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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父子相互搀扶着跟在后面,两个荷枪的汉子又跟在他们的后面。

“看看吧,他们就是正在训练。”

说着卫华身子往旁边一闪,正好将前方的大片场地让了出来。

向北满不在乎的抬头一看,登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一千多平米的草地上,四周围着高高的铁丝网,将里面隔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一群人此时正在里面奋战着,跟他们同时关在一起的还有跟他们人数相当的高大狼狗。

此时一群人跟一群狼狗正在进行血腥的拼杀。

如此多的人和狼狗混战在一起,居然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静悄悄的。

如果细听,只有匕首割破狼狗皮肉的声音和狼狗咬碎骨头的声音。

静悄悄,但却血琳琳。

短短不过五分钟,草地上已经躺倒了好些的人和狼狗,他们呻吟着,痛苦着,但却没有人上前去帮他们一把。

绿绿的草地渐渐变成红色,随着海风一吹,鼻翼间都是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向北皱着眉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当众吐出来。

“卫华老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人都受伤了,怎么没人去救治啊?”

向六爷也是个经过风浪,见过大世面的,可也被眼前的这血腥一幕给惊呆额。

“物竞天择,只有强者才机会活着。”

卫华说完这话,扭头看向身后的俩汉子。

“今天的比例是多少?”

“一比九。”

向北听了这数字,眉头蹙着,“这些人里面只有九分之一的能活着吗?”

卫华看他一眼,摇摇头,“不是,人或者狼,只有一方有机会活着,谁先剩下十分之一,谁就要丧失活的机会。”

“你说那不是狗,而是狼?”

向北现在已经有些崩溃了。

这人和狼斗,本身就有难度,若想活下来,就要想办法将狼杀死,否则一旦让狼的了手,那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简直是太残忍了,你们这样训练就不怕对不起雇主吗?”向北有些尖锐的问着。

“打从他同意进岛,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优胜劣汰,这就是岛上的生存法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草地上空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慢慢的都有些令人窒息的感觉了。“卫华老弟,咱们还是离开吧,我觉得是时候回去准备参加舞会了。”

向六爷强忍着逃跑的冲动,故作镇定的将话说完。

“那当然,如果你们不想看了,我们随时可以回去的。”

卫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向向北。

“向少也不想看了,后面还有比这更精彩的,错过了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

向北虽然觉得

很憋屈,但是他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来。

这简直是太血腥了,估计若是再看下去,今天晚上的舞会也不用参加了。

卫华好像是看出了他的窘状,淡笑一声,“在这站着的几位,哪个不是从这摸爬滚打过去的,只要一步步咬牙坚持下去,以后这日子才会越活越有意思。”

淡淡的说完这一句,鄙夷的瞟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向北,扭头率先往前走去。

这次后面荷枪的俩汉子没继续跟着,而是径直朝前面的大笼子走去。

快要进竹林了,向北往回瞟了一眼,正好看见一个汉子进去,一抬手就将一只残暴的狼给穿了个透心凉,那狠辣的手段,吓得他一哆嗦。

向北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回到车上。

一进到车里,拿起一瓶水就狂灌起来,一口气,直接见了底。

向六爷比他好点,但也有限,坐进车里后,就苍白着脸,虚弱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好奇害死猫,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但从这一点上也看出来了岛上的实力。

怪不得大家挣破头都要将人送进来,确实有道理。

现在他已经开始期待他的蜕变了。

车子启动之后,好长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拐到了大道上,司机才轻声开口。

“卫哥,接下来去哪?”

卫华嘴角翘翘,扭身看向车后排的父子二人。

“向老,向少,这接下来您二位是继续逛逛,还是回别墅休息一会儿?”

向北连眼睛都懒得睁了,向六爷睁开眼睛,有些疲惫的说,“这人老了就是不禁折腾,看了这好一会子,身子就有些疲乏了,要不就回去先休息一会儿,再说了晚上的舞会也需要提前准备准备。”

卫华笑笑,扭头看前边。

司机随即调转车头,往别墅群开去。

接下来的这一段路,谁都没有在说话,直到向氏父子进了别墅,都没再开口发问。

倒是卫华出于职责多说了两句。

“晚上的舞会是八点准时开始,现在离开时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不知道需不需要我为两位准备出席舞会的服装?”

