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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宫中祁渊教她学骑马以后,她并没有放弃,趁着有时间就去练习,直到现在骑得倒也十分轻松熟练了。

祁缜一直都没有问瑶柯什么,只是跟着她一路前行。

到了之前经过被人追赶的那个地方,瑶柯快速跳下马来,低头在地上用手扒着沙土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你到底在找什么?”祁缜看着她一点一点地翻动着沙土,不放过一个地方,忍不住出声问道。

“一把匕首。”瑶柯头也没抬,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祁缜也弯着腰帮着她寻找着,两个人就差把这块地给翻个底朝天了,仍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瑶柯急的捏紧了手指,细细回想着那日的情景,她猛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让祁缜带着她向那个她欲跳马的高坡而去。

来到那处高坡上,瑶柯再次仔细地寻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她探出身子向坡下看了看,一脸焦急万分的样子。

祁缜看到她的表情,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将她给拉了回来。

瑶柯一转身脚尖正巧踢到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正是被沙土掩埋只露出一小截金黄色的刀鞘,正是那把凤啸匕首。

“啊!找到了!”

她欣喜万分地弯腰将它拾起,拿出一方丝帕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如获至宝般地紧紧握在手中,生怕它再次无故消失一样。

“凤啸?原来皇兄竟将这把匕首给了你。”祁缜在看到那把凤啸时,诧异出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祁渊这个人,但是他却是十分了解的,他看似脾性温和、平易近人,其实却最是寡情的一个人。

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好奇而对她起了注意,却没想到他竟然将凤啸交给了她,凤啸代表着什么,他是知晓的。

凤啸问情,属位中宫,他想立她为后!

见她出现在边关,他就已经倍感意外,而今日又见到这把凤啸匕首,他现在是终于明白了,祁渊是动了真情了!

这一刻,他的心里划过一个又一个念头,直搅得他窒闷透不过气来。

瑶柯并没有注意祁缜此刻的神情,只是爱抚地摸着那把凤啸,对着它似在自言自语着:“都怪我不好,都这个时候了才发现你不见了,下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把你丢下的,”说完仔细地用绢帕包好,小心地收入怀中。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也不着急赶回去,任随马儿慢悠悠地走着,望着远处苍茫的天际,不觉间夕阳已渐西沉,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敛眉凝思着什么。

祁缜握紧缰绳看向瑶柯,开口问道:“这次皇兄让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瑶柯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边邑那边如今也不是很太平,祁渊打算让你肃清紫印关,这样他就可以不必这般分心对付两头了。这个是紫印关真正的兵符,现在把它交给你。”

她说着在怀中将那个精致的小荷包拿了出来,递到祁缜手中。

祁缜拿出了那块刻有“圣麟”两字的兵符,反复看了看,嘴角轻勾不由一笑,道:“余傅自认为可以无功无为就能掌管着边关十万大军,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是被愚弄的。这下我倒是猜不透这位江太后的心思了,到底她想做什么?”

听祁缜如此说,瑶柯内心也是疑团云云。

而且这兵符一事真是让人费解,既然江太后她器重扶植母族中人,却弄了一块假兵符交与余傅,显然余傅是不知情的。她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怕外戚权利太大危及皇室?但这也是说不通的,例如江霖,她却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

还是她只想亲手握着这份权利,将祁渊给架空,她则可以坐在金雍国最高的位置上,难道她想做女皇?

刚刚萌生这种想法,她就否定地摇了摇头,只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

“忘了告诉你了,昨夜那个与你交手的黑巾蒙面人,他曾出现在岐风山。”既然怎么都想不通,瑶柯也就不再去想。

祁缜眸色一动,喃喃道:“岐风山……”

“嗯,就是在秋狩的时候,他曾试图袭刺祁渊,不过后来失败了。不过我看他这个人不简单,而今又出现在紫印关,这个人是个隐患。”

祁缜颇为赞同地点了下头,而后收好兵符,洒然轻笑:“既然东风来了,就看这场戏该如何开场了。”

两人继续打马向回走着,临近紫印关时,祁缜却突然轻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在这边关有一处极美的风景,你想不想去看一看?”

