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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起嘴角,伸手抚向她的鬓发,那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瑶柯不躲不闪,格外温顺,却听祁渊嗓音温柔、透着几分欣慰,“我的阿柯长大了!也比以前聪明了!”

这是什么话?她本来就很聪明,只是今日才表现的明显些而已。

瑶柯不满地皱了一下鼻子,抬手就想把那只手给拍掉,却被那人一把握住了。

“别乱动,小心伤口。”

他倒是比她这个受伤的人还要操心。

见动手不行,她只好动嘴,“皇上真的太小瞧人了,我一直都很聪明的好不好,只是以前比较低调而已。”

现在这个小女子胆子也是越发的大了,时不时地就会炸毛一次。

祁渊柔了目光,却是附和着她道:“对,对!是朕不识明珠,一直将她当作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是朕的过错。”

瑶柯确是大度地摆了摆手,豪气道:“看你态度不错,那我今日就原谅你了。”

说完还抿唇忍着笑,面上透着几分小得意。

祁渊淡笑而不语,默许着她的小调皮。

她低下头,十分随意地将那男人的手掌给摊平。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截一截地比量着指腹的长度,玩得很是开心。

这个男人的手煞是好看,手指骨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大,他的手是既白皙还修长,连她身为一个小女子都要忍不住嫉妒了一下。

她反复地乐此不疲地抚摸着那掌心的纹路,却是忍不住问道:“不过,刚刚在东厢让我意外的就是,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的?”

在东厢内,证实了秋檀就是纵火人后,这场戏本该散场了。

如果不是祁渊突然又将另一个问题给提了出来,她也没有这个机会警示一下这个背后人,当然也没有现在这般舒畅的好心情了。

这回倒是轮到祁渊稍稍得意地扬了一下眉,手心里总是传来麻痒的感觉,他马上制止住了这只不安分的小手,将她轻轻一带,便将这个小女子揽了过来。

瑶柯顺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微微侧头鼻子便能蹭到那熏过龙涎香的袍袖,味道竟是十分好闻。

祁渊抬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抚着她的发,淡淡回答:“秋檀总是有意无意地偷偷把目光放到王嬷嬷身上,任是谁都会猜想到这其中定有缘故,见你那般自信满满,便随手给了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过,这最后的巧妙警示,我很喜欢。”

瑶柯对他这前半句话可不是很认同,如果谁都能看穿这场局,那这天底下怕是就没有蠢人了,他可真是高看了旁人。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知晓就算我有十足的证据若想扳倒王嬷嬷,也是不容易的。她跟在太后身边那么多年,一直都是太后的心腹,无论如何,太后都会保全她的。所以即便知道是她所为,也无可奈何。不过,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我心里总是不甘,于是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其实让她这么快明白事情真相的,应该归功于那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的提醒,起初她只当这是孩子的天真童言。

可后来当她猜到这寺庙内暗藏的玄机时,再回想到孩子的那番话,才知这里面藏有许多信息。

南华山附近一带有许多的村落,在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的农户百姓,自然对这松油不陌生。

而且叶儿的奶奶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她的阅历更是资深的很,所以她来到南华寺就知晓这寺庙里面不安全,全都涂抹了松油。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丢个火种,那可就是要命的事了!所以这位老妇人才叮嘱了叶儿那么一番话。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如果她没碰到这个孩子,那么她就不会提前知晓这里面的缘故,更不会利用这份先知来除掉秋檀。

现在看来秋檀只是王嬷嬷手上的一枚棋子,这棋子费了,对于王嬷嬷这个掌棋人而言,根本就无关痛痒,因为她还可以再选一个。

可是对于瑶柯来讲,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她虽不害人,却也不能总叫人这样欺负。

所以她既奈何不得王嬷嬷,也不能让她过得太舒坦,总要膈应她一下。

花银两买通百姓上寺来进香,其实这都是她猜的,可当她附耳将这个猜测告诉王嬷嬷的时候,从王嬷嬷听后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猜对了。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担心王嬷嬷气急暗下杀手,那些农户百姓也免遭祸害了。

因为这件事只有四个人知晓,稍有变故传出,马上就能查出是谁做的,王嬷嬷自然不会傻到自毁前程。

这种被人揪住小辫子的事,想想也觉得不好受吧!

瑶柯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心却觉得沉沉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窒闷着难受。

感觉怀里的人儿半天都没有动,祁渊抚发的手停了下来,心想难道这个小女子又睡着了?

他微俯下身,侧头看向女子的脸,却见女子一眨不眨地出神望着某一处,神思早就魂游到了天外。

祁渊目光微凝,轻唤了声:“阿柯?”

