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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倾君侧:帝宠小奴女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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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北狄趁机攻打金雍,金雍当时朝局不稳,民心惶惶,无奈之下只好议和。

后来北狄给出的条件就是要金雍的一个公主来和亲,江太后心疼自己的女儿,故而选到了云城与敌国暗中关系密切的蓁家女儿。

一场错缘在此拉开了序幕。

江太后以为找人替嫁和亲,只是一件小事,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和亲女子会有如此胆色,敢半路逃跑。

原定的和亲日期北狄那边没接到人,后来又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被北狄知晓了替嫁这件事,北狄震怒,马上修书质疑金雍的诚意。还说如若不把真公主交到他们手上,那么这次议和彻底作废。

朝堂之上,一切大权都由江太后把持,为了不让北狄气怒再起战火,江太后只好忍痛割爱亲自把昭云公主送上了嫁车,就此别离,再没相见过。

昭云公主孤身一人去了敌国,这不是两国友好时期,偏偏还是战败一方,因此昭云的这场和亲,其实就像是一件物品送给了北狄。

只是这个物品主人喜不喜欢,那还得另当别论。

江太后聪明了一辈子,她从心底里以为昭云是北狄亲口要的人,堂堂一国公主去了那里最起码也得是一个王妃位分。

况且她的小女儿姿容俏丽,既乖巧又聪明,自然能讨得北狄王的欢心。

可是她又哪里会想到,就因为她是战败方的公主,之前又意图替嫁蒙混过去,这就直接改变了昭云一生的命运。

北狄王根本就没给昭云任何名分,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嫁车到达北狄的那一日。

北狄王直接下令,将昭云的初夜赐给了他的儿子那步云。

昭云本是心怀着希望,她想着能靠自己的努力让北狄与金雍永相交好,再无战争。

可是命运对她就是如此无情,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被迫承欢,后来就因为她的身份,处在北狄的地位十分尴尬,几乎与普通的宫人没有什么差别。

后来没过多久,王后看她不顺眼直接就把她贬到了妓馆,成了一名舞姬。

这几年,昭云在北狄步步小心,过得如履薄冰。

有的时候她真的想就此放弃,堂堂一国公主,心里自然是有气节的,现在落到如此地步,胸口一股郁气凝结,压得她日日心痛。

她流了无数次泪,她想过无数遍死,可是就凭着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自己的国家,能再次见到自己最思念的亲人,这个信念支撑着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不到生无可望的那一刻,她都会咬紧牙关继续顽强地活下去!

终于老天厚待,等了这么久,总算让她有机会碰到自己国家的人了!她在妓馆偶然听到了士兵们谈论二王子身边带来了一个金雍的女子。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十分震惊的,同时也是十分激动的。

她一直听话本份,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她曾是金雍最尊贵的公主,这种身份的淡化也给了她不少的好处。

比如扮作宫人偷偷溜进王宫,来见这个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金雍女子,她知道被发现绝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心里的执念催促着她,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于是她就这么来了,万幸她碰到的是瑶柯,一个最熟悉她所关心人的一切的女子。

祁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她分不清自己这一刻为什么要哭?

明明是很开心的事,为何还哭得如此痛苦?那沉积在内心深处所有的委屈、悲愤,好似终于得到了宣泄,她哭到不能自已。

瑶柯先是震惊,再是钦佩,到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她紧紧搂着祁筝,想给她安慰,却知道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想替她分担,却明白祁筝所遭遇的一切,她永远无法切身体会的到。

唯有让她痛快的哭出来,这对祁筝来说,也是一种自我宣泄的方式。

她不断轻抚着祁筝的后背,强忍着泪,不能让自己也跟着她一起崩溃,毕竟这里危机重重,她得保持清醒。

瑶柯暗恨,她没想到北狄王竟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将本是属于自己的王妃轻易随便地赏赐给了自己的儿子,这是多么荒唐可笑!

她无法想象这几年,昭云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样的苦、那样的痛,她是怎么忍受的?

这个女子是这么的强大,孤身在敌国残存,心中始终抱着一份希望,她是值得令人敬佩的。

瑶柯又不禁叹息,江太后可会想到,她心心念念最疼爱的公主,就因为她的一份私心,给昭云的人生增添了多少灰暗。

她真的无法想象!

妓馆?昭云现在在妓馆?难道她——

瑶柯马上意识到情况更加的糟糕,她等到昭云止住悲声,待她稍稍平静。

她看着昭云,小心地问道:“祁筝,你……你在妓馆里可遭到了别人的欺负?”

妓馆是什么,瑶柯虽不知,但是听到这个名字也能猜到了大概。

北狄的妓馆,是四品军阶以上的人就可以去的地方,里面的女人身怀各种技艺,但都是给男人们陪笑的玩物。

昭云到妓馆这么长时间了,又怎会没受到侮辱?

