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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柯啊瑶柯!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以为你身在皇宫,整日跟在皇上身边,我就无计可施了吗?到底还是老天爷帮我,给我这个机会能一解心头之恨!”

女子一把揪住白布袋,近乎咬牙切齿地慢慢道:“若不是你戏弄于我,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明明可以跟随皇上回宫的,偏偏就因为你,断了我的所有念想,让皇上厌弃于我,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中,我岂会轻易放过!”

她站起身来,在袖笼中拿出一块丝帕轻轻地擦拭着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挑柳眉:“给你们一个美差,给我好好伺候一下这个人,记住!一定要好好地伺候!”

说罢一松手便将那块丝帕丢在了地上。

你不是最爱爬龙床抢男人吗?今儿我就成全你!

女子双手环抱着胸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大汉将照在那人身上的白布袋拿掉,露出里面一动也不动的女子,显然那人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夕阳的余晖终于在这一刻也沉没了下去,气温陡转,有瑟冷的风吹晃着松枝,带着令人悚然的压抑呜咽之声。

白布袋被拿去的那一刹那,地上女子脸上的凌乱发丝被风吹拂开了,原本斜靠着树杆的妖媚女子正得意地看着,待一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由得双目一瞠。

她快步走了过来,低头仔细地一辨认,马上攥紧了秀拳,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反手就给了离她最近的大汉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们这群废物!连人都能给我抓错了!”

大汉被打得一脸懵,忙跪在地上开口辩解:“婉儿姑娘消消气,不是您说让我们把那个漂亮的女人给抓来,我们确实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

其余的几个人也跪了下来,齐声为自己辩解。

云婉气得还想再给他一个嘴巴,手举到一半后又放了下来,她暗暗咬着银牙。

刚刚进寺里的时候,她确实只伸手一指瑶柯的那个位置,并没有仔细地吩咐过他们,的确是她自己的疏忽,可谁能想到他们会把人给抓错!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见她的穿着配饰都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打扮,她心道这下可能闯了祸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现在无故把人给掳来,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反正这个人当时也没有看到她的样貌,所以就算她醒来了也不怕,对!就这么做!

云婉在这一瞬间的工夫,在心里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应对之策,最终拿定主意,将这个女子丢在这里,她们好赶快离去。

几个人随着云婉刚走了几步,云婉却又停了下来,总觉得这样做会留下什么后患。

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转头看了看四周,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处陡坡。

“去两个人把这个女子给我扔到那里去,快点!”

“是,婉儿姑娘。”有两个大汉把昏迷不醒的卫芙清抬着走向不远处的陡坡。

云婉紧蹙着眉,面色纠结不已索性心一横背过身来,不忍心再看那处,心里默默祷告。

你死了可不要怨我,谁让你运气这么差,我这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千万不要怪我!千万不要怪我!

她闭着眼不住祈求,这才觉得心不再那么不安了,还没等她睁开眼,耳后只听“扑通、扑通”响了好几声。

她正感疑惑的时候,就觉脑后一痛,接着便翻着白眼昏倒在了地上。

——

禅室中,菩提老方丈拿起紫砂壶为江太后和祁渊面前的茶盏注满茶汤,一股沁人心神的茶香顿时悠悠弥漫开来。

翠绿的汤色,一片片精挑的叶片在滚烫的热水中尽情地舒展着身体,微微而荡。

江太后拿起茶盏浅浅地啜了一口,不住点头,“嗯……真是好茶!大师这里果然不同于别处,连这普通的一杯茶也是这般味香醇厚,真是难得的好茶!”

祁渊也尝了一口,嘴角轻扬笑意,连声称赞:“此茶确实不错,入口微涩,等咽下去之后便觉回味一丝甘香。但朕闻着这茶的气味清香奇特,倒是从未品过一样,敢问大师,此茶名唤什么?产自哪里?”

菩提老方丈生就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庞,闻听祁渊好奇询问,他单手诵了声佛号,这才为其解答。

“阿弥陀佛!皇上果然好眼力,这茶确实极其难得,乃是贫僧的一位故友相送,至于这茶叶到底是何种原料,贫僧也不曾见过。只是听故友说过,这种茶叶本是一种草,它生长在离回江不远的青行峰上,而且只能在冬日被雪覆盖的地方才能找到,贫僧唤它为‘雪草茶’。”

“真是一个好名字,看来能特别找到这种独特的草制作茶叶,想必大师的这位故友也是一位不俗的人物。”

祁渊不由对菩提方丈口中提到的故友充满了几分好奇。

菩提方丈含笑着摆了摆手,“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贫僧与他颇有缘分,故称他为好友。”

