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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捷浑身紧绷,浑身气息仍然冷漠,“那又怎样?”

殷淮无奈,眸中闪过一抹沉痛,“当年你们都还年幼,你气阿楚在你落难时避你不见,你又可知她曾因你几度生机湮灭?你被仇恨蒙蔽双眼,一心认定阿楚于你无意,若是无意,她又何苦在我登基后便苦苦哀求下嫁于你?”

殷淮摇头,脸上满是追忆之色,“你们太过年轻,阿楚性子要强,要她坦诚示弱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她一心为你,却又不准我告诉你,而你……满心仇恨,彼时阿楚才十五,你也不过才十六来岁的年纪……”

“仇恨偏激与年轻懵懂让你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这是你的过错,”殷淮抬头,眸色沉沉,“阿楚因此而怨恨你,你却肆意伤害她,妾室接二连三的抬进门,是你将她逼进了佛堂。而后,想必你已知道了罢?楚灵是香怜的孩儿,彼时我身边虎狼环伺,只能将孩子托付给阿楚,你却问也不问,笃定阿楚与外男有染,还差点亲手害死香怜的孩子,霍蔺羽,你糊涂。”

霍捷脊背微颤,“你以为你是谁?现在的你还有何资格教训于我?”

石门轰然而关,殷淮忍不住又叹了叹,“糊涂,糊涂啊。”

蛰伏十年,一朝暴动便能将整个盛京囊入掌中,霍捷的能力远比殷淮想象中要可怕的多,但,就是这么一个清冷出尘足计胜妖的人,一遇上殷楚便全然失了章法,猜疑、妒忌接憧而至。

“羽郎,十年了,莫要再……”

让自己后悔啊……

霍捷气息冷凝,径直往暗道深处走去,直至走到尽头,他伸手往石墙上轻扣三声,石壁应声而动,缓缓往内而开。狭小石壁布满锁链,一人墨发掩面瘦若枯骨,闻声抬头,眼中恨意似欲要择人而噬,嗓音枯哑:“霍、捷、”

赫然便是那踪迹消失已久的霍绾姿!

“乖女儿,”霍捷气息初平,眉尖微挑,一袭黑袍让俊雅眉目沾染上三分邪气,“前不久不是还做妩媚姿态妄图勾引为父么?这才过了几日,怎么表情就如此冷淡了?”

“霍捷!”霍绾姿起身挣扎,带动锁链相击,刺耳非常,“是我小瞧了你!你早就知道我非你亲生血脉!我已经按你所说毒杀湛王党羽,也废了季恒!你究竟还要怎样?!解药呢?!为何还不给我解药?!”

“呵,”霍捷轻抚袖口,轻笑一声,道:“霍绾姿啊霍绾姿,你倒真是心狠手辣,心里既不念着为你舍生忘死的男人们,也不挂着满心为你的亲娘,张口便是讨解药。”

他挥袖一抛,雪白瓷瓶滚落霍绾姿身旁,见霍绾姿连滚带爬去捡解药的模样,霍捷轻声感慨,“若非你来历诡异,还差点害死灵儿,说不定我会留下你一条命。你所知道的东西,都太有趣了。”

霍绾姿吞下一枚药丸,死死捏着瓷瓶目光虚散,涕泪横流身子剧烈颤抖,“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不要养蛊!我不要养蛊!”

“杀了你?”霍捷回身而行,悠悠道:“不,你还有用,我的……好女儿。”

石壁再次关上,眼见着最后一丝亮光即将被阻挡在外,霍绾姿的皮肤下突然鼓起团团黑点,她趴在地上疯了似的往外爬,指尖在石面留下道道血痕,她疯狂尖叫:“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求求你杀了我!让我回去!让我回去!让我穿回去……”

霍绾姿的惨叫声被石壁隔绝,再也传不出一点响动,霍捷就那么慢慢行走于幽深暗道内,嘴角笑意久久不散,眉间清冷孤寂,眼底空洞无机质。

“主子。”通道外,他布下的影子恪职尽守。

霍捷敛眸,面无表情,“传令下去,殷室族人,格杀勿论。”

“是!”

“你屠我霍家九族,我灭你殷氏满门,如此,才算恩怨两偿。”霍捷抬头遥望碧蓝远空,眼底无悲无喜无怨无恨。

大仇得报,夙愿已偿,接下来,他又该做些什么呢?

……

……

清廷宫内,霍楚灵挥退一众宫婢,蹦蹦跳跳跑向内室,“恒哥哥!”