瑶柯在怔愣中回神,在触及到祁渊探索的目光时,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稍稍动了下身子,不好意思道:“我刚走了下神……”

祁渊直起身子,没再追问,只说:“累了吧,快上榻休息吧。”

他收回了手臂,起身走向了床榻。瑶柯只觉包围在自己身上的那份温暖倏然消失,马上就有蚀骨的冷意趁势要侵入她的身体。

她突然害怕了起来,急声唤道:“祁渊——”

祁渊止步转身,她却站起一下子冲过去用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喃喃:“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祁渊身子微僵,诧异了那么一瞬,然后伸手缓缓搂住女子,轻声而问:“怎么了?”

瑶柯松开了手,抬头看向他却是展颜一笑,“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有点患得患失了。好了,我也要去休息了。”

她故作轻松地冲着祁渊挥了挥手,迈步就想回自己的床榻,却听祁渊开口说:“阿柯,等一下。”

“嗯?”瑶柯疑惑看向了他,“怎么了?”

这次倒换成她来问了,祁渊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爱怜般地轻抚着她的面颊,那般小心、温柔。

瑶柯仰头望着他眸子里的宠溺,眼见着祁渊慢慢低下了头,那温热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心中已知他想做什么了,下意识地轻闭上了眼睛。

不料唇上并没有传来温软的触感,她刚要睁眼,便觉身子一轻,那突来的失重感令她惊愕睁眸,伸手就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襟领口。

心跳滞停了一瞬,然后便咚咚地跳个不停,她微张着嘴,急促的喘息声尤为清晰。

祁渊的衣襟已被她不自觉的用力给扯得凌乱,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只向上微勾,便露出一个十足魅惑的笑容。

瑶柯从没有想到,祁渊也会有这蛊惑人心的一面,这样的他太过陌生,却也太过诱惑。

祁渊抱着她转了个身,便向自己的榻上走去,瑶柯在悸动中回神,紧张开口:“祁渊——”

脚步并没有因她的出声而停下,她的身子被放在了榻上,祁渊俯身下来,却用单臂撑着,并没有压在她身上。

瑶柯全身紧绷着,眼前凌乱微敞的领口,依稀可以看到那抹坚实肌肤。

她赶紧收回目光,不再乱看,却在这时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祁渊缓缓漾开微笑,望着身下的女子双颊嫣红,眼睛都不敢乱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伸手拨开她额间的乱发,手指湿腻,这才觉原来她已出了一头的热汗。

男子微微笑着替她将额上的汗拭掉,低声启唇:“阿柯,你在想什么呢?别忘了,这里可是佛门净地……”

瑶柯闻听面上微窘却还是不服气地噘起了嘴,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大红脸,愤声嘟囔:“祁渊,我才发现你也是个坏蛋。”

果然,天下间的男子都一样!

祁渊好像就喜欢她现在这个炸毛的小模样,低头凑近在她噘起的红唇上轻啄一下,身下的女子顿时没了小脾气。

似乎一下有点意犹未尽,祁渊再次覆上唇去,不过这次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浅浅而吻。

瑶柯心里在想:快躲开呀!不能让他这么得逞!

可是身体却很老实,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内心挣扎,她索性眼一闭,沉浸在了这个令她意乱情迷的浅吻中。

既然躲不开,不想躲,那就彻底沉沦吧!

她竟然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那只受伤的手不断在他后颈的肌肤上摩挲轻抚,全然忘记了疼痛。

两个人本是浅浅而吻,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便加深了力道,彼此唇齿反复辗转摩擦,二人的呼吸由轻而重。

祁渊率先在情迷中睁眼,他的睫毛很长,在睁开的那一刹那扫过瑶柯的脸颊,瑶柯也在其中抽离了出来。

她迷蒙地看着他,看着他瞳孔中那个如同煮熟的大虾一样的自己。

祁渊离开了她的唇,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而语:“阿柯,佛门净地,不能忘情。”

什么?明明是他先撩的自己,这时候他怎么倒像是个无辜被害的良家男!

瑶柯眉心微蹙,不满地皱了一下鼻子,刚想反驳他这颠倒是非的话,而那男人却是径直坐起了身子,离榻来到灯旁,一口将烛火吹熄了。

屋子内陷入一片昏暗,只余下那被月华照得发亮的窗棂纸。

瑶柯忙坐了起来,刚要下榻,却被祁渊按住了肩膀,他低斥:“别动,今夜你就在这个榻上睡。”

这几乎是他少有的霸道,只是这并没有震慑到瑶柯,相反她却因此话无奈笑出了声,反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因为你的手受伤了。”

这是什么理由?

