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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冉和九度容彼此对望了一眼,凤君冉率先开口,“多谢!”。

两个字,无需更多的解释,相信九度容能够明白。

“我并非为你!”,九度容冷哼,下巴扬起,“我是为了汐儿!”,还有两个孩子。

后面的一句话,九度容没说出来,主要是太矫情,压根不像他的风格。

在这个世界中,他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因此,也变得心硬如铁,自从认识了安安后,他的生活里才增添了一抹亮色。

原来,活着除了算计和等待外,还这般有趣。

而随后在皇宫的三年,他见证了思予和未央的成长,潜移默化下,对俩孩子也有了牵挂,更让他动容的是思予和未央对娘亲的那份爱,和他的执着又有何区别呢?

所以,他才没坚持带走乔南汐。

“朕知道!咳咳……”,凤君冉轻咳着,点了一下头,“你随朕来!”。

语毕,径直走出凤仪宫。

九度容狐疑,不知道凤君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跟了上去。

凤君冉带九度容进了御书房,然后从一暗格里取出一只锦盒递给他。

“什么?”,九度容拿着锦盒,并没有打开。

“诏书!”,凤君冉也不隐瞒,他看九度容犹疑着没有动作,干脆从九度容手中拿掉锦盒的盖子,“这是朕三年前就拟好的!”。

九度容垂眸,看到锦盒里的确有一纸诏书安静的躺在那儿。

“朕的母妃协助纳兰小姐将安安带出宫,途中安安遇到危险,朕冒死相救,不过,救安安前,朕便拟好了诏书,一旦朕遭遇不测,这诏书便会启用!”。

九度容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这诏书有千百斤重。

不傻的人都知道,如果诏书和他没关系,凤君冉不会带他来御书房和他说这个事。

但至于什么关系,只有他看了才知道。

九度容不是怯懦之人,几乎在凤君冉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就将诏书打开。

上面写着,如若他遭遇不测,就将皇位禅让给——九度容。

九度容看到自己的名字,愕然抬眸,一把将诏书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怒吼道,“凤君冉,我告诉你,我不接受!我对皇位什么的压根不感兴趣!我若想要皇位,兰国早就是我的了,何必等到现在!我一直没忘记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汐儿!你现在将诏书拿给我看做什么?难不成想用江山换美人?我告诉你,做梦!”。

凤君冉静静地看着桌子上的诏书,轻轻咳嗽着,良久,才上前将诏书拿起来,收拾好,重新放回锦盒里,然后又将锦盒放到原来的位置。

“九度容……”,凤君冉的声音很平静,对于九度容的讽刺,一点都没生气,他抬眸,静静的盯着九度容,隐有叹息自口中传出,“朕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九度容先是一怔,手伸了伸,想要给凤君冉查看,但转念一想,人家自个儿就是名冠天下的名医,他瞎逞什么能,又将手缩了回去。

凤君冉扯了扯嘴角,缓缓掏出染了血的巾帕,展于掌心里,巾帕看起来像被洗了很多次,连上面的并蒂莲都洗的发白,其他地方都沾满了血,此时血已干涸,却依然醒目。

九度容扫到那巾帕上的血,胸中怒火更炽,遂大手一挥,将巾帕搧在地上,似嫌不解气,又用脚踩住,然后冷冷一笑,嘲讽道,“凤君冉,你他妈的活多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想托孤托江山么?我告诉你,想找谁,找谁去,你爹娘,你兄弟,怎么着也轮不到我!”。

“九度容!你!”,凤君冉咬牙,一脸的愠怒,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笑的很开怀,连泪花都笑了出来,“九度容,你这是激将法吗?可惜对朕来说,没太大的用!朕生病是事实,安安离开朕是事实,如果可以,朕倒想长生不老!”。

“那你就好好活着!没了女人,还有孩子——”。

凤君冉伸出手,将九度容的话打断,“九度容,我们不讨论这个,我们先说诏书的问题!朕承认,朕对你有些误解,以为你的野心很大,而你的聪明才智又不亚于朕,所以,朕才想将皇位禅让给你!尤其是你说自己来自异世,更让朕坚定了这个想法!朕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国君之位的人!连烨都不行!”。

说到这儿,顿住,凤君冉嘴角勾起苦笑,“说起来,可能你都不信,三年前,从你入宫同朕一起费心费力的寻找唤醒安安的办法时,朕就没再将你当做敌人,甚至将你当做了惺惺相惜的朋友,其实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坏,你习惯于用冷漠伪装邪恶,你为了唯一的目的摒弃善良!这些均无可厚非!如今安安变成了乔南汐,变成了你一直寻找的那个人,朕希望你能好好对她!九度容,朕想,你也爱过安安吧!在她和你呆在兰国的那些日子里!而朕希望在朕死后,你能接下这诏书,让乔南汐以娘亲的身份陪伴思予和未央数年,也算对安安一种安慰,如果你实在对权力厌倦了,那时思予也长大了,就将皇位传给他!”。

“凤君冉!你听清楚了,我不会接受诏书,更不会让汐儿替安安照顾思予和未央!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另外,你说的,关于我是否爱过安安,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我爱的一直都是汐儿!所以,别整的跟明天就要一命呜呼了似的,骗谁呢!有着闲工夫,不如上床休息休息!等到汐儿的状态稳定了,我就带她离开!”。

九度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胸口仍有一块石头压着,搬不动,挪不开,其实,他和凤君冉很多时候,有着同样的特质,越了解,越让人钦佩,越让人恨不起来。

三年前,他就担忧凤君冉的身体会垮掉,他也曾劝阻他不要用心尖血做药引,因为对身体的损伤太大,但脑子长在凤君冉头上,他不听,自己有什么办法?那时,他对凤君冉就有种惺惺相惜的钦佩了,否则,他才不会多费一句口舌。

原以为,凤君冉异于常人,应该没事,殊不知,凤君冉异于常人的前提,首先是个人,不可否认,凤君冉用心尖血对唤醒安安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那又怎么样呢?搞垮了自己,结果成全了别人,换作他,他还得想想再考虑是否会做,因为,在他的那个世界里,以命换命是最愚蠢和最不提倡的做法!