一男子发丝雪白坐于轮椅之上,闻言放下手中书籍,轻轻一笑,如阳春白雪,如清江流水,他道:“阿灵。”

霍楚灵窝进他怀里,歪头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冷梅香,“我有听你的话不要爹爹乱杀人哦!就是……”霍楚灵心虚低头,“背的话有些忘了,没能全部说出来……”

“无碍,”季恒揉了揉她的头,“若是一字不差,霍捷反而起疑,左右你……撒娇耍赖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

霍楚灵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楚灵才不是耍赖鬼!”

“嗯,你不是。”季恒淡淡应下,眸光微黯,“阿灵。”

霍楚灵仰头,“昂?”

季恒表情淡漠,“亲亲我。”

霍楚灵一听,立马把头凑过去就在季恒脸上留下了个响亮的香吻。

季恒眸间隐忍,“错了,不是亲这儿。”

“哦,”霍楚灵歪头想了想,伸出爪子捧着季恒的脸,嘴对着嘴亲了下去。

季恒握拳,心中默念:未成亲之前不可逾矩。如此这般默念三次过后,眼睛一闭就要加深这个吻,不料此时屋外却传来沉重脚步声,重到连霍楚灵都听见了,弃了季恒扭头好奇的往外看,季恒眼里闪过一抹挫败。

珠帘被大力撩开,青玉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不好了!恒世子!”

季恒沉眉,“低声。”

青玉缓了口气,才压低了声儿道:“外头传来密令,霍捷下令处死所有殷氏族人!”

季恒脊背一僵,心脏仿佛被沉入了冰窖之中,“你说……什么?所有,殷氏族人?”

青玉伸手擦去额上汗珠,“不不不,婢子讲岔了,是除了长公主和楚公主之外的一切族人,全被处死于天牢之中!”

霍家如今只剩了他与霍楚灵二人,所以,他便只留下娘亲与十六姑姑唯二殷姓人么……

季恒崩紧了下颔,话语仿佛浸了千年寒冰,“殷凌呢?”

“亦在天牢之内,”青玉艰难答道:“应已经是……应已经是……”

“我知道了,”季恒沉眸,“十六姑姑现在何处?”

“婢子不知,”青玉屈膝告罪,“公主在进京途中似乎遇到了麻烦,今日已与婢子们断了信儿。”

季恒蹙眉,眼底眸光莫测,不知在思虑些什么,霍楚灵有些好奇:“恒哥哥,是娘亲要来了么?”

“嗯,”季恒转头看向她,“如今盛京已无人敢动你,你大可随意走动。”

“唔……”霍楚灵想了想,果断摇头拒绝,“不要,我要待在你身边。”

季恒嘴角微弯,“可是我伤势未好,怕是不能陪你出去走动了。”

“那就不要出门,”霍楚灵抱着他,眸子乌润纯澈,“我陪着你。”

“好。”季恒揉了揉她的头,含笑应下。

青玉极有眼力劲儿的悄声退下,不敢再打扰二位主子温馨相处。

殷氏皇族一夕被屠戮殆尽,这消息却一星半点都未曾流出,数日转瞬即逝,这事儿连点浪花都没激起。

问世殿内,霍捷抽出一封递折,三两眼看完随手扔在一边,嘴角笑容极致嘲讽,“思女心切欲要归京?人都走到皇城脚了才递折子?”

“主上!”霍一摇摇晃晃出现在殿内,满头包,“公主闹着要见您,属下拦不住了。”

霍捷指尖不稳,雪白纸面滴落大团墨渍,眸中恍惚一瞬,霍捷听见自己对霍一说:“将她带到……我的寝殿。”

“是!”

香炉内燃起阵阵龙涎香,霍捷掐了掐指尖,回过了神,“将她带到寝殿……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入夜,霍捷眉间略有疲乏,稍微松动了下僵硬的筋骨,霍捷惫怠的在空旷的大殿内问道:“灵儿在做什么?”

阴影处传来声响,“小主子在等着您共用晚膳。”

霍捷一怔,继而轻笑,“难为她有了季恒还记挂着我,去告诉她一声,今儿个我事儿忙,便不过去了。对了,剩下那堆折子给季恒送过去,让他在未时之前处理完。”

“是,主子。”

不知想起了什么,霍捷敛眸一笑,继而抬步朝自己暂宿的寝殿走去。

半月殿内,灯火通明,有一紫衣美人站于门栏处,气质高华不俗,宛若荼蘼盛开之魏紫,国色天香。

霍捷乘着越制驾舆归来,眸光一凝,扬手令停,他走下驾舆,风姿绰绝,唇角噙着抹笑意,嗓音温润至极,只是眉间,终究多了抹散不去的嗜血邪肆,他道:“殷楚。”

殷楚眉眼不动,待他走近,问道:“为何?”