瑶柯不知他所说的最美风景指的究竟是什么,看着那骑坐在马背上淡然随风的身影,她似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想去。”

祁缜眉梢轻扬,勾唇一笑,眼角媚色横生,此时的他却比任何一处风景都要美。

“那便跟着我。”

一抖缰绳,马儿似离弦之箭一般追逐着渐渐西斜的落日,瑶柯紧跟在后面,两人一直来到关内一处侧门前方才停下。

祁缜掏出一块腰牌亮了下,守门的士兵马上打开了城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继出了关,向着真正浩瀚无垠的大漠疾驰而去。

在他们走后,离城门口不远的一个巷子口,走出来一个身穿青灰色布袍的人。那个人看着城门再次关上,纱帽后那双泛着怨毒目光的眼睛,莫名地令人颤栗。

身侧垂着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只默默站了一会,便转身走进了巷子,随后消失不见。

——

瑶柯万没想到祁缜会带着她出关,离沙漠越来越近,她仿佛听到了秋风拂过细沙,发出的那细细小小的摩擦声。

来到了沙漠边缘前停下,祁缜翻身下了马,瑶柯一脸震惊地望着面前的茫茫沙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她也跟着下了马,踩着祁缜的脚印一步一步走进沙漠中。

置身于此,竟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就像那一粒细小的沙尘,期待着风的来临,吹着自己飞起。这里的风都是自由的,呼吸一口,竟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夕阳西下,霞光尽染,把这里变成一片瑰色的海洋,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美,真的是最为震撼的!

眼前的景色太过绝美,瑶柯不禁惊呼出声:“这里真的太美了!”

大漠夕阳之下,女子张开双臂,闭着双眸迎风而立,衣衫纷飞舞动。

虽然此刻她身着一身男装,却有一种空灵之美,仿佛下一秒她真的就要玉落成沙、御风而去了。

祁缜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映衬在大漠黄昏下,他觉得自己再次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在满天雪地中自由地奔跑着、嬉笑着,声音明亮响彻天际,那般简单、美好。

他的神情蓦然一黯,拿出了那支白玉箫,抵在唇边,面朝着如此绝美的景色轻轻吹奏了起来。

箫声曲转低沉,多了几分隐隐的期盼之意,默默传送在风中被带走,似在为迷失在荒漠中的鸟儿引领着回家之路。

越到后面曲调越略显急促,因那条回家的路上迟迟都没有看到他所期盼的身影,他的心变得越来越焦躁,当他忍不住想要冲过去亲自去寻找的时候,箫声戛然而止。

他突然止住了脚步,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条路从来就不是等待,而是道别。

慢慢地一个个轻悠悠的音符在唇边吹奏出,似他在轻抚着那颗阵阵作痛的心,在低头转身的一刹那间最终化作一个无奈的叹息。

箫音停了,他的手却僵在了那里,眼神空空,好似灵魂已经离去一般。

瑶柯闻声转身看向祁缜,大漠、黄昏、孤影、箫绝正是此时的写照,这一瞬间便定格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过了好久,祁缜才将头抬起,望着瑶柯淡淡启唇:“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瑶柯将鬓间被风吹乱的碎发拂到耳后,一脸坦然,轻笑出声:“是吗?或许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变,而是自己的心境不同了,所以才会认为它变了。”

“或许如此。”这一刻,他竟无言以对。

放下玉箫,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景色,他低声道:“天色已不早,我们回去吧。”

瑶柯轻“嗯”了一声,转身向回走,在上马的那一刻,她再次回头望了一眼,便不再迟疑跃上马背向原路返回。

——

漪月独自一人坐在东阁居内的石阶上,默默地凝视着紧闭的院门一动不动。

深秋的夜风格外的凉,寒风打透衣衫,便觉得透心的冷。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臂膀,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站起身走回屋内,一进屋被这暖炉一烤便觉得身体的寒意驱散了几分,她往香炉中散了一些香料,将盖子盖好,然后来到膳桌旁用手轻碰了一下盛菜的碟子,饭菜已经凉透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食盒将一道道精致的小菜依次放进食盒内,打算再去热一热。