“九度容,朕和你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听进去吗?”。

“我听进去了,你这是交待后事呢!”。

“九度容,朕希望你能想想安安,想想思予是安安的孩子,思予出生的时候,你应该抱过他吧!你忍心让他生活在一个动荡的世间吗?”。

“凤君冉,思予是安安的孩子不假,但他也是你儿子,你都舍得离开他,我这个无关的人又怎么会狠不下心来!”。

“九度容,朕没和你开玩笑,朕的身体朕很清楚,已经油尽灯枯,接近极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下了,所以,朕希望你能接受诏书,十年,不,八年,八年后,八年后就将皇位传给思予,朕会留亲笔信给他!”。

“凤君冉!”,九度容气愤的甩了一下手,伸出来握紧,又张开,使得他看着张牙舞爪的,良久,颇为无力的开口,“我不信!我需要给你诊断一下!”。

凤君冉总算松了一口气,面容也稍显松愉,九度容如此说,应该是答应了,不枉他和他争论了这么久。

凤君冉将手臂伸到九度容面前,这是两个男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画面。

九度容伸出手指搭在凤君冉的脉搏上,换了数次位置,也没找到他的脉搏。

凤君冉的脉搏竟虚弱到这般地步!

九度容遂将手探向凤君冉的锁骨处,也顾不得画风诡异,总算寻到了一丝跳动。

过了一会儿,九度容将手收回,剑眉拧紧,“你的心就像是七八十岁老者的心脏!凤君冉,我真的要佩服死你了!”。

凤君冉看着九度容暴跳如雷的模样,轻笑出声。

“你还笑?你快死了,知不知道?”,九度容一脸的怒其不争,然后摩挲着下颚,踱步思考,像是在为凤君冉想办法。

“朕当然知道,否则不会又托江山,又托孤的,朕开心的是你答应朕了!”。

“谁答应你了?”,九度容拔高声音,面露不满之色。

“九度容,朕的结局已定,此生朕无怨无悔,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看着思予和未央长大!”,凤君冉却毫不在意,唯有在说到两个孩子的时候,嗓音微微涩然。

“没有谁的结局是一定的!”,九度容没好气的说道。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能压垮一个人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他自己!

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

…。

当晚,在思予和未央的共同努力下,乔南汐依然呆在凤仪宫,并且和两个小家伙睡在一起。

思予和未央很兴奋,因为终于找到了娘亲。

未央怕娘亲离开,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说自己睡了,娘亲就会走的。

饶是乔南汐怎么保证,未央依然不愿闭上眼睛。

乔南汐看着心疼,索性找了一条绳子将自己的手捆在床沿上。

其实,松松垮垮的绑着,哪里有任何效果,不过是骗小孩子罢了。

未央看到,便当了真,以为娘亲不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待思予和未央均熟睡,乔南汐解开绳子,起身想去找九度容。

就在她走到殿前的时候,碰到了凤君冉。

凤君冉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已平静无波,唯有紧握的手和抿成直线的薄唇,昭示着他的心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朕已和九度容谈好,你今晚就呆在这里!”。

乔南汐回视着凤君冉,心情颇为复杂,这复杂是安安对男子的感情所致,对她有困扰,但造不成大的影响。

“度容同意了吗?他在哪里?”,乔南汐说着,不由自主的瞟向其他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像在寻九度容。

凤君冉脸色骤然一暗,对于乔南汐对另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依赖,产生一种难抑的恐慌和忧伤,恐慌她会执意去找九度容,忧伤她已不是他的安安。

“你觉得呢,朕没必要骗你!”。

乔南汐沉默了,短短数秒,凤君冉觉得像数年难捱,他忐忑的等待着女子是去是留,明明想让她留下,却已无资格要求。

这种情形最折磨人。

“既然这样,我回了!”,乔南汐说完,朝凤君冉颔首示意,遂转身离开。

凤君冉忽然觉得心脏狂跳了数下,他捂着胸口,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久不曾动弹。

乔南汐正走着,忽然想到还有话想问凤君冉,便转过头,正巧看见凤君冉手支着胸口,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乔南汐无法做到置之不理,连忙上前询问。

俏丽的容颜,关切的眼眸,面前女子不自觉流露出的神态,让凤君冉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住。

乔南汐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挣扎。

“朕没事,让朕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凤君冉哀求。

许是夜晚本容易让人脆弱,许是可怜男子不适的身体,乔南汐没有反抗,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男子将自己当成短暂的依靠。

“抱歉!”,良久,凤君冉松开乔南汐,不敢看她的反应,仓惶逃离。

乔南汐看着男子落寞的背影,摸了摸眼角,指尖一片濡湿。

安安,既然你与他相爱,为何又要分开?

……

翌日一早儿,思予起床就去喊来了外婆纳兰玥和太公纳兰宗良。

乔南汐看到纳兰玥和纳兰宗良后,心道,思予这孩子真的只有四岁吗?他的智商可不止四岁的孩子那么弱,如果生活在她的那个世界,这类人被称为天才。

纳兰玥得知‘安安’清醒后,连忙带着纳兰宗良赶了过来。

安安的身体对纳兰玥没有丝毫熟识感,不像对思予和未央,安安和纳兰玥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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