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练还是问了：“你们接的任务是不是事关重大？”
“你就别问了，你应该很懂这行的行规。”
“我曾听说，你们去找过方得。可是方得那边给你们下的任务？”
“你或许可以聊点别的。”赵尚之还是守口如瓶。
花如练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师傅上去拿户口本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的。我原本很好奇，秦白川这个人居然也会结婚，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懂了。”
“为什么你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呢？”
“那一次意外之后，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最近，又有人费尽苦心将我挖出来。你不要问是什么意外，我还不会对你说的。”赵尚之选择性地告诉花如练。
“那么，能否告诉我，从那天以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哪个是你，哪个是我师父？”
“这段时间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出来活动，因为我要重新适应这个世界，我也熟悉他的江山，他只在你面前出现过三次。而他每一次出现，只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和怀疑。”
“其中有一次，是我喝醉酒了找到他家，然后看到他和祝雪融抱在了一起，而后，我上了他家里。对不对？”花如练对那一晚印象尤为深刻。
“是的。”
“你怎么知道？那次是他出现，为何你也很清楚的样子？”
赵尚之只是笑。
花如练继续问：“那么说，其实那次，是我师傅真正强吻了祝雪融？”花如练单单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觉得心塞得难以透气。
赵尚之还只是笑，看着她。
花如练双手掩脸，十分不快。
赵尚之说：“你真的有那么伤心么？”
“你不会懂的了。”
“我懂。”赵尚之回答得斩钉截铁。
花如练已经笑不出了，也没有心情去应付他了。
赵尚之说：“你别难过，那晚上强吻祝雪融的人是我。那时候我不确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所以要强吻她来确定一下，看看是否会有感觉，怎知道，见到了你居然有种做了贼的感觉，我原本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毕竟我不是你未婚夫。”
“不，那个晚上出现的不是你，是师傅，因为那是他本人的味道。”花如练说着，走近了赵尚之，深深嗅了他一下，果然，味道还是有区别的。
“那是我知道那晚你是来查我的，是来找我马脚的，我进去洗澡的时候，其实已经和他换过来了。他爬了窗进来，而我爬了窗出去。”赵尚之解释。
“真的？”花如练心情瞬间从阴转晴。
看到花如练这副表情，赵尚之自己心凉地笑着，说：“当然是真的。”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其实她才不要细究真假呢。
“为什么你用他的身份和我分手？”花如练有格外多的问题要问。
“不然怎样？我在你身边待下去迟早穿帮，又因为我们的契约要求，我们不能告诉你更多。”
“所以，因为这样，你可以代表秦白川？他知情？”
“我们所有行动，基本上对方都是知道的，不然如何同步？如何做到天衣无缝？”
“他居然愿意和我分手。”
“那不过是暂时的，你不要难过。你要知道，他一定是选了一条为你好的路来走。”
“他有得选？”花如练这一反问，让赵尚之哑口无言。
“你似乎只愿意喜欢他。”赵尚之另起了话题，语气有点沮丧。
“是的。”
“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你身边就围了不少。”
“大概是我对他还没腻吧？”
“假如你只是贪图他的美色，他的行为举止，他的言谈气质见识，我都有，为什么你不愿意关心我多一点？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是我，立马区别对待？”
“那证明，我贪图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花如练双手搭在江边栏杆上，想了想，说：“是他的人，还有和他在一起的回忆。也许，世界上会有比他更优秀的人，比他对我更好的人，甚至会有比他更合适我的人，也许我和他并非天生一对，但是上帝就是选择了让我们在一起了，让我们交心，让我们共同经历很多事，让我们有很多美好记忆，这些时间累积下来的东西，不是顷刻间的动心和吸引能取代的。一个人再优秀都好，再有吸引力都好，假如他和我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交集发生过什么事，我是不可能起心的。”
“就算是一个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也不行？”赵尚之问。
花如练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赵尚之，天，简直一模一样，世界上很多孪生儿都很像，但花如练可以说这是她见过最像的一对，大概是他们一直以来彼此都刻意相互模仿相互融合，本来就相似了，相互模仿之后更加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为难分彼此了。
她说：“怎么会是一模一样呢？不管你们怎么刻意相互模仿，你们始终不是同一个人，你们的秉性都不一样。你们的灵魂也不会一样。”
花如练上升到灵魂这个高度来说。
其实灵魂是什么？她也说不准。
赵尚之露出了难过神色：“你认为我秉性不如他。”
花如练摇头：“不能这样说，毕竟我并不熟知你，这样下定论有失偏颇，我欣赏秦白川的秉性不代表就不喜欢你的秉性，你们不要比了，再像都不是同一个人。”
赵尚之颓然：“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
“什么没有机会？”
“得到你的心。”
“天下还有那么多有心人有情人，赵先生，你是人才，不愁无芳草。”花如练如是说，奉承中有些客套。
赵尚之还是存在幻想：“假如你先遇到的是我，我会不会有可能呢？”
“没有假如，这种事情不好想象，也说不准。反正发生了的还是发生了，未发生的还是未发生。”花如练逐渐清醒，说的话也开始有纹有路了。
赵尚之嘀咕着：“这些年来，我不在，他用了我的身份，我的名字，甚至是我的过去，去爱上了你，同时也被你爱上。”他似乎是心有不甘的样子。他在认为是秦白川收割了他的爱情。
“但我爱上的，并不是他的身份，他的名字，他的过去。”花如练再次强调。
赵尚之笑了，说：“假如我这些年我还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收你为徒。”
“那么，就真的如我所说的了，是上天安排的了，是命运安排到我们走到了一块。”花如练言语间一点都不肯松动，也不肯留给赵尚之一点幻想。
赵尚之叹气。
花如练说：“下一次，可以换他来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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