这已经热了第三次了,她还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手刚要拿起一个碟子,突然顿住了。

身后的屋门一下大敞,屋内的蜡烛齐齐熄灭。后背袭来凉意,漪月收手侧身,身子一旋便举单掌击向身后之人,后背那人忙撤身躲开。

这一转身她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在她身后站着五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她刚才根本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就连刚刚想要在背后偷袭她的人身手已是不俗,现在是五个人,她没有一点胜算。

她小心地后退了一步,沉了语气:“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漪月没有说话,掩在袖笼中的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匣子,这是她在锡彭宅院时,打扫鸾心以前所住的房间无意间拾到的,于是她就一直将其带在身上,以便用来防身。

她没有犹豫,率先出手!

飞身向其中一人单掌击去,那人轻松闪过,不料胸前一阵刺痛,紧接着他的一半身子迅速变得麻木起来,动弹不得。

旁边的几人一看马上提高了警觉,齐齐出手跟漪月战在了一处,漪月利用空隙时间再次从小匣子中甩出了几枚银针,但是这几人已然有了防备。只有一人被银针刺到,僵在了那里。

其余三人加快了招式,几个回合下来,漪月就被一人扣住了肩膀,令她丝毫不得动弹。

她很聪明地没有挣扎反抗,被人用布堵住嘴巴装进了一个布袋中给带了出去。

刀砚正走在巷子中,忽然看到从东阁居内跃出几个黑色人影,背上似乎还背着什么东西。

她忙闪身躲到一旁的暗影中,待那几人走远,她略一思索便迅速地跟了上去。

几个人影走得很快,一路上七拐八拐,刀砚远远地跟着,见他们拐进了一个巷子里,她尾随进入。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十字交叉口,刀砚停下脚步,心中隐隐察觉出了一丝不妙,她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转身就向回走。

身后的去路已被挡住,她再次转身,便见从各个路口聚集过来数十人,黑巾蒙面,手持长剑。

她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设的埋伏,转了转手腕,一把拔出佩剑。

黑衣人一拥而上,刀刀刺向要害,势要置她于死地。刀砚出招快速决绝,一时间刀光剑影,热血喷洒在地上一遇寒风便凝结了起来。

一个个黑衣人在眼前倒下,刀砚的双眼都已杀得血红,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原本冷冰冰的表情更是添了几分寒霜。

有几个人看到这样的她手不由哆嗦了下,可还是硬着头皮向上冲。

刀砚心知久战对自己不利,她边打边寻找着突破口,趁着一个人刚倒下的缺口,她纵身跃了出去,不再恋战拔腿就跑,剩下的黑衣人赶紧在后面追了上去。

来到紫印关也已经半年多了,刀砚早已经对这关内大大小小的路了如指掌,加上身姿轻盈,虽受了一些皮外伤,可还是不影响她的速度。

她专门往小胡同里钻,跑了一段时间便已看不到黑衣人的身影了,她不敢大意,提高了十二分的谨慎小心。

在一个小胡同中跑着跑着,路过一扇大门时,突然在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给带了进去。

她刚想反击,却听一人说道:“刀姑娘,是我!”

一听这个声音她这才放松了警惕,嘴角轻扯发出“嘶”的一声,低头一看那人的手正好抓在她手臂的伤口上。

那人不好意思地一把松开,十分歉意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刀砚毫不迟疑地在袍角上撕下一条布,利落地包扎起来,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自己处理伤口。

包扎好后她才道:“范将军严重了,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先到屋内去。”

范逍忙“嗯”了一声,带着刀砚回到里屋,他说道:“今夜突然听到街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守卫,刚刚我恰巧在窗边看到有十几个黑衣人正在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这间客栈偏僻生意不是很好,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

刀砚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什么人追来,方才说道:“公子今日出关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刚才那些黑衣人想置我于死地,看来余傅想趁此机会有所动作。我现在要去趟将军府,不知范将军的腿伤还严重吗?希望范将军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

范逍忙答道:“铲除奸恶之人范某义不容辞,将军府铜墙铁壁,刀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

“如此多谢了。”刀砚一闪身便跃出窗外,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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