下手,笑着说:“小少爷这里,我也会守口如瓶的!”

尉迟云峰很欣慰地拍拍林子的肩膀,说:“你好生照看云俊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来禀告我。”

林子点头,“二少爷尽管放心。”

尉迟云峰出了一叶倾,直奔宁王府。

半夏一直猫在暗处偷窥,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唐宁掀开被子将逸王看光光这件事。他现在就开始苦恼了,等到回府见了自家主子,要不要如实禀报这件事?这事……好像说与不说都是错!

服下解药之后,逸王的脉象有些紊乱,唐宁急得手心都出汗了。好在,尉迟云俊一切正常,总算是可以宽慰一点。

唐宁考虑了一下,找到半夏,交代道:“逸王的情况不太好,我今夜要守在这里,你回去跟宁王说一声,免得你受我牵连又要受罚。”

要守在这里一宿?半夏听了挺开心的,毕竟唐宁不回府,且有忧心着逸王的身体,她就不会过问叶岚依的事情,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半夏对唐宁抱拳,颇有几分感激地说:“多谢王妃体谅。但是主子交代了,要属下寸步不离您左右。所以,属下差遣个暗卫回去禀报即可。”

唐宁点点头,“也好。那你今晚要受累了,要不要进屋睡?”

闻言,半夏双掌立在胸前,摇着头说:“不成不成!跟王妃共处一室,还是一宿,这成何体统?!”

唐宁看看笼罩的夜色,再看看半夏单薄的衣衫,抓了他的手腕就拖着往屋里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半夏尽力放轻动作摆脱唐宁的束缚,后退两步,有些拘谨地看着唐宁,说:“规矩还是要的!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得活埋了属下!”

唐宁挑眉,问:“你什么意思呀?”

半夏清清嗓子,往前挪一小步,“先讲好,您不许动手啊!”

唐宁点点头,“我保证。”

半夏又往前挪一小步,唐宁伸手抓他,不过只是作势吓唬他,没打算真要抓住他。半夏却早已跳了窗户外,在窗户上挂着。

唐宁跑到窗户边,探头去看,冲半夏坏坏一笑。

半夏一看唐宁那笑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想撒手直接跳到地上,但是已经晚了。

半夏的脖子被唐宁用绳子套住了!鬼知道她从哪里变出来这么一条绳子,还打了结,还是个活扣!

唐宁跳到窗户上,右腿垂在窗户里面,轻轻晃着;左腿蜷着,胳膊支着膝盖,单手托腮,幸灾乐祸地垂眸瞧着半夏吊着半空中。

半夏发力,重新抓住了窗户,另一只手撕扯一下套着脖子的绳子,好让自己喘口气。

“王妃,您这样可不地道啊!”

唐宁笑着说:“谁让你不听话的!”

半夏无奈,语塞。

唐宁晃晃手里的绳子,脸上挂着遛狗一样的表情,笑着说:“你给我说说,你家主子为何会活埋你?”

半夏仰头看着唐宁,脖子都酸了,“王妃,您能先让属下上去吗?属下这脖子要断了。”

唐宁简单直白地回他俩字:“不能。”

半夏垂下脑袋叹口气,心里感叹:果然,监视王妃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唐宁又晃晃手里的绳子,对着半夏吹声口哨。

半夏抬头,他那眼神中混杂着惊讶和无奈,说:“王妃啊,您知道我家主子看上您哪一点了吗?”

唐宁摇头,眨眨那双纯澈的大眼睛,问:“赵玄看上我什么了?”

听见唐宁在这种场合直呼宁王的名讳,半夏的嘴角禁不住抽一下。他很诚实地说:“实不相瞒,属下也不知我家主子究竟看上您哪一点了。”

唐宁瞬间拉紧了手里的绳子,半夏只得跟着绳子往上挪,以保证自己不被唐宁勒死。

唐宁质问他:“你什么意思呀?你是在说我这个人没有优点吗?”

半夏慌忙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而是您的优点太多了,不好说而已……呵……”

唐宁审视着半夏的眼睛,问:“真的?”

