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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印丢失,主帅病重,军心乱,依刘雨希在军中之威望不足以定军心,镇南军乱。与此同时南疆暗中增兵临南关,镇南军危。

贤王府书房,收到消息的刘紫月冷笑一声,便把消息折子扔开。黄敏德含笑整理刘紫月的书案:“王妃身体不适,何不再歇几日,这些事不急着处理。镇南军的闹剧自有该头疼的人头疼去。”

刘紫月手点着桌子:“皇上查帐镇南军有意借机敲打镇国将军府,黄蒙借病撂挑子引发镇南军乱局,向皇上示威。本妃担心……”

柳千展打伞从外面进来,他拍打着肩上的水渍,剪断刘紫月的话疑惑道:“如此一来皇上安抚的恩旨会下去,与此同时镇南军将官调整怕是不会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上必然逐步削弱镇国将军府在镇南军的掌控。镇国将军府以此解困似乎并不高明。按理精通权谋心术的渺云大师不该犯下如此浅显的错误才是。”

刘紫月微微调整了一个伸手接过黄敏德端给她的水,轻抿了一口,挑眉道:“敏德以为呢?”

黄敏德道:“柳兄也说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不但皇上明白,谋略超群的渺云大师又岂会不知?黄振礼谋盗镇灾粮事发,皇上虽开恩旨并未诛连,镇国将军府自此帝心已失。镇国将军府若此时稍弱上半分,皇上便会亮剑除之。退既已无路,那就进吧,让皇上忌惮,让他明白镇国将军府没有完整的兵符,镇南军仍旧唯镇国将军府马首是瞻。”

刘紫月手指点着案桌,赞赏地看了黄敏德一眼:“不错。时也,势也,镇国将军府如今的形势,亮剑才是正道,这剑不单是向皇上亮的,亦是对贤王府亮的。渺云大师知道,镇国将军府与贤王府针锋相对才是皇上想看到的。至于小舅舅所说的镇南军将官的调整,皇上会有,不过会因为他的顾忌而有所收敛。而因为镇南军军虚等托赖于朝庭的调度,今后镇国将军府与皇上之间会默契地形成一种新的,极微妙的,平衡局势。”

柳千展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南疆呢?南疆大举增兵临南关,这战会打么?”

刘紫月道:“会有战,黄蒙的病危,帅印的闪失,除了亮剑朝庭,渺云大师算的就是这个战。不过这场战很快便会结速。”

“为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事起,军虚调度里有多少文章可做,小舅舅稍一想便明白。”刘紫月勾唇冷笑:“如此一来,朝庭查帐镇南军之危自然迎刃而解,而且,不出意外黄蒙还会大获全胜,谋得战功,而镇国将军府眼下最需要这个战功重振镇国将军府的威望。”

若是她所不料不差的话,用此简单粗暴的方法,引来皇上的忌惮,渺云大师只怕还另有深谋。朝庭调动镇南军将官,安插亲信,这样的机会,多谋的渺云又岂会白白错过?风仙道骨,不问红尘世事,淡泊名利,不贫恋权势的阵道宗师渺云,刘紫月的手轻轻在严相的信上有节律地点着,若有所思地勾唇笑起。用一切可用,挥手轻谋便是一箭数雕,渺云大师之谋果然了得。

黄敏德捋须轻笑:“京城怕是又要多一个侯爵。”

“谁?”柳千展疑惑道。

黄敏德看向刘紫月笑而不语。

黄敏德开始处理他的公务,柳千展也忙活开来。刘紫月稍坐一会子,便身感倦怠,起身回房。琴语院中,青衣与晨哥儿在小榻上玩耍。因着前些日子的盐城之行的短暂分离,晨哥儿特别粘她。刘紫月见晨哥儿向她伸出来的求抱的手,笑着将他抱在怀中,陪他玩了一会子,直到晨哥儿睡了被乳娘抱下去才罢。

用过午膳,服了药后,刘紫月便神情恹然地回屋小憩。近来她喜欢睡觉,因为在梦里她能见到他。又是一个悠然入梦的午间,窗外雨声哗哗作响,微潮的冷风从门洞子里吹进来,躺着有些冷。背部的伤扯到时微微有些疼,因此睡觉时她喜欢裹着被子侧身睡着。

香炉里的暖香幽幽地飘来,哗哗的雨声在朦胧的睡梦间渐渐远去。吱呀一声,似乎是开门声。是什么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的额头有些冷,是窗外的雨水吗?

等等,雨水?刘紫月挣扎着睁睛,在闻得一阵熟悉的幽香后,沉沉地睡了过去。闭眼的瞬间,她似乎又一次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没有面具,完整干净的。

梦里她见到了他,披着他的银色狐狸毛斗蓬,踩着他惯常穿的黑色云纹皮靴子向她走来,丰美墨发随风舞动,肆意风流中透着王者睥睨的霸气,优雅而高贵,气质冷冽而卓然。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他笑着像鬼魅一般飘荡离退,她哭着上前抱住他,她向他哭喊,她发现她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他的怀抱温热中带着轻微的湿潮。

哇哇~

忽然传来晨哥儿的哭声。她抬头看向四周。天很快暗了下来,草木变色,周围景致都变了。她再回头,他脸忽然变了,变成一张完整而干净的脸,而后同四周的一切含笑消失在冗沉的黑中。

刘紫月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外间屋里传来晨哥儿的嚎啕大哭之声。

“晨哥儿怎么了?”刘紫月抱着被子摸了一下额头。湿的?刘紫月愣了一下。外间屋里乳娘的回话她没听清。刘紫月摸了一把身旁的床褥,温热中带着些许微潮。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随风摇曳的窗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外间屋里乳娘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妃,晨哥儿许是梦魇了,醒来一直哭闹,奴婢哄不好他,奴婢想他或许是想王妃了。”

“抱过来。”刘紫月道。

果然,晨哥儿一到刘紫月的手中便不哭了。刘紫月看着晨哥儿那双与某爷如出一辙的,挂满了泪花的小眼睛咕噜噜直打转,勾唇轻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你呀,和你父王一样坏。”

安哄完晨哥儿后,刘紫月匆匆洗漱后,离开琴语院。贤王府外院房舍很多,一般除了舅舅住的那间院子,前院日常办公用的书房,迎客的前厅,正厅,大多数的房舍她极少走动。

刘紫月捏着帕子一间间地推开。干净,整齐且空荡荡的屋子,一间接一间。没有,都没有。刘紫月站在前院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门前,失望地转身立于院子中央。

“出来。”刘紫月绷着脸,声音冷然道。

龙一依令纵身而出,跪于刘紫月身前:“王妃。”

“王爷呢?”刘紫月道。

龙一垂头:“王妃恕罪,属下不……”

她听怕了不知与没有消息之语。刘紫月冷声打断:“听雪山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龙一道:“听雪山一切如常。”

“够了。”刘紫月皱眉,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龙一,“本妃能相信你吗?”

“谨遵王爷之命,誓死保护王妃。”龙一道。

刘紫月认真地看着龙一。龙一时常挂在嘴边之言,今日听来,似乎别有深意。也许她以前从未听懂过。刘紫月怔怔地看向远处。少时,回过神来的她深吸一口气,闭了天眼,再睁眼时,眸底波澜气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你去吧。”刘紫月挥手令龙一退下,她自己若有所思地缓然行步,淡然离去。刘紫月不知道,她走后,贤王从院子角落处的暗影处走出,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后,纵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