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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花如练的家门准时被人敲响。

她穿上鞋拿上包去开门。

是韦应正,他见到了花如练,嘴巴不自禁地扬起,说:“今天你想去哪?”

“你?不用上班?”花如练问。

“我补休。”

“那你不问我要不要上班?”

“老白说你今天请假了。”

“你们好像都很有空。”花如练没有多想就说了这句话。

“你们?还有谁?辜连也找你了?天下的男人,在你面前,再忙也会很有空吧。”韦应正说。

花如练看了看手表,说:“这个钟点,做什么才好呢?”

“看电影?”韦应正建议。

“好啊。但是最新上映的都没有我想看的,看旧的电影,不知道你介意不。”

“哪里有旧的电影看?”

“舍下可方便?”花如练说。

韦应正吃了一惊,说:“我家吗?”他当然没有想到花如练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是的,不方便?”

“方便方便,我家还有投影仪,一套音响也不错,窗帘一拉,就是小型电影院了。你想看生电影?”

“大话西游如何?我一直想找一个人陪我看《天若有情》。”

“好好好。”韦应正满口答应。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韦应正家在一个临江小区,他的房子坐北向南,望江,还是一线江景。屋子装修简单大方,用了浅灰色做了主色调,但几处有绿植点缀,家私有些明黄色和白色,所以整个房子看起来并不压抑。

韦应正的家里很干净,除了茶几上的抽纸摆歪了,其他的东西部井井有条,这算是花如练突击而来了,事前韦应正根本没有机会准备收拾,可见他平时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这样的好男人,现在是真的越来越少了,独居还能这么有品位这么干净。

花如练问:“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家吗?”

“能让你来当然是可以的。”

花如练想看的是他的书房和他的卧室。

他看到她书房里有个很大的书架,他的书房应该是并不比主卧小,一面墙是飘窗,一面墙留有门,剩下的两面墙,部被书柜占据了。她哇一声叫出来:“你家藏书这么多啊?难怪你这么博学多才。”

韦应正说:“有些是小时候看的,没舍得扔。”

花如练要搜索的是记忆类的书籍,有两本就有关记忆的,就放在他书桌上。

她问:“你会觉得我很冒昧吗?”

确实是有点冒昧的,一下子在别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说要去别人家里,去了别人家里还要到处参观。

“美人做什么,都是临幸,而不是冒昧。”韦应正说。

此际,花如练想,假如她没有遇到秦白川,她应该会喜欢韦应正。但不会喜欢赵尚之。

韦应正忙于找零食和饮料,摆好了之后,又拉上窗帘,开一盏暗灯,而后,打开投影,搜索着刘德华和吴倩莲主演的天若有情。

等搜索到的时候,花如练说:“不是这个,我要看粤语的,2000年之前的港产片看普通话版本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但天若有情的粤语版本并不好找,韦应正很有耐心地在各个视频网站上搜索。

花如练就是知道这电影的粤语版本不好找,见韦应正找了好一会,她说:“算了,我们看点别的吧,我看看有啥好看的。”她取过遥控器来找。

然后,翻到了《记忆大师》。

她便说:“咦,这一部我没有看过,徐峥的片子应该不差,我们看这个如何?”

韦应正当然会同意。

在家看电影的气氛其实也很好,尤其是投影和音响都给力的情况下。韦应正觉得这是他看过的最有氛围的电影。

他相信看天若有情的话,效果会更好,一定会有利于拉近两人的距离。中途,两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除了在拿薯片的时候,双手不小心碰到了。

看完了电影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花如练睁大了眼睛问韦应正:“怎么?你女友来查岗了?”

韦应正笑着说:“是的,你赶紧从阳台爬出去。”而后,他去开门。

是京东到家的小哥。

关上门后,韦应正看到花如练还从容地坐在地板上,笑她:“你怎么还没从阳台上爬走?”

