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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 第192章 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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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他们转身快步往人潮涌来的方向走去,远离了那一片喧闹嘈杂的地方。

看了眼走在身边的人,戴着最普通的盘云纹面具,却遮不住一身矜贵冷冽的气质,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放慢了步子,转头看她。

“你……”她无声地清了清嗓子,有些话不好开口,但不说又挠得心里痒痒,“那个,我不是不想看斗灯会。”

他看着她没说话。

她有些退缩了,避开他的目光,“斗灯会随时都能看,用不着刻意安排在今晚,我……”她暗暗咬牙,硬着头皮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眼神微微波动,没有生气的样子,弯了下眼角,在笑。

沈碧月:“……”

她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点好笑,瞻前顾后,前言不搭后语的,有点笨拙,还有点丢脸,可能是戴着面具的缘故,脸颊阵阵发热。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觉得奇怪,偏偏今晚就有斗灯会,还与往常的斗灯会不大一样,临川酒楼我听人说过,老板是个极其吝啬的,怎么会特意办这个活动,偏偏你今晚送了我一个灯笼,偏偏你硬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她抬起头,眼神水灵灵的,透出几分清澈明亮,像是刻意盛了一颗夜明珠浸在流水里,闪耀的光辉都染上一抹柔和。

“我没有证据,刚刚那样子,那些话都是诈你的,这个斗灯会果然与你有关系。”

邵衍轻轻抿了一下唇,闭上眼又睁开,这个姑娘,着实太要他的命了,真想亲她,亲她的眼睛,亲她的脸,可惜是在大街上。

他握上她的手指,顺着柔软的指缝强势插入,手指紧贴着手指,严丝合缝,再冰冷的温度,握得久了,也能被捂暖。

“嗯,是我的缘故,我不生气,今晚谁都不能生气。”他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拉着她往前走。

她打死都不愿意去看斗灯会,不只是为了顾及他的习惯,还是怕方才那些人再回头来找他们麻烦,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心里没底,就会觉得不安。

但夜还长,不该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临川酒楼所在的坊市实在太热闹了,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去了其他坊市里,或许是临川酒楼的一场斗灯会把人都吸走了,其他地方竟意外地有些空荡,正好迎合了他们此刻的心境。

久违的平静与安宁,似乎能抚平所有的急躁与不安。

两人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说,也有很多事情要谈,只是这样的气氛,实在不想把安静的时间就这么白白让步给那些烦躁的琐事,最后还真的什么都没说。

一路挑挑拣拣买了些只有在街边才能看见的零嘴小吃,两人四手抱着,别说牵手,连下嘴吃的机会都给挤没了,她这才发觉自己买得太多了,邵衍提出要去附近的茶馆包间里坐坐,这才缓解了这种窘迫的境地。

茶馆的人不多,包间随意挑,邵衍定了一间靠在窗下的,站在窗边往外看,能清楚地看到临川酒楼外面人群鼎沸,密密麻麻的宛如一窝蚂蚁。

沈碧月探头看了眼,心里涌起的竟不是遗憾,而是来源于对身边这个人的感叹,幸好方才没去,真要是去了,他绝对受不了跟那些人汹涌地挤在一块,会闹出事情的。

就着满桌的小吃玩意儿,一边喝茶,一边挑拣着吃上两口,窗外的夜景好,微风拂面更是舒服,他们卸了脸上的面具,借着月光就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

“怎么说都是自小生活在这里的人,我还以为今晚去的地方都是有人给你出谋划策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对市井生活如此熟悉的人,这不是简单的听说了解,或是看些情报就能展现出来的熟悉感,他的的确确混迹过这种地方。

“打从八九岁起,我就不会经常待在宫里了,时常到外边走动,但都是偷偷的,应该说我所有能够自由挥霍的时间都打发在这上头了,外面的确比宫里来得自由。”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不怕有人把你拐了,十五皇子,嗯,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她笑着说,忽然想起在颍川州遇到的邵衍,正好是九岁的年纪,活脱脱小大人,按那样看,有人想拐他也不太容易,最多就是身体上占些优势。

“你真以为有人能将我拐了去?”邵衍显然也想到了去颍川州时发生的事情。

他没有记忆,只有做梦时会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片段,后来他让玄衣用秘法强制唤醒记忆,尽管不,但也能记起零零散散的一小部分了,那些部分里都有她。

“左右不过是个小孩,没人守着你,便有机会。”

他斜撑着额角睨了她一眼,伸手探过桌面去擦她嘴角的糕点屑。

桌案扁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伸手碰到对方,擦完点心屑顺带拧了一把粉嫩嫩的脸颊,皮肤娇柔细嫩的容易留下掐痕。

“父皇从小夸我聪明机敏,远胜过他的所有皇子公主。”他收回手,将手指上残留的碎屑舔干净,漆黑的眼眸低垂望向一处,似乎努力压抑着浓烈翻涌的戾气,浑身都冰冷了一瞬,唇边溢出的笑意也变得冷冽起来。

“幸好他将我生得聪明,才让我逃过一劫,那些拐了我的人,也没得到好下场,五马分尸,凌迟吃死,我亲眼看着他们的身体破碎成千万片,血流了一地,像一片水潭子。”

带着热气的柔软手指捏上他的脸颊,轻轻用力,随即是轻柔地抚摸,他一抬眼就对上姑娘水盈盈的眼睛,“这就叫以牙还牙,我的手劲还没你的大,我比较吃亏。”

邵衍抬手拢住她的手背,看着她没说话。

“阿衍,你想想,你小时候就被坏人带偏了心思,自己也变成一个恶人,这是因果循环,没人会怪你,老天爷也不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笑意,丝毫不因为他的冷脸而感到惧怕,“你还是孩子,就有人拐了你去当恶人,你现在大了,我也能拐了你去当个普通人,你怕不怕?”