瑶柯抿着唇,看着他静待不动,祁渊却是无奈一叹,软下口吻:“我也忽然间有些患得患失了,所以决定了,以后一定要与你同床而卧,相拥而眠。”

他这话里语气明明肉麻的很,可不知为什么瑶柯却在一瞬间心疼了下,接着就有种暖意在心中团团围绕,那是他给她的独有安全感。

她卸下所有心防,重新躺了回去,伸手一拍床榻,霸气道:“上来吧。”

祁渊看着她的样子淡淡而笑,先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只着了件月白中衣,他上了榻伸手欲解瑶柯腰间的丝带。

瑶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戒备问道:“做什么?”

暗夜中的祁渊却是把眉一挑,无辜说道:“又不是没脱过,你怕什么,而且和衣而卧这样是休息不好的。”

瑶柯马上想起了回到隐都的那一晚,至今都不知她当时的嫩粉色中衣到底是谁帮着换上去的,可是听他如此说,她自己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哦,我自己来吧。”

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认同他所说的话,坐起身三下五下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裳,也只留下一身中衣,快速地扯过锦被将自己的身子包裹了起来。

等躺下的那一刻,瑶柯心中觉得自己好像中了祁渊的毒了,怎么能这般轻易地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她暗自在心里鄙视此刻的自己,这般没原则,这般为男色所动,真真是羞死个人!

可当祁渊也进了锦被中躺下,伸手揽过她的身子时,她在心里又在想:不就是同榻而眠吗?也不做什么,矫情个什么劲!

祁渊自然不知她内心所想的这些小九九,静静地拥着她,刚刚那一瞬间的燥热已然褪去,他嘴角含笑,再次搂紧了怀中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蜷缩在祁渊怀里的瑶柯,只觉得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都令她面红耳赤,再这样下去,她又如何能睡着?

微微动了动身子,她试着转了过去,背对着祁渊,这下子比刚刚好多了,她轻轻吁了一口气。

背后的人呼吸浅浅,腰间搭着的那只手仍旧不动,就在她以为祁渊已经睡着的时候,那只手慢慢地环紧了她,同时覆上她未受伤的那只手,缓缓张开,与她十指相扣。

只这一个平凡的动作,却莫名地令她湿了眼眶。

那双瞳眸水汽氤氲,似敛入了一池月华,她轻轻眨动着眼睛,却在暗夜中无声地笑了,更是用力地握紧了与她十指交缠的那只大手。

今夜发生了太多变故,虽然把秋檀这个一直隐在暗处的毒牙拔掉了,同时也给了王嬷嬷一个漂亮的警示。

看似一切都结束了,但瑶柯却清楚这些根本就只是表象,内里如何,谁又能知?

背后指使的人是王嬷嬷,那王嬷嬷背后操纵的人呢?是不是江太后?

自打她初次入宫,与江太后的第一次碰面开始,江太后便视她如仇敌,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暗含刀锋。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与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令她对自己这般深恶痛绝,如此千方百计地算计着自己,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与江太后有着什么宿怨瓜葛?

瑶柯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弄清楚,不然的话,像今天这样的事,仍会不定期地上演。

她躲得了一次,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她又是否能躲过?

这些事她心里明白,睿智如祁渊,他又岂会不知这些?

江太后与祁渊的关系本就微妙,她不能再因为自己而令祁渊为难。

两个人都心如明镜,却彼此不说破,这就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瑶柯睁着大大的眼睛,出神地想着,却听背后传来一声低喃:“阿柯……”

她不假思索地马上回道:“嗯,怎么了?”

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动静传来,瑶柯竖起耳朵听着,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私奔吧……”

这后半句话可着实令瑶柯震惊不小,她试图转过身子问一问祁渊,这句话是指什么意思?

但又一想,这八成是他梦呓所言,还是不要惊动了他才好。

可怜瑶柯这回是彻底没了睡意,也不知她睁着眼睛眨巴了多久,最后才进入了梦乡。

都城皇宫阆苑。

素银伸手接过张太医所开的方子,仍是不放心地问了句:“太医,我家小姐真的没事了吗?”

张太医年过五旬,胡须花白,已是太医馆的老师傅了。

他提着药箱,看着素银一脸焦急的神情,点了点头,道“已经无碍了,照着这个方子吃上一副就可以了,姑娘不必担心。”

素银这才笑逐颜开,亲自送张太医出了阆苑,等返回时又将殿内所有的内侍宫女给谴退了出去。

来到榻前,瞧见卫芙清已经睁开眼醒转了过来,她马上快步上前,激动喊道:“小姐,你醒了!”

卫芙清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珠不错地看着帐顶,她此刻这个样子可把素银吓坏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素银抓着她的手不住地轻唤,泪光闪闪,急的就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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