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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贞听到轩辕丰皓的声音,怯怯的从凤君冉怀中抬起头,也就是抬起的间隙,轩辕丰皓已经走到她面前。

“啊——你走开——”,九贞似乎很害怕轩辕丰皓,也不知是他毁容的缘故,还是她本就怕他,见轩辕丰皓凑近,身子愈加往凤君冉怀中躲,“你别过来,怕!”。

“贞儿,我不过去,你别怕!”,轩辕丰皓显然当做九贞是害怕自己的长相,遂将头偏向一旁,他知道现在的这张脸有多么恐怖,他在清醒后只看过一次,便将所有能视物的东西打破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他又不愿意戴假面,他觉得九贞不会嫌弃自己,如今来看,他大错特错了。

轩辕丰皓身体颤抖,手扶着轮椅扶手,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他努力平定自己的心绪,半晌儿转着轮椅走了出去,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

“父王,母妃她好像谁都不认识了!”,纳兰允烨看轩辕丰皓的背影,忧伤而孤寂,他知道他希望母妃醒来的心不比自己少,如今母妃这般拒绝他,他应该很难受,所以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希望能安慰轩辕丰皓。

轩辕丰皓转动的轮椅没有停,但轩辕允烨知道父王听见了自己的话。

“哥,母妃这样子该怎么办?”,见轩辕丰皓离开,纳兰允烨又将注意力放在九贞身上。

九贞还是原来的样子,躲在凤君冉怀里不肯出来,偶尔会抬起眼皮子看一眼纳兰允烨,但目光也是很陌生的,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凤君冉凝着九贞,淡淡的开口,“对于这种选择性记起和选择性忘记的病人,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开一些安神的药给她喝,另外不要刺激她!”。

“母妃,你真的不记得烨儿了吗?”,纳兰允烨喃喃自语。

“你们走吧,你母妃就交给我来照顾!”,不多时,轩辕丰皓又从外面走进来,这一次,他的容貌有了全新的变化,他应该戴了假面,那假面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剑眉星目,俊美无俦,同以前的长相相差无几。

凤君冉没见过轩辕丰皓先前的模样,这一看,心中微微错愕,他从轩辕丰皓的长相可以想象到自己年老之后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

看来,他和纳兰允烨长的多半随了轩辕丰皓。

而纳兰允烨看到轩辕丰皓后,眸中除了惊讶还有一丝的复杂,凤君冉不知道,可他知道,轩辕丰皓戴的假面并非他原来的长相,而是更像轩辕丰烁,他曾在幼时见过宣丰帝,还差一点儿认错,但宣丰帝比父王长得要更加俊美些。

父王这样做,想必听到了母妃喊那个人的名字了,父王对母妃真是疼爱,疼爱到容忍她一清醒就喊别的男人名字,甚至为了不刺激她,装扮成那个男人的模样。

“贞儿……”,轩辕丰皓却对凤君冉和纳兰允烨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的双眸从一入洞窟就凝在九贞身上,他看她的目光温柔缱绻,带着些许羞涩,仿佛初入爱海的少年郎。

九贞再度从凤君冉怀中抬起眼眸,这次看到轩辕丰皓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强烈排斥,琥珀色的眸漾起一抹恍惑,她表情怔怔的,像在思考,最终试探的弱弱喊道,“烁?是你吗?”。

轩辕丰皓眼圈泛红,重重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伸出手,从凤君冉手里将九贞搂入怀中,手臂渐渐收紧,像如获至宝般再也不放开,“贞儿……你终于醒了……”。

