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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之后,我拿到了一份递送上来的新名录。

主要是来到淮东之后的第五期生员,眼看也要进入见习各服役的阶段了。

因此在具体的分配上,淮东所属的各个部门和各级行政单位,军事编制等,也将进入新一轮磨拳搽掌的私下争夺。

只是这些年,哪怕具体岗位的人手,再怎么紧张和匮乏,我也坚持按照一定比例的留校名,作为一些基础科目的助理教员;再加上镇抚府对于现役军将和官员,以牺牲部分日常效率和时间为代价,强制要求他们每年必须抽出一定时间来,作为相应专业课程的兼职教导。

因此官办联校里,年年的师资力量和常在的生员规模,就被自然而然按照相应的基数的积累起来,而以较大的幅度与日俱增。

相比第一期只有小猫两三只的学科分属,近百人完成最基本的学业,只要一个教室就可以完成典礼的规模;等到了第五期的生员出炉之时。

除掉各种在役的短训和速成班,一些应急性质的专业突击培训,数量极为有限的几个高级深造班以外,大概还可以收获将近一千多名结业生。

如果是按照国朝后方的标准,也就是作为两学体系的候补力量,百工、吏务、武备三属分校的初级水准而已,而且还是有所缺减的缩水版。

毕竟,淮东的官办联校里,轻视和忽略了传统与经史子集相关的理论基础,诗词歌赋的日常修养,文词书法的奠基和钻研;而在算术律法操条农艺等方面,格外强调具体领域的实务操作和现实运用的理念;

用后方某些考察和接触过官办联校的官员私底下话说,联校里出来的虽有生员之名,却在事实上相去甚远;或者说,干脆就是一些对国朝的教育章程,掐头去尾而偏科严重的吏员之才而已。

虽然这样做可以以较短的时间和投入,迅速量产出勉强符合现实需要的事务性人才来;但是因为缺乏了这些传统治学的关键理论内容,这也意味着他们在后方国朝的科举体系内,根本没法走远,甚至是获得一个出头的机会。

而只能以精通实务的干吏身份,与千千万万的底层官僚一起,苦苦的熬资历、等堪磨,极力争取那相当有限的机缘和门路,乃至将一生的大部分时光都耗费在营钻和奔走之中。

因此修习玩这些课程之后,他们绝大多数人也只有在淮东的体系下,才能依靠现成的表现和业绩,破格得到相应的任用和升迁的机会。

虽然这个体系内的级别起点很低,考核起来也很严格和相对缜密。但对于以外来移民为主体的淮东,那些出身本来就不高的贫寒生员及其家庭而言,至少也是代表了行驶公共权力的官身和前途啊。

也许他们之中有人未必能够理解,或是认同淮东所宣贯未久的理念,但是丝毫不妨碍成为官家人的诱惑和吸引力;而从私下的利弊权衡而言,这也是某种双赢。

这一方面既是隐然杜绝了他们,主动到参与并挤占到后方国朝内部,本来已经十分争夺激烈的相应科举资源和上进途径的可能性;不至于引起朝堂中某些人士的忌讳和警惕。

淮东六州好歹也是国朝承认的领土,从理论上说参加科考的份额、资格和优先权,犹在江南各道诸州之上;

要知道后世各种高考移民,和为了高考加分而改易、放弃主体民族身份的花样,可谓是屡见不鲜层出不穷;为了一些招生名额的变动,最懦弱的学生家长也敢去围堵政府要说法;

更勿论这个用科举决定个人乃至家族命运前程的时代了,没人喜欢更多的竞争者和意外因素。

反过来说,这同样也等于是将逐渐自成一体的他们,变相捆绑在了以淮东为名,隐藏和负载了我私人野心和企图的军事机器上了。

毕竟,要想用功名利禄或是破格的条件,收买和拉拢一个人或是几个人,乃至一个小团体或许容易;但是要想将整个初见规模的群体,都被笼络过去的话,付出的代价和条件,就要大气的令人难以承受了。

就算有人想要这么做,也得先要面对那些既得利益团体的异议和反扑,这可不是一句相忍为国或是大局为重,可以糊弄过去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生员看起来固然不少,但在除掉预定留校的名额之外;剩下的数量对淮东新进开发出来的延边各州,以及正在经营和拓展的几处飞地来说,还是远远不够分配的。

因此,只能优先选择安排和投入一些见效快,或是迫在眉睫的重点项目和部门上。

比如这个新扩充的军监院,

虽然不能改变外来势力介入的结果,但还是可以做一些亡羊补牢式的准备工作和分别对应措施的。

作为刘延庆率部入驻的对策之一,就是进一步扩大置制使府下辖军监院的职权。

作为名面上的军事监察机关,军监院不仅仅是查防奸细和军中不法诸事,也对淮东治下各州与军队相关的一切产业和人员,有所监察权

这原本应该是赵隆所负责的将虞侯司职责,只是赵隆当任了青州守捉使的重任之后,已经避嫌的脱去此职了,而现在变成专门抓军法和风纪的部门。

因此,提高级别和编制、职权之后的军监院;再加上陆务观的观察使衙门,所负责监理的兵甲财赋民俗诸事;以及秦长脚以御史里行名下所领,的肃反委员会等名面上三驾马车的架构;也将成为制约和影响,即将到来刘延庆所部的重要手段。