相比于瑶柯的紧张,祁筝反而显得太过平静,她双眼哭得有些红肿,怕瑶柯担心,她笑了笑,安慰瑶柯。

“你放心,我在那里没有受到欺负,虽然碰到几次酒醉的人想要轻薄于我,但是我身上有让他们畏惧的东西。这是我的保命符,我希望它能保佑着我再次回到自己的国土。”

瑶柯不知她口中说的保命符指的到底是什么,但见她这般自信笃定,她也不想再继续揭她的伤疤。

祁筝马上想到一个问题,忙问:“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瑶柯。”

“那好,我记住了,等下次我再偷偷混进来看你。时间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祁筝拿起食盒,匆忙往外走,她还回头不住地向瑶柯挥手。

那干净明媚的笑容让瑶柯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错觉,这个女子什么都没有遭遇过,她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掌心中呵护的尊贵公主。

房门被关上了,瑶柯回神,心中怅然不已。

祁筝拿着食盒从瑶柯这里离开,成功避开了几个其他的宫人,她选择一条不太起眼的小径往回走。

始终低着头,细碎的脚步擦过地面,显得急促慌乱。

她正走着,忽然眼前现出一个人的靴子,心下一惊,慌忙止步。

她缓缓抬眼,去看面前这个人的脸,还不待她看清此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下颌被人一把捏住。

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大睁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带笑的狐狸眼,她一眨都不敢眨,满脸无辜地望着。

那步云看清了她的样子,有着一瞬间的失神,随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懒懒一笑。

“做的很好,你说我该怎么赏赐你呢?”

祁筝一愣,大脑飞快思索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仅几秒她瞳眸一缩,露出吃惊的样子。

那步云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手上一松,却没有离开,而是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透着无尽的怜爱。

那食指上佩戴的木指环轻划过祁筝细腻的皮肤,触感明显。

祁筝收住惊讶的目光,她微微眨眼,缓缓笑问:“王子在说什么,我不懂。”

那步云凑近她的脸,彼此呼吸可闻,他轻轻吐气,带着酒香的气息熏人欲醉。

他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不,我不需要你懂,你只需记得你做了一件好事就可以。”

这么暧昧沙哑的语气,就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

那步云说完就在她的唇上触碰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欲的吻,令祁筝顿时心跳加速。

“好了,既然进了王宫,就不必再去妓馆了。”

他只留下这一句话,不做停留,擦过她的身边脚步远去。

一句话,就决定了祁筝的命运。

她不禁苦笑,但还是挺直脊背,高昂着头,悠然转身,她朝着那步云的背影唤了一声。

“王子,请等一下。”

这回换做那步云吃惊了,他倒是很听话,静听着这个女人要说什么。

祁筝面色从容,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王子的寝宫太冷了,我是呆不惯的,还有,王子手上的木指环还是不要戴了,扔了吧。”

她竟然在拒绝他?

那步云心头火起,马上转过身来,欲要说什么,可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女人远去的一截衣角而已。

慢慢攥紧了拳头,感受着木指环硌在手心里的痛感,他拂袖一甩,快步离开了此处。

一路来到议事殿,殿内仍是始终弥散不开的汤药味,北狄王坐在桌案后,闭着眼撑着头,好像睡着了。

那步云一眼就瞥到那桌案上放着的一个药碗,他垂下目光,走近了些许,施礼请安。

“父王。”

连唤了好几声,北狄王才缓缓睁开了眼,他看到那步云后,不由皱起了眉。

“不是叫你静思悔过吗?怎么跑到这来了,真是越发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了!”

他今日好像又苍老了几岁,明明是苛责的语气,好像由于气力不足,这苛责也就不那么有威慑力了。

那步云满脸讨好地又走近了些许,扶着桌案,恭声道:“父王有所不知,我刚刚得知一个重要的消息,也许我们能利用这一点再给金雍来个反击。如果顺利的话,也许能一举将金雍的皇帝给活捉,那我们死去的万千将士就能在地底下得到安息了。”

北狄王有些不信地挑眉看着他,遂问:“什么消息?先说出来听听!”

“那步初带回来的金雍女子,她就是金雍皇帝最为宠爱的女人,如果我们利用她要挟金雍皇帝换取边邑这块宝地,岂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个……”

北狄王不确定一个皇帝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甘愿把边邑拱手相让,怎么想都觉得不通,随即他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这个未免太不确定,与其拿这个女人来要挟,倒不如用那个昭云公主更加稳妥些。”

那步云提起这茬,北狄王才算想起,还有一个金雍公主在自己的手里,这个筹码他想还是更加好用一点。

谁知那步云马上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父王不可,我曾在边邑与金雍皇帝交过手,就把昭云公主拿出来作为筹码。但是金雍皇帝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毅然不顾地进攻,没有丝毫犹豫,这样看来,拿昭云公主是威胁不了他的。只是这个婢女可不同,我早就听闻,金雍皇帝为了这个婢女敢与江太后反目,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绝对极为重要。”

北狄王身子动了几动,明显是被那步云说动了心思,只是要想动这个金雍女子,赫连初这一关不知好不好过?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地方。

那步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继续添柴加火。

“父王一定是在担心那步初同不同意这么做,其实父王完全不必这么想,别忘了那步初的母亲是哪国人?他一直都在金雍活动,父王又怎会知晓,他的心是不是早就与金雍连在一起了呢?想想他突然在边邑消失,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们大败后,他又突然来到北狄。父王就没有想过,他其实是金雍派来的密探吗?”

那步云越往下说,北狄王的心便越冷了几分。

他对赫连初没有过一丝疼爱,所以两个人虽为父子,却没有任何感情。

那步云所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任由这样继续发展,他可保不准赫连初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他和他的母亲在这里遭受了那么多的苦。

若说他不恨,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北狄王看着那步云,像是叮嘱:“今夜我会设夜宴,将那步初引来,这期间想要发生任何事都不难,到时候就看你如何安排了。父王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那步云心中大喜,他忙谢恩,“多谢父王信任,这次我一定要完成好,不辜负父王的重托!”

“好了,下去准备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北狄王叮嘱完,那步云一脸满足地离开了议事殿,脚步一转,便又去了王后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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