凤君冉和纳兰允烨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

康安安和九度容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于第二日一早儿启程继续朝南行走。

由于九度容的手和手臂均受伤,不再适于赶马车,康安安便同九度容说,让他教她,她来做这些。

九度容嫌天冷,怕冻着了康安安,坚决不让。

这时,一个长相黝黑的普通男子上前,询问他们愿不愿意雇佣自己,他常年在这等活儿,力气大,会赶车,他可以帮他们去想要去的地方,到达地点后按日子付给他工钱就行。

康安安看这男子长相憨厚老实,用眼神询问九度容是否可行。

“好!一天十文钱,可能不需要你陪我们到达目的地,等我手康复了,就不需要了!”,九度容开口答应。

男子千恩万谢拜了拜,立刻坐在马车前,并介绍自己姓齐,名浩,他们可以喊他浩子。

康安安同九度容坐在马车里,齐浩的赶车手艺很不错,至少没让康安安觉得颠簸和反胃。

三人沿大道一同行走,大道上的路好走,时不时地会遇到一些流民,这些流民三五成群,很像从家中逃难而来。

途径通州城时,流民逐渐增多,哪怕康安安坐在马车内,也能听到外面的熙攘声,这熙攘声里,不少是讨饭者的哀求声和驱赶者的叫骂声。

“小兔崽子,你往哪里逃!”。

“啊——”。

随着一声由远及近叫骂,康安安感觉马车骤然一停,甩的她一个踉跄,若不是被九度容扶住,恐怕就栽到了。

“你怎么样了?”,九度容担忧的问。

“无碍。”,康安安冲他摇摇头,随即问齐浩,“浩子,发生了何事?”。

“回小姐,应该是一孩子偷吃食,被抓逃跑,然后撞到了咱们的马车上!”,齐浩沉静的回道。

“什么?”,康安安一听撞到了个孩子,慌忙从马车上下来。

孩子,自从她生过孩子,就对孩子这俩字特别敏感。

在行进的路上看到有妇人抱着孩子,就特别想亲亲孩子的脸蛋,摸摸孩子的小手,她特别羡慕她们,她们可能贫穷,可能日日为生计操劳,但她们有健康的孩子。

有时候看到一些妇人将孩子放在田间地头,而妇人则在田间劳作,任凭孩子在那哭闹,她就心疼的不行,就会想,如果换做她,她可舍不得这么小的孩子风水日晒的。

可惜,她没有孩子,她的孩子在生下后就死掉了。

康安安下车后,一眼就看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躺在马车下,小脸脏兮兮的,额上还有鲜血。

“我让你偷!天天偷!”,一个烧饼铺大汉见孩子没死,抬脚踹在孩子身上,孩子躲闪着,被他踹的哇哇大哭,这哭声让康安安心疼极了。

在大汉踹第二脚的时候,康安安老母鸡般扑过去,扬起手中银鞭甩了他一鞭子。

大汉猝不及防,衣服都打烂了,连连后退数步,瞪着康安安。

“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康安安将孩子抱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抱一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身体,虽然有点脏,但那双大眼睛含着泪看着她,看的她的心都要碎了,“孩子,你没事吧?”。

孩子一张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中流下来,“娘亲……”。

娘亲,他喊她娘亲……

康安安跟着掉泪。

“……娘亲和妹妹要病死了……我来给她们找吃的……没找到……”。

男孩哽咽的说着,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沾着鲜血。

原来他喊得是他的娘亲。

即便如此,康安安的心里仍然充斥着异样的满足。

“别动!”,康安安捉住他的小手,抬眸看向九度容,“九度容,你愣着做什么?拿止血药来!”。

“安安,可怜的人太多了,你管不完的!”,九度容蹙眉看着她,并没有行动。

“能管一个是一个!你快拿药来!”,康安安再度朝九度容说道。

九度容无奈,虽不愿却依然钻进马车将药箱拿出来。

康安安先用干净的白布擦去男孩额上的血渍,然后取出白色瓷瓶导出粉末撒在伤口处,做完这些,再用白布绕男孩额头一圈包扎好。

整个过程男孩一声不吭,那一双纯真的眸子紧紧盯着康安安瞧着。

“好了!”,康安安将男孩放在地上,又问他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男孩再度摇头。

康安安又掏出一点碎银交给男孩,拍拍他的肩膀,温柔道,“回去吧,拿这些钱给你娘亲和妹妹找个郎中!”。

康安安将碎银递给男孩的时候,男孩却怎么也不接,还往后退了一步,就在康安安疑惑的时候,他突然跪在康安安面前,“姐姐,求你救救我娘亲和我妹妹!”。

小小的孩子就知道谁好谁坏,他能看出康安安的善良。

“郎中会救他们的!”,康安安并不是要拒绝,而是如同九度容所说,可怜的人太多,她真的管不完,她还要赶路,去兰国找她的亲人。

“姐姐,不能告诉郎中,告诉郎中,他们就会将娘亲和妹妹抓走!”。

男孩使劲摇头,脸上带着惊恐。

“郎中会救你娘亲和妹妹,怎么会抓走她们呢?”,四五岁的孩子有时候表达的不清楚,康安安认为这个男孩就是这样,也没放在心上,遂再度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又掏出一些碎银给他,“把这些给郎中,郎中一定会救你娘亲和妹妹的!姐姐还有事情要办,乖啊!”。

“姐姐!”,小男孩依然不要康安安的银子,坚持让她救他的娘亲和妹妹。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齐浩见状径自走过来,掂起小男孩朝远处走去,准备把他扔的远远的。

“姐姐——爹爹和哥哥就被他们抓走了——姐姐——”,小男孩伸着小手,凄厉哭喊,双腿踢腾着,甚至撕咬齐浩,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浮起恨意。

康安安看着心里难受的不行,遂对齐浩喊道,“停下!”。

齐浩身体一僵,呆呆的站住。

康安安想走上前,又被九度容一把拉住,“安安……”,九度容冲她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她过去。

“放开!”,康安安只朝九度容的手臂轻轻一瞥。

九度容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手。

康安安跑到齐浩身边,将男孩从齐浩手中救出来,斥道,“谁让你擅自赶走孩子的?”。

齐浩眸中划过一丝受伤,垂下头,“对不起小姐!”。

“孩子,姐姐同你一起去看你娘亲和妹妹好不好?”,康安安半蹲下身,对男孩说道。

“姐姐?谢谢姐姐!”,男孩眸中大喜,生怕康安安走了似的,拉起她的手朝前行去。

男孩很小,很瘦弱,却拉的很用力。

“你叫什么名字?”。

“澈儿!”。

“你还有什么亲人?”