向六爷摇摇头,“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来接我们一下就可以。”

卫华点点头,行个礼,然后离开了别墅。

他头脚离开,后脚向北就冲进了楼下最近的卫生间,然后抱着马桶就大吐特吐起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那脸色苍白的简直跟鬼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你终于见识到他们的实力了吧!”向六爷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脸色也不好看,说出的话也缥缈虚弱。

向北没有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脸色阴沉沉的,跟平常的斯文温柔大相径庭。

“他就在岛上训练是不是?”

过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向北突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向六爷放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就攥成了拳头,整个人有片刻的紧绷。

“不管他在哪里训练,他永远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向六爷好像在证明什么似的,将每一个字都咬的重重的。

“呵呵呵呵!”向北听了父亲的话,没有说什么,但却呵呵的笑起来。

“永远不能取代我?您以为在我看了之后会相信吗?”

向北从来没用这么尖刻的语气跟父亲说过话,不过此刻他非常的不安,胸中郁闷,急需找个地方来宣泄一下心中的烦躁。

“他就算是再优秀,也不过是你的陪衬,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向六爷抬头揉揉酸胀的额头,总觉得往日温文尔雅的儿子,今天突然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在自己的亲儿子身边放这么一头虎视眈眈的狼,还说人家是陪衬?你见过甘于当陪衬的狼吗?”

向北尖锐的说着,攥紧的拳头几乎都有些发白。

“当初您就不该让他到这来,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您到底是爱他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

向北说完这句,烦躁的揉揉头发,扭头往二楼走去。

“向北,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初生下他已经是对你母亲的伤害。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母亲,一辈子不允许他们认祖归宗,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而且我之所以让他到这里来训练,只是想着给他以后的生活多一层保证,我根本不会让他来跟你争抢什么。”

向六爷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那个女人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否则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可是现在看起来让他们认祖归宗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希望通过小岛这两年的培训,他回到帝都之后就算不依附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那他就觉得很欣慰了。

向北脚步顿了顿,疲惫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父亲,我不在意他的存在,也不在意您偷偷的资助他们母子,但是请您记住,我的母亲才是您的妻。如果他们妄图想要破坏什么,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撂下这句话,然后连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向六爷无力的叹息一声,有些后悔将他带来了。

通过刚才的一番话,今天晚上他所有的反常举动都可以解释了,也许他就是想要亲自证明什么似的。

向北回到房间之后,气的直接将外套摔到了地板上,然后又狠狠地将自己摔到床上。

疲惫的闭上眼睛,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实际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父亲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

但是,父亲将这一切,隐藏的很好,人前人后对他们母子,都非常的关心和呵护。

在外人的眼里,父亲事业虽大,但却不乱搞男女关系,绝对是一个专情的人。

但是他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是在她们那里度过的。

每当那几天,母亲的情绪就分外的低落。

以前他年龄小,不想事情,总是觉得父亲那么忙的一个人,有一大摊子的事情需要处理,偶尔不回家吃饭,不回家睡觉,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有一次他跟朋友去一个度假村吃饭,意外的看见父亲和一个女人亲密的在一起吃饭,而且在他们的身边还坐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那个时候,他悄悄地隐藏在一边,没敢第一时间站出来去质问父亲,他们是谁?不过在心中,隐约间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一天,他跟踪她们好久好久,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他在外面的女人,而他则是他的儿子。

回到家之后,他情绪很是低落,而母亲也是强颜欢笑。

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温柔善良的母亲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也为了她自己的爱情,而将这所有的伤痛都隐藏在内心,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自己伤心落泪,慢慢的舔舐伤口。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每当父亲不在家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他联系,想方设法的要将他带回家。

但是,他回家之后,并没有对母亲多么的温柔,反而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忙,而且看向母亲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样做,不但帮不到母,反而还会将父亲推离的更远。

在那一刻,他非常的害怕。

趁着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他有些胆怯地找到母亲,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记得当时母亲听到他的问话时,神情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变得很是淡然,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父亲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实。

而且就在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虽然伤心,虽然难过,但是母亲却没有戳破这一切。

在他离开的时候,母亲还劝他不要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就权当不知道好了。

看着母亲哀戚的神情,他的心一阵钝痛,很是痛恨自己没有早早的发现母亲的悲伤。

他烦躁地离开家,驱车去了酒吧发泄。

在回家的途中他发生了严重的车祸,险些丧命,也就是在那一次,母亲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且提出了离婚。

而离婚的唯一要求,就是她要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这个时候,父亲终于知道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事情,实际早就已经被身边这位默默流泪的悲伤女人知道了。