“为何?”霍捷佯装沉思,“因为他们姓殷,因为我想让他们死。”

殷楚敛下了眸子,浑身颤抖,下一刻,袖剑便朝霍捷刺去。进宫时殷楚丹田便被白晟所封,哪里还调得出半分真气?霍捷由得她磅礴着愤怒杀意,脚步微转挥袖轻点,转瞬便化解锐利杀机,将她牢牢锢在怀中,“大老远赶过来,就是为了杀我?”

“是!”殷楚银牙紧咬,抬眸不避不闪,眼中尽是极致杀意,最疯狂、最纯粹的极致杀意,“我再次归来,便是为了取你性命!”

她自地狱而归,与恶鬼作下交易,重生一世,便是为了保她大殷王朝不毁于这佞臣之手!奈何……人力终究难胜于天!

上一世,她于霍捷之间横亘灭族之仇,她只恨自己太过愚蠢,坚持要嫁进霍府,结局果真不出皇兄所预料,她与霍捷,终成怨侣。就连年少时……那份纯粹至极的爱意,亦被消磨于彼此之间的猜忌和恶言之中。

直至最后,她与霍捷形同陌路,相见亦无情绪起伏,她连香怜姐姐微一的血脉都未能护住,伤心之下远走扬州。直到她得知皇兄薨逝的消息,直到她得知殷氏族人一夕消亡的消息,她才明白了霍捷的可怕!

以霍绾姿为饵,掀起江湖朝堂层层暗涌,最后结局不过是她殷氏满门覆灭!就连他的亲生女儿,都被炼制成了傀儡人器,殷朝血流漂杵,百姓民不聊生,她大殷顷刻便毁于霍捷之手!

她恨霍捷,霍捷亦然恨她入骨,她再入盛京欲刺杀于他,结局不过是被他捉住关于宫内不见天日二十载,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殷楚的世界中,只有黑暗和霍捷。

“呯咚!”

袖剑坠落于地,殷楚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霍捷皱眉,“你怎么了?”

有温热眼泪低落在霍捷手背,殷楚嗓音平缓毫无波动,“我皇兄在哪儿?”

霍捷眉目淡漠:“死了。”

殷楚再问:“我皇兄在哪儿?”

霍捷眼底冷漠:“死了。”

殷楚又问:“我皇兄在哪儿?”

似乎霍捷不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她就会一直这般锲而不舍的问下去。

霍捷眉头松动,“还活着,密道石室之中。”

闻言,殷楚羽睫微颤,难道天命终究不可逆么?哪怕她全力护着楚灵,楚灵仍旧痴傻,哪怕她筹谋十年,依旧不能阻止霍捷灭殷,老天,从来不站在殷楚这一边。

但,楚灵这一世还活着,季恒这一世还活着,皇兄这一世还活着,天命,并非完全不可逆!

“季恒,”殷楚抓住霍捷胸膛处衣料,顺滑的宫锦料子因她用力过大而抓出了道道折痕,她仰头,瞳孔幽沉不吸光,“此番回京,我定要取你性命。”

季恒撩起她耳畔秀发,轻嗅而笑,语气轻佻,“殷楚,你可知,我最爱你这番光明正大不爱与人玩心计的模样。”

“你错了,”殷楚勾下他的脖颈,于他唇角印下一吻,呵气如兰,“我不是不爱玩弄心计,只是不爱与你耍心机。美人计,要不要试试?”

“呵呵呵哈哈,间隔十年,公主再次委身于我,荣幸之至。”霍捷低低笑着,喉结滑动间……性感至极。

殷楚转眸,不置可否。

用过完善,沐浴更衣,季恒回到内室便见殷楚正坐在镜前取发钗,他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殷楚懒懒回眸:“爬床啊。”

霍捷紧紧皱着眉头,“你玩儿真的?”

殷楚主动投怀送抱,扬眉挑衅,“怕了?”

霍捷嗤笑,“左右我不吃亏,回头要是赔了身子半点好处也捞不到,别提剑砍我。”

红烛暖帐,被翻红浪,一夜春宵,蚀骨缠绵。

------题外话------

开车了啊开车了啊,滴滴滴,家长组开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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