“爹爹和哥哥被郎中带人抓走了,就剩下娘亲和妹妹了!”。

……

从和小男孩的聊天中,康安安知道了他叫明澈,家里遭了水患,和父母及兄妹逃难到这里。

小男孩带着康安安来到一条偏僻的街道,街道的环境很差,因下过雨的缘故,泥泞不堪,这还不算,时不时的飘来一股臭气。

九度容跟在康安安身后,齐浩留在马车旁看守。

九度容从来没见过如此破败的环境,他嫌弃的掩住口鼻,剑眉拧成川字,恨不得将康安安打晕了扛回去。

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康安安醒了还是会再度回到这个地方,找到这个孩子,她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走进最后一条街,里面有一些破旧的房子,康安安随明澈走进其中一间破旧的民房。

“娘亲!”,明澈放开康安安的手,跑进屋内,这让康安安手心蓦然一空,连心都跟着空荡荡的。

不过,她见明澈看到娘亲这么开心,也跟着开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明澈的娘半靠在破旧的床榻上,听到明澈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眸,脸色灰白,额头和脸颊四周长着密密麻麻的类似疹子的东西,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像耄耋之年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掉。

床榻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动不动,似已陷入昏迷中。

“澈儿……咳咳……”,明澈娘唤着儿子,只喊了两个字,就开始不停的地咳嗽。

“娘!”,明澈熟练地爬上床榻,拍着妇人的脊背,“娘,我把姐姐带过来了,她能救你和妹妹!”。

妇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息着,看向康安安,喉咙里似乎有痰堵的声音。

“小姐……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妇人喘了几喘才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

康安安会医术,见妇人和女孩这种情况,不禁想上前检查一下,看她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慢着!”,一直没开口的九度容骤然出声,他如风一般刮到康安安面前,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制拉出房间。

明澈见状,也跟着出了房间。

“九度容,你做什么?”,康安安不解,用力甩了甩手,可九度容就是不松开。

“小子,你别过来!”,九度容却是错过她对想要扑过来解救的明澈威胁道。

“澈儿乖,姐姐和公子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回来!”,康安安怕九度容吓到孩子,瞪了他一眼,安抚着明澈,然后随九度容走到稍远的地方。

“到底怎么了?”。

“他们得了瘟疫!”,九度容神情严肃,湛蓝色的眸微微眯起。

“瘟疫?”,康安安大惊,怎么也想不到那妇人会生这种病。

疫病她听说过,急剧传染性,她没见过,没接触过,更没治疗过。

她看了眼等在一旁的明澈,小小的孩子脸上写满对她的担忧。

这担忧让康安安心中一暖。

“刚才那孩子说他的爹爹和哥哥被郎中带人抓走,我还奇怪,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官府的人已知晓这瘟疫,所以他们抓染上瘟疫的人!”。

“这种情况官府不应该建造隔离地点进行救助吗?可刚才这一路上都没见任何异常啊!”。

“他们不敢张扬,又或者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比人命更重要?若疫情发展下去,说不定会连累到整个通州城的百姓!”,康安安愤愤道。

“据我观察,应该有重要人物要经过通州!”,九度容淡淡的开口。

“他们怕这重要人物发现,才极力掩盖的对不对?那抓的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呢?”,康安安小脸绷着,拳头已紧紧握住。

“安安,你觉得呢?”,九度容看康安安这么激动的样子,竟勾唇浅笑,菲薄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如嘲似讽。

他想告诉她,安安,你怎么这么天真,如此情况下,那些人不被杀,难道还留着过年?

可当他想脱口而出的时候,似见康安安眸中闪着泪花,遂心生不忍,改口道,“或许在哪个地方关着的吧!”。

“九度容,我们先救澈儿娘和妹妹,好吗?”,康安安听了九度容的话,稍稍舒气,又想到屋里还有两个病患,不禁眉心颦起,她问九度容,向他征求意见,是因为她对瘟疫知之甚少,九度容不是来自异世吗?他懂得那么多,肯定知道如何治疗这瘟疫。

“安安,请恕我无能为力!”,九度容面无表情的吐出这句话,眸光深邃,看不出其所想。

“你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康安安出声质问,看到九度容冷漠的表情,心头腾起失望,要是小叔在就好了,他医术那么高,一定会救她们的!

这个念头甫一生出就将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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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猜猜谁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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