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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紫月让青竹给她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又换上素日里家居的半旧衣裳。主仆二人互说了几句体己的话,也没多做耽搁,便起身直往老夫人上院而去。

见老夫人上院里回廊上站着一院子的丫环婆子们,刘紫月就知道各房主子们已经都到了。掀帘进门,果见老夫人坐在上首,大夫人,二夫人等夫人们分坐在下头两边的交椅上。而各房的姑娘少爷们各自都坐在各房夫人身后的小杌子上。大家捡着近来京里的趣事说与老夫人听,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刘紫月一进门,说笑声就乍然低了下去。刚行完礼,就听见五姑娘刘弦月阴阳怪气地道:“大姐姐如今身份贵重了,架子跟着也大了起来,叫这一屋的人饿着肚子干等。”

刘紫月笑道:“听雨轩偏远了些,比不得五妹的弦音院,四通八达的到哪都便宜。五妹若饿了只管叫人拿几块糕子吃着先,大爷和几位叔叔们还没到呢。”

五姑娘还欲分辩,被大夫人叫住:“好了,你若饿了,先吃些点心垫补。罚了这些日子的才放你出来,还没学会长进。”

刘紫月在大夫人身后才坐下,这才听得外头有婆子通传,大爷与几位爷都到了。老夫人这才让人开了晚膳,男女分席而坐。饭后,大家都聚在上院的花厅话说。

老夫人道:“明日是秋祭,是吴家开祠堂祭拜祖宗的大日子。族里族老们该到的也都会到。五姨娘与小九儿的事也不要再拖,正好就趁着明天的大日子一并办了,在家谱上添上几笔。大丫头婚事的日子虽还没定下,不过想来最迟不过年后就得办。族里这些人来了会暂时住下直到大丫头完婚,老大媳妇客院可都安排妥当了?”

大夫人道:“都安排妥了。”

老夫人又道:“府里的这些个姑娘小爷们也都大了,在客人面前莫要失了礼数,白叫乡下人笑话咱们大家反不知教养。”

小辈们应诺,老夫人又道:“府里厨房的膳食务必要精致些,份量要大些。乡下人可怜见的,没吃过好的,若是不够了又叫人说我们小气。”

大夫人应诺,老夫人满意道:“老大媳妇辛苦你了,你最是贤惠,老大有你是福气。”老夫人又对大爷道:“老大,你要多疼媳妇,姨娘再好也只是玩物,万不可越过你媳妇去。”

大爷看了一眼大夫人,点头道:“是,儿子知晓分寸。”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明日开祠堂的注意事项,又是三牲祭品,又是香烛器皿等,务必都寻好的来,莫要寒碜了祖宗。老夫人自来要脸面,一定不肯叫人看轻了去。因此才有了这些的事来。

刘紫月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只当趣事一般地听着,忽得听大夫人点她的名儿来。大夫人道:“大姑娘眼见着就要出阁,这绣嫁衣什么的也该准备起来了。大姑娘早前因着病,一直在乡下将养,有些规矩不明白。王婆子与陈婆子二位还算精明晓事的人,大姑娘应当多倚重她们些才好。”

刘紫月狐疑地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她面无异色,一时也猜度不出大夫人此番的用意来。回到院中,刘紫月无话,打发了众人离去。熄灯,自己盘坐在矮榻上加紧练功。夜深人静,明月皎白,院中花草树木间偶有虫鸣声传来。忽然院角隐蔽处有一瞬微弱的凌乱气息波动传出。

“谁?出来。”刘紫月越过碧纱窗,对着院角暗隐处低喝道,“深更半夜,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院角暗影处来传来一声低笑,而后走出一个人来。刘紫月还未看清对方身形,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带着冷香味儿的风,向她袭来。刘紫月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反手一击反扑了个空。而那人已经飞窗而入,背对着身子负手站在她面前。

好俊的功夫,刘紫月暗道,心里忖度着自己的本事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刘紫月道。

“长进。”来人转过身来,对刘紫月道。

“贤王?”刘紫月看清来人,惊讶地道。在东华国京城,只有贤王常年戴着青面獠牙面具。上回在荒郊野地里遇见的就是贤王。这也是刘紫月后来回京城才知道的。

贤王撇了一眼刘紫月,自顾自地在圆桌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扫视屋内的摆设布局,虽算不上精致奢靡,但也勉强尚可,点头道:“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刘紫月坐回矮榻皱眉道:“贤王深夜到访不会是来说这些的吧?”