花如练见到他手中提着一袋菜肉果蔬,便翘起手来,说:“爬什么?真要是你女友,打起来,我未必吃亏。”

韦应正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说:“可惜刚刚的外送员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我立马征用她为女友,看你们打一架,绝对比看电影精彩。”

咦,机会来了。

花如练说:“你觉得刚刚的电影如何?”

“很好看,情节是经得起推敲的,但是在技术上还是一笔带过。”

“是的,假如技术上可以稍微深入地讲一下,也许更有信服力,比如记忆替换技术如何实现的。”

韦应正听了花如练这句话,手里停了一下,说:“今晚我们别出去吃了,我叫了些上好牛排,自己在家煎,你若不嫌弃,尝一下我的手势。”

花如练便知道他是故意绕开这个话题了,他越是绕开,越证明不简单。

韦应正其实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煎牛扒煎得娴熟,摆盘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拿着些酱,放到保鲜袋的一角,小小剪一个口子,随意在盘子上勾画,再放上对半切开的圣女果和两片薄荷叶,就很有格调了。

意面,沙拉也备好之后,他还拿出了烛台点起了蜡烛。

花如练惊呼:“你家连蜡烛都有,看来没少拉人回家吃西餐。”

“不瞒你说,我自己一个人吃西餐的时候,也会开红酒点蜡烛。”韦应正点完蜡烛又去开酒。

这个时候,花如练看到冰箱里还有一小根胡萝卜,于是拿了出来,三两下削了皮,又用小刀切了片,削起形状来。

“你在弄神马?”韦应正看到她,问。

“嘘。”

片刻,花如练将两个用胡萝卜削成的心形各放到盘子上。

韦应正见了,笑得十颗牙齿都出来了,他说:“你还会这个?刻个心形是什么意思?心心相印么?给我示爱吗?”

花如练只是笑。

这一刻,韦应正心都化了。

晚餐十分可口,气氛情调都很够,由此花如练胃口大好。

席间,她还是挑起话题:“刚刚我们看的那个电影你是不是之前就看过?”

“是的。”韦应正承认。

“那你不说?”

“你想看,我就陪你看呗。”

“你说,等科技和医学足够发达之后,记忆会不会真的可以通过记忆细胞或者记忆神经元移植的方式来实现记忆替换?”

“现在都有一项实验是关于换头的了,等科技和医学足够发达,还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呢?”

“那就目前的水平来说,可以实现吗?”

“只要发现了一些革命性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此,花如练决定开门见山:“韦兄,你从事信息调查类工作,应该对很多新兴科技和最新资讯很了解的。”

“看什么方面吧。”

“记忆医学方面呢?”花如练直说。

韦应正问:“你好像,对这个记忆的事情很有兴趣。”

“你好像,不想我对这件事有兴趣。”

“我不是不想,我是担心。”韦应正放下刀叉,说。

“为什么?”

韦应正叹气。

敏感而聪慧的花如练,已经从韦应正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到什么了,她也放下刀叉,说:“你已经知道我来你家的目的了。”

“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我不想两个人明明都心照还要不宣。我可以和别人这样,但是我不想和你也这样。”

“正好,我也不想打哑谜了,我们都挑明了来说吧。”

“好,为表风度,我先。我看到你到我书房,盯着我桌面那两本书,超过5秒。你是故意找《记忆大师》这部片子来看的。你今天来,一定是有话跟我说。”

花如练拿起红酒杯,摇了摇,说:“我接近你是真的有目的的。”

韦应正喝了一口酒,翘起手来,说:“我知道。”

“我指的,不是因为祝清风的事情。”

“我都知道,因为你要查我和辜连。”韦应正眼睛都不眨一下,说。

他继续说:“因为我和他,最近负责的案件,都是高度机密案件,在这个敏感时期,任何靠近我们的人,我们都会十分警惕。”

花如练一听,惊了,她原本想说是来查贪污案的,但是听韦应正这么一说,他知道的,并不是白敬生安排她们的任务。

她已经顾不上问为什么韦应正对自己丝毫不防范,她只是关心:“这个案件,和记忆相关?”