只不过面前的女子,却将这一切都掩藏在了心中。

也就是从那一天,父亲答应他们母子,外面的那对母子,永远不可能踏进这个家门。他的妻,永远只有她一个。

这一次,母亲妥协了,而他也妥协了。不是因为他的承诺,而是母亲确实深爱着父亲,他不想让母亲难过。

这些年一家人刻意避开这个话题,而父亲也每天回家吃饭睡觉。

偶尔不能准时回来,肯定会打过电话来。

渐渐地,他都有些遗忘那对母子了。

若不是前段时间,偶然听到父亲的一次电话,他还真就认为父亲已经跟他们断了联系。

也就在那一次,他才知道,父亲早就通过关系将他送到了小岛上,并且有意让他学成之后回集团工作。

向北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雷轰顶。

他这个亲生儿子都没有机会进小岛,而他一个私生子却又这样的机会,这说明什么?

后来想想,也确实是他天真了,说到哪去,那都是他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不管呢?

也许就是因为觉得这些年亏欠他们母子,这才会想尽办法让他得偿所愿。

这一次他没有隐瞒这件事,直接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后,淡淡一笑。

原来自己又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离进岛的时间越近,他越紧张,后来直接提出也要去凑凑热闹,长长见识。

父亲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母亲开口了,他没办法拒绝,只是说会尽量再弄张卡。

实际在他开口之前,他的父亲一直在多方想办法多弄一张黑卡,至于这张黑卡是打算给谁用的,那也是不言而喻了。

如今他如愿站在了小岛上,见识到岛上生活的残酷和血腥,这让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已经很是忌惮。

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两年,他应该会很优秀吧!

此刻他真的很后悔这两年没更努力些,因为也许这样,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大些,他赢的把握也更大些。

向北心情复杂的胡思乱想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闷。

而楼下的向六爷,也很不痛快。

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和和美美的,但是他知道,妻子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现在他就算一个星期不进他们两人的卧室,她都不会说什么。

而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对他也是诸多的防备。

就拿这次进岛来说吧,他真的没打算带别人来,就算是要带,也只能是他们母子,可是最后呢,一向不插手他事情的妻子居然说了话,特意强调让他们的儿子出门见识见识。

还有一到这岛上,向北的问题就特别的多,总是刨根问题的在刺探或者求证着什么。

他知道,儿子心中很不安。

他也不好受,而且他都有些后悔将他送到岛上来了。

现在如果这个儿子各方面能力都非常的高,他是不是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公平?会不会要争自己那一份?

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向北能应付吗?

向六爷满心的愁苦,一心的期盼儿子不要那么出色了。

而此时已经离开的卫华则正在跟桥琛他们禀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桥琛听完他的话,疑惑的开,“向六爷有一个私生子在岛上训练,叫向南,今年也会离开,不知道他这两年的训练成果怎么样?”

邪六想了想,一边犹豫的回答,一边观察自家老大的脸色变化。

“差不多吧,资质一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他嘴皮子好使,倒是很会甜乎人,在岛上已经有了相好的女人了,好像叫琉璃,跟墨伊是一个宿舍的。”

说完之后,眼睛又看向了自家老大。

果不其然,在他说到墨伊俩字时,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凝顿。

“好好注意着,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桥琛说完这话之后,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王睿突然大步两行的走了进来,阴沉着脸,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子冰冷。

“琛,你先别上去,我有事情要问你。”

硬邦邦的话,让桥琛眉头一皱。

他们做了这么久的兄弟,还真没见他跟自己这么说过话,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隐隐猜测着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问出了口,“有事吗?”

“墨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见了?”

他因为有些着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气有多么的恶劣。

桥琛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质问我?你是她的谁?”

心中的伤痛被人揭起,让他很是难堪。

邪六在旁边站着,很想出声制止王睿,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卫华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见两位大头儿有话要说,赶忙朝邪六使个眼色,闷不吭的退了出去。

“我不是她的谁,我就是想问问,她人怎么不见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桥琛知道他这么问没别的意思,但还是很不高兴,口气不自觉就变得有些冲。

“我又不是她的谁,她不见了,你问我干什么?不知道!”说完抬腿继续往二楼走。

王睿想不到桥琛会这么说话,冷哼一声,“好,今天的话算我白问,不过你不要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说着转身蹬蹬蹬的走了出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邪六一个人杵在大厅里,干瞪眼。