这也是相当名正言顺的阳谋手段。

这时候,海对面的新罗藩那里送来了一个江原道大捷的消息。

做了一段时间的战术欺骗和迷惑对方的手段后,杨可世所部,已经打下被后百济国所占据的江原道元山府和原州,铁原郡;

特别是在元山府这个后百济定都的大城,所获后百济国的各色积藏无算,顺带还俘获了大批官宦新贵的眷属,已经专门为都城各处服事的杂役、奴婢等各色人等近三万口。

其中,还抓到了一批试图乘乱出逃,明显来自海外的商人群体,足足有数百人。其中除了大半数前来投机和试水的海外商业势力外;显然还有相当部分是来自久违的老对头,疑似博罗会的外围势力。

他们在起事前后为这个后百济国,源源不断的输血和提供各种帮助,在当地活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在当地条件简陋,并且生怕夜长梦多。因此这一次全部被打包押送回来,交给镇抚府严加拷问刑讯,也算是个意外之喜的大礼包了。

我想了想,把阿秋叫了过来,让她稍作甄别一下这份名单的价值和内情,也算是一个后续的考验。

为此,我特许她站起来坐在我的怀里,一边上下其手的轻揉慢捻,一边让她给我分析和择选。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我对于她大多数生理反应和处罚手段,已经是熟捻无比,要是在这种欲念高涨的情况下,她依旧能够保持足够的清醒头脑,并且迅速编造出天衣无缝的谎言和避实击虚的假话来,那我也只有彻底认栽了。

因为,大多数的表情和语言固然可以加以伪装,但是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却是无法轻易作假的,特别是一些诸如恐惧、担心、喜爱等等,来自生存本能的最简单反应。

结果还真的圈点出一批各有价值的人物来,虽然大多地位不高,却是相应职责上短时间内不可或缺的选择。

只是,当她念到某个名字后,却出了点状况。

“你这个背主的贱人。。”

被拘束着四肢趴在地上的阿琪,突然从牙缝中冒出这个一个声音。

我却制止了阿秋对与她的后续惩罚,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可能有一个突破口,比如其中或许有她所在意和重视的人。因此,我吩咐道。

“给我送一缸八目鳗过来。。”

随后微微溅着水花一个大缸,被放到了我的面前,里面扑哧扑哧涌动的声音,显示着某种蠕动生物的顽强活力。

“别看它长得这么丑陋可怖,却是难得美味啊。。”

我轻描淡写得提前阿琪的拘束绳,将她的脸按凑到缸边上道

“而如此美味的来源,就是因为它喜欢吃肉,尤其是内脏之美”

“特别喜欢沿着外在的孔洞和缝隙,钻入大型猎物体内慢慢的啃噬内脏。。”

我用特制的钳子夹起一条滑溜溜流淌着粘液,犹自挣扎的八目鳗。特意展示了它那个圆盘式的口中,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碎口器。

“这样猎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能够继续保持一段时间食物的鲜活”

“如果是正当繁殖时节,还会分泌出麻痹的成分。。然后产卵在其体内”

“好让动荡不得的猎物,可以用体温孵化出鳗苗来。。”

“然后自内而外的咬噬出来,猎物才会真正断气的。。”

“因此在泰西之地,流行以奴口来喂养此物。。”

“或是处刑那些罪大恶极之徒。。”

“这就是你的手段。。”

阿琪不由脸色煞白的颤声道,但是身下战战的肌肤颗粒,已经暴露了她的恐惧与无助。

“我。。我。。死也不会。。”

事实上就连在旁的阿秋也似乎被吓到了,而骇然形于色的腿脚发软跪坐在地上。

事实上身为女性,有多少能够无惧这种又大又粗外貌狰狞丑陋有满是黏糊糊滑滑溜溜的异形生物呢

“不不。。你搞错了”

我胸有成竹的摇头道。

“如此手段,暂时还不会用在你身上。。”

“你这幅皮囊的价值,我还没玩够呢。。”

我笑容可掬的捏着阿琪的脸蛋道。

“这是打算用来拷问名录上的那些人。。”

“不知道,他们又在撑得了多久,”

“或是忍受的一条,两条,或是三条呢。。”

“我真是拭目以待了。。”

当然,这只是虚张声势的恐吓和心理倒逼战术,这些八目鳗只是难得的食材而已,既没有足够的数量,也没有我所宣称那么多附带的功效。

只是因为当初肥孔手下投献的一个海外商人听说我喜爱美食,而辗转到这里来投其所好的一点心意而已。因此,被当作某种恶意趣味和珍稀食材养殖起来。

“你还想怎的。。”

阿琪换了一种低沉而悲哀的声调。

“当然是你所知道东西,关于博罗会的一切。。”

“还有。。关于那个和你容貌近似的。。”

“李十娘,李师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