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泽甚是惊恐地看了一眼裴洵，语气不解，却没有厌恶感，仅仅是不明白：“月鹿！你我同为男子，你不觉得膈应吗？”东方未白时他便回府了，还为此难受了很久。
在他的神生里，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被鹿上了就算了，这只鹿还是公的。
顾清泽：……(°ー°〃)
“本神若是欢喜一个人，便不会在意他是男是女。”裴洵起身，没给顾清泽再说话的机会，身影一虚，眨眼间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顾清泽：……什么意思？
少年望着男子消失的背影，愣住。
好半会才反应过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顿时脸色一红，也不知是羞是恼。
“菱角……”
听见上神呼唤自己，菱角仙子飞快出现，气息微乱。她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上、上神，您有何吩咐？”
“帮本神去寻些话本子来。”顾清泽说着，眼珠子一转，“最好是人间那些有关情爱的话本子。”
菱角仙子点头应允，“是。”菱角仙子愣了几息，随即惊讶地睁大双眼，“什、什么……有关情爱的话本子？上、上神，您最近是对哪位仙子还是神女……”
菱角仙子话未吐完，便被顾清泽冷声打断，“快去，其他的不必多问。还有……此事不可宣扬。”
“明白。”菱角仙子跟随顾清泽多年，是个上道的仙子。除了今日，看到上神邀请宿敌入府，以及上神要看话本子这事，其余时候她可是个非常淡定且稳重之人。
过了半个时辰。
菱角仙子将收集到的人间话本子，带图的，不带图的都拿回来了。
尊贵无比的麋清上神菊花处涂了裴洵送来的药膏，趴在被褥里，又幻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话本上的内容。然后带着满是期待又紧张的心情开始阅卷……
*
医仙府。
原月鹿上神和江淮君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是以裴洵出现在医仙府门口的时候，守卫仙整个紧张地不行，“见、见过月鹿上神。”
“本神要见江淮君。”男子一张脸俊美冷漠，与平日的慵懒魅笑简直判若两人，“算了，你无需通报，本神直接进去。”
守卫仙：“……等……”等啊，月鹿上神！
他才将将说了一个字，裴洵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身形快如鬼魅，眨眼间便出现在百里外。
府内，江淮君对外头的动静了如指掌，早已备好了上等的岩茶，静候来人。
裴洵一进去，便瞧见棋盘对面的江淮君，笑着坐下，“请恕本神不请自来。”
“月鹿上神哪里的话，您能来，医仙府可谓蓬荜生辉。”江淮君折扇一扬，淡笑似清风，“上神既已入座，便是要与本君下一盘了。”
“本神今日来，只是想与江淮君唠唠嗑。”裴洵单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一笑，随手便拿出一盘瓜子放到棋盘边上，“来，这瓜子又香又脆，尝尝。”
“不了。”江淮君摇头，“本君不喜这人间之物。上神还是与本君下下棋吧。”
裴洵坐直身体，收回自己的手，笑中带冷：“既然如此，那便下一盘。”
黑棋落下，伴着裴洵的声音：“不知江淮君能否说说当日救治麋清上神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