贤王道:“你是刘月公子?”

刘紫月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刘紫月面上镇定,心底却是惊骇,既然他能查到,那是不是代表京城里的其他人很快就知道?刘紫月想到身份被拆穿后带来的麻烦,一阵头疼。自以为刘月的身份是杜撰出来的,因此在比试的时候忘了要藏拙。明明她的易容没有露出破绽,而回来之前一再确认跟踪的众人都被她甩开。

贤王定定地看了刘紫月数秒,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一般,轻笑道:“知道怕了?京城各世家都在找你,就连皇上也惊动了,你到是本事,连本王都看走了眼。”

刘紫月惊疑道:“不过比他人略会算些,何至于此?”

贤王道:“天真。无论是哪方势力,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越大的势力财团,每日来往帐目就越多,只你一人就能抵他们百人之用,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极易出错的帐目理清完全,你说以你今天露出的那一手,是不是足以让他们垂涎三尺?”

刘紫月警觉地盯着贤王道:“你也是?”

贤王诚实地道:“本王也是。”

刘紫月了然地点头,能这般快地找来,想来是花了大力气的。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轻叹道:“我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但是那些事我不想参与,平生所愿做个自在闲人罢了。”

贤王冷笑道:“自在闲人谁不想。无权无势无钱,天下之大你纵有心做个自在闲人,你不找人,人自来找你,你不找事,事自来愁你,你有心拒绝,却无力为之,又当如何?纵然你剃了头发到庵堂里当姑子去,也离不了人,自然也离不开事。庵堂有庵堂的规矩,自在不得,又如何清闲潇洒。自己想想吧,如何才能真自在。”

贤王说完起身甩袖越窗离去,唯留下一丝丝淡淡的冷香。刘紫月盯着窗外轻轻摇晃的树影看着,贤王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说的她又何出尝不明白?若要真自在,唯有站在高处,手里握着让人忌惮的权势,纵使身处风云骤变的京城,也能自得一方净土。她不了解贤王,更不知道贤王想要做什么,但她知道贤王是个危险人物,凭本能的就想要远离他。她不想搅和到他的事里,一点儿都不想,纵使她与他是未婚夫妻。明明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却能不声不响地潜进尚书府。明明是个皇室孤儿,却能躲过明枪暗箭安然长大。她虽不知道他手握怎样的势力,但是看皇上与大爷对她的别有用心就知道一定不小。她虽要权势,想要自保,可是也不想陷到皇权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去。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只有你死我活,再无法全身而退。再说她又凭什么相信他?她要的,自会靠自己去争去夺。

刘紫月躺到绣床上,头枕着手侧身而卧,脑中盘算着开铺子的事来。权力争夺她暂时无法参与,但是经商却是她善长的。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虽说最低等,但是事无绝对。当她手握绝对的财权时,就是手握至高权力的帝王也必会对她忌惮三分。民以食为天,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刘紫月决定从吃食上入手。

第二日,刘紫月醒来,唤青竹侍候更衣,结果进来的却是王陈二婆子。刘紫月这才知道大夫人将青竹四人全调去客院当差。说是今天族里来的人多,恐一时忙不开,从各处都抽调些人手过去应应急顶两天用。等乡下庄子上选好了人补上,再让她们原样儿回来。

“我们年老色衰的不配服侍人,老夫人怕落了尚书府的面子,特意让大夫人捡了一水儿鲜艳的小姑娘们去客院服侍。”王婆子捧了一件大红金丝银线绣海棠花样的织锦对襟荷兰花边立领短衣,配同色同花八幅罗裙站在刘紫月跟前撇嘴道。

陈婆子在刘紫月面前将衣裳抖开。衣裳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向她袭来。刘紫月皱眉道:“哪来的?”

王婆子笑道:“绣房才做的。”

刘紫月道:“换一件半旧的吧,这个留着会客时穿。”

王婆子为难道:“夫人说姑娘等会子是要给祖宗磕头的,又头回见族人要体面,让姑娘就穿这件去。”

陈婆子也附和道:“大夫人贤惠,真心实意侍姑娘,姑娘也应给大夫人挣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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