等他两边看看,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扭身就往外跑。

等他跑到门口时,正好看见王睿拉开车门正要开车离开。

“王大夫,请您等一下。”说着快步跑到跟前。

王睿从车里出来,蹙着眉头看向来人。

“邪六有什么事情吗?”王睿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明显情绪不高。

邪六看看他,犹豫片刻说,“你不要生头儿的气,他心里也正不好受着。”

王睿疑惑的皱皱眉头,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不见了?所谓的不见了,到底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王睿问的太尖刻,也太直接,吓得邪六一个劲儿的卜楞脑袋。

“王大夫,您想多了,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天老爷子生病住院之后,头儿大半夜的就去了医院,那个时候墨伊小姐好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到头儿确定老爷子安全脱离危险了返回办公室时,墨伊小姐已经不见了。据伺候她的人说,她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好好地,为什么要离开?还找不见?”王睿越听越迷糊。

邪六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好像墨伊小姐听了两句闲话,误会头儿了,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邪六不方便讲那么清楚,王睿略微思考一下,也能将当时的情景猜个七七八八。

“既然只是个误会,那将人找回来,解释一下不就行了,怎么还不见了?”

“这个您还真是冤枉少爷了,我们连着在岛上找了两天,一寸一寸的找,就差将小岛翻过来了,但是很可惜,就是找不见墨伊小姐的踪影。”

王睿一听这个,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岛上到处都是监控,怎么就不查一下,这又不是在陆地上,她还能飞出去不成?”

邪六苦笑一声,“就是这么凑巧,同一天晚上,有人攻击岛上的防火墙,将所有的视频资料都给干扰了,看不清了。”

听到这里,王睿心中的愤懑渐渐消失,整个人变得平静起来。

“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待会你替我解释两句,我就不上去了,不过你还是要跟他带句话,我就是当墨伊是个朋友,请他不要瞎想。”

说完这句,弯腰进了车,离开了。

邪六在外面愣了好一会子,然后才回到别墅里。

再说墨伊,从酒吧里出来之后,径直就去了放衣服的地方。

等她将衣服换好之后又简单的补了补妆,确定就算是熟人都认不出她来之后,才轻松的走出更衣室。

此时外面已经黑透了,离八点舞会开始也仅剩下十来分钟的时间。

墨伊慢悠悠的朝舞会现场走,越往那边走,一阵阵动听的音乐听得越清楚。

看来舞会真是要开始了。

墨伊嘴角牵起一抹自嘲,很是感叹世事的无常。

头几天她还在向往着跟那个男人一同出席舞会,想不到今天却需要改头换脸的方能参加,藏头藏尾的跟过街老鼠没两样。

墨伊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前走。

突然一辆车从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让她的白色裙子飘了起来。

她赶忙伸手去按,突然前面的车猛地一刹车,轮胎跟地面顿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墨伊见前面的车子停下来,以为遇见熟人了,心里一咯噔,整个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等看清是王睿从车里下来之后,她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霎时就揪了起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怎么这时候遇见他了?

墨伊心里想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不似以前的温和。

王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车。

他就是开车从这经过,突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想都没想就踩了刹车,然后焦急的下了车。

可是等他看清那人的容貌之后,原本兴奋的心瞬间又变得失落起来。

原来是自己看错了,那人根本就不是墨伊,只不过身型跟她差不多罢了。

王睿想立即转身上车的,但不知道真的,又觉得这样很失礼,于是远远地朝她点点头,“刚才车开猛了,有没有吓到您?”

墨伊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脸上的疏离十分清晰。

王睿一见人家冷冰冰的,他顿时就觉得尴尬起来。

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梦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居心不良呢,于是赶忙开口,“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扭身又钻进了车里,启动了车子。

车子越开越远,透过后视镜,她好像愣在了原地。

王睿见到此景,脚下一动,就又想踩刹车,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他。

车越开越快,很快就看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了。

多年之后,两人再次见面,说到此情此景时,让王睿很是唏嘘了一阵。

这两天因着老爷子身体不痛快,二老一直待在医院里。眼瞅着这舞会越来越近,老爷子的脾气就越发暴躁起来。

这不,小护士刚要替他拔液,老爷子立即就寒了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吼吼开了,“干什么磨磨蹭蹭的,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小护士早就被老爷子的冷脸给吓到了,不还胆小呢,这下一吼吼,手一哆嗦,棉签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老爷子一见这,更不饶了,横眉竖眼的开口了,“让你们护士长过来,让你这么个人来,耍着我玩呢?”