“我都说了,这是高度机密,我们是不能透露任何信息的。”韦应正又举起酒杯,要和花如练碰杯的意思。

花如练碰了杯子后,想了想,还是说:“不,我当初靠近你,是带了一个任务,不是关于记忆事件的,而是派来查你和辜连的贪污案件的。”

韦应正笑了出来:“老白的主意?”

“反正我们接到的上级任务就是这样。”

“那我懂了。”韦应正放下酒杯。

“懂了什么?”

“他们派你来,不过是打着查贪污案的名目来干扰我们的视听。”

“我们?看来你和辜连真的很熟了。”

“我早就说了,我们工作上有些往来。不过我不懂,既然你的任务是查贪污案,为何你查着查着,查到记忆的事情上来了。”

“我有个朋友,被当作了记忆试验的实验品。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我想来想去,大胆假设你和这件事情有关,所以希望你可以给我指一条明路,我没有什么要求的,也没有什么是一定要知道的,我只想我的这位朋友度过险境。你看,我已经很有诚意,将我工作的机密都告诉你了,你是否可以看在这个份上,告诉我,怎么才能让我朋友安健康,脱离这场纷争?”

韦应正听了花如练的这句话,深深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如练,你知不知道,自从那天,有一个东方不败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注定被她吃定了。其实,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你说就是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那么,你只需告诉我,如何能让我的朋友脱难?”花如练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你的什么朋友?赵尚之?还是秦白川?”韦应正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开始日长夜短了,天还没有黑,外面还是黄昏,红霞烧透了半边天,映在江里,半江瑟瑟半江红。

韦应正心想:都是假的,那些他心甘情愿投入的浪漫,都是假的。

他转过身来,双手插裤袋,看到花如练此刻是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情,便说:“这个阶段,只有他们是试验品。”

花如练果然找对人了,韦应正真的和这件事有关,而且知道得还不少。

那么大概也可以证明,这个白敬生,是有问题的了。

“这个阶段?之前还有阶段?”

“具体我不方便透露更多。一则,这是职业操守,比起我的私欲更加重要,你知道我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说得过多了。二则,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只会给你惹上麻烦。”

“我只需知道一样,如何才能将他们两兄弟解救出来?”花如练再次问这个问题。

“你去找snow医生,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这是她的工作地址。”韦应正拿过花如练的手,在她手心上将地址写出来。

花如练得知地址后,便说:“谢谢你,恐怕这顿饭我不能继续和你吃下去了,事态紧急,要先告辞。”

韦应正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说:“如练,假如不是你,今晚我根本不会说那多。”

“我知道,谢谢,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你知道的,我不是想你欠我人情,你是一个很有计划性的人,我的分析能力也不差,但你,完就是我计划之外的人,我的分析能力在你面前几乎为零,因为就算我看清了,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韦应正拉住花如练。

花如练说:“承蒙错爱,恨不相逢未爱时。”

“那么说,你已经爱上其他人了,是赵尚之?还是秦白川?”

花如练也不隐瞒:“秦白川。”

韦应正很沮丧,他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坐在椅子上,说:“我就知道这么美好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没有爱人?怎么还会单身呢?一千个人排着队让你来挑,你挑中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花如练见到韦应正这般神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说:“谁说美好的人优秀的人就不会单身呢?你不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吗?”

韦应正听了这话,倒觉得有些安慰,他问:“真的?你真的觉得我优秀?”

“当然。优秀到,高傲如我,也有很多瞬间会觉得配不起你。谁能嫁给你,一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份福气,我只想给你。”韦应正又想去拉花如练的手。

“抱歉,我的这颗心,早已经被人拿走了,你是一个有心之人,应当去找一个还没有将心送去出的人。”花如练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既然已经把任务都挑明了来说了,又何必再和他拖泥带水呢?