祁渊但笑不语,继续品着这极品“雪草茶”。

“大师,哀家请你帮忙的事可好了?”江太后在旁开口。

菩提方丈在宽大的僧袍袖中拿出一张折的工整的黄皮纸张,恭敬地递到江太后手中。

“贫僧早已算好,太后请过目。”

江太后信手接来,因保养的好,越发衬得她十指白腻修长,小指上那戴着用七色宝石镶嵌的黄金护甲,微微擦过纸张,有细小的沙沙声响。

将纸张展开,江太后垂眸细细地看了一遍,满意而笑,“不错,这次真的有劳大师了。”

菩提方丈顿时惶恐,马上诵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当。”

祁渊几不可见地轻挑了一下眉,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的神态变化,他只是轻声地将茶盏放下,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西文经,翻阅而读。

一旁的江太后与菩提方丈又聊起了一些佛经礼法,相互探讨着。

桌案上鎏金铜炉内插着的上好檀香在慢慢燃着,香烟袅袅盘旋而上。

门“吱呀”一声被人在外推开了,李全弓着身子悄声地走了进来,侯在江太后身侧的王嬷嬷抬头看到了,马上用眼神询问可有什么事。

李全偷瞟了一眼江太后,接着冲着王嬷嬷挤了挤眼,张口无声说着出了大事了!

两个人在这边‘眉来眼去’,祁渊却把经书放了下来,看向正在那挤眉弄眼的李全,皱了皱眉。

“李全,有事吗?”

这一声也将江太后的目光拉了过来,李全见已被皇上发现,马上走了过来,颔首禀告。

“回禀太后、皇上,刚刚有个小宫女急匆匆地前来,说是卫姑娘在下寺忽然失踪不见了!”

“什么叫忽然不见了?芙清怎么会到下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太后眼峰一扫,当先厉声发问。

李全膝盖一软,马上跪在了地上,“太后息怒!奴才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听那个小宫女说是…是……”

李全马上止住了话语,不安地看了一眼祁渊,神色犹豫,祁渊仍旧沉默不语。

“你要说什么?但讲无妨。”

“那个小宫女说是瑶柯带着卫姑娘一起去下寺的。”

李全说完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桌案旁变了脸色的两个人。

“又是这个贱婢!她现在在何处?”江太后怒目含威,“啪”的一拍桌案。

“奴才也不知。”李全被江太后的威严气势震慑到,回禀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祁渊已经站起身来,他看向江太后,说道:“母后在此等候,朕前去下寺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皇上,慢着!”

江太后向旁一伸手,王嬷嬷马上将她搀扶了起来,她走到祁渊近前,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哀家跟你一起去。”

祁渊神色未变,只道:“也好,但母后还是要注意凤体才是,不可太过劳累。”

“哀家没事,快一起去吧。”

江太后率先走出禅室,祁渊只好紧随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下寺。

再说瑶柯,她一边走一边寻找着,脑袋也没闲着,细细地梳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一瞬间消失不见,再如何谨慎小心,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地方,她算都找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会不会……

她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想法,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逃走,而是趁机藏匿在寺庙中。

一旦发现人不见,本能的反应是马上出去寻找,而那个背后人恰恰利用了这个心理,说不定他趁着人多乱杂的时候,就将卫芙清藏在了寺内的某个角落里。

哎呀!瑶柯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道自己怎么如此糊涂,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

她马上收住脚步,回身大步向回跑去。

太阳这一落,天黑得很快,原本晴湛的天空,似被不断滴了墨汁,层层晕染,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便黑浓的化不开了。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寺院内仍旧松香味重,即使被这瑟冷的风吹了无数遍,还是没有将这味道给散去。

不同的是,原本热热闹闹前来进香的百姓,仿佛一瞬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任何一人的身影。

这里显得空旷而阴森,像是一座荒废的寺庙,若不是那偌大的香炉中还插着的闪烁着星星火光的数根香,皆会以为今日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有一根香歪斜在那里,马上就要掉在地上了,一只素手轻轻将它拿起,拿在唇前吹了一口气,附着在上面的残灰被吹散,留下一点火光。

再次吹了几下,火星越来越大,只燃到一半的香又开始冒着轻烟,继续完成它未完的宿命。

脚下踢到一个东西,那人弯腰将它拾起,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根普通的蜡烛。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怕是前来进香的百姓不小心遗落的吧。