小护士一见这个,哇的一声,哭着往外跑,连液也不拔了。

老太太也就是去了趟办公室的功夫,刚转弯,就看见一个小护士,哭着从老伴的病房里跑出来。

老太天眉头一皱,脚下不自觉就加快了。

还没进病房呢,就听见里面传来七里乒乓的声音。

老太太不知道输了什么事情,赶忙推门进去。

一进门,立即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

地上一堆残渣碎片,而老伴正一手抻着针头正要往一边甩,而原本输着液的手臂正滴答滴答的淌着血。

“哎呀,死老头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着绕过地上的玻璃渣子,快步来到他的身边,赶忙拿起一根棉签,堵在流血的地方。

“堵他干什么?死了倒干净。”

老爷子恨声子恨气的开口,脸上阴云密布。

“好好的,你这是发什么邪火?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在输液的地方按了按,让他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你想疼死我?”

老爷子瞪了一眼身边的老伴。

“你不是想死吗?还管疼不疼?”

说着眼泪叽里咕噜的就掉了出来。

这下子可吓坏老爷子了,也顾不得手上疼不疼了,赶忙出声安慰。

“你这好好的,哭什么啊?”

说着话,脸上的阴冷瞬间消失,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

老太太使劲一推他,“你不是想死吗?还管我哭不哭?你都不要我了,我哭两声还不行吗?”

说着眼泪掉的更凶了。

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老爷子一见自家老伴掉眼泪,那小心肝立即就跟揉碎了似的,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我就是一时不痛快,瞎说着玩的,你干嘛当真?快别哭了,让人家看见了笑话。”

说着就要给老太太擦眼泪。

老太太一甩手,起身坐到了离床边很远的一张椅子上。

“你这平白无故的又摔又砸又打又骂的,到底是为个什么?”

老太太嘴上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约莫着猜出原因来了。

他是因为墨伊那丫头不见了,心里不痛快,憋闷的。

“也没什么,就是在这劳什子的医院呆的难受,想回家了。”

老爷子才不会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打死他都不会,那太丢人了

老太太跟他过了一辈子了,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叹息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着急有什么用?只能说他跟那丫头没缘分,算了吧,以后总会有更合心的。”

老太太说完,起身从卫生间里找了一把扫把,就要亲自收拾地上的残局。

“老婆子,你快点放下,到我这边来做,让他们收拾,省的伤到你。”

老爷子说着就要下床。

老太太怎么会让他下床,急忙将扫把放好,然后快步走到床边。

“我已经跟大夫说好了,明天就让你出院,出来有几天了,我想家了,咱们回去吧!”

老太太实际也很失望,但是她却隐藏的很好。

老爷子轻轻拍拍老伴的手臂,叹息一声,“老婆子,我没看差,那丫头真好,我是真喜欢她做咱们的孙媳妇。”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如果他们有缘分,总有遇见的那一天,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二老在医院郁闷着,可是红衣此时却异常的兴奋,为什么呢?

因为就在不久前,邪六给她送来了一套礼服,说是让她穿着陪桥琛去参加今天晚上的舞会。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红衣差点高兴的蹦起来。

打从墨伊出现之后,她就处处憋屈,每每都被墨伊压一头,就连一向对他不错的二老,现在也对她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

记得她去医院探望老爷子时,人家连眼都没睁,那可是赤裸裸的无视。

要不是老太太在旁边打圆场,她简直要尴尬死了。

如今墨伊不见了,终于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红衣小姐,化妆师来了。”

突然一道恭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傲娇。

“红衣小姐,您好!”

化妆师看看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我要陪着琛参加岛上举办的舞会,你帮我化妆。”说着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您就穿身上这身礼服吗?”化妆师问了一句,同时在心里比较着,二人穿这衣服的感觉。

比来比去,好像眼前这位,总也穿不出这身衣服的那股子韵味,不过这话他不会说的,只会在心里腹诽一下。

“这是琛特地为我准备的礼服,当然要穿它了。”说着自豪的用手去抚摸身上的料子。

化妆师低着头,嘴角噙起一抹嘲笑,心道,真是脸皮子厚,明明这衣服是为另一个女人准备的,她倒敢好意思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但是红衣不知道他早就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见到过这身衣服了,正自顾自的得意洋洋着。

“你快点帮我设计一个合适的妆容,不要耽搁了我晚上的舞会。”

红衣颐指气使的说着,活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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