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辰溪抿着唇，低头思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了一段让人嗔目结舌的话。
“姐姐和陌临云早就认识，或者说姐姐和陌临云已故的前侧妃有着某种不知名的联系。辰溪说得可对？”
玖雪顿了顿，眼底冷意乍现。
“你知道的，似乎有些多了。”
玖辰溪注意着玖雪脸上的表情，唇角勾起：“长姐莫慌，辰溪的师傅有清算天命的能力，曾经说过一些话。”
“嗯？”
“……”
……
皇宫中。
“真的决定了？”
陌如镜看着坐在对面与自己对弈的玖瑾，幽幽问道。
陌如镜的脸色看起来还是略显苍白……
玖瑾点了点头，落下一子，揶揄道：“嗯。陪你大半辈子了，现在找到我的烟儿了，自然要去陪陪她。”
陌如镜叹了口气：“玖瑾，当初的事情是朕对不起你……”
玖瑾摆了摆手：“烟儿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是被别的事情牵扯了。所以，皇上也不必自责。”
不过，话虽如此，但若不是因为那道圣旨和陌如镜朝中需要他，玖瑾一定四海为家去寻雪如烟。
“哎……”
陌如镜叹了口气，“也好。”三个月后，巫族。
“快些快些，可别慢了脚步。吉时快到了！错过圣女和大祭司的成亲，老娘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一身瓦蓝色襦裙的女人站在自家门口双手插着腰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屋内正在忙活的老伴骂道。
虽是如此，但女人脸上却没有等待的焦躁，有的只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片刻，屋内的人走出来，男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咕囔道：“来了来了，死老婆子，整天就知道催催催，又不是你成亲，你倒是来劲得很······”
“你说什么呢？敢不敢大声点儿······”
两个人一路吵着骂着向一个方向而去。
······
与此同时，和这对夫妇一样，整个巫族的人都在向着一个方向而去——巫族的圣殿。
圣殿。
虽然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但圣殿的门口已经汇聚了不少巫族子民。
“总算盼来这一天了，圣女和大祭司郎才女貌，最是般配！”
一个女子捧着手感叹道。
“啪！”
一只手猛然敲在了女子的额头上，是这女子的娘亲。
妇人眸子中有些复杂之色，开口道：“女子当嫁的未必是般配之人，而应是······”
人声鼎沸，妇人的声音又小，很快便被人群声给淹没了。
圣殿之中，玖雪坐在妆镜前。
嫁衣如火，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嫁衣，心境却是不同。
上一次，她是满怀欣喜。
这一次，她却是平淡如水。
雪如烟站在玖雪身后，拿着木梳，轻轻地抚摸着玖雪的头顶，透过妆镜看到玖雪眸子里的淡然，手下顿了顿：“雪儿。”
玖雪抬眸：“嗯？娘亲，怎么了？”
“当真······不悔？”
“不悔。”
玖雪笑了笑，转过身，抓住雪如烟仅剩的一只手臂：“娘亲累吗？要不要歇会儿？”
澄清的眸子里愧疚之色一闪而过。
雪如烟摇了摇头，将玖雪身子转回去：“娘亲不累，一条手臂而已，娘亲的身体早就恢复得很好了。”
玖雪是她的女儿，即便她历经再多，有些东西，是她从小就看在眼里不会改变的。她知道若不是因为失了她这一条手臂，女儿应当会选择那个陌家男儿才是。
据幽云的探子所报，幽云在一个月前新皇登基，陌如镜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嫡皇子陌绍羽，自己做了太上皇。至于琰王，据说新皇登基第二日便消失了，无人知晓其踪迹。
······
另一边。
圣岚一身墨色长袍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外面百姓交谈的热闹声，似是定了神。
“小岚。”
圣岚回过头，见到来人，笑了笑：“瑾叔叔。”
玖瑾点了点头，看着圣岚的眸子里闪过心疼。
这孩子，明知道······
“小岚，可会······后悔？”
风吹进屋内，圣岚的衣角动了动，有声音落下。
“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