将闪烁着星火的残香对上那根蜡烛的烛芯,不一会儿,蜡烛被点燃了。

如豆的烛火被从门外吹进来的长风吹得飘忽摇曳,只照亮了这人周身的一丁点地方。

前面就是下寺了,瑶柯由于跑得急喘得十分厉害,无奈只好停下来。

她双手叉着腰,朝四处看了看,荒郊野外下,那被夜幕笼罩下的古树犹如鬼影一般,瑶柯虽然胆子比较小,眼下这个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大步踏上石阶,在经过庙门的时候,只听东面寺院墙外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虽然只响了一声,而且还很微小,还是被瑶柯听到了。

她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进了庙门,刚入内,马上背靠着门躲在了里面,侧耳倾听周围的一切响动。

院墙根处,有一人匆忙地在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快速将其点燃,正要垫脚将这个火折子扔进院墙内,就听一人低喝一声,“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可把她给吓坏了,手一哆嗦差点将火折子扔到地上,只一瞬间,她当机立断一个抬手,牟足了劲将手中的火折子扔进了院墙内,接着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喂!别跑!给我站住!”

瑶柯见那个之前一直跟踪她的鬼祟之人终于现身,马上追了上去。

寺庙内的卫芙清被刚刚这清亮的喊声惊得慌了下神,忙转身看向门外,却见一丝火光划着优美的弧度在墙外飞了进来,与此同时庙门处又现出一个女子身影。

只听那人忽而大喊起来,“小姐!快出来!有危险!”

隔着有段距离,卫芙清一时间并没有马上辨认出庙门处站着的就是焦急赶回来的素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蜡烛早已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只一眨眼,如炸开的绚烂烟火,地面上迅速蹿起了一串火舌,接连燃起的火焰顿时将整个寺庙包围了起来。

“啊……”

卫芙清被这一变故惊到了,她慌忙后退一不小心还撞到了铜炉上,铜炉翻倒,里面的残灰轰然散开弥漫。

“咳……咳咳……,救命!救命啊!咳咳……”

卫芙清本就咳疾未愈,这下灰尘吸进了鼻子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素银吓得脸都变了色,不顾拦在面前的火舌,大叫一声跑了进去,她的裙裳擦过火焰马上燃烧了起来。

不过这个小丫头倒也机灵,一把将自己的外裳给脱了下来,使劲用脚在上面踩,这才将火给扑灭。

“小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呜呜……,小姐,咱们快出去!”

素银扶着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卫芙清,不住落泪,她将自己那件残破的外裳披在了卫芙清的肩上,扶着她便往外走。

“快来人,马上将火给扑灭。”

寺门外,祁渊与江太后也赶来了,祁渊一声令下,羽林卫马上出动灭火。

素银看到了救星,立即大喊:“皇上、太后娘娘,我们在这里,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祁渊这才注意到寺庙内还有人,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卫芙清主仆二人被羽林卫给救了出来,独独不见瑶柯的身影。

他伸手扶住虚弱不堪的卫芙清,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卫芙清气都喘得十分艰难,望着祁渊幽暗的瞳眸,她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虚弱回答:“渊……不要担心我,我…我没事的,只是被灰呛到了,咳咳……”

她再次不适地咳了几声,还未等祁渊再开口询问,便已闭上眼软软地昏倒在了祁渊怀里。

祁渊将她抱了起来,转头问一旁的李全,“此行御医可跟来了?”

李全忙答:“回皇上的话,这次御医并没有随行。”

“马上备好马车,将卫姑娘送回宫中,请御医仔细为她诊治,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不可有任何闪失。”

“是,奴才遵旨。”

李全挥手叫过几名羽林卫,在祁渊怀中接过卫芙清,一路小跑着将卫芙清送往马车。

素银见自家小姐被带走了,也想跟上去,却被祁渊叫住了,“你等一下。”

素银止住脚步,对着祁渊福了一下身,就听祁渊问道:“朕听说,瑶柯不是与你家小姐一同来到下寺的吗?那她现在到何处去了?”

这话里语气看似平静,但素银却觉得这里面暗藏冷漠威严,让人不自觉地紧张不已。

她暗自压了压开始慌乱的心绪,恭敬回禀:“回皇上的话,瑶柯姑娘确实是与小姐一同来的,可是后来小姐忽然不见了,她便吩咐奴婢分头寻找,奴婢将前后左右这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小姐的身影。后来奴婢心想是不是小姐被人趁乱藏在了寺庙中,所以奴婢就赶了回来,远远地就看到瑶柯姑娘在寺庙中出来,一个闪身便跑向了一旁的深山中,接下来奴婢就看到四下火起,小姐被困在了里面。”

“哀家所料不错,果然就是这个贱婢在背后捣鬼,敢在皇家寺院纵火行凶,她真的好大的胆子。马上叫羽林卫到周围仔细寻找,一定要把这个奴婢给我抓回来,哀家要亲自好好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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