“是我要问你,跟我在一起会下地狱的,那你怕不怕。”他的声音莫名有些暗哑,像是憋了一股气,噎在喉间出不来。

她垂了眼眸,扑哧一下笑出声,很快又止住,“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什么怕不怕的,你把身体治好,我不想拐一个药罐子,养不起的。”

她没什么好怕的,本来就是阎王殿前捡了一条命,老天放她这条恶鬼回来报仇,但报完仇,这条命是不是就该收回去了,唯独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怕,尝过了甜头,就不想再回去忍受煎熬与孤独。

他眸光一暗,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吻住,窗外的微风摇晃,月色潜入,似乎都在羞涩地为他们点缀着美好的夜景。

**

临川酒楼的斗灯会结束了,听说有人摘了头彩,拿到一块手掌大小的红玉雕刻佛像,面具一戴,玉佛往怀里一塞,谁都认不出谁,那些暗中打着偷抢主意的人也只能作罢。

没能拿到东西的人们拎着灯笼意兴阑珊地回去,周围几个坊市的灯笼铺子今晚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势头,生意好到团团转,忙起来都忘记了时辰。

有些人心情不好,就上茶馆点杯茶消消火气,伙计正在招待新客,转头就看到一对男女结账离开,姑娘走在前头,脚步急促,双眸水汪汪的,像是盛了细碎星光的水面,风吹荡漾,男人悠闲懒散地跟在后面,眼神一直凝在前边那道细瘦窈窕的身影上,漆黑的眼瞳碎开点点柔光,一旦离开就变得十分冷淡。

差不多该回去了,邵衍陪她回铺子去取灯笼,说是取灯笼,菱花早就帮着将灯笼拿回了马车上,就为了给他们多制造一些在一起的机会。

站进铺子里,里面没有人在,架子上的灯笼少了一大半,能看出今晚的生意特别好。

“我要回去了。”她也不摘面具,转身又要出去,猛地撞进对方早就准备好的怀抱里。

“说了今晚谁都不生气的,你气什么。”他看着埋头在胸口里不露脸的姑娘,笑得胸膛微震,“抱得这么紧,还不把面具摘下来,不会磕得脸疼吗?”

“你……”她伸手狠狠去拧他腰间的肉,都敢下手了,可见有多气,“让你再动手动脚的。”

“那是情难自禁。”

“那也不行!以后没我允许,不能随便亲我。”

“嗯,那也不是随便,你刚刚没拒绝,我就没忍住。”

“那也不行,那是茶馆里,要是有人进来……脸还要不要了。”

“好,听你的,以后不在茶馆了,换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他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含笑说。

跟这人真是没话说了,她狠狠一推他,戴着面具就跑出去了,个子高又腿长,快得像一阵风,飞快上了马车。

车门啪的一声关上,菱花回头看到主子站在铺子门口,一双眼眸幽深,藏着一抹浅浅的柔和。

**

一直到隔天早上沈碧月才猛然想起来,关于沈岐帮邵衍引她过去的事情,邵衍并给她解释,甚至用极其流氓的法子一笔带过。

但,目光掠过桌上摆着的一盏莲形灯笼,她还是忍不住若有似无地微掀起唇角,又慢慢收敛,恢复平静淡然的表情。

就看在灯笼的份上,原谅他一回罢。

她本来想挑个时间去找沈岐,谁料沈岐的人先上门了。

“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有胡婆子在,老夫人体内的毒也都解开了,只是需要静养。”菱花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婢子已经提醒过邱大夫,她不会多嘴的。”

“我本也不担心她会说出去,老夫人的身体靠她来医治,这个定然瞒不过她,可她也并非祖父的人,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婢子没暴露身份,但就怕她会想到姑娘头上。”

“现在府里能主事的主子少了,剩下来的就这么几个,她迟早也得想到我身上,只要她不多事,对我就没威胁。”

今朝忙着其他事,腾不出空,沈岐就派了问瓷过来,已经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沈碧月也无意拖延,跟着她去了逢明斋。

一进门,就看到沈岐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的样子,不过几天的时间,沈岐就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眼神有些黯淡,再没有初次见面感受到的强势与凌厉,脸上细密的皱纹与头发上逐渐增多的银丝无一不表明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老人。

“祖父有事找孙女?”

问瓷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沈岐望向沈碧月,眼神十分复杂,一股无言的沉默弥漫开,沈碧月也沉得住气,她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都是命运捉弄人。”沈岐难得叹了口气,“你可因为阿茹的事情怨过沈家?”

“阿娘走的时候,我才三岁,被祖母送去丰水州时,也仅四岁,什么都不懂,对于母亲的事情都是从轻荷嬷嬷听说的,感情自然比不得那些自小伴在膝下的母女情深。”

沈岐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还是会怨,若不是甘苓害死了孟茹,她也不用背上煞星克亲的骂名。

“祖父有话就直说吧。”

沈岐看她神情坦然,眼神沉静,竟不似这个年龄的姑娘灵动活泼,有些话堵在嗓子眼,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当年断言你有天煞命格的六合大师,他有命案在身,经过大理寺审查,罪证确凿,已经被打入天牢了。”

------题外话------

据说,男主本想高举夫权大旗,却往妻奴的路上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