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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香居

宁王站在一香居院门,抬头看这块匾额,问:“王妃近日可还要求将这匾额换掉?”

跟在后面的吴冰回答:“刚挂上那几日,是曾天天念叨过。不过,王妃应是随口说说,说的时候也是嘻嘻哈哈的模样,没见有几分认真。”

宁王手负在身后,又抬头看一眼“一香居”这三个大字,“今日她还曾对本王提过,说是你告知她需将换匾额之事禀告本王,你做不了主。”

吴冰摇头失笑,“回王爷,不曾有过的事。王妃这怕是看吴某不顺眼了,唉……吴某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王妃。”

宁王回想今日唐宁到了墨迹云阁的场景,顶着一身的污秽出现在自己面前,扛着那只掏粪的瓢迈着八字步,衣服下摆掖在腰间,很不像个样子……她说:赵玄,你闻闻我身上是臭还是香?把我的寝居匾额换了,不然我这一身的屎臭气跟“一香居”实在不搭!

吴冰上前提醒,“王爷,王妃今日是第一日在府里干这等脏累的体力活,又加之从府里听了些闲言碎语,怕是心情不会好。眼下这紧要关头,王妃这性子捉摸不定的,时间久了会不会撂挑子不干了?”

“宁王妃的帽子,她能否戴得起,这是个试探她的好机会。”

吴冰担忧,“吴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试探王妃不是个好时机。万一王妃任性之下,露出马脚,岂不是让那下毒之人逃了?”

宁王将此事看得淡然,“你当真以为抓到那人就能解了本王身上的毒吗?即便是被我们抓到了,那人也会立刻自杀。”

吴冰突然开悟,“莫非王爷当真想借此机会打磨王妃?”

宁王不置可否。

吴冰拱手见礼,“王爷,吴某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请王妃清除您身上的毒。至于王妃能不能胜任王府主母之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宁王凉凉地看了吴冰一眼,“倘若没有查找到毒源,如何能清除掉本王身上的毒?”

半夏于黑暗中现身,嗤笑吴冰:“吴老头儿,你这是怕王妃怕到脑子打结了吗?怎的会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

宁王看着吴冰,等着他的解释。

吴冰无奈摇头,“王爷您有所不知,王妃本就不相信您会当真不处罚她,有这番顾虑才非要拉上吴某一起赌博。结果,您假意处罚时,王妃、未央、半夏和吴某我们四个人中,数吴某板子打的最轻,而王妃不仅挨了板子,还被您罚去打扫茅房。王妃这心里本就记了吴某的仇,她认定了是吴某唆使王爷刁难于她。今日,王妃干活不利索,府里的茅房经她打扫过之后比没打扫之前还要脏,简直无法下脚;而且王妃扛着那个瓢当了利器,在府里几乎是横着走……今日府里可谓是鸡犬不宁啊。吴某自知约束不了王妃,便扣了那顺溜几个工钱,想着王妃顾虑着顺溜会多少收敛一些,王妃可倒好,二话不说抄起一桶粪就泼到了吴某身上。唉……”

半夏乐得嘎嘎笑。吴冰指着半夏,低声喝道:“你闭嘴!”

黑暗中,看不清宁王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此刻也是看笑话的心态。

宁王好好看一眼吴冰,确认他的衣裳干净,抬手拍怕他的肩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先回去吧。”

吴冰无助地看着宁王,“吴某告退。”

看着吴冰走了,半夏收了笑,“主子,您交代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讲。”

半夏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属下查到了请草堂。那歌姬香草每隔半月就会出府一趟,出府之后去了哪里还未曾查到确凿证据。根据那日同她一起出府的歌姬的证词,属下猜测,那香草十有八九是出了王府之后先易容,再去请草堂。这样一来,那日同伴跟踪香草,只见她进了请草堂,却未见她出来这件事就讲得通了。请草堂里的伙计说有一位自称‘蓝姑娘’的女子每隔半个月就会去一趟,日子刚好与香草出府的日子吻合;且请草堂的伙计说,有一次蓝姑娘身后跟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蓝姑娘说是在路上撞见的,而那日正是歌姬香草被同伴看到进了请草堂。请草堂的伙计还说,那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宁王静静听着,心里琢磨着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寻找着它们之间微不可查的联系。

半夏喘口气,继续说:“因为蓝姑娘是常客,请草堂以贵客相待。那日,蓝姑娘带了那个街上偶遇的女子一起进了待客间喝茶,而她们走后不久,为他们奉茶的伙计就突发急症暴毙了。”

宁王那双凤眸微眯,“有这等事?”

半夏点头,“那蓝姑娘说自己是尚书府的药房丫头,受师父差遣每半月去请草堂买些草药备着。她买的也都是一些寻常草药,其中不乏价高者。属下暗地里查了严尚书的府里,他府里药房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叫蓝姑娘的药童,唤作蓝瑛,府里的下人都喊她蓝姑娘。那蓝瑛,看背影跟无影所画的那女子的背影并无二致。属下也曾将此背影画像拿给请草堂伙计看,那小厮说看背影确实是蓝姑娘。”

宁王眼中染上寒厉之色,“这是想挑拨本王与严尚书的关系吗?”

半夏谨慎道:“主子,严尚书与您的交情以及他的为人自是不必怀疑,但是他府里的人不见得可信。”

“既然有人盯上了尚书府,那本王的其他亲信自是一样被惦记着,派人暗中提醒各府加强戒备。另外,你派人暗中监视尚书府,务必保护严尚书。”

“是!”半夏啧嘴挠头,“事情有几分复杂了。刨除绣娘阿青这个替死鬼,现在有四个女子搅和到了一起,尚书府蓝瑛,歌姬香草,无影在府门外看到的那个让人起疑的女子,潜伏在府里对主子下毒的人,属下猜想一定也是个女子。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绣娘阿青的尸体可查到了?”

“未央正在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宁王嗯一声,“潜伏在府里的那人,定是与蓝瑛身形相似之人。”

宁王对半夏摆手。半夏告退。

宁王缓步来到唐宁的卧房,她此刻刚泡完澡出来,头发湿哒哒滴着水。

唐宁瘫坐在凳子上,仰着头,闭着眼睛。李嬷嬷拿了毛巾给唐宁擦头发。

李嬷嬷抬眼看见了宁王,刚要见礼,宁王抬手,李嬷嬷无声见礼又起身。

宁王来到唐宁身后,伸手,李嬷嬷将毛巾承到宁王手里,福礼之后悄悄出去了。

宁王手法温柔地帮唐宁擦头发,那双好看的眼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他忆起了小时候在景阳宫里为淑贵妃擦头发的场景。

时间一丝丝溜走,唐宁睡着了。

宁王看着唐宁这张稚嫩白皙的小脸,食指轻触那条贯穿整个左脸的疤痕,心道:不是愈合能力异于常人吗?怎的偏偏这脸就留疤了?等你长大了,会记恨本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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