“是我来晚了。”韦应正刚才还有一点小希望燃起,此刻重归于失落。

花如练只好说:“假如事与愿违,请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安排。韦兄,我现在诚挚地向你道歉,我心怀目的来接近你,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干扰,是我不对,但能认识到你这样有魅力的人,是一件很值得我开心的事,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可以为之开心很久。我欠下你很多人情,将来你如果需要帮忙,只要一声叫到,我一定义不容辞。”

韦应正走到沙发边上,双手掩脸,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此刻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就像是正在面对一场重大的失去。天就要黑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让我在这样的情景下独自面对这样的失落。”韦应正已然不介意示弱了。

花如练蹲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说:“很快,你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罢了。”

韦应正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我一把年纪了,在情爱上并非一片空白,在我年少的时候,我毫无保留爱上一个人,分开的时候,我会以为天塌下来了,但是并没有,我熬过来后会发现以前还是幼稚的。这些年来,我也经历过失去,但那些都是不痛不痒的,伤及皮肉,未动筋骨。如今,我相信我不是幼稚了,但我竟然有了和第一次失恋一样的感觉。以前是不谙世事的掏空,现在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总之就是,我将一颗心拿出来送人,别人不要,还给我,但我发现这颗心已经无法安回去了。”

花如练没有想到,韦应正的感情会这么敏感细腻。当下,很少会有这样的男生,尤其是成为了行业精英的男生,他们也许不是麻木的,但一定是理智英明的,鲜少会听到他们表达关于情商的感受。

花如练知道,这一刻,她不能有任何的心软,她但凡对韦应正还有一点温情,那么韦应正就还会有错觉,会误以为有希望。

她说:“你我认识不过只是这么点时日,还未足以渗到筋骨之中。”

“这和时日无关,有些人,哪怕你对足一辈子,还是毫无波澜的,但是见了你一面,就在我生活中掀起惊涛骇浪。以至于,就算我怀疑你是有目的而来,还是会举手投降,乖乖上当。我不是不知道有代价的,只是,我在想,假如这一辈子,能遇上一段这样的爱情,那么付出代价也是值得的。没有好好爱过,对我来说,便是白活一趟。”

韦应正骨子里还是浪漫的。

花如练并不想继续和韦应正耗下去了,但是她必须耐心充当韦应正的听众,好让他将内心感受抒发出来,即时排解情绪。

花如练斟了一杯温水,递到韦应正面前。

韦应正抬起头来,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抱一下。”

花如练相信韦应正,点头。

于是韦应正就用尽身力量,狠狠抱住了花如练。

几分钟之后,他松开了手,说:“你走吧。”

花如练说:“对不起。”她说完,狠心开门。

“等一下,你记得说,是我让你来找她的,不然她不会见你的。”

花如练心中百感交集,但最后她只说:“谢谢。”

她一出门,就按照韦应正给的地址去找snow医生。

至于韦应正此刻多么受伤,她已经顾不上也顾不来了,她明白情伤有多痛,但是韦应正作为一个男儿,总会走出来的。

而她,也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同情为了感动为了愧疚而选择和他一起的,既然都是没有结果,不如早点狠心。那些当断不断,因为不忍心而继续给别人希望,或者总是想充当好人给对方留下好形象的,才是伤人的。

韦应正给的地址,是一所医院,花如练来过这家医院。这就是当初赵尚之失忆了所住的那所医院。

由此,来到这家医院的时候,花如练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找到一个神经外科的办公室,敲门。

有人来开门,问:“请问你找谁?”

“snow医生。”

“没有这个人。”应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一身白袍。

“是韦先生让我来的。”花如练便说。

“什么韦先生?”

“韦应正。”

这时,花如练听到里面有人声:“让她进来吧。”

声音如此熟悉。

花如练刚一进门,门就关上了,应门的妇女已经出了去。

她见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丸子头的女子。

那女子转过身来,摘下口罩,说:“你终于找到来了。”

“是你?”这是花如练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