半夏使劲点头,“当然,胆敢骗王妃,我半夏立马变小狗!”

唐宁翘起一边嘴角笑着,“切~这还差不多!”

半夏讪讪地笑着,“您瞧见没,属下还是个大活人,没骗您!”

唐宁又往下探探脑袋,很严肃地问:“你说,我让你进屋睡,赵玄为何会活埋你?”

半夏笑了,“打个比方而已了,主子他怎么舍得活埋属下呢?至多扣几年的俸禄而已。”

“为什么?”

半夏好好确认了一下唐宁的眼神,确实是充满好奇,他感叹:“王妃啊,您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男女之事上就变得迟钝了呢?”

唐宁眨下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半夏继续说:“主子不是个爱表达的人。主子的感情从来都不赘述。所以,您跟主子相处,要多看主子为您做了什么,而不是去听他说了什么。而且主子是个沉稳的个性,又是这样的身份跟经历,所以就更放不开手脚去谈情说爱。”

唐宁拿绳子头丢过去,敲到了半夏的额头,“你小小年纪,懂的还挺多!”

半夏失笑,“王妃啊,虽然您贵为王妃,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属下比您要年长。若不是您被册封了王妃,没准您还能跟半夏称兄道弟呢!”

唐宁笑着说:“现在也可以啊!身份算个屁,再高贵的身份都抵不过一片真心。”

半夏笑了,向唐宁投来钦佩的目光,“我家主子大抵就是看上了您的性情了吧。”

“难道他不是看中了我的医术吗?”

“医术一个方面而已,一个人是很多优点和缺点的综合体,主子请皇上封您为王妃,自是看中了您这个人,欣赏您所有的有点,也包容您所有的缺点。所以,您不要瞎猜忌了,说什么主子不信任您之类的话,会伤主子心的。”

唐宁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半夏,赵玄派你跟着我,就是为了让你给他当说客吗?”

“什么说客?!这是属下法子内心的感慨,只是恰好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了而已。”

唐宁低头看着半夏的眼睛,“方才随风对我说的话,你都偷听了?”

半夏辩解道:“不是偷听,是正好听到了而已。而且,随风知道属下就在屋顶上,还故意说得那么大声,不就是想让属下听见吗?”

唐宁问:“你会把这些话讲给赵玄听吗?”

半夏收紧了眉头,说:“暂时不会。”

唐宁眯了眼睛看着半夏,握着绳子的手渐渐收紧,“那就是以后会喽?”

半夏叹口气,道:“王妃,主子是真的把您放在心尖上了呀!您自己不是也说了吗,什么身份、地位、财富,都抵不过一片真心!那主子的对您的真心,您怎么就看不到呢?!而且,您自己的真心,您也看不到了吗?”

唐宁食指扣两下窗户棱,“你说说,赵玄他对我有什么真心?”

半夏皱眉,“这个您自己感受不到吗?”

唐宁摇头,“我觉得赵玄对我,没有他对你们好。”

半夏啧嘴摇头,“这不一样。主子对我们那是……主仆情分、战壕之情、兄弟情义,对您那是儿女私情,如何能相提并论。主子对您的那份情,是自私的,不容分享的。”

唐宁挑眉,“什么意思?”

“难道您就没有发现,每当我们当中的哪一个,未央也好,吴冰也好,跟您走地太近了,就会被主子嫌弃吗?”

唐宁回想着摇摇头,“这个真没发现。”

半夏无奈了,“算了,不说了,累死了。”半夏揉着后颈,嘟囔着:“这脖子怕是要断了……”

唐宁抽了绳子,霸气道:“上来,我给你下个针。”

“好啊!”半夏笑着跳上来,“那有劳王妃了。”

唐宁在前面走着,说:“你有病了,我给你治病,这样赵玄就没有理由嫌弃你了。”

半夏扯扯嘴角没说话,心想:主子要嫌弃谁,哪还需要理由,不就是凭他老人家的心情嘛……

半夏进了房间,一抬头撞上了随风的视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随风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半夏,周遭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随风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半年之前,你——半夏,往我嘴里塞尿布的